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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8 激戰 文 / 軒之飛翔

    煜看著這樣的他,繼續刺激道:「幽冥島上,你為他差點丟掉性命,終得到了什麼?一聲謝謝,是不是?可是,謝謝有用麼?璟王一出現,不僅對他冷言譏諷,且將他擊飛,你看到他恨璟王了麼?沒有,他沒有,他對璟王無怨無悔,哪怕璟王取他性命,我估計他連眼都不會眨一下!」

    說著,煜笑了笑,接道:「知道你是海中的一隻水妖,他是沒用恐懼、嫌棄,甚至是鄙夷的目光看你,可背過你,他所表現出的,估計除過噁心,就是厭惡了!」

    雲瀾劇烈的咳嗽起來,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終沒說出。

    他知道,知道煜說這些話,無非是攻心,讓他不要入城到凌曦身邊去。

    可被煜看來,自以為目的已達到,但他沒有就此收口,而是更加愉悅道:「他從來不屬於你,也永遠不會愛上你,別再愚蠢的讓自己在一條道上走到黑!」

    「噗!」

    因劇烈咳嗽,湧至喉中的鮮血,被雲瀾一口噴出。他急速地喘息著,喃喃道:「從不屬於……,永遠不會愛上……」明知那一句句言語是在有意刺激他,明知那一句句言語是事實,可他的心還是在剎那間生出鈍痛。

    然,也僅是剎那間,轉瞬,他的心驟然不痛了。

    是的,她從不屬於他,也從未喜歡過他,談何永遠?

    煜看著他,妖孽至極的臉上,流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怎樣?還想到他身邊,去幫他嗎?」

    幻境中,暖陽照耀,微風吹拂,花香四溢,平靜的湖面上泛出層層漣漪。

    忽然,煜臉上的笑容猛地滯住。

    站在他眼前,已受了內傷的這抹白衣笑了,他的笑仿若黑夜中突然亮起的明月,照亮世間每個黑暗的角落,甚至能照到人內心最為陰暗的一面,讓所有醜惡的,見不得人的事、物,全無跡可藏,露出它們本來的面目。

    身形微微一震,煜本能地想要衝天而起,擺脫這明月傾照,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因為他動不了,他的身體在這一刻竟由不得他指揮。

    怎麼會這樣?

    雲瀾手中的劍慢慢提起,對準煜的心口,道:「你很吃驚是不是?吃驚我動都未動,卻掌控住了你的身體?更吃驚我有如此能耐,為何會在幽冥島上敗在你手?」明月般的笑容,一直在雲瀾唇角掛著,「為她,哪怕失去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知道麼?就是她在這一刻帶給我的力量!你是魔尊,可你說到底還是個人,而我,卻是真正的海之妖,一直以來,只不過不想傷害他人,才沒有完全激發出自身修為。」

    抬頭朝霧國都城的方向看了一眼,雲瀾的劍由煜的心口移至他的左肩處:「我不會殺你,但讓你受些皮肉之苦還是要的!」他很想殺掉眼前這抹紫衫,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再有危險,但他不能!

    「我小看你了。」煜唇角勾起抹邪佞至極的笑,並未因自己被雲瀾制服,生出絲毫不適,「你想把我交給璟王,讓他處置?」

    雲瀾歎息一聲,未答他的話,半響後,才道:「她從不屬於我,且永遠不會愛上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但這又能怎樣?」

    「愛而不得,你會痛苦,會永生永世活在痛苦之中。」煜一字字道。

    雲瀾笑了笑,他的笑溫暖而柔和,「若說我的心一點都不難受,那是假的。但在我看到她第一眼,就生出愛慕之心時,我就知道我們之間沒有可能,而我也從未想過擁有她,所以,她也就從不屬於我。」說到這,他嘴角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苦澀,像是剛飲過一杯苦茶似的,「我只要她幸福!」這句話,雲瀾說得很認真,不,應該說他此刻說的每句話都很認真,但最後一句,卻像是誓言,是他對自己「愛」的宣誓!

    「你真偉大!」

    煜冷冷一笑,忍不住諷刺道。

    愚蠢,愛一個人,目的是什麼?

    還不是為得到他(她),如果不想得到,那還愛什麼?

    只要她幸福?蠢蛋才會有這樣可笑的想法!

    哦,不對,應該說那個想法尤為偽善更為準確些!

    煜注視著雲瀾,眸中滿是嘲諷之色。

    「你沒愛過人,不明白的。」雲瀾與煜視線相對,那宛若皓月般的眸子,清澈而寧靜。

    煜神色一凜,只覺那看向他的眸中,似是蘊出股魔力,要將他吸入一般,登時錯開雲瀾的視線,道:「今夜他必死,你救不了他的。」音落,他傲然一笑,幽藍的眸子猝然變得血紅。

    「她不會有事!」雲瀾說著,身形向後飄出數米,隨之劍芒揮出。

    驟時,幻境消失。

    夜靜寂,月清涼如水。

    煜站在原地,身上的紫袍近乎被血水浸透,凝視著雲瀾消失的方向,嘴角慢慢溢出抹詭異的笑容。

    半個時辰前,寂府。

    凌曦臉蒙黑巾,身著黑色勁裝,站立在寂府正堂外。一雙清透的眸子,冷冷盯著圍住她的數十名暗衛高手。

    血,屍體,在寂府內外,隨處可見。

    刀劍碰撞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為救聶瑾鴻,聽雪樓出動了不少高手,可再多,也沒北堂鳴派出的御林軍多。

    唇角浮出抹冷笑,凌曦倏地拔地而起,如游龍一般,凌空揮舞著月華劍。

    漫天血花飛濺。

    下如此大的血本,就為抓住「他」,北堂鳴可真夠看得起她!

    但凡出招,月華劍下必有亡魂。

    在這場血戰中,她沒有發出一枚流雲刀,只因天下之人,皆知曉流雲刀乃是「夜公子」,也就是朝國夜相的獨門暗器。

    正堂中燈火通明,聶瑾鴻髮絲紊亂,被綁在一根圓柱上,從他身上沾滿鮮血的破爛衣衫,以及看管他的暗衛手中緊攥的皮鞭來看,這幾日,他一直承受著鞭笞。

    救他,為什麼要來救他?

    廢物,他就是個廢物,還沒完全施展開報復,就被北堂鳴派出的暗衛給制服了住。

    走吧,快走吧,這裡就是個陷阱,聽到正堂外不絕於耳的刀劍聲,慘叫聲,聶瑾鴻在心中一遍遍地吶喊凌曦離開。

    他想喊出聲的,奈何他的喉中發不出一絲聲音。

    每日,他只被餵進少量的稀粥,吊著一條性命。

    被制服那刻,他沒有絲毫畏懼,可接連幾日的折磨,他知道北堂鳴如此對他,定是另有目的。

    直至寂府外傳來搏殺聲,他一瞬間明瞭。

    北堂鳴是想借他引那抹青衫出現,進而有借口發兵攻打朝國。

    自己死,那是他蠢笨,怨不得別人,但這一刻,他不願意那救他多次,勸說他離開霧國的那襲青衫有事。

    真傻,他又不是她的誰,為何要冒著生命危險,來寂府救他?

    淚,順著聶瑾鴻沾滿鮮血的臉上滑下。

    他恨不得殺死蠢笨的自己,家仇不得報,還連累他人陪他一起送命!

    「都給雜家讓開!」

    「是,羅公公!」

    數十名暗衛高手,在與凌曦的這一會子搏殺中,僅剩下不到數人,他們在聽到耳邊傳來的命令後,倏地收劍消失不見。

    「夜妖,你廢了雜家一隻手,雜家今日可要好好地招待招待你!」陰冷的聲音伴著夜風飄入凌曦耳中,她手執月華劍,一步一步走向正堂門口,似是沒聽見一般。與數十名暗衛高手過招,她消耗掉了不少的內力,就是身上的勁裝,也被劃破了幾道口子。

    「雜家說話你沒聽見嗎?」羅賢自空中飄落,站在正堂門口,望向凌曦語聲森冷道。

    回答他的是凌曦的靜默。

    應聲,就證明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凌曦心下嗤笑,如此拙劣的伎倆,也想引她入套?

    見眼前不遠處的纖長身影,並未因自己的話停下腳步,羅賢那只未被廢的手倏然抬起,「嗖嗖……」數枚染了劇毒的暗器,以電掣般的速度,向凌曦飛去。

    凌曦手中月華劍揮舞,凌空翻身,掠起數丈,劍光閃閃,「彭彭彭……」一陣脆響,那些染了劇毒的暗器,全掉至地上。熟料,羅賢再次出手,這一次,他不是使用暗器,而是自袖中揮灑出一股子香味極濃的粉末。

    由於是緊跟著發出的暗器而來,凌曦屏住呼吸,揮袖將那花香拂開的瞬間,還是無可倖免地吸入鼻中些許。

    感知到體內有毒素侵入,凌曦忙運氣往外逼。

    卻不起絲毫作用。

    好在她吸入的量少,一時半會沒有明顯的症狀顯示出。

    身法變換,長劍飛舞,就聽一道慘呼聲響起。

    羅賢倒在正堂外的台階上,身上四肢皆已不翼而飛,斷肢處,殷紅的鮮血直往外湧。

    寂府各處正在響起的刀劍碰撞聲,因他這一聲非人類,像是野獸般的慘呼,登時沒有了聲響。

    但,轉瞬,刀劍之聲又響起。

    羅賢張著嘴,發出垂死野獸般的吶喊。

    「死!」凌曦啟唇,輕溢出一字,劍芒一閃,那足以令人嘔吐的聲音,瞬間止息。

    朦朧月下,在這時傳來一陣清脆的拍掌聲。

    凌曦望向掌聲傳來的方向,就見有一盞亮燈正在向她靠近。

    待燈盞距離近些時,她看到提著燈的是位女子,且是位身材尤為苗條的粉衣女子。

    燈籠照到滿地的屍體殘肢,瞬間,那燈籠自女子手中掉落,在地上燃燒起來。

    女子摀住胸口,彎腰一陣乾嘔後,才站直腰身,看向凌曦,有些怨責道:「夜相真是殘忍,即便要取人性命,也不必下如此狠手吧!」

    一口一個夜相,這是明顯要將朝國扯入她今夜的行動中。

    凌曦清透的眸子看向女子,道:「夜相?我可不認識什麼夜相,姑娘這般亂稱呼人,可不是個好習慣。」她用的是女聲。

    女子,站在她眼前,手持長劍,身穿黑色勁裝,身量修長,臉蒙黑巾之人,是女子?

    難道夜妖真的是曦貴妃,是聶後重生而來?

    唐婉眸中神光一閃,嫣然笑道:「朝國夜相是男是女,我一直很好奇,弄了半天,原來你真是女子啊!」

    扯下臉上的黑巾,凌曦的容顏露了出來。

    「你……你不是朝國夜相,你不是夜妖?」唐婉愕然。

    凌曦摸了摸臉,道:「我好好一個女子,被姑娘非得說成是男子,雖然那朝國夜相長得好看,文才武功也不錯,可我對我這幅容貌很是喜歡,實在不喜被人識作他人!」說完,凌曦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行動前,她的準備工作做得很充足。

    容貌上,自是在原來的易容基礎上,做了些手腳。

    談不上好看,但也不難看。

    就普通女子一個。

    「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對於凌曦說的話,唐婉並未全然相信,她出聲問道。

    「我救我的情郎不成啊?」話一出口,凌曦禁不住在心底給自己一個白眼,什麼借口不好編,咋張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唐婉道:「情郎?寂大人是你的情郎?」

    「怎麼?姑娘有疑問?」說著,凌曦考慮到聶瑾鴻身上的傷勢,不想再與唐婉廢話下去,人倏地騰空而起,揮出月華劍,刺向唐婉。

    蠱術,唐婉自是厲害,但武功嘛,也就是懂些皮毛罷了。

    她沒料到凌曦會突然出手,以至於胸口處生生吃了凌曦一劍,身形頓如斷線的紙鳶,飛出數丈遠。

    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血腥味,凌曦抬手在額頭上揉了揉,提步繼續走向正堂。

    步入正堂,三名黑衣暗衛見狀,倏地擋住她前進的腳步,彼此互看一眼,剎那間齊攻擊而來。

    「你走……,我不要你救……,你走……」她的樣貌雖然做了改變,可她那雙清透的眸子,他認識,聶瑾鴻嘴裡發出虛弱的聲音,叫凌曦離開。

    凌曦正在與那仨暗衛在搏殺,根本就聽不到他那虛弱的話語。

    內力與靈力全催動到極致,那三名暗衛終全倒在了血泊中。

    可誰知,就在凌曦一劍砍斷圓柱上的鎖鏈,攙扶起聶瑾鴻正要離開正堂時,正堂之中突然射進數枚火箭,頓時,火光四起,「走,你快些走!我,我就算從這逃出去,怕也活不了多久,你走啊!」聶瑾鴻不知哪來的氣力,竟一把推開凌曦,衝她吼道。

    他的聲音甚是嘶啞。

    「我來就是為了救你,怎會丟下你不管?」說著,凌曦一把攬住聶瑾鴻的腰,運起輕功,飄出了正堂。

    兩人剛一落地,就有數道黑影出現在他們身旁。

    「快帶寄公子走,這兒我來應付!」看到自己的人出現在身旁,凌曦出言命令道。

    受了她一劍的粉衣女子,百里醉,還有前面餘下的數名黑衣暗衛,她應該還能對付。

    無論如何,她也要為聶家保住聶瑾鴻這唯一的血脈!

    對眼前的局勢估量了下,凌曦告訴自己:「加油,你行的!」

    那侍立在他身旁的數道黑影聽了他的話,紋絲未動,凌曦不由怒道:「我的話,你們不聽了嗎?快帶寄公子走!」

    良久,那數道黑影才高應道:「屬下遵命!」

    「今夜你們誰也別想走。」

    百里醉不鹹不淡的聲音自唇中溢出,跟著,他手一揮,那數個暗衛立時朝凌曦一行發起了攻擊。

    他是女子,他竟然真的是女子?百里醉在聽到凌曦的聲音,及看到她的樣貌後,僅是怔愣片刻,便目中蘊滿痛色!

    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凌曦是女子,從小,他就被人當女孩養,致成年後,他極其討厭女子。

    「夜妖,夜妖,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的樣貌可以易容改變,但你那雙眼卻改變不了,尤其是那雙眼中泛出的神光。恥辱,你就是我的恥辱,知道麼?愛上女子的你,就是我今生最大的恥辱!」百里醉在心裡沖凌曦吼著,可笑地聲討凌曦欺騙他。

    「百里公子,你這是怎麼了?」唐婉發覺百里醉身上的氣息變化,不由問道。

    百里醉急忙掩飾好自己的情緒,道:「我沒事。」

    「快走!」解決完所有的暗衛,凌曦催促了身旁僅剩的兩名屬下一句,然後看向聶瑾鴻,「好好活下去!」

    「我不走,我不走……」聶瑾鴻邊搖頭邊嘶聲道。

    凌曦眸中漸顯濕潤,道:「聽著,為了聶府一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頓了頓,她湊近聶瑾鴻耳畔,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好好活著,爹和娘,還有大哥,會高興的,記住,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

    語落,凌曦給扶住聶瑾鴻的屬下打了個眼色,登時,那屬下橫抱起聶瑾鴻,在凌曦和同伴的掩護下,運起輕功,飄出了寂府。

    百里醉手中的劍快而恨,因體內的毒素起了作用,凌曦漸漸有些招架不住,就在被百里醉要刺中後心之際,那留在她身邊的屬下,為她用身子給擋了住。

    盛怒之下,凌曦催動真氣,凌空躍起,月華劍出。

    「匡當」一聲,百里醉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整個人也在襲向他的強勁劍氣下,連連後退數步,接著張嘴就噴出一蓬鮮血。

    「我、要、殺、了、你!」

    站穩身形,百里醉一字一字道。

    凌曦原想藉著輕功,飄出寂府,卻不成想,體內毒素作祟,無法掌控體內的真氣,人從空中不得不落下。

    「我今夜就要死在這麼?」看著周圍的數棵桃樹,凌曦強撐著不讓自己倒地,可她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已經很糟糕。

    陣法?

    之所以有這個認知,因為凌曦眼睛所看到的,除過周圍這數棵桃樹,再無其他。

    沒有方向,沒有人。

    她被困在了這桃花陣中。

    若是平日裡,根本就沒有陣法能難倒她。

    頭暈暈沉沉,現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覺,生不出絲毫破陣的心思。

    凌曦知道,知道這估計是體內的毒素起了作用。

    要死了麼?

    她不怕死,可她死了,璟和兩個孩子怎麼辦?

    尤其是璟,他該不會又做什麼傻事吧?

    愛人,孩子的身影,全浮現在凌曦腦中,令她昏昏沉沉的心神不由清醒了些。

    絕不能倒下,絕不能死在這裡,他們需要你!

    集中精神,凌曦在腦中搜索著破這桃花陣的法子。

    時間分分秒秒劃過,那些靜止的桃樹忽然動了,它們似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圍著她轉個不停,並猛不丁地有枝條往她身上抽打。內力和靈力消耗的也差不多了,餘下的她此刻也施展不出,唯有通過現代訓練出的敏捷身手,快速地閃避。

    身法再靈活,可她的體力是有限的,不大一會功夫,人已疲憊至極。

    摔倒,她爬起,再摔倒,她再爬起……

    終於,破陣之法閃現在她腦中。然而不等她心中生喜,她的雙手被突然竄入陣法中的鎖鏈給捆綁了住,她掙扎,卻無濟於事。

    人慢慢的被鎖鏈掉起,高懸於空中。

    「被吊在空中的滋味怎樣?」百里醉的聲音傳入凌曦耳中。

    凌曦眸中劃過抹厲色,出口之語卻帶了絲笑意,道:「公子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使不上力,鎖鏈沒法掙斷,就這麼等著任人宰割麼?

    「你就是他對不對?」突然,百里醉的身影出現在陣法中,桃花紛落,他凌空而起,懸浮在凌曦對面。

    「公子說什麼,我聽不懂。」

    (年底比較忙,更新會晚些,抱歉啦!群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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