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5.第245章 喪心病狂 文 / 普拉森特

    胡雲鳶走後，清遠才拉住小栗的手，說道：「栗兒，對不起，要讓你隨我犯險。」

    做了母親的小栗已經成熟穩重了許多：「哥哥，我們是夫妻，原本就應該有難同當！況且，我聽說嫣兒姐姐與龍宸銘已經鬧翻，龍宸銘如此殺戮，人神共憤，我們理應一戰。」

    龍宸錫在鳳熙城被胡嫣兒、胡載源打傷的消息，早就被錦狐國的密探獲知，由此，小栗和清遠便推測出，嫣兒被胡載源「綁架」，可能另有隱情。

    後來到了陣前，胡清遠和小栗被龍宸銘攻城的威勢震懾，清遠發現，與一年多以前在龍驤城外對陣的那個龍宸銘相比，眼前的這個簡直強到逆天，完全不是他能匹敵的。

    但在城破之際，清遠和小栗還是硬著頭皮應戰，這是守將必須做的事情！戰了不到五十個回合，清遠就被龍宸銘的「爆龍訣」擊中，還好小栗及時帶他逃脫，才撿回了一條命。

    他們奮死逃回錦繡城，已有兩日，但胸口受創的清遠卻始終沒有醒來，小栗這兩個日夜也沒有合眼，始終守候在夫君的身旁，眼睛也已經哭腫。

    其間，胡雲鳶來探望過清遠兩次，身為醫師的她，還親自為兒子治療了一陣，輸送了不少真氣，看到兒子受了這麼重的傷，胡雲鳶唉聲歎氣，淚水長流，囑咐小栗好生照顧。小栗在戰場上拚死護夫，令胡雲鳶對這個兒媳的印象有了些改觀。

    胡清梅也來過一次，拉著皇兄的手掉了一陣眼淚，才依依不捨地走了。這位錦狐國的儲君，完全對「栗夫人」視而不見，於她而言，小栗就是個將皇兄生生霸佔的可惡情敵！

    精疲力竭的小栗，將慕兒抱在懷裡哄了一會兒，小傢伙終於不再哭泣，頭頂的小狐狸耳朵動來動去。小栗將慕兒抱到清遠的病榻之前，對兒子說：「慕兒寶貝，你快點叫醒爹爹，他再不醒來，娘親就要撐不下去了！」說罷，小栗禁不住淚如雨下。

    小栗將慕兒放在清遠的身邊，已經會爬的小傢伙，就在清遠的身邊爬來爬去，不時用小手去拍打一下爹爹的手腳，最後，他靠在爹爹的頭畔，毛茸茸的耳朵蹭著爹爹英俊的臉頰。

    慕兒與清遠，長得十分想像，這也是最令小栗欣慰的一點。與驚為天人的清遠相比，小栗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兒子長得帥氣，小栗當然高興。

    慕兒這憨態可掬的模樣，令小栗泛出了一絲苦笑。如果清遠真的長睡不醒，那小栗的命運可想而知，但她並不在乎自己會遭到胡雲鳶和胡清梅的對付，她只是放不下兒子！

    「哥哥，你說過的，要看著慕兒一點一點長大。」小栗哽咽著說，「你說過的，要扶著他學走路，要教他學說話，要把長槍的招式傳授給他，還要告訴他蘊育狐火球的要訣，讓他成為一個瞳術的高手……你說過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哥哥，嫣兒姐姐應該也當媽媽了，不知道她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你這個舅舅肯定想要看看那個寶寶，我也很想抱抱那個小鬼靈精啊！嫣兒姐姐的孩子，將來肯定會和慕兒成為最好的朋友，他們也會互相扶持，絕不會骨肉相殘……」小栗越說，就越難過。

    小栗想盡了辦法要將清遠喚醒，可他卻仍舊一動不動。

    慕兒似乎懂得娘親的哀慟，也開始嘰裡咕嚕地念叨著什麼，他還太小，還不能說出大人聽得懂的話語，可他確實也在用自己的方法召喚著爹爹醒來。

    母子倆就這樣守著清遠，度過了一整個下午。後來，慕兒緊挨著父親睡著，小栗的眼淚也已流乾。清遠長長的睫毛，終於開始輕輕翕動。

    「哥哥！」小栗發出了一聲驚呼，攥住了清遠的大手。

    清遠艱難地睜開眼睛，喉嚨嘶啞地說：「都沒事，就好……」

    小栗淚盈盈地點了點頭，連忙為清遠餵了一些水喝。

    足足緩了盞茶的功夫，清遠才問道：「龍宸銘……屠城了吧？」

    小栗咬了咬嘴唇，想要編個謊話，但又不敢騙他：「那魔頭已經到了錦繡城下。」

    「他開始攻城了嗎？」清遠皺了皺眉頭。

    「還沒有。」小栗摸摸他消瘦的臉龐，「你不要憂慮這些……」

    「如果錦繡城破，你就趁亂帶慕兒離開，不必管我。」清遠傳音囑咐，生怕隔牆有耳，「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你們的累贅，沒辦法和你們一起逃走。」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小栗堅定地說。

    「不行，你和慕兒，都要好好地活著！」清遠鄭重傳音，「你是個母親，不可輕言生死！」

    他這樣說，令小栗有些赧然，連忙說道：「你不要想那麼多，還沒到那麼絕望的時候。」

    「皇姐可有消息？」清遠繼續傳音。

    小栗搖了搖頭：「沒有音訊。」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皇姐做了母親，不該來趟這一道渾水。」胡清遠發出歎息，「沒想到，錦狐國八百年的基業，居然要毀在我等手上。」

    「你不要自責，你已經盡力了！」小栗安慰他。

    「真沒想到，才過了一年多的時間，那龍宸銘居然強到如此地步，就算是胡載源再次和我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了！」清遠對此，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他有什麼大機遇？」

    「哥哥，其實他根本不是龍宸銘！」小栗眸色黯淡。

    清遠神色突變，急切問道：「那他是誰？」

    小栗傳音說道：「千年之前，我翼馬族慘遭滅族，只剩我一人倖存，兇手是龍之三子嘲風，當時他喪心病狂，到處行兇，屠戮各族，不問緣由。千年之後，我從融化的冰川中醒來，到處遊蕩，看到龍宸銘，他和嘲風居然長得一模一樣，我便跟隨在他的軍中，暗中觀察，發現他雖然是嘲風的轉世，但行事作風，卻並不像嘲風，所以就打消了報仇的念頭。可我們在錦和城遇到的那人，強大氣息，酷厲手段，與千年之前的嘲風無異！」

    清遠露出了驚駭之色：「莫不是……」

    「有可能是前世覺醒，再不然就是奪舍！」小栗沉靜傳音，「這也就是嫣兒姐姐離開他的真正原因吧！她深愛的龍宸銘，很可能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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