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2.第232章 徹底顛覆 文 / 普拉森特
「胡清荷在哪裡？那個孽種，已經生下來了吧？」戴著黑色兜帽的男人問道。
「她養好了身子，就帶著孩子離開了。」胡載源淡然答道。
「你怎麼肯讓她走？」蠱王吃驚不小。
「她不愛我，不接受我，我留不住她。」胡載源流露出一絲惘然，在外人看來，他說的就是實情，狐族最擅長隱藏本心。其實，他腦海中閃回的，是他和嫣兒的甜蜜瞬間，在那冰涼的大漠裡，她第一次親吻他的額頭，在那鳳鸞城的客棧裡，她第一次與他抵死纏綿，在這新月泉邊的小家裡，他們甘之如飴地度過每一天……
嫣兒苦笑著，凝視著她的男人，他這樣撒謊，絲毫不介意別人會輕視他，他所在乎的，只是她的真心。他的世界，是那麼小，小到只能容納嫣兒和漠兒兩個。
果然，蠱王立刻對胡載源流露出深深的鄙夷，「你這蠢貨，只知道癡傻付出，根本不懂得如何去征服一個女人的心。你為她吃苦受罪、刀口舔血，最後還不是被她棄如敝履？告訴我，她去了哪裡？據我所知，她並沒有回到龍宸銘身邊。」
「她很強大，不需要再依附於任何男人。」胡載源的這句話，是說給蠱王聽的，也是說給嫣兒聽的，這也是他對嫣兒的期盼。
「是嗎？她一向離了男人就活不了！」蠱王似乎很瞭解嫣兒，隨即便探問道，「她是不是去尋林重了？龍宸銘已經在浮生國屠殺了幾千人族，也並沒有激怒林重出手。崎覺山也被圍成了鐵桶，倒不是林重沉得住氣，他只是不想出來送死罷了。這個月，龍宸銘調轉槍頭，又出兵對付狐族，已經勢如破竹地拿下了幾座城池，錦和城不日就將被攻破。」
沒有人能看得到嫣兒的表情，此刻她已經徹底陷入了絕望。在崎覺道人對未來的預測中，胡載源人生的最後一日，發生了錦和城破、百姓遭屠的慘劇。這些日子，她過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愜意生活，任由嘲風胡亂殺人，而眼下，她的白日夢終於要被打碎了！
「蠱王就是蠱王，對一切瞭如指掌。」胡載源不露悲喜地說。
「你以為說我兩句好話，我就可以不要你的命嗎？」蠱王冷哼一聲，「胡載源，你很聰明，但你總是自作聰明，以為可以與我作對，實在愚蠢！」沉吟片刻，蠱王拋出了心底的疑問，「胡清荷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究竟是誰的血脈？」
「你有最厲害的情報網絡，難道還不知道？」胡載源毫不客氣地反問。
「關於孩子的生父，有許多傳聞。有說是龍宸銘的，有說是林重的，幽蠱會內部，居然還有人說是你的……」蠱王打量著胡載源的神色變化，「胡清荷當年曾是那樣冰清玉潔、三貞九烈，如今卻也淪落到這般玉臂幾人枕的田地！」說到這裡，蠱王的語氣裡居然帶了幾分憤懣，「依我看，龍宸銘恨不得將林重挫骨揚灰，十分說明問題。」
「讓時間給你答案吧！」胡載源對於漠兒的身世，守口如瓶。
蠱王捏緊了拳頭，「看來，那蝕血蠱還沒有給你足夠的教訓……」
「你還有問題嗎？」胡載源沉聲問道。
蠱王陰沉地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緘默不語。
「如果蠱王要賜死我，能不能讓我死一個明白？」胡載源站起身來，他好像完全無視生命的危險，只是提出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要求，「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冒充我？」
蠱王負手踱了幾步，「這並不算是個過分的要求，不該讓你糊里糊塗地死。」
說罷，他就摘下了兜帽，看得見的胡載源，看不見的嫣兒，都在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可那兜帽之下，仍舊是一張屬於胡載源的臉，這場景，就好像是胡載源在照鏡子，委實詭異。
胡載源的眼中滿是惶惑，難道，他在這世上還有個雙胞胎兄弟？
蠱王露出了陰險的笑容：「明白了嗎？還是更糊塗了？」
「你會易容術！」胡載源給出了他的猜測。
蠱王哈哈大笑，隨後作答，「那完整的易容術，只有胡清荷會，想來是得到龍牧靈那老妖婆的傳承。我會的，是幽蠱會搜集到的易容術殘篇。我所能變化的，也只有你一個人，你死了，我這易容術，也就沒什麼用處了。」
「讓我看看你的真身！」胡載源的好奇心已經爆棚。
「就成全了你！」蠱王的身側，騰起一團白霧。
一襲黑衣的冒牌胡載源已經消失不見，站在沙丘上的，是個白衣勝雪、丰神如玉的英俊男子，他目若朗星，唇角含笑，但這笑容，卻帶著一絲蔑視。
胡載源倒退兩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乾坤蠱」護佑的嫣兒，若不是被胡載源點了啞穴，也肯定會驚叫出聲。她雖然只在夢裡見過這個男人，但她一直對他滿懷愧疚，甚至為自己將他遺忘感到自責，可現在，她所深信不疑的一切，徹底顛覆！
嫣兒的腦海裡，閃過了一絲電光——詐死幻術，是的！就是詐死幻術！在那錦狐宮的血腥之夜，他慘烈地死在所有人的面前，只是一種再高級不過的障眼法罷了！他試圖讓嫣兒相信，他是為她而死，其實，卻是將自己完好無損地藏到了幕後。
「你！」胡載源的全身都在顫抖，「清荷對你一往情深，你怎麼可以對她趕盡殺絕？」
鳳羽空勾起性感的薄唇：「她的愛，對我而言，只是毒藥，令我墮落的毒藥！」
「胡說八道！你這個混賬！」胡載源完全被氣炸了。
「你懂什麼？你只是個暗戀單戀的可憐蟲，根本不懂得相愛是什麼。」鳳羽空不屑地說，「如果愛戀會成為我稱霸天下的障礙，那我就必須毫不猶豫地斬斷情絲。」
「稱霸天下並不需要辜負清荷！」胡載源完全站在嫣兒的角度思考問題。
「你不會明白！我不想只做胡清荷的夫君，我想要做將世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蠱王，未來還要做權傾天下的大陸之主。」鳳羽空並不介意說出真心話，反正胡載源很快就要死了，「這是一道非此即彼的選擇題。我的師父塵香子，逼我在嫣兒和權力之間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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