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 四章 關於內定 文 / 言朽
「阿燦……」顧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叫道。
「嗯？」
「你當年是被贊助商看上了還是觀眾？」
「……顧老，您能換個詞嗎？」看上這個詞怎麼就那麼彆扭呢。
「那是被誰看中了？」
「看中跟看上這兩個詞有區別嗎？」
「沒有，所以你是前者還是後者？」
尹星燦無語道：「顧老，我是眾望所歸好嗎？況且我們那個年代，風氣還是很好的。」
「那雲嵩，你呢？你老爸出了多少贊助費？」
江雲嵩：「……」
江雲嵩不是選秀出道的好嗎？他是自己跑去公司毛遂自薦的！
尹星燦突然叫道：「不對啊顧老，你這意思是在否定我們啊，難道我們不是憑實力走到現在的？」
顧西道：「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麼界定實力與規則了。」
眾人：「……」
確實，像尹星燦這樣的是靠實力；而韓星宇，他多少帶了個星二代的頭銜，靠著他爹為他鋪好的路一路星途坦蕩，但他也確實憑著實力年年斬獲演藝大獎，出演的電視電影收視率票房都無人能及，也沒有其他人能像他一樣從小紅到大，這當中除了他爹的因素外，絕大部分還是靠他自身的實力。
如今這個英馳，如果不是憑著後台，他完全沒有機會來展示自己的實力，但他的實力又是依附著後台的……
尹星燦搖頭笑道：「你就當實力與後台有機結合，他們只是多了份幸運而已。」
顧西皺了皺眉，似乎還沒想通，而江雲嵩保持默然。
有閒扯了幾句，幾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韓以凡突然出現了。
對於他的出現，大家好像都沒有意外之色，不用說，他肯定是為了英冠的事而來的。
韓以凡很開門見山的說道：「英冠的人剛剛的表現我都看到了，實力不俗。」
尹星燦一挑眉，調侃道：「韓少是來刺探虛實的？」
對於韓以凡的性子，大家都很清楚，他這人處處要強，無論何事都要做到比別人好，這次英冠的小動作他看在眼裡，對方有備而來，恐怕冠軍已是囊中物了，他勢必是要想辦法找回場子的。
韓以凡冷哼道：「哼，早就跟大伯說過了，這比賽天際一家舉辦就行了，非得搞什麼合辦，我們又不是拿不出贊助費！幹嘛非得跟別人分一杯羹！這下好了，英冠他丫的想坐收漁翁之利，也不看看他才掏了多少的贊助費！這次比賽雖說是天際與英冠聯合舉辦，但幕後及評委全是我們的人，英冠那個老傢伙肯定是不服，所以才搞這麼一出的！」
尹星燦繼續問道：「那你有什麼對策？」
韓以凡道：「他能塞人我們就不能麼？」
顧西聽到這話老臉拉長，不滿道：「我說你們非得把這比賽弄得這麼烏煙瘴氣的麼？小子你信不，老子馬上就撂攤子走人！」
江雲嵩也點頭：「是啊，不過就是個比賽而已，非得弄得這麼商業化麼？」
韓以凡撇撇嘴：「如今這世道，沒有商業沒有噱頭沒有錢賺誰幹吶？」
顧西氣急，「彭」的一聲猛拍了一下桌子，叫罵道：「韓小凡！你丫的另請高明吧，老子不幹了！」
顧西說完便要甩手走人，尹星燦連忙拉住他：「顧老你別激動，咱們都是自己人，有事慢慢商量。」
「商量個p，人家是老總人家說了算，這特麼的狗屁比賽，根本沒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都讓你們給內定好了還要我們當擺設做什麼！」
韓以凡揉揉眉心，雖說自己是老闆，但顧西是老前輩，他的面子多少還是要顧及到的，唉，真是個老古董，食古不化，傷腦筋啊傷腦筋。
幾人好說歹說顧西才慢慢平息怒氣，然後湊在一起商量著最好的對策。
韓以凡道：「其實我也想了下，如果我們也塞人進來的話，首先，找不到合適人選，而且英冠那邊肯定會阻撓的，所以我覺得，與其現在大費周章的硬塞人，還不如……在已晉級的人選中挑個好苗子栽培。」
顧西嗤之以鼻：「哼，說來說去，還是要內定。」
江雲嵩幾人翻翻白眼，這老頭子真是……
韓以凡只得耐著性子勸說：「老爺子，你想呀，這些人都是你們經過你們篩選的，他們有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啊，咱們呢只是在那些好苗子中挑那麼幾個出來，他們本來就有實力，咱們只是再幫助一下他們，讓他們離成功更進一步而已，咱們這也是助人為樂嘛，而且還能順帶打擊一下英冠那個老傢伙，何樂而不為？」
顧西不做聲，彷彿還在思考。
韓以凡繼續遊說：「依我對那個老傢伙的瞭解，他們肯定不會只放一個人進來孤立無援的，指不定這會也在跟我們打同樣的主意，我們得先下手為強啊……」
韓以凡巴拉巴拉的說了半天，顧西總算是態度有些轉變，韓以凡連忙遞個台階：「那這樣吧，人選就讓老爺子你來選，你說誰行就誰了！」
顧西聽罷一挑眉，想也不想的就將心中的人選脫口而出：「沈策！我看這小子不錯！」
對於這一人選，尹星燦與江雲嵩頗感意外
外，顧西一直對沈策表現的態度貶多褒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提沈策。
但尹星燦與江雲嵩又表示很贊同，他們對沈策期望也頗高。
韓以凡早就瞭解過這些選手，對於沈策，他也很認同的點頭道：「嗯，顧老爺子果然有眼光，沈策這小子我看行，學表演的會唱歌長得又帥，而且性格還不錯，海選播出才幾天網絡搜索已經居高不下了，這人氣肯定是不用擔心的，而且就算以後拿不了冠軍也可以讓他向戲劇方面發展，總之，我們簽下他對公司絕對是有利的。」
然後，事情就這麼定了，韓以凡帶著simon去找沈策商議簽約事宜，當然精明的韓以凡不會只吊死在這一棵樹上，天際的那些總監助理什麼的，按照韓以凡的指示分頭行動，將那幾個好苗子全部收入囊中。
即使英馳能拿冠軍又怎樣，他韓以凡要將其他十強全部收入麾下，看誰拚得過誰。
而顧西也會私下好好『調教』一下這些好苗子，讓他們勝算更大。
ok，一切商議妥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回家途中，高揚一直在江雲嵩耳旁絮絮叨叨。
「依我看啊，韓少這次是要跟英冠好好鬥一斗了，英馳那水準，拿冠軍是準沒跑的，但是韓少絕對不會讓他拿的那麼順暢的。」
江雲嵩問道：「怎麼說？」
高揚嘿嘿一笑：「韓少的手段，到時候適當的緋聞啊什麼的炒作炒作，先拉低英馳的人氣值，再捧一下沈策，讓沈策冠軍之爭失敗的的時候煽煽情啊賣賣萌啊什麼的，觀眾總是很買『弱者』的帳，到時候這人氣蹭蹭的啊！」
江雲嵩挑眉：「你這意思怎麼覺得沈策一定會失敗？」
「韓少既然那麼大動作，肯定是因為英冠那邊跟他交涉好了內定冠軍的事，不然他只簽一個沈策就好了。」
江雲嵩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或許沈策還是幸運的，在這個看臉的時代，他光靠一張臉就夠在這圈子活很久的，而那些有能力、長得一般、卻沒有背景而被排除在名單之外的人，他們的不幸又有誰來買單呢？
這個圈子，遠沒有表面上來的那樣光鮮亮麗，總有人要成為所謂的成功者的墊腳石，即使他並不輸給別人。
江雲嵩回到家，不言不語的坐在沙發上發著呆。
連晉上前：「少爺，不舒服嗎？要不早點休息？」
江雲嵩擺擺手依舊沒有做聲，連晉一臉關切。
怎麼少爺又變回悶葫蘆了？
唉，可惜能跟少爺說得上話的阿哲現在分身乏術。
要不找找景悅小姐？
連晉想著剛要離開卻又被江雲嵩叫住。
「連叔，阿哲還沒回來麼？」
「額，少爺，他……沒……沒回來。」
江雲嵩皺眉：「連叔，阿哲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連晉面色一僵，連忙回道：「沒有沒有沒有，他現在好的很好得很，少爺你不用擔心他的。」
江雲嵩道：「連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如果阿哲遇到了麻煩直說無妨，我們是一家人，不用太見外。」
連晉聽罷，心裡糾結萬分：「少爺……」
見連晉面色犯難，江雲嵩也不再過多追問，他站起身說道：「算了，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待江雲嵩走後，連晉立馬給連宇哲打去了電話，這事老這麼瞞著也不是辦法，得跟兒子好好商量下對策。
電話接通，但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不是連宇哲的。
「我說老連啊，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這又想把阿哲拐到哪裡去？」
連晉揉揉眉心：「額，大山，瞧你這話說的，哪有當爹的拐自個兒兒子的？我這幾天沒見著兒子，還不能打電話問問嗎？」
何大山道：「滾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那些事兒，虧你想的出來，我連氏的接班人跑去給人當助理，這特麼像話嗎？你要是再幹這些蠢事，你就甭想見你兒子了。」
連晉回道：「嘿，我說大山，你還知道阿哲是我的兒子，你沒有人性啊？哪有人拆散別人家庭，破壞別人父子關係的？你叫阿哲接電話。」
何大山笑道：「嘿嘿，你少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你要是好好配合咱們什麼都好說，你要是還想說動阿哲把他弄回去，哼哼，我抓你來抵是一樣的。」
連晉：「……」
「怎麼著？想通了？想通了就自個兒來換你兒子。」
「何大山！我跟你沒法溝通！」連晉憤怒的掛掉了電話。
何大山握著手機，再從門縫裡看著正在會議室裡開著會的連宇哲，嘴角勾起邪笑。
嘿嘿，就算你來了我也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