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殘王廢後,傾世名相

正文 114:打算 文 / 軒之飛翔

    抬起手,藍逸修長的指尖,輕撫上那冰冷而醜陋的面具,憂傷的目光,一時被無盡的恨填滿,「唐婉,為了愛你,我將我的所有都給了你,換來的卻是你的無情背叛,你說,我該不該親自找你討回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心!」心這個字眼,藍逸咬音極重。

    打那狠心無情的女人離開後,他每日每夜都在痛苦中受著煎熬。

    為了挽回男人的尊嚴,他強制自己研製最為惡毒的蠱術,待有生之日用上,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他成功了,出山,對,他今夜也會離開這生他養他的故鄉。

    唐月一落至唐青父子面前,唐青便把他的意思與其說出,登時,唐月小臉拉下,撅起嘴巴道:「阿爸,月兒還小呢,不急著嫁人。若是阿爸嫌月兒鬧騰,那月兒就到山外面玩去,待阿爸想月兒了,月兒再回到阿爸身邊。」

    「去山外做什麼?」唐青一聽唐月這話,氣得吹鬍子瞪眼,「你是想去找你阿姐對不對?」

    唐月跺了跺腳,道:「沒有,我才沒想著找她呢!她不聽話,傷阿爸,爸媽和藍逸哥哥的心,我討厭她!」

    「月兒,阿爸知道你最聽話了,不像你阿姐被個山外的男子迷了心神,背棄你藍逸哥哥的感情,偷偷離開了萬象山。你和她不一樣,知道麼?在阿爹和你阿媽心裡,你和她不一樣啊!」唐青說得語重心長,「阿爸不妨告訴你,在你阿姐離開後有過很長一段時間,阿爸和你哥哥,及族裡的幾個後生出山有尋過她,可找了近乎有一年的時間,我們都沒有找到你阿姐的影兒,她是鐵了心不讓咱們找到她,聽阿爸的,千萬不可偷偷溜出山,讓阿爸和你阿媽為你憂心!」

    「嗯,我知道的。」唐月嘻嘻一笑,怕唐青不信她說得話,又點點頭,「我聽阿爸的,絕不偷偷溜出山去玩,即便一不小心跑出去,也會乖乖地回到阿爸,阿媽身邊來。」

    女兒俏皮的應話,並未讓唐青的心放下來。

    到後半夜後,大傢伙從篝火旁起身,用泥土將火堆埋好,陸續散開,回家休息。

    唐月收拾了幾件衣衫,給自己打扮成男孩的樣子,躡手躡腳走下閣樓,就聽到阿爸的聲音,在廳堂響起,「月兒,阿爸料到你會來這麼一出,怎麼?阿爸晚間與你說得話都忘了不成?」唐青坐在竹椅上,一雙銳利的眸子定定地望向唐月。

    「阿爸,月兒估計是鬧著玩呢,你別說她啊!」唐饒是個護妹的,看到唐月嘟起嘴吧,眨著霧濛濛的大眼睛,一副要哭的樣子,不由勸唐青。

    「你瞧瞧她的穿著,和肩上背的行囊,像是鬧著玩嗎?」

    唐青手指唐月,忍住心下的怒氣,沉聲道。

    「她阿爸,月兒還小,有什麼事好好與她說叨就好,別對她發脾氣。」阿媽坐在一旁的椅上,勸了自家男人一句。

    「阿爸,阿媽,哥哥,我不是鬧著玩的,藍逸哥哥心情一直不好,想到山外散散心,我不放心,就私自做了決定,陪他一起到山外走一圈,阿爸阿媽放心,我一定會很快回來的!」藍逸哥哥,對不起了,我先拉出你做個擋箭牌,待我順利出山後,阿爸他們即便知道我欺騙了他們,也沒得法子,見一家人都沉默不說話,唐月跺了跺小腳丫,急急道:「阿爸,藍逸哥哥在約定的地方等著我呢,要是我去得晚了,

    他等不急直接走人,可怎麼辦好?你和阿媽,還有哥哥都知道,阿姐傷他至深,若是他在山外出個什麼事,到時咱們一家人豈不是罪孽更加重了!」精靈古怪的小丫頭,知道用攻心術,讓自己的阿爸,阿媽和哥哥答應她離開萬象山。

    唐青站起身,歎了口氣,道:「咱們家是對不起藍逸啊,多好的小伙子,就被那死丫頭給毀了!」聽阿爸這麼一說,唐月知道自己出山有望了,於是再接再厲,施行她的攻心術,道:「阿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和藍逸哥哥平平安安地回來,其實,想到有段時間不能見到阿爸和阿媽,還有哥哥,月兒的心好痛痛哦!」說著,她的眼淚便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去吧去吧,記得一定要注意安全。」

    唐青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正堂。

    唐饒上前,拉住唐月的手,叮嚀道:「別只顧著貪玩,忘記了安全,一定要跟著藍大哥,他畢竟年長你很多,萬事都想得周到些。」唐月抬起袖子在臉上抹了一把,點頭道:「哥哥,月兒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月兒一定聽藍逸哥哥的話,不會亂跑的。」

    阿媽眼眶泛紅,卻還是強忍著淚水滑落,溫和地笑著道:「阿媽的小月兒,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知道麼?要不然,阿媽的眼睛一定會哭瞎的。」

    唐月倚在阿媽的懷裡蹭了蹭,抽噎著道:「阿媽放心,月兒很聰明,而且蠱術那麼厲害,沒有人能傷到月兒的。」說來,藍逸將他一身的醫術,也傾囊教授給了唐月,在他心裡,唐月就是他的親妹妹,無論他有多恨唐婉,但對唐月的感情卻至始至終,沒有改變過。

    阿媽撫著唐月的頭髮,道:「去吧,記得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說著,阿媽鬆開唐月,忍不住拿衣襟拭淚。

    「阿媽,我會的,我會平平安安地回來,阿媽不哭,阿媽不哭哦!」唐月將整個身子再次依偎進阿媽懷裡,難過地說著,她也捨不得阿媽,捨不得阿爸和哥哥,可她更不想再看到藍逸哥哥再傷心下去,她要找到阿姐,若是找不到,她不會回來的,但是,她會寫信給阿爸和阿媽,還有哥哥報平安。

    唐青站在正堂們外,望著天上的明月,也是心酸得不行。但聽著廳內母女倆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硬起心腸道:「又不是出去不回來了,哪有那麼多話說。時間不早了,讓月兒上路吧,免得讓藍逸等得久了。」藍逸是個好小伙,如果他能走出唐婉帶給他的陰影,喜歡上月兒也好。

    可他會喜歡上月兒麼?

    自唐婉偷偷離開萬象山,時間匆匆劃過這麼些年,他始終沒有跨過心裡那道坎。

    唉,孽緣啊!

    歎了口氣,唐青蹲在了地上,吧嗒吧嗒吸起煙斗來。

    阿媽的眼淚忍不住又落下:「孩子這麼小,從沒出過遠門……」唐青放下煙斗,起身望向廳裡,道:「有藍逸一路上照顧,她能出個什麼事,放心便是。」出聲安慰了阿媽幾句,然後與哥哥道別,走至門口,唐月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唐青,「阿爸,我這就走了,你和阿媽還有哥哥多多保重身體!」語落,她鬆開阿爸,小跑著沒入月色中。

    在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剎那,一道藍色的身影,由他們家的閣樓頂,緊隨其後,飄離遠去。

    「傻丫頭,藍逸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低喃之語自那抹藍影口中無聲溢出,與前面的嬌俏身影,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前行著。

    待東方泛起魚白,唐月已到了萬象山腳下,頓住腳,她回頭朝家的方向望去,「阿爸、阿媽,哥哥,我對你們撒謊了,對不起,對不起!」連說兩個對不起,她才收回視線,提起輕功,繼續朝前路飄去。

    天下之大,她一個小姑娘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到哪裡去找阿姐。

    起初,她還興致勃勃,想著憑她聰明的腦袋,肯定用不了多久,便能找回阿姐隨她回萬象山,然,一個月,兩個月,半年,甚至到了現在有近兩年時間過去,她連阿姐的半點消息都沒打聽到。

    好在,每隔段時間,她會用他們苗人獨有的法子給家裡報平安,而唐青夫婦知道她在外一切安好,雖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在唐月報平安後,緊跟著就有藍逸由山外傳回的消息,說他和小丫頭平安無事,這才讓唐青夫婦放下心來。

    畢竟一個沒出過門的小姑娘,離家一去就近乎兩年時間,要說家裡人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路上帶的乾糧,在離開萬象山沒幾天,就吃完了,但唐月是個聰明的,想著自己醫術不賴,就邊做起江湖郎中,邊打聽自家阿姐的下落,順便為自己也賺了些許銀錢。

    八月天,天氣炎熱,依舊沒有打聽到一點阿姐的消息,趕了一天的路,唐月實在是渴的不行。

    「阿姐,你在哪兒啊?我找遍霧國沒你的影蹤,現在到了朝國也有好幾個月了,怎還是沒有一點你的消息?你那麼美,有人見過你,不會沒有印象的啊?」晃悠著小腦袋,唐月步入一家開在路邊的茶寮。

    沒等她坐下,就見一肩上背著個簡易行囊的紫衣男子,步履虛浮,邁進茶寮,隨之掀起袍擺在長凳上落座,聲音冷然道:「酒!」男子一頭銀髮,樣貌生得尤為俊美,但其臉上的表情,卻冷得跟寒冰一般。

    好冷,唐月雙臂抱緊,腳步緩慢走到一旁桌上坐下,這人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要不然,其週身散發出強烈的冷氣的同時,整個人好似被濃郁的憂傷所覆蓋。

    可是,可是不能否認的是,此人氣度非凡,舉止間貴氣天成。

    「這位客官,咱們這是茶寮,沒有酒的。」老闆在櫃檯後面忙碌著,見來了這麼位大神,忙放下手中的活計,上前躬身笑著解釋。而在這張桌上坐著的其他茶客,被身邊人身上散發出的冷氣場嚇得,忙掏出銀錢往桌上一放,提起各自的行囊,起身,步出茶寮,匆匆趕路而去。

    其他幾個桌上的茶客,雖沒立時走人,但個個端起面前的茶水,急急喝了起來,想著趕緊解解渴,吃幾口小菜填飽肚子就離開這,免得等會不知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牽累到自個身上。

    「酒。」

    璟看著面前剛被斟滿茶水的杯盞,薄唇輕啟,冷冷吐出這麼一字。

    是的,唐月正在注視的紫衣銀髮男子,正是離開洛城的璟。

    一年多時間,每個月裡,他的頭都要痛上那麼一次,無論他如何克制,那痛都無法止住。

    酒是個好東西,喝醉了,不僅可以讓他忘記失去愛人的傷痛,同時也可以幫他止住頭痛之症。

    或許頭痛之症不是止住,而是他醉得一塌糊塗,未加留意罷了!

    赤日炎炎,唐月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面前的空杯斟滿茶水,端起來就喝,卻聽到老闆顫聲道:「客官,咱這茶寮在這條道上有些年頭了,從來沒賣過酒,客官要是一定要喝酒的話,可以沿著這條道往右再走個數十里地,哪裡有座小鎮,鎮上有酒樓,客官想喝什麼樣的酒都有。」

    今個怎就遇到這倒霉事呢?祖祖輩輩住在這朝雲山腳下,而他在這行人寥寥的道上,開間茶寮給家裡賺幾個小錢,哪有遇到過這般強勢的可人,好好一杯茶水,生生被其用那什麼內功給凝結成了冰塊,就這還不為過,拿過放在一旁的茶壺,僅是揮手間,那壺小二剛沏好沒多久的茶水,也被結成了冰,眼下可如何是好?

    老闆一臉堆笑,心下卻突突地不行。

    「客官,這是您要的飯菜。」說是飯菜,也不過是幾樣簡單的小菜。

    拿起筷子,夾了口小菜,唐月慢慢吃著,她可是又餓又渴,先吃飽了再說。

    「酒。」

    璟根本就不搭理老闆嘴裡說的話,啟口再次吐出一字。

    「喂,怪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咱們在這裡又見面了。」來人身穿醬紅色錦袍,手提一把寶劍,樣貌生得風流倜儻,但其舉止間流露出的氣韻,卻有著令人說不出的討厭,唐月暗自白其一眼,繼續自顧自地邊喝茶邊吃小菜。

    「滾!」

    「咱們可是有過數面之緣呢,怪人,你怎就這麼討厭我啊?」掀起袍擺,提劍男子在璟對面坐下,「我的名姓,你不會忘了吧?」沒聽到璟說話,男子接著道:「百里醉就是在下的大名,怪人,這回你可別忘了!」

    璟一掌拍在桌上,「滾!」

    他聲音不大,但威力卻十足。

    「老闆,我好心提醒你句,別看這人穿的人摸人樣,實則,他就是個窮鬼。」百里醉這麼說,就是不想讓茶寮的老闆給璟置辦飯菜。

    痛,頭好痛!

    突然,璟面前放著的茶盞和茶壺全被他一把掃在了地上,接著,他抱住頭,一臉痛苦地趴在桌上,嘴裡發出悶哼聲。

    「喂,怪人,你把人家老闆的茶壺和杯盞都打碎了,用什麼賠人家啊?」百里醉說著,起身走至璟身後,欲動手從其背上取下行囊,不料,璟猛地抬起頭,袖袍一揮,百里醉的反應慢了半拍,身子生生向後退出數步。

    「你是百里公子對吧?」百里醉一進茶寮,唐月就看其不順眼,現在又看到他欺負人,不由起身,走至璟的桌子旁,望向百里醉,撇了撇嘴道:「人家這位紫衣公子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幹嘛沒事找事,給人添不痛快?」

    「野小子,站一邊去,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沒你插嘴的份。」

    百里醉穩住身形,挑眉斥責唐月。

    「哼,你以為我願意與你說話麼?我好好的坐在那吃飯菜喝茶水,你倒好,一進來,就吵得不行,」說著,唐月明晃晃地白百里醉一眼,然後看向茶寮老闆,從腰間掏出一粒碎銀,也是她身上最後一粒碎銀,遞給對方,道:「老闆,你看這銀錢可夠付我的飯菜,以及這位紫衣公子不小心打破你的茶具錢?」

    老闆接過唐月手中的銀錢,連連點頭,「夠,足足夠了!」手扶著桌子,璟緩緩站起身,晃悠著步出茶寮,然後提起輕功,就朝朝雲山方向飄去,頭痛得快要爆開,他不能倒在這裡,不能讓人趁他神智不清之際,拿走他背上的畫卷,那是他的曦兒,是陪著他在江湖上漂泊的曦兒。

    唐月見狀,抓起放在自個桌上的行囊,撒腿就追向璟。

    從璟的衣著以及他的言行舉止間,唐月只覺此人來路不小,若是能纏上對方,跟在其身邊,肯定對她找阿姐有所幫助,她可不會平白無故佔人家便宜,若她所料不錯,那人定是患了什麼病症,否則,不會抱著頭悶哼出聲,且面部表情滿是痛苦難忍。

    璟與唐月先後出了茶寮,百里醉的眼裡,精芒一閃,提劍緊追出門。

    不料,沒等他提起輕功,一頭戴斗笠,面容被斗笠周圍垂下的黑紗、遮掩住的頎長身形擋住去路,「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打他們的主意。」淡淡的聲音,自黑紗下傳出。

    百里醉臉色一沉,冷冷道:「閣下之言,未免有些太過狂妄了吧?」說著,他拔劍刺向對方,奈何,人家根本不與他過招,只是身形輕輕一閃,便錯開了他的攻擊,「我不喜殺人,但我不介意給不自量力之徒吃點苦頭。」

    語落,只見一團白霧向百里醉面門上襲來,「卑鄙,你竟敢使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方本公子!」百里醉揮舞著袍袖,打散那團襲向他面門上的白霧,終了,卻還是不小心吸入一口,隨之噴嚏聲接連不斷地從他嘴裡發出,無論他怎樣壓制,還是不停地打著噴嚏,瞬間,百里醉眼淚鼻涕掉個不停,「說過,我不殺人,但給惹到我的人吃點苦頭還是要的。」

    「有種,你別跑!」見對方人已消失不見,百里醉提劍吼道。

    「一個時辰後,你會恢復如常。」

    只聞聲,不見其人,百里醉就是再氣憤,也於事無補。

    雲首村位於朝雲山身處一山谷中,村裡分散居住著數戶人家,而凌曦主僕的居所,距離這些人家不遠。

    谷中處處可見山泉,林木花草,泉水潺潺,清澈透亮,花木茂盛,香氣宜人。

    自山頂有道飛瀑直下,經年不衰,落到谷中,形成一條條交織的溪流,將谷中的花草樹木滋養得生機盎然。

    八月時節,正是谷中桂花開得最盛之際,山風輕拂,落英如雪,美輪美奐。

    秀美的景色,用凌曦的話說,真真可與那花開四季的江南相媲美,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村裡這幾戶人家,根本不用為生計發愁,因為他們身邊有的是財富,四季花開不敗,他們用祖宗傳下來的秘方,採摘各種季節的花瓣,進而醃製成種類繁多的花蜜,賣給山外鎮子上的行商換取銀錢,然後再由鎮上買回米、面、油等日常生活用的必需品。

    這麼一來,村民們過得日子,悠悠閒閒,好不快活。

    凌曦主僕的住所,設在谷中一片茂密的竹林裡,出了竹林,便是密密麻麻的花樹,以及繞著花樹流過的條條溪流,孕育寶寶,到生下寶寶這段時間,凌曦得了空,就研讀起紅玉不知從哪弄來的幾本古籍,從而運用古籍上的知識,給他們屋舍周圍設置了陣法。

    有此陣法,外人不經允許,是很難入他們屋舍的。

    大約剛來谷中落腳沒幾天,紅玉避過白嬤嬤和木棉,捧著幾本打眼一看,就是上了年代的古籍與一長方形小盒,到凌曦面前。

    「小姐,這些東西你收著。」

    接過幾本古籍,凌曦隨手翻了翻,有排兵佈陣的,有高深劍法修習的,還有醫術方面的等,打開那個長方形小盒,只見裡面擺放著一根大約兩指長的短劍,劍身精緻,不仔細揣摩其用途,這劍完全就是根綰髮的髮簪。但,雙手輕輕一拉,那兩指長的短劍,立時會緩緩延長,化為一三尺長的瑩亮錦帶,在空中不住地飄動。

    「小姐,這劍叫『月華』」

    月華?聽紅玉說出劍名,凌曦只覺握在手中飄動著的軟劍,真宛若從月之光華中裁剪下的一段錦帶,「好劍,好命!」這是凌曦當時眉眼含笑,說與紅玉的原話。接著,她將書籍和「月華」劍歸還給了紅玉。

    「小姐,你若不收下,紅玉就長跪不起。」紅玉見凌曦不要,撲通一聲跪地,紅著眼眶道。

    古籍和劍是父母留給她的,但也是這古籍和劍要了她父母的性命,往事她不願回想,在埋葬父母親後,她發誓,絕不會學古籍上的本領,也不會使用這柄月華劍。

    跟在凌曦身邊這段時日,紅玉已經全然把凌曦當做親姐姐般對待,因此,她將這幾本古籍和月華劍拿出,贈予凌曦,一則是她的心意,另一則,她不想父母以性命留下的物件,在她手中埋沒它們本身的用途。

    望著紅玉跪地相求,凌曦只覺頭頂一群烏鴉飛過,接著她嘴角抽搐道:「快些起來,有你這麼求人收下東西的麼?你手中的這幾本古籍和你說得這月華劍,可都是好東西,你不留著自己用,為何要贈予我?」

    「小姐,緣由我不會說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些東西絕對不是偷來搶來的,你放心收著吧,而且,紅玉保證,這世間除過咱們二人,再無人知曉它們的存在。」紅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凌曦若是再不收下,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收下古籍和月華劍後,凌曦可以說是愛不釋手,每次一翻看起這幾本書,便幾乎連時辰都會忘記。

    日子如流水般一天天過去,凌曦順利地一胎生下兩個小寶,當寶寶呱呱墜地,白嬤嬤與木棉生生被弟*弟的樣貌嚇了一跳,但凌曦和紅玉卻樂呵得不行,直誇弟*弟的樣貌,比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哥哥的還要好看。

    現在,兩個寶貝快一歲,真就應了紅玉當初說的那句話,天資過人,漂亮可愛得緊。

    屋舍前,白嬤嬤和木棉陪著兩個寶貝在說話,凌曦則是手握月華劍,在竹林裡正舞得盡興,這時,紅玉的聲音自竹林外急急傳來,「小姐,小姐,你快過來瞧瞧!」

    溪水潺潺,花雨飄落,璟一路飄進朝雲山,不知不覺到了這山谷,頭痛難忍,他沿著溪流搖搖晃晃到了一大片竹林外,痛,好痛!

    他跪倒在地,抱住頭一個勁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你的頭很痛是不是?」唐月輕功極好,就這麼跟著璟到了山谷,看到璟跪倒在地,上前道:「我懂醫術,而且我的醫術不賴,讓我給你瞧瞧,說不定能幫到你,好麼?」運輕功飄出這麼遠的路程,璟身上的氣力損耗不少,他沒有出聲應唐月,但也沒拒絕。

    之所以沒有拒絕唐月靠近,是因為他沒從唐月身上感知到殺氣,及脂粉氣。

    除過曦兒,其他女子,一律不得靠近他五米,否則,殺無赦。

    至於有殺氣外漏者接近他,那麼第一時間,他會讓對方變為一具死屍。

    哪還能讓欲殺他的人跟在身後這麼久。

    嗜血如他,從沒入江湖,已很少動手殺人。

    為的不過是不想愛人跟著他擔驚受怕。

    而那個愛人,就是他背在肩上的凌曦的畫像。

    蹲身到璟身旁,唐月抬起手,為其開始號脈,良久,她才開口道:「我一時半會還找不到你的病因,但我可以先幫你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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