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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8 牛叉的離婚律師上門 文 / 二月榴

    夜深,駱少騰喊護士過來拔針的時候,余小西還是有點意識的,並沒有直接完全睡死過去。畢竟那針是從她血管裡拔出去的,怎麼可能一點知覺都沒有?

    不過她只是像受到干擾那樣皺了皺眉頭,眼皮掀著睜開一條縫,隱約看到床邊的人影。心裡知道是駱少騰,眼皮沉的厲害便又重新闔上,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睜開眼睛,映在眼底的天色已經有了亮光,而病房裡一片寂靜,隔壁病床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也跟著清晰可聞。

    她這樣無聲地看了窗外的天色兩秒,然後才小心地翻了個身,眸子裡便映出駱少騰此時的模樣。他此時就臥在那張單人病床上,長手長腳的倒是顯得有些擁擠,所以睡的不很舒服吧,眉頭微蹙著漸露一些疲態。

    余小西心頭一動,是有個想法突然冒上來,所以緊張地盯了他半晌,才小心地掀開被子下了床。光腳踩在地上,一點點往病房門口挪,目光始終緊緊地盯著床上的他,深恐他突然醒過來。還好直到打開病房的門板,他都沒有任何異常。

    余小西心一橫,便出了病房。

    時間太早了,醫院走廊上靜的很,值班的護士困的在打著呵欠,半點精神都沒有,所以更沒有發現她。余小西進入電梯後按了一樓,隨著叮地一聲門徐徐打開的同時,人已經快速竄了出去。

    只是剛剛跑到住院部門口,差點就與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撞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著急地道著歉,頭都沒抬便要往外衝,腕子卻被人抓住。

    「西西?」耳邊傳來熟悉的喚聲,余小西有點錯愕地抬頭,果然看到莫亦銘的臉。

    他依然穿著偏愛的深色系西裝,大清早的西裝革履出現在這裡。目光掃過她身上寬鬆的藍格子病服,以及光著的腳時,不由面露疑惑。

    余小西踩在地板上的腳在他的注視下縮了縮,想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他卻沒放。

    「發生什麼事了?」莫亦銘關心地問。

    「沒什麼事。」余小西說,然後便想抽回自己的手走開,半點想與他有牽連的意思都沒有。

    莫亦銘卻不放,喊:「西西?」

    他不是感覺到她對自己的疏離,可是她這麼早穿著病服、光著腳丫,他怎麼放心?

    「你再不放手,我喊非禮了。」余小西冷著臉說,排斥的氣息愈加明顯。

    莫亦銘卻並沒有聽她的威脅,反而直接將她抱起來。

    「喂!」余小西沒想到他會這樣,用力掙扎。

    他將她抱的穩穩的,說:「左右不過被人圍觀,你喊就是了。」這話說的沒臉沒皮又有恃無恐。

    余小西目光掃了圈醫院,時間實在太早,連個人影都沒有。她如果弄太大的動靜,驚動駱少騰的機率比較大。就在這猶豫之間,莫亦銘已經將她抱到門口的車邊,逕自打開副駕的車門,將她塞了進去。

    余小西想要推門下車,他卻站在那裡不動。

    「你不用擔心我是刻意接近你的,今天只是意外。」他解釋,雖然看到她眼裡的防備,讓他有些難過。轉而又道:「如果你想招人來的話,應該不會連鞋都沒穿就跑出來。」他目光掃過她光著的腳,是在暗示,與其她自己那樣,不如借助他的力量。

    余小西覺得有點難堪地動了動腳腕子,臉上閃過一絲被人看穿的不自在,車門卻已經被他甩上。

    莫亦銘繞到駕駛座後,發動引擎,黑色的賓士便駛出了醫院。

    清晨的街道行人並不多,因為靠近醫院,早餐店都已經開了門,街面上都是各種早餐的味道。他的車子快速拐過這條街區,才慢慢平穩下來。

    「你在躲駱少騰?」他問,聲音有些篤定。

    余小西沒回答,她不想與他再談駱少騰的問題,莫亦銘便當她默認。

    「報紙說……你們會離婚。」莫亦銘突然問,有點意味不明。

    余小西閉上眼睛,心頭升起莫名的煩燥,但她仍壓著,平靜地看著莫亦銘,說:「這是我和他的問題,你不要再糾纏進來好嗎?」

    莫亦銘車子停在路邊,轉頭對上她的眼睛,那眸色分明在說,在她這裡,他已經被踢出局,所以何必為了她再去招惹駱少騰?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殘忍?

    「西西……」他不明白,在他瞭解她為自己做了那麼多之後,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棄自己?

    余小西卻不想跟他談這個問題,打開車門便要下車,說:「我自己走。」反正已經離開醫院了。

    莫亦銘扯住她的手,說:「不管你要去哪裡,總要換身衣服吧。」

    他轉了話題,是因為知道如果自己再說下去,他們連這點獨處的空間都沒有了。

    余小西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身上還穿著藍格子病服。她只急著回家,卻忘了自己兩天沒有出現了,如果就這樣被媽媽看到,她難免著急,不由有點猶豫了。

    莫亦銘將車子繼續往前開,很快在某家知名品牌的服飾店外停下來。只是因為時間太早,根本就還沒有開始營業。他摸出手機打電話,吩咐人將店門打開。

    等待開門的期間,車廂裡沒人說話,氣氛有點沉悶。

    他看著她臉色並不是很好,身上穿著病服,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哪裡不舒服?」不然不會無緣無故住院的吧?

    想到不舒服的地方,余小西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別過眼說:「沒什麼。」

    轉頭,看到店裡的玻璃站內出現店員的身影,門很快被人打開,她推門下車。

    莫亦銘選的這個品牌蠻適合她的,都是很正常的款式,幸好不是走秀款或晚禮服什麼的,免去了她多餘的擔憂。

    余小西選了件襯衫,搭配黑色a字裙,搭配的鞋子依舊是小矮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上班呢,除了頭髮亂糟糟的,她照著鏡子正在想這模樣在媽媽眼裡算不算正常。

    「很適合你。」莫亦銘說。

    他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看著她在鏡子前試衣服的模樣,覺得就像偷來的時光。

    「衣服錢我會還給你的。」憋了半天,卻說出這樣一句矯情的話。

    她自然知道他做這些不是因為圖她的錢,如今的他也不在乎這麼一點。如果真要算起來,還不知是誰欠誰的,可是除了這個,她還能說什麼?

    她沒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怕他還用那麼壓抑的目光看著自己。這時肚子突然又有些墜痛起來,眉頭微皺,手下意識地摸向小腹。

    莫亦銘一直時刻關注著她,見她這樣,問:「不舒服?」

    「沒事。」她回答著,躲開他走出店外。

    他大步上前扯住她,不太確定地問:「是好朋友來了?」

    余小西的臉色頓時更加不自在起來,這個反應,就是百分之百確定了。

    莫亦銘將她塞進副駕駛座,然後說:「等我一下。」便轉身返回街邊。

    余小西掀唇想問他幹什麼,便見他已經越過馬路,快速進了一家藥店。

    想起兩人以前戀愛時,她偶爾也會這樣難受。余小西這沉悶的性格自然說不出來,但是有一次實在痛的難受,她又支支吾吾的,舍友就忍不住說了。從那以後莫亦銘就記住了,還特意查過許多資料,每到日子都給她送紅糖。

    記憶它總是在不經意間浮上來,余小西看著莫亦銘進了藥店的身影,也開始有點恍惚。

    也就十分鐘左右,莫亦銘拎著一些藥品回來,一邊打開駕駛室的門一邊說:「這家沒有你以前吃的那種,店員說這個效果也不錯——」

    抬眼,卻發現副駕上的余小西已經不見……

    ——分隔線——

    彼時,駱少騰看到床上空無一人的時候,心裡已經湧起不好的預感,第一個反應便是余小西跑了!畢竟,他心裡其實明確的知道,她是不願意待在自己身邊的,所以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縱然心裡這樣無比肯定,他還是先打開了衛生間的門查看,可能心頭還是有那麼絲希冀存在的。但門板被他推開,簡陋的衛生間內果然空無一人。

    這時病房的門被輕敲了兩下,查房的護士端著醫藥盒走進來,先看到的是病人並沒有躺在床上。然後才注意到他一個大男人的身影站在衛生間門口,正想開口詢問,就見男人突然轉身,大步朝病房外走去。

    「駱少——」護士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再轉頭瞧一眼空空的病房。

    誰告訴她病人去哪裡了?其實這個問題,駱少騰比她更想知道。

    他身上還穿著昨天上班時的衣服,平時衣著光鮮的他,褲縫被燙的都是挺立的。這會兒倒好,滿身褶皺,髮絲都有些微亂。

    乘了電梯下樓,他一邊打開停在門口的布加迪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交待幾句後,車子便由醫院裡駛出去。

    余小西在m市的牽掛太多,她不會這樣輕易消失,他這樣篤定。

    藍色的布加迪很快停在余小西租住的房子樓下,他拔了鑰匙下車,直奔余媽媽住的樓層。

    其實時間尚早,余媽媽也剛起床不久。主要是余小西一連兩天沒有出現,她也跟著沒有休息好罷了。聽到門鈴聲,便走過來開門。

    「怎麼是你?」看到門外的駱少騰時,余媽媽的臉色並不好。

    他是自己的女婿沒錯,但是她更加記恨的大概是他婚內出軌的事,還弄了個懷孕的女人出來,沒有一個母親可以容忍自己的女兒被人這樣欺負。

    對於她的態度,駱少騰倒也沒有什麼心情去計較。一邊往裡面闖一邊問:「媽,余小西呢?」

    「小西?你不是說小西在你那裡嗎?」余媽媽一聽楞了下,接下來便是質問。

    余小西從前天出門就沒回來過,晚上是他拿女兒的手機打的電話,告訴自己小西跟他回家了。現在他竟然突然出現,問自己女兒在哪裡?

    「她沒回來?」駱少騰不由皺起眉頭。

    兩人正對質著,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轉頭,便見余小西從門口走進來。

    她看到駱少騰時有點意外,但並沒有躲。

    其實她心裡清楚,自己到媽媽這裡來,遲早都會被他找到的。只不過沒料到他來的這麼早,居然比她還早進門。

    「小西,你去哪了?」余媽媽率先走過來,有點擔心地看著她。

    「沒去哪,就到處走走。」余小西模稜兩可地回著,然後走進來,直接無視駱少騰,卻被他一把抓住腕子。

    余小西怕媽媽擔心,抬頭看了他一眼。明明排斥的厲害,卻沒敢怎麼掙扎。

    駱少騰故意在她身上掃了一眼,誇道:「衣服蠻好看的。」也不知是不是余小西的錯覺,語調怪怪的。

    她故意忽略掉心頭的怪異,用力將手抽回來,對余媽媽,說:「媽,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哦,我這就去做。」余媽媽一直關注著兩人的互動,聽到這裡應了一聲。人雖然去了廚房,仍不時回頭看著,顯然有點不放心。

    余小西本來想跟去廚房,卻被駱少騰拽著手,直接拖進了臥室裡,然後門彭地一聲關上。他身了俯下來,一隻手橫在她身側與門板之間,問:「去哪了?」

    「駱少騰,我有人身自由。」明明知道爭辨無用,心頭還是會壓不住那股無力。

    她的眼睛那樣澄亮,帶著惱火地瞪著他。

    他可以看到她竄著小火苗的眸子裡映著自己的模樣,好像要將裡面的自己燒掉似的。但縱使是這樣,他還是迷戀她這樣專注盯著自己的模樣。

    駱少騰沒有反駁,伸手,指腹落在她的唇上,輕輕摩擦。

    這麼親密的動作,總是讓余小西覺得有些不自在,她紅著臉撇過頭。他的身子下壓,唇卻堪堪落在她的唇上。

    他說:「我剛讓人查過醫院的攝像資料,你是跟莫亦銘一起離開的。」

    余小西明顯緊張了下,轉頭對上他的眸子。

    他的眼睛依舊幽深的讓人看不出情緒,她手抵在他的胸前,說:「駱少騰,我們有事回家去說,不要在這裡吵好嗎?」她的確是有顧忌,她怕自己媽媽跟著擔心。

    駱少騰表示意外挑眉,捏著她的下巴,問:「這麼說,你還打算跟我回家?」離的太近,說話的氣息都拂在她的唇瓣上,好似隨時都準備裹上來。

    余小西心上浮起一陣心虛,卻強自裝的鎮定,問:「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他的回答的很斬釘截鐵,然後狠狠吻住她的唇。

    他那些壓抑的情緒與同他身體裡蓄存的力量一樣,彷彿隨時會噴發出來,將她燃燒掉。而余小西只在最初反抗了一下,便突然放棄了。這次出其的乖順,任他含著自己的唇,熟稔地橇開,勾著她的舌糾纏。

    她的順從無疑取悅了他,吻的力度終於漸漸減弱,卻仍然與她糾纏再糾纏,恨不能就這樣永遠地吻下去。

    外面模糊地傳來門鈴的聲音,接著是余媽媽開門、說話的聲音。她推了他一下,他終於放開了她的唇,兩人劇烈地喘息,只是他的錮著她腰身的手不但沒有放開,反而纏的更緊。

    她身後的門板傳來被敲響的些微震顫,然後是余媽媽的聲音喊:「小西?」

    余小西卻沒有急著應,眼睛仍落在駱少騰臉上。

    駱少騰卻並沒有注意到她眼睛裡那些壓抑的東西,反而心情很好地鬆開她,笑著說:「開門。」

    余小西這才移開目光,轉身將門打開。

    余媽媽站在門口,模樣有點驚魂未定的樣子,說:「有位紀律師找你。」

    余小西點頭,看起來淡定很多,也沒有意外之色。出了門,紀元果然坐在客廳裡,與此同時,小小的客廳內還站了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保鏢。

    紀元就坐在沙發裡,抬眼看到駱少騰時有點意外地挑了下眉,喊:「駱少。」

    駱少騰目光掃過余家小客廳裡塞滿的這些人,心頭有什麼劃過,眉頭微微蹙起,問:「紀元,你來幹什麼?」

    紀元捻滅了煙終於站起來,看了眼他身邊的余小西,說:「我來接我的當事人離開,你們沒有離婚之前,她受我的保護。」

    ------題外話------

    榴今天狀態不好,就先過渡一章,麼噠,愛你們哦(ゴ ̄3 ̄)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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