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3.第123章 任君採擷 文 / 普拉森特

    「鷂鷹，你在原地別動。嫣兒，你用『青絲瀑』防禦，我來攻擊。」龍宸銘果斷傳音。

    「不要急著動武。」嫣兒連忙阻止。

    即使她瞳術了得，一時也數不清眼前有多少灰鴟（chi），這麼多灰鴟要是一起撲擊上來，恐怕會遮天蔽日，深處漩渦中央的他們，並非不能力敵，只是恐怕會消耗很大，還會滅殺大量生靈，嫣兒有顆悲憫之心，自然不願意無端端地沾染那麼多鮮血。在她看來，戰鬥是解決問題的最後途徑，眼下，還沒有到非戰不可的地步。

    她選定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隻灰鴟，對它施展了「攝魂眼」，她並不是想要控制這只高大粗壯的灰鴟，而是想要與它交流。當初，嫣兒能用瞳術讓還未覺醒的小栗放鬆戒備，令那匹烈馬接受她，眼下，她也希望讓灰鴟體會到她的善意，可那灰鴟只是漠然地回望著她。

    一人一鳥就僵持在那裡，龍宸銘有些焦急，但又不敢打斷他們，生怕惹出什麼大亂子來。他自然不怕這些悍鳥，可如果要一邊保護嫣兒和鷂鷹，一邊和它們作戰，他就沒有勝算了。

    忽然，嫣兒美麗的紫眸停止了旋轉，她收斂氣息，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傳音給宸銘與鷂鷹：「那灰鴟竟會說話，我們剛才一直在談判。」

    「都說了些什麼？」宸銘連忙問道。

    嫣兒遲疑片刻，對已經直起身子的鷂鷹說道：「剛才與我交流的是只母灰鴟，她很不客氣地說：要麼留下你，放我和宸銘離開；要麼決戰一場，灰鴟把我和宸銘殺死，將你生擒活捉。它們早就看出，你是化為人形的鷹族。我告訴那灰鴟，需要問問你的意見……」

    鷂鷹當即就傻了眼，這群灰鴟到底打得是什麼主意？

    「鷂鷹，我們不能把你留在這絕地，還是準備戰鬥吧！」宸銘擰緊眉頭。

    「真是兩塊木頭！」嫣兒兩眼望天，「非要我把話說明白不可嗎？灰鴟留下鷂鷹，不是為了殺他、囚他，而是為了嫁他！我們在這片枯木林裡也行走了一段時間，灰鴟們一直在觀察，他們覺得鷂鷹氣宇不凡，對這個同類很是欣賞……」

    「嫣兒，別說了，還是要聽鷂鷹自己的意見……」宸銘打斷了她。

    不會傳音的鷂鷹，只好開口相問：「將軍，你怎麼看？」

    宸銘也不再傳音，正色說道：「這主意你自己拿，我早說過，你是自由之身。」

    聽到他們說話，感覺到鷂鷹的遲疑，灰鴟們開始有所行動。正當嫣兒和宸銘都已經擺好了應戰的姿態，才發現，灰鴟們並沒有發動如潮攻勢，而是一個個化成了人形。

    放眼望去，無數容貌近似的灰裙女子將他們團團包圍，這些女子的容顏十分平庸，放在風華大陸，也是扔進人堆裡找不著的那種。視線所及，只有兩三個瘦小佝僂的男子，完全是油盡燈枯的狀態，和他們比起來，更襯得鷂鷹玉樹臨風、高大偉岸。

    剛才與嫣兒談判的那只灰鴟上前一步，原來是個頭髮灰白的老嫗，她用滄桑的聲音說道：「這位鷹兄，你可以從我們之中挑選任何一個為妻，或者挑選幾個、幾十個，也可以遂你的心意。你應該已經看得出了，我灰鴟部落已經處於女多男少的絕望時期，這樣下去，搞不好就要亡族滅種，其他鷹族的血脈，或許可以拯救我們。」

    被一個老太太叫做「鷹兄」，鷂鷹不由得身上一凜，面露難色，週遭的灰裙女子，除了年紀有長有幼，看上去幾乎沒有什麼差別，都是一樣的粗壯身材、類似的平凡模樣。就算她們美若天仙，他對她們也一樣沒有感情，怎麼可以就這樣草率地決定婚姻大事？更何況，那幾個憔悴不堪的公灰鴟，顯然是已經被搾乾了，委實可怕！

    嫣兒看了眼宸銘，傳音歎道：「早知如此，就該我們兩個御風飛進灰風島來……」

    宸銘也很無奈：「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準備血戰吧！」

    「我可以留下！」鷂鷹沉聲說道，他的話，嚇了嫣兒和宸銘一跳，「但我不能那麼快決定自己的婚事，我可以與你們生活一段時日，再做定奪嗎？」

    他這樣一說，嫣兒和宸銘就明白了，鷂鷹是為了讓他們安然離開，去辦正事，不惜將自己留作人質，等他們從「睚眥」手中搶到了那神奇的「鳳眼果」，還會經過這片枯木林，到時候就可以來救他離開。現在看來，這確實是個良策。

    那會說人言的老灰鴟點了點頭：「鷹兄所言不差，你就留在我們的部落裡生活，在我部落裡，你可以隨心所欲，眼前這些女子，包括老身，任君採擷。」

    鷂鷹面如土色，深看了嫣兒和宸銘一眼，他心下算計：留在這裡，總比繼續跟著他們兩個當累贅要好，更何況，他還可以伺機逃跑。

    「保重！」宸銘對鷂鷹點了點頭，「我們返程的時候，會再來看你。」他這麼說，就算是做出了承諾，令鷂鷹眼睛一亮，唇邊也綻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那群背影一模一樣的灰裙女子，簇擁著鷂鷹向東邊去了。嫣兒目瞪口呆了好一陣，才有些鬱悶地對宸銘傳音：「你看，鷂鷹比你受歡迎多了。」

    「如果我們眼前的是龍族，那強行被招為東床快婿的，應該就是我了。」宸銘嚥了口唾沫。

    「不許！我會和他們拚命的！」嫣兒瞪了他一眼。

    「你看看你，完全是一副妒婦模樣。」宸銘苦笑了一記。

    「不知道等我們回來，鷂鷹會不會變成那幾個公灰鴟那樣……」嫣兒真的很擔心。

    宸銘也覺得一陣惡寒，「我現在知道那房中術的書裡，『樂而有節，則和平壽考，及迷者費顧，以生宗而損性命』到底是作何解釋了。鷂鷹原本就是冷冷清清的性子，那些灰鴟的模樣，沒有一個能和小栗相提並論，想必他也很難動心。」

    「你們男人，難道只看女子的樣貌？長得不漂亮的女子，直接就被你們無視？說不定鷂鷹就能遇到情投意合的灰鴟！」嫣兒不以為然地說。

    宸銘懶得再和她鬥嘴，反正她這個風華大陸第一美人屬於他，也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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