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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0 男人本色 文 / 二月榴

    余小西的出現突然讓她猝不及防,臉上猙獰的表情還未褪怯,就那樣真真實實地印在姐姐的眼睛裡。她們姐妹共同生活了二十幾年,余小西大概從來沒有想過妹妹有會這樣的面目。

    「姐……」余小北看著她,臉上閃過驚慌失措。

    余小西目光定定地瞧著她,問:「他說的是真的?」他們剛剛在說什麼?報復自己?

    前幾天她差點身陷火海,是因為要報復自己?

    「姐姐,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余小北搖著頭欲上前解釋,只聽啪地一聲,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打斷了她所有想要辯解的話。

    余小北臉被打偏過去,對著余小西的這面迅速發紅腫起,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被姐姐打了般,半晌才伸手,慢慢撫上到側臉上,然後看向姐姐。

    余小西盯著她的眸子很厲,壓抑著火焰的背後,是掩不住的痛心和失望。其實直到這刻她雖然動了手,還是沒有特別真實的感覺。

    她看著眼前余小北,她是她的妹妹呀,從小細心保護,深恐她受到一點委屈的親生妹妹,怎麼也不敢相信她會這麼對自己。

    「為什麼?」她問。

    心裡痛的要命,聲音卻在發沉,沉得聽上去有些過分冷靜。

    余小西平時看上去就是個長得十分溫婉的女孩子,只是身上又夾雜著明顯的**個性,所以她生氣、討伐時,總是讓人不容忽視。

    余小北的眼睛裡含著淚,她習慣在姐姐面前哭,習慣受到她的保護。可是如今對她動手的是自己的姐姐,她只能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本來想要諷刺地笑,唇一動便扯的被打的半邊臉發痛,她說:「還能因為什麼,因為莫亦銘唄。」

    她覺得自己比姐姐長得漂亮的多,又年輕又有才華。男人不都喜歡年紀小的嗎?看她們學校每週六排在校門口的名車,那些男人來接的女孩子就知道了。

    她余小北一直還這麼純潔,一方面是因為余小西的管教,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自愛,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麼。終於在去年的寒冬,她看到莫亦銘時知道自己等了生命中的那個他。

    他長得那樣英俊,雖然性格冷清了一點,卻像個騎士一般。在她顧著調皮受傷的時候救了自己,她的一顆心徹底淪陷。他明明那麼好,承載了她對愛情所有的夢想。但是又為什麼,為什麼卻不愛自己?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去恨眼前這個人,她的姐姐余小西,她從小就沒自己聰明漂亮,人緣好。可是她卻始終在姐姐面前找不到優越感,尤其她每次談到父親時……她都特別嫉妒。

    父親在她還不記事的時候就走了,所以她什麼都不記得。姐妹偷偷聊天時,姐姐嘴裡的父親,也只有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回憶,沒有自己。那時候的她是羨慕的,也有一點點嫉妒,嫉妒自己不是姐姐,可以偷偷抱著那份父愛緬懷。

    她想世界應該是公平的,姐姐既然擁有了她不曾享受過的父愛,那愛情中這個男人應該屬於自己。可是莫亦銘說什麼?他愛的始終只有餘小西而已。

    余小西!

    她不是不喜歡這個姐姐,可是當對那個男人求而不得,當看到他為了另一個人失魂落魄,尤其那個人是自己姐姐的時候,誰能明白她心裡的妒恨?

    余小西看到妹妹眼中迸射出的妒恨,就那樣看著,突然覺得自己不知身在何處。突然覺得自己根本不認識她似的,那麼陌生。

    她沒有再諷刺質問,也沒有再動手打她,心裡只有滿滿的失望。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錯,讓自己的妹妹變成眼前這樣。

    轉身,走開。

    心痛之外,腳更像灌了鉛一般抬不起來,卻還在機械地一步步邁著,離開這裡。

    身後,余小北跪在地上,哭的聲嘶竭力,引來諸多人的圍觀。

    她其實又如何不悔?

    那個人是她的姐姐,從小保護著自己長大的親姐姐啊……

    ——分隔線——

    駱少騰知道余小西沒在造型室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因為提前處理完了公事,便想比預計的時間早了很多離開醫院,開車來到造型室。

    炫酷的布加迪停在門口,立刻引來店內許多人的側目。尤其他挺拔的身影出現,一下子就亮了許多人的眼眸。店員也馬上迎上來,幫他開門,恭敬地喊了聲:「駱少。」

    駱少騰微微頷首,目光在店內掃過,問:「我太太呢?」

    那人楞了下,回答:「駱少奶奶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駱少騰聞言也有點意外,不過只是微微頷了下首表示知道,然後拿出手機一邊拔打余小西的手機一邊走到窗邊。鈴聲響了很久,余小西都沒有接。

    駱少騰看著手機屏幕,微微皺了下眉。抬腕再看看時間,轉而打給李志。

    「駱少?」李志問,一副隨時準備聽從吩咐的口吻。

    「給我查查余小西兩個小時前的通話記錄。」駱少騰說。

    李志應了聲,掛了電話。

    駱少騰站在櫥窗邊望著外面的街道,他在思索,到底有什麼事可以讓余小西消失那麼久,連電話都不回?

    「駱少,喝杯咖啡吧?」店員慇勤地將煮好的咖啡放到供客人休息的茶几上。

    駱少騰走過來,剛剛坐下,手機便響起來。

    「駱少,少奶奶只兩個小時前接過陸周的電話。」李志報告。

    駱少騰輕呷了咖啡後,將杯子放下,應了聲便掛了電話,然後打給陸周。

    陸周也沒有隱瞞,便一五一十地說了,他才知道余小西對於這件事一直沒有放棄過。他還以為,她會安心交給自己,相信他會處理好呢。他以為他們應該有這樣的共識,原來並不是。

    倒也沒有惆悵什麼,她一向都那麼**不是嗎?儘管她與他比較沒錢沒勢,查的進度慢一點,卻也並不是一無所獲。那麼她到現在都沒出現是因為另外又發現了什麼嗎?

    駱少騰等不下去,便起身驅車離開,

    車子在余小北的大學城附近轉著,終於在路邊發現了她的身影。川流不息的街道,供人路人休息的木製長椅上,她就那麼坐著一動不動,變成了石雕一般。

    駱少騰將車子拐過去,車速減慢,一點點滑行,然後停下來。他大步走過去時,她仍是剛剛那樣的模樣。

    身上穿著白色的裙子,長髮披散在肩後,只看側影都分外美麗,卻也讓人覺得心疼。

    抱膝的手被一隻男人的手掌包裹住,她才有點楞楞地回神,抬眼,對上駱少騰的眸子。

    他唇角勾著淺淺的笑紋,看著她問:「傻了吧,自己坐在這裡扮雕塑嗎?」

    余小西只是楞楞地瞧著他,沒有說話。眼睛不紅,也沒有霧氣,卻讓人覺得十分委屈似的,表情像個小孩子,讓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駱少騰不會安慰人,只是看著她,那模樣讓人心疼。想也沒想便伸出手臂,分別穿過她的腋下和腿彎,將她整個托了起來。

    「駱少騰……」身子騰空,余小西慌了一下,手下意識地揪住她的衣服。可能因為長久沒有開口說話的關糸,嗓音中帶著一點乾澀。

    「別怕,有我。」他吻了吻她的額,抱著她走到布加迪車邊,拉開車門後將她小心地安置在裡面。

    這裡可是人來人往的街頭,她明明很排斥與他一起出現在大眾的視線裡,此時卻分外乖巧。或者說,此時的她根本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

    車子由路邊滑開,他一直帶著她兜圈,沒有目的,也沒有說話,只任她安靜地坐在那裡。他不知道她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或者說是不是被發生了如他擔心的那件事。他只是覺得此時的她不需要安慰,他也不會做這麼肉麻的事,只能等著她一點點去消化、接受。

    他知道,她一定能做的很好。

    大概又轉了半個小時左右,余小西維持著那個姿勢終於動了動,臉色雖然仍然不好,不過已經比剛剛看起來好很多。她看了眼車窗外的街道,已經華燈初上。

    「我們去造型屋吧。」這種情況下,她仍沒忘記去參加那個宴會。

    「你確定你可以?」駱少騰問。

    其實一個晚宴而已,出不出席都無所謂,她如果想要休息,兩人完全可以回公寓。但是他又覺得,也許藉著宴會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也好。

    余小西點頭,目光堅定。

    駱少騰便將車子重新開回造型室,因為時間已經不太充裕,所以只化了個精緻的妝。

    彼時的駱少騰穿了一身手工訂製的白色西裝,正坐在樓下供人休息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著雜誌。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呼,他下意識地抬眼去看。

    余小西一身紫色拖地的禮服站在二樓,她皮膚本來就白,妝化的精緻,將整個五官都露出來。抹胸式,細長的雙臂和精細性感的鎖骨露在外面,美的不可方物的同時,又比平時多了一分嬌媚。完全不似平時只喜歡職業裝,一副*的模樣。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她長得很美,耐看的類型,只有稍一修飾就可以勝過萬千。只是看著這樣的她,他還是不肯移開眼睛,直等著踩著腳下十公分的高跟鞋,在一片驚艷中慢慢朝他走過來。

    她每一步都走的很穩,很小心,最後停在他的面前。駱少騰站起來,打開首飾盒,將一套早就準備好的鑽石首飾親自幫她戴上。

    耳釘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項鏈長長的墜子一直垂在胸前,在那弧度下搖搖欲墜。她挽著駱少騰的手臂從布加迪上下來,立即引起一片嘩然。

    「駱少,聽說你不久前重傷,請問是因為什麼事呢?」

    「最近飛凰集團因為這則不實傳聞,造成股價動盪,駱少此時攜妻現身,是為了讓謠言不攻自破嗎?」

    「駱少,駱少奶奶拍張照吧?」

    因為聚辦宴會,駱家老宅的門外已經停了許多車子,駱少騰沒有辦法,只得攜余小西下車。記者便蜂擁而至,安保出動才將她們護至會場。

    天氣已經很熱,駱家後面有個很大的游泳池,游泳池邊舉行。因為請的都是很重要、出名的人物,所以別墅周圍都有做足了安保設施。

    彼時的葛雲正在招呼客人,聽到不同尋常的動靜轉頭,遠遠便瞧見了這對奪人眼球的年輕小夫妻。嘴上的笑意未減,眼眸卻是一沉。

    「駱太太。」年過半白的男人手執紅酒,攜了個女人走過來。

    葛雲揚起笑,喊:「霍先生。」

    兩人愉快地碰了一杯,葛雲才注意到他身邊的年輕女孩,不由眼前一亮。

    「介紹一下,我女兒,剛從法國回來。」姓霍的男人道。

    「法國啊?」葛雲立即來了興趣。

    「是啊,在法國學管絃樂的。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卻不爭氣地只喜歡這些東西,將來沒人接班啊。」男人故作愁思地抱怨。

    「爸。」女人孩跺了下腳,顯然不滿父親在外人面前埋怨自己。

    「霍先生這麼年輕,此時考慮這個未免過早。」葛雲客氣地說著,突然話鋒一轉,看著女孩說:「我們子揚也在法國待過,你們應該有共同語言。不如我喊他過來陪陪你,省得跟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待在一起無聊。」也不等女孩說話,又轉向她父親,徵詢地問:「霍先生以為如何?」

    兩人表面工夫做的到家,有些事不用明說,也心照不宣。

    霍先生點頭,應允:「那自然是好。」

    「子揚。」葛雲喊,隔著不遠的駱子揚便走過來。她吩咐:「陪霍小姐四處走走。」

    駱子揚應了,做了個紳士邀舞的動作,朝她攤開手掌。

    女孩笑著,大方地將手放到他的掌心間,兩人便歡歡喜喜地走開了。

    葛雲與霍姓男子相互望了一眼,交換眼色,各種滿意地去應酬。

    彼時余小西與駱少騰被眾人圍在中間,有一搭沒一搭地與眾人聊著。目光穿過眾人,他自然將這一幕收進眼底,輕呷著杯子裡的紅酒,眼底寫滿嘲弄。

    其實這聚會沒有多大意義,重在葛雲挑選自己的兒媳婦。駱鈞作為主人也只露了個面,便回房休息去了。余小西也並不在乎別人,駱鈞走後,駱少騰被纏住。

    余小西作為外人眼中的駱家兒媳婦,幸運嫁入豪門的灰姑娘,她其實對駱家真的一點瞭解都沒有。除了有天酒醉被駱少騰帶回來住的那一夜,她根本就沒有在駱家住過,更沒有四處走走。

    駱家老宅很大,美倫美奐的別墅,大的像個城堡似的,好像只有電視中才能看到。因為被駱少騰幾個發為圍住,她喝的有點微醺,這會兒脫身後,便一直往花園的方向走。不為別的,純粹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歇歇,也穿不慣那鞋子,腳都痛了。

    假山流水下,四周全是花叢。

    景觀燈也不特別明亮,卻照的周圍景色怡人。她倚在假山下脫了鞋子,光腳踩在涼絲絲的石頭上,抬頭望著星空。工業污染的城市,天色灰濛濛的,只見幾顆暗淡的星子。

    雖然隱約還是能聽到宴會那邊傳來的音樂聲,卻顯得這方天地更加尤外安靜。沒多久,外面又傳來一些腳步聲,然後爭吵的聲音響起。

    「駱子揚,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相親嗎?一天都等不了?」熟悉的女人聲音發出質問。

    余小西皺眉,因為分辨出這是江璐的聲音。

    「真是好笑,你是不是有點忘了自己的身份?」駱子揚毫不留情地諷刺。

    「你……」江璐被噎了下,臉色雖然難看,卻是說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她有點不甘心地別過眼睛。

    駱子揚長得其實蠻帥的,雖然不若駱少騰那般,卻也集合了父親與母親的優點。加上從小家庭環境優越,如果沒有駱少騰的比較,絕對是個翩翩佳公子。

    他上前,擁住江璐哄:「乖,我這也是為了扳倒駱少騰嘛。」

    這女人他還沒玩夠呢,適當的哄哄還是有必要的。

    「難道你就的本事,就只能是靠找一個有錢的老婆才能扳倒他嗎?」江璐冷哼。

    她當大小姐習慣了,所以說話口吻也會控制不住。這輕蔑的語氣一下子就刺激了駱子揚的神經,他臉立馬冷下來。放開他,道:「對,我沒本事,只能靠找個有錢的老婆。倒不像你那個便宜弟弟,連自己女人都被人霸佔了。」

    「你有本事也去霸佔好了,反正余小西就是只破鞋。」江璐氣的跺腳。自然不是因為他侮辱出口莫亦銘,她巴不得莫亦銘不得好死呢。罵完之後也懶的再搭理駱子揚,轉身就走了。

    「裝什麼?沒有我,今天這樣的場合你進得來?」駱子揚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中滿是輕視。

    余小西抬頭看著烏漆墨黑的天空,覺得這兩個人真是無聊,自己這算不算躺著也中槍?若是平時,她定然要出去理論理論,只是今天實在沒有心情。

    隨著外面的腳步聲走遠,空間又恢復安靜。她歎了口氣起身,腳還沒有站穩,便見一個黑影罩過來,嚇了她一跳。接著腰身被勾住,陌生的男人氣息襲過來。

    「江璐剛說了讓我有本事就霸佔你,你就在這裡等我,弟妹,你說這是不是天意?」駱子揚的聲音由頭頂傳來。

    余小西這時才發現原來他根本沒走,不但沒走,還發現了躲清靜的自己。

    「放開。」余小西推他,卻被他壓在假山的石壁上。

    「難得好機會,我自然想跟你好好親近親近,怎麼能說鬆開就鬆開。」他臉靠的她很近,說話的氣息都拂過來,故意吹在她臉上。

    余小西只覺得噁心無比,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冷聲問:「你就不怕被其它人發現嗎?」

    駱家正房所出的堂堂大少爺,居然這麼卑鄙無恥沒節操,怪不得會被駱少騰壓制。

    「其它人?誰?駱少騰嗎?」駱子揚一副很感興趣的口吻,問:「你說,他找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我在上你,那感覺該是多麼美妙?以前不覺得,這樣近看,女人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真是漂亮。他一邊說著下流的話一邊動手動腳地去摸她的臉頰,被余小西偏頭躲開。

    但凡是男人,這骨子裡面對女人大都強勢,駱子揚也不例外。他見余小西煩感自己,便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這樣以來,兩人就離的很近了。儘管花園裡的景觀燈不算明亮,也足以將對方的五官、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余小西本來想要推開他,目光卻掠過他的額角,那裡有一道泛著粉色的新疤。

    平時應該是被頭髮遮住的,這時候因為兩人爭執所以露了出來。莫名的,余小西心裡一動。閃神的空間,駱子揚逮住機會朝她親吻過來。

    余小西眼中一驚,不及反抗,壓著自己的力道驟然減輕。只聽撲通一聲,駱子揚就掉進了水裡。

    「沒事吧?」身子被拽過去,靠進熟悉的迷迭香味的懷抱裡,同時傳來駱少騰的聲音。

    余小西楞楞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他,又看向水池裡的駱子揚。

    「平時對我不是挺狠的嗎?怎麼不反抗?」駱少騰皺眉,看到駱子揚游過來,放開余小西上前,腳直接踩在駱子揚攀上池沿的手指。

    「啊!」駱子揚痛的尖叫。

    假山下的池水只是裝飾作用,其實並不深,只是駱少騰並不允許他上來罷了。

    「駱少騰,你這樣對我,就不怕爺爺知道?」駱子揚此時渾身濕透,狼狽地站在池邊上,手指還在他腳下碾著,痛得整個臉色都變了。

    「爺爺知道了更好,你再叫大點聲,把那些宴會上的客人也都招過來,讓大家都看看你現在這個模樣。」敢動他的女人,找死是不是?

    隨著他腳下力度加大,駱子揚覺得手指頭都快斷了。他還在嘴硬地笑著,此時倒是有骨氣的狠,他說:「駱少騰,有本事你現在就弄死我。如果弄不死我,我今晚出去就好好跟人探論一下,你老婆美好的滋味。」

    這個男人真是要多賤有多賤,那看著余小西的眼神也變態的讓人噁心。

    駱少騰臉色極沉,惹了他,腳下自然沒有留情。腳一揚,便朝著他的下巴踹過去。那樣的狠勁,就連余小西都感到心驚。

    駱子揚身子再次翻進水裡,頭磕上池裡的石頭,只覺得痛的整個人要暈過去。

    余小西趕緊上前來拉住駱少騰,說:「不要。」

    駱子揚雖然很可惡,也很噁心、變態,但是她是法制社會下生長的人,本身攻讀法律,又怎麼忍得下他在自己面前傷人?更何況前面還在舉行宴會,萬一引了人來。他們這種要面子的豪門,兄弟鬩牆傳出去總是不好,尤其還是駱少騰恃強凌弱。

    駱少騰見她這般,想到她今晚情緒不穩,便將她擁進懷裡,離開花園。由側門進入,直接上了二樓主臥。

    駱少騰的房間很大,外面是起居室,包括沙發、電視牆,酒櫃,吧檯等等,外面還隔了辦公區,裡面才是臥室,**衛浴。起居室外還有個挺大的露台,站在那裡可以看到宴會的情景。

    外面依舊熱鬧,好像並沒有人發現後花園的異樣。

    屋裡的大燈也沒開,駱少騰只開了吧檯那邊的壁燈,然後倒了杯酒給她,說:「心裡難受就喝酒,喝了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余小西接過來,坐到了吧檯上。

    駱少騰轉身開了低緩的音樂,手機鈴聲這時突然響起來。他看了眼來電號碼,又看了眼會在吧檯上的余小西,出了房門去接。

    余小西情緒本來就不高,自然不會關心他的電話。

    辛辣的液體入喉,嗆的她一陣咳嗽,卻覺得無比痛快,於是又倒了一杯。她宴會的時候本來就喝了不少,這會兒因為有心事,也就不在乎是不是喝多了。總覺得心裡不痛快,想要放縱一回。

    駱少騰掛了電話回來的時候,便見他隨手放在吧檯上的那瓶酒已經空了,就連他給自己倒的那杯一滴未剩,看不出她這麼貪杯。

    「真是瘋了。」走近便聞到她身上濃濃的酒味,他嘀咕著走過去,將她從椅子上拎起來。

    余小西還沒完全醉暈過去,所以順勢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她臉頰酡紅,醉眼朦朧地睜著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沒有聚焦。

    「醉鬼。」他托著她的臉罵,唇角又有點抑不住的笑意。

    「我才沒醉。」她推他,腳下自己卻站不穩,差點跌到地上,真是看得駱少騰心驚膽顫。伸臂勾住她的腰,兩人又靠在一起。

    她抬眼,唇就落在他的下巴處。

    四目相望,氣氛好像一下子就變得曖昧。余小西踮起腳,主動去吻他的唇。

    印象中,她除了帶有目的性的,好像從來沒有這麼主動過。柔軟的菱唇覆在他的唇上,甜美的味道充斥鼻翼。她開始只在上面一點點地啄,駱少騰也不知怎麼就屏住呼吸,他沒有動,等待她接下來的反應。

    余小西啄了幾下,眉皺起,然後張嘴將他的唇瓣含住,吮吸。自己折騰了半天,他仍沒有回應,不由有點惱怒地咬他。

    駱少騰吃痛地絲了一聲,正想罵這個死女人居然敢又咬他時,只感覺一個濕滑的東西伸進了自己的口腔裡,整個人都楞住了。

    她像他平時吻自己時一樣勾纏著他,吻得自己渾身發軟才鬆開他的嘴。唇沿著他的唇角輕咬下巴,然後來到脖子,舔弄他的喉結。

    駱少騰渾身僵住。

    他這輩子什麼女人沒見過,倒沒想到被這個醉女人隨便撩撥兩下,就有點繃不住了。她的呼吸就落在他的鎖骨處,唇落在他身上沒有一點章法,小手到處亂摸著。好像急欲得到什麼,卻又不得其法,最後用力地去拽他的襯衫。

    「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駱少騰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問。不管是眼睛還是身體裡都被點燃了火種,隨時都可能將她也燒著。

    余小西像是醉了,又像是沒醉,臉埋在他的襯衫裡,回:「這不是你一直想得到的嗎?」聲音帶著低落和憂傷,有點自暴自棄。

    駱少騰知道她心情不好,也知道她醉了。如果正常情況下,她該是排斥自己才對。他如果清醒一點,或許就不該趁人之危,然而余小西仰著頭,用清澈的眸子看著他,像個委屈地要糖吃的小孩。卻又顯得十分認真,吐出兩個字:「給我。」手便滑進了他的襯衫裡。

    柔軟的掌心貼合著他的皮膚,在他結實的肌肉間行走,似乎要將他身體裡的火全部都引出來,燒到她的身上,一起瘋狂地燃燒。

    駱少騰的大腦因為那兩個字轟地一聲,再也壓抑不住,將她抱起拋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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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生而來,為復仇而生。

    步步為營,她算計上了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帝都權少。

    一紙契約,她為錢,他為怒,兩廂交易。

    她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下屬』,他是她自動提款的取款機,僅此而已。

    在他眼裡,沒有一個女人能掙脫他的手掌心,而她卻是意外。

    在她眼裡,沒有一個男人是是不有花花心思的動物,而他也是亦然。

    一月交易結束,她決然抽身,可是眼前的那兩紅本本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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