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女扮男裝 文 / 不想說話
濮陽淮開門見山的道：「我們想找你幫忙救一個人，要是事情不幸敗露，很有可能會有殺身之禍，當然如果你們有任何合理的要求，只要我們能辦得到，那自然是義不容辭。」
大漢聽他說事情可能會有性命危險，反而是相信了三分，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天上掉下來的好處。至於冒險，不管是做什麼，都或多或少會有些風險，就看值不值得了。
大漢沉思了片刻之後，遲疑不決地道：「想我歐曄身份卑賤、武功低微，你們想要救人，只怕是找錯人了吧？再說西平城內那麼多人，為何偏偏會找上我呢？」
小丫頭年紀雖小，可是也明白些事理。眼見父親不相信眼前救過自己的兩人，也顧不得會被父親責罰，伸出小手扯著歐曄的衣角，小聲地道：「爹，他們都是好人，剛剛我差點被馬車撞到，就是他們救了我的。」說著，一指姬嬡又道：「他為了救我，自己都被馬車撞傷了。」
那婦人摟著小丫頭，道：「倩兒，不要亂說話！」目光看向了身邊的歐曄，她知道女兒肯定不會說謊，可是也不想因為她們的關係，而擾亂丈夫的思緒和判斷。
濮陽淮眼見歐曄猶豫不決，轉而對那婦人道：「大嫂，能不能幫忙看看她後背的傷勢？」
那婦人雖然知道姬嬡的傷多半是為了救女兒才造成的，可是男女有別，很是為難地道：「這……這怎麼可以？」說著，求救地看向身旁的丈夫歐曄。
濮陽淮忙解釋道：「大嫂，你別誤會，她其實是個妹紙，噢，是個女子！」
說話間，姬嬡已然將頭頂上的冠帶解開取了下來，她不知道濮陽淮說得妹紙是什麼，只想著要證實他所說的話。隨意披散的長髮，映襯得她英武、俊俏的臉龐，更加的明艷動人。
那婦人見了，忍不住上前拉著姬嬡的手，親熱地道：「怪不得我剛才還覺得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俊俏的男子？原來竟是女兒之身，小女頑劣不堪，害得你受傷，實在是過意不去。」
姬嬡搖頭而笑道：「其實我真的沒有什麼事，是他有點不放心而已。」
那婦人見她羞赧地望了濮陽淮一眼，不由笑道：「有人關心你，在意你，自然是好事，看看也好讓他放心。」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便進了屋內，轉身又將木門給關上了。
小丫頭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救自己的哥哥會成姐姐，趁著她娘轉身關門之前鑽進了屋。
濮陽淮情知歐曄還是不太相信自己，轉念想想自己何嘗不是對他不太信任。儘管在歷史記載中狐偃和顛頡沒有那麼早死，可是時間一久，難免會夜長夢多，便道：「你考慮好沒有？」
歐曄心中不斷地想著：自己一家人正準備離開西平城，他們就突然間出現在家裡，為什麼會這麼巧？還是說他們一時找不到下手的借口，才故意給自己設下的陷阱？可要是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對自己來說確實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有所思地道：「你們是先氏山莊的人？」
濮陽淮猜想肯定是他認出了姬嬡衣服上的先氏標識，倒沒有想到先氏山莊在這西平城還有如此高的知名度，淡淡一笑道：「算是吧，你要是不願意幫忙，就當我沒有說過！」
歐曄費解地道：「什麼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難道你們的身份都不敢說？」
正在這時，只聽木門「吱！」地一聲打開，姬嬡當先從屋內走了出來，嬌笑道：「他說得也不算錯，因為我是先氏先軫之女，而他暫時住在山莊內，卻還不是我們山莊的人。」
那婦人知道了姬嬡是女兒身，又見他們兩人神情極其親密，聽了她的言下之意，自是以為他們是一對小情侶，只是還沒有正式婚配，所以她才會女扮男裝出行的。遂對濮陽淮道：「幸好她會武功，身上的傷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這次真的是非常地感謝你們！」
歐曄見他們兩人穿著錦服，而且相貌出眾，氣質非凡，聽了姬嬡的解釋後，心中的疑雲漸消。然而事關重大，不得不小心謹慎地道：「我之前曾經見過你們先氏山莊的莊主一面，如果你們能把他請來這裡一趟，那麼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絕對會替你們辦到。」
濮陽淮與姬嬡相視一眼，點頭道：「當然可以，只要你按照我們的計劃辦事，絕對會是有驚無險。而答應你的事，不管事情成與不成，我們都會盡力幫你做到！」
歐曄對兩人的身份漸漸地有些相信，對於他敢許下這種承諾，除了心中欣喜之外，倒也覺得合情合理，有些情急地道：「那大概要多久，才可以見到你們莊主呢？」
姬嬡聽得他被說動，欣然地道：「既然大哥肯答應幫我們，不如我現在就去找人過來？」
濮陽淮看了看她，在她身旁囑咐道：「你路上自己小心一點！還有等會你們過來的時候，盡量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更不要讓人認出身份出，以免打草驚蛇。」
姬嬡脈脈含情地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便快速地離開了。
小丫頭好奇地圍著濮陽淮四處亂看，那婦人見狀喝斥道：「倩兒，不要胡鬧了！」
小丫頭鬆開濮陽淮的衣裳，滿是不解地看著他道：「大哥哥，你也是姐姐假扮的嗎？」
濮陽淮感到一陣暴汗：這他媽從何說起啊？偏偏只是一個小丫頭，還不能和她計較。
小丫頭見沒人理會她，自顧自地說道：「娘剛剛說那位哥哥生得很俊俏，然後她就變成了姐姐。我覺得大哥哥你也長得很好看，所以就想問下你是不是也是姐姐假扮的。」
三人均是被她的話，逗弄得哭笑不得，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歐曄眼見姬嬡離開去找人，心中更是相信了幾分。他作為西平城的侍衛，對先氏山莊自然不陌生，更為重要的是他知道最近他們的莊主到了這裡，所以得知濮陽淮他們是先氏山莊的人，才會提出要求見他們的莊主。如此一來，就足以證明他們的真實身份和意圖了。
儘管兩人答應得有些太過乾脆利落，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心裡有點不踏實的感覺。可是他現在已經是無從選擇了。再說如果他們要對付自己，似乎根本用不著如此麻煩。
濮陽淮從交談之中才知道歐曄的妻子姓陽，今年二十七八歲，頗有幾分姿色。
歐曄非常疼愛自己的妻子，他們只生下了一個女兒，遂給她取名歐陽倩兒。
過不多時，姬嬡領著先軫、先且居父子倆飛快地找了過來。
歐曄對兩人仍然有些印象，心中再也沒有了顧慮，卻是有所擔憂地道：「先莊主，你們找我幫忙會不會太高看我了？不是我不願意，只怕是能力不夠，壞了你們的大事！」
先軫笑著道：「這個你就放心吧，我們要是沒有把握，也不敢隨便找人幫忙的。」
歐曄憨厚地笑了笑，道：「既然莊主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好推辭的？你們儘管吩咐好了，我只希望在事成之後，莊主可以帶我們一家人平安無事地離開這裡。」
先軫頷首道：「這個事情應該不難，我們久在西平城販馬，想要帶幾個人出城倒不是什麼問題。對了，作為西平城的侍衛，你應該知道摘星樓內的佈置吧？」
歐曄沉思了一會兒，才道：「摘星樓我是進去戍守過幾次，可是裡面的佈置卻不太記得了。奇怪的是，以前那裡一年都難得有人進去一兩次，可最近一些日子，城守大人卻派了很多侍衛輪流在那裡戍守。而侍衛的人手又沒有相應的增加，所以侍衛私底下都有些怨言。」
濮陽淮心念一動，道：「這麼說來，你也會被安排到那裡戍守，能找機會進入摘星樓嗎？」
歐曄想了想道：「裡面似乎住著一個人，每天都有人去門口送飯，卻沒有人知道那人到底是誰。而想要進入摘星樓不太可能，不過那裡的侍衛我太多認識，或許可以替他們去送飯。」
濮陽淮輕笑道：「只要我們能夠聯繫裡面的人，確定是他，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歐曄不知道他的計劃，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淡然道：「我們本來打算偷偷地離開，可是又擔心出不了城，才會猶豫不決的。很快，到申時就輪到我去戍守了，是否要準備些什麼？」
姬嬡見歐曄的妻子拿著一身侍衛的衣服走出來，奇怪地道：「你們都有兩身衣裳替換嗎？」
歐曄笑道：「當然不是，我算是一個小頭領，所以有兩身，一般的侍衛都只有一身而已。」
濮陽淮拍手叫道：「那是再好不過了，你現在先去換衣服，一會你再把我們寫好的書信藏在身上。到時候想辦法交給摘星樓裡面的人，有了消息就盡快地來通知我們。」
「好！」歐曄應了一聲，對幾人略一施禮而後隨妻子進屋內換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