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3 特別番外 ·天長地久 文 / 譚鄀瑾

    我初來在這個世間時，第一眼看見的是我的哥哥、夜君陌。傳說母親生下我時，便去世了。我一出生，便代表了不詳。我們一開始並不是魔界的生靈。

    只是古代亂世中的一屆子民而已，父王是秋葉國的一國之主，母親是父親的正妃，他還有十多位側妃。父親從來沒有關心過我們，已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漠。

    後來，敵國攻城。秋葉國終於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哥哥上戰場，始終沒有回來。而我，也被強迫嫁與敵國太子，也只能做個側妃。洞房當天，我砍下了他的頭顱。我也在那一夜自殺。

    死之後，靈魂突然來到了一個奇妙的地方。救我的男子取出了我的心臟，讓我回到哥哥那裡去。此時哥哥已是魔界的王。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

    那一頃刻間，我發現我沒有了情感。眼神已沒有當初的清澈明亮。是暗淡無光空洞的眼神。哥哥與我不同，雖然他的心臟也沒有了，但他的眼神卻多了幾分凜冽。

    此後數年，無數動亂紛紛湧出。十多年的刀光劍影，終於結束在一個叫做千少玦的男人，他以自己的血，結束了持續十多年的暗潮洶湧，這一年所流淌的無數生靈，終於得到了解脫。

    可這並沒有結束。哥哥想制他的兒子於死地，卻沒想到他那麼小的身體，卻傷害了哥哥的手臂。一直到現在還有一條難看的疤痕。

    此去經年，當初的小孩如今已張成了一個身材挺拔的英俊男子。目光猶如他父親一般，甚至比他父親的眼神還要堅韌。魔不是沒有心，只是它的心早已遠離自己多年。

    忘記了有心的感覺。忘記了有心的存在。

    我付命偵查血族情況，在森林裡。我聽到了哥哥設下的深洞陷阱。洞下男子似有潔癖，土壁中有間隙他卻沒有爬。他的眼神裡，流動著當初與我一樣的清澈目光。

    我救了他。卻沒有想到他一直記著我。此後行動中，每每遇見他我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為那是我曾經的影子。我不想傷害這恰似曾經的我。

    我不會相信，他竟然會禁錮我。我也不敢相信，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他卻把我銘記在心。我第一次感覺到了這個人是與我當初多麼的像。不止眼睛所流露的清澈。

    空靈幾聲悲似蹄，欒谷鳴聲終如音。

    我忘記了世間的許多事，也早已猜不到哥哥心中所想。只是有一點，是不會變的。他還是把我當做親人，不過我怕……

    若是時間一長，他會不會如當初忘記有心存在一般的忘記我。

    我怕，他會遺失了自己的本意。早些前，那個死去的女孩似乎是叫阡玥。

    千輪明月當空轉，橋下溪流百印清。

    這大概是她名字的寓意。或許在看見這個女孩時，哥哥的心意便早已變動。不是因為他心有所動會喜歡上她，而是因為這個女孩的心境與其他人截然不同。

    我猜哥哥是想看清她的心是怎樣的，在對比自己的心。

    清秋欲裹悲宿命，在世一番空輪玖（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