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8 訴情 文 / 軒之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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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解開百里醉身上的鎖鏈,北堂鳴二話不說,撩開袍擺,就開始折磨起百里醉來,「醉,有你在我身邊真好。」在進入百里醉身體那一剎那間,北堂鳴呢喃了句。
恥辱,及下*身傳來的痛感,宛若洪水猛獸,瞬間襲滿百里醉心房。
他咬著牙承受著,總有一天,他會將這一切,還給對方,是的,總有那麼一天,他會還給對方!
「醉,你叫呀,你大聲的叫呀,你怎就不叫出聲呢?」
北堂鳴邊用力動作,邊笑得一臉邪肆道。
「你很可憐知道麼?」百里醉終於啟口,他一字字道:「公主死得好,遲早有一天,你會一無所有,而且會死無葬身之地。」
「是嗎?」北堂鳴抓過榻邊放著的軟鞭,在百里醉身上狠抽了兩下,陰柔的聲音跟著響起:「那你就等著,等著我一無所有的那一天!」接著,他猛地一個用力,百里醉一聲悶哼,就聽北堂鳴又道:「你終於叫了,我就喜歡聽你這聲音。」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噁心麼?」
百里醉嘶啞著聲音道。
「噁心?我為什麼要覺得噁心?你覺得噁心了嗎?我們可是一直都這樣的。」北堂鳴說著,又揚手甩了百里醉兩鞭子,過了半晌,他一聲低吼,這才扔掉手中的鞭子,抓過放在一旁的布巾擦拭了下,重新躺在百里醉身側,道:「你所期待的,怕是永遠也不會達到,因為這整個天下都將會是我的。」
「你會一無所有,會死無葬身之地!」百里醉的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北堂鳴邪魅一笑,將百里醉的臉轉向自己,勾唇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哪天我會一無所有,會死無葬身之地,記住,我一定會拉著你一起的。」
拉上他一起,想都別想!
百里醉如是想到。
瞧百里醉抿唇不語,北堂鳴捋順他額前的碎發,笑道:「和你玩呢,即便我死,也不會拉上你的,」言語到這,他從枕下摸出一精緻而小巧的藥瓶,道:「我給你上藥吧,瞧瞧,身上都出血了呢!」柔和的聲音,落在百里醉耳裡,只覺噁心。
發*洩夠了,折磨夠了,就惺惺作態地給他上藥,慢慢闔上眼,百里醉不想再看到北堂鳴卑鄙而可惡的嘴臉。
朝國,春的氣息,將這冬季尤為漫長的國度,已全然覆蓋。
「安順,那小東西來了後,我就很難近身服侍王爺,你讓它離開好嗎?」暖陽照耀,竹苑中花雨紛飛,那被王府中的下人、稱之為聶姑娘的白衣女子,站在院裡,面對安順,出口之語尤為溫婉。
看著她,看著眼前這容顏絕美,氣息嫻雅的女子,安順總感覺有哪裡不對,想了多天,他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反正,他就是覺得女子身上流露出的氣韻,有點假。
高貴,她有。
可那嫻雅溫婉的氣息,與女子總有那麼點格格不入。
朝自家王爺屋裡看了眼,安順恭謹道:「聶姑娘,不是奴才不想讓毛球離開,實在是,實在是那小傢伙與王爺感情親厚。多年未見它了,誰知它竟會突然間出現,奴才想,就是王爺,怕也想它在身邊陪著吧。」
「它就是只小畜生,既不會陪王爺說話,又不會給王爺擦拭身子,能幫到王爺什麼?」白衣女子秀眉微蹙,臉上顯出絲不悅,道:「你知道的,那小畜生沒回到王府之前,有天晚上,王爺可是有醒過來的,我想,他定是聽到了我在他耳邊說話,才會醒轉的,要不然,我們,我們也不會……」對於她說的話,安順臉上沒什麼表情,反觀那白衣女子,臉上卻染滿紅霞。
「聶姑娘,你對王爺的關心,奴才知道。若是你坐在屋裡僅陪王爺說說話,奴才以為,毛球不會對你不敬的。」說完,安順就朝璟屋裡走去。
白衣女子站在原地,注視著他的背影,目中劃過抹惱色,半晌後,才跟了上。
「吱吱……,吱吱……」主人,你怎麼就不醒來呢?小主子們說曦曦遇到危險了,你再不醒來,不去找曦曦,小主子們以後就不理你了。毛球回到王府,看到璟昏睡不醒,很是擔心不已,可它沒法子讓璟醒過來,看到白衣女子出現在璟屋裡時,毛球眨著賊溜溜的大眼睛,盯著那白衣女子好一會功夫,立時蹦跳到璟g上,不讓那白衣女子近距離接觸璟分毫。
她不是曦曦,不是它和主人喜歡的曦曦,她是冒牌貨。
奈何毛球心裡明白,嘴裡發出的聲音,安順不懂,就是時常來王府看望璟的軒帝也不懂,沒人能懂得它說的是什麼。這真真極壞了毛球大人,它想替主人去找曦曦,卻又不放心有個冒牌曦曦在自己主人身邊。
終了,它決定替凌曦守護璟,不讓白衣女子親近璟。
「吱吱……」安順端著藥碗進屋,毛球一看到他,肥碩的身子,慢慢從璟身旁挪開,好讓安順給璟喂湯藥,但,當白衣女子步入房內時,毛球立時張牙舞爪,「吱吱……,吱吱……」滾開,冒牌貨滾開,你不是曦曦,你身上沒有曦曦的味道,滾開,冒牌貨!
白衣女子對毛球的做派,已不似先前那般害怕,她坐到桌旁一把椅子上,看著安順給璟喂湯藥。她的目光很柔和,似是能滴出水來,「安順,你每日這般喂法,王爺喝不進去多少的。」安
順用小勺,慢慢地給璟嘴裡餵著湯藥,道:「奴才知道,但聶姑娘前段時間給王爺餵服湯藥時,不也一樣嗎?只要奴才每天多喂幾次,王爺總會喝進去一些。」
「要不,你還是把那小畜生抱走吧,我來喂王爺。」白衣女子站起身,朝璟的g邊靠近。
「吱吱……」滾開!滾開,不許靠近主人,毛球大人烏亮的眼睛裡,盡顯凶悍,作勢要撲向白衣女子。
安順拿過枕邊的帕子,為璟拭去嘴角流出的藥汁,然後轉向白衣女子道:「聶姑娘,你還是別激怒毛球,王爺曾經告訴我,說毛球爪子上有劇毒,一旦被它抓傷,很快會沒命。」一聽他這話,白衣女子登時止步,朝毛球看了眼,目光與安順視線相對,顫聲道:「你沒騙我?」
「生命攸關之事,就是借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欺騙聶姑娘。」
安順起身,將藥碗放至桌上,接著從櫃子裡取出一襲白袍,望向白衣女子道:「奴才要給王爺換衣衫,聶姑娘還請迴避。」
「我留下可以幫你的,再說,再說我和王爺……」白衣女子不想走,小畜生到王府後,她都沒近距離接觸過g上那心心唸唸之人,她不要走,她要在他身旁說話,要握住他的手說話,來到他身邊,為的就是和他永遠相守在一起,她不能看著他就這樣一天天昏迷下去,不能看著他生命逐漸流逝,留下她孤零零地活在這世上。
「聶姑娘,奴才剛說過的話,你忘了嗎?」安順說著,看向毛球,「毛球的爪子上真得有劇毒,聶姑娘倘若真要以身犯險,那奴才也沒什麼話好說了。」頓了頓,安順接道:「可是王爺萬一醒來,發現聶姑娘已不再人世,你說王爺到時得有多傷心。」
白衣女子望向璟消瘦而蒼白的容顏,喃喃道:「我不要他傷心,我離開,我這就回自個院裡。」語落,她依依不捨地轉身,走向房門口。
日夜兼程,凌曦在五天後的傍晚時分,終回到洛城。
城中,商販們皆已收攤,朝各自家裡趕,凌曦沒有回夜府,而是直接飄向璟王府。
進入洛城那刻,不,應該說在從雲瀾口中,得知璟患病那刻,她就決定,什麼緣由也不能阻止她光明正大地和璟在一起,不是她不願意聽璟的話,而是她想和璟一起面對,面對璟不願告訴她的難事。
「夜,夜相……」凌曦從空中一落入竹苑,安順略有些輕顫的聲音,自嘴裡發出,與他站在一起的還有一名宮侍,這宮侍不是別人,正是軒帝身邊的大太監孫琦,「夜相,你,你回來了!」孫琦亦語聲輕顫,和凌曦打招呼。
在他們身旁不遠處站穩身形,凌曦輕淺一笑,道:「皇上在王爺屋裡?」
安順和孫琦齊點頭。
二人激動的眸子,一直注視著凌曦,看得她不由掩唇輕咳了兩聲,溫聲道:「因為有些事要辦,我才回來晚了些。」說著,她轉身朝那亮著燈火的屋子看了眼,道:「聽說王爺病了,我去看看他。」
安順點頭,孫琦卻嘴角吸動,想要阻止凌曦這會子到璟屋裡去,不料,凌曦已轉過身走遠。
頃刻間,他神色變得有些不對勁來。
「孫公公,你這是怎麼了?」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變化,安順不由出聲問了句。
孫琦搖頭,忙道:「雜家沒事。」皇帝對璟王的關心,已超乎兄弟之情,若是,若是那抹青衫聽到些不該聽的,可該怎麼辦啊?
微涼的風兒透過窗稜吹進屋,燈火搖曳,軒帝坐在璟的g邊,握住他的手,那說不出口,那壓抑在心底的情愫,這一刻,全然在一雙目中流露了出。
「璟,你真就不醒來麼?真就要這麼睡下去麼,睡到生命逝去那一天?」自打璟吐血昏睡過去後,軒帝每隔三五天,就會與孫琦著便裝,乘坐普通的車輦出宮到璟王府來,看到璟一日一日的消瘦,他的心好痛,前面幾次到璟王府,他握住璟的手,只是說著他們幼時的趣事,今日,他實在是壓抑不住了,壓抑不住心底那埋藏多年的情愫,溫潤的眸子慢慢地變得濕潤,軒帝接道:「皇兄喜歡你,璟,你知道麼?皇兄喜歡你啊!」
苦澀而傷痛的淚水,沿著軒帝俊逸的臉頰落了下來。
「那喜歡超越了兄弟情,璟,你知道麼?皇兄對你的喜歡,超越了兄弟情啊,明知這樣不對,明知這樣的感情尤為齷蹉,可皇兄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對你動了情。你皎潔如月,暖若春風,似天人一般,不知何時,就是這樣的你,全然吸引住了皇兄的注意力。
對此,皇兄曾深深地厭惡自己,厭惡自己不該對你動那樣的心思。
可是,可是皇兄控制不住啊,控制不住那份難以企口,尤為不恥的感情。
因聶府嫡女幼時相救,你喜歡上了她,並默默地在暗處守護著她,當你將這些告訴皇兄時,皇兄真得好為你心痛,心痛你只能默默地付出,卻不能得到她感情上的回報。她嫁給當時還是寒王的楚帝時,你雖嘴上不說,可皇兄就是知道,知道你心裡有多難受,但皇兄幫不了你什麼。
為了那位聶氏嫡女,你付出太多太多。
聶府遭遇變故,皇兄和母后不想你再繼續自苦下去,就沒有及時將那件事告知於你,誰知,誰知……
滴血淚,墨發變白,守著一具冰冷的屍身,陷入對那女子的傷痛中不可自拔,那是多深的感情啊!皇兄有過吃味,吃味你對那女子付出的感情,但更多的則是痛,不是為皇兄自個那份說不出口的感情心痛,而是為你,為你變得不再像你而痛。
無意中從雲瀾口中聽說那可以使人忘記憂傷的聖藥,皇兄想都沒想,就想著法子給你服了下。
只要是為你好,無論做什麼,皇兄都願意,哪怕終了被你恨上,皇兄也無怨。
你忘了她,卻性情發生巨變,變得殘忍嗜血,變得冷若冰霜,不再幫著皇兄打理朝事,更不願與皇兄說話,就是母后,你對她也變得不理不睬。這樣的你,皇兄是一時半會沒法適應,可相對於你不再自苦,皇兄覺得沒事,沒事的,哪怕你不理皇兄,永遠不理,也沒事的……
喜歡雲瀾,再到喜歡夜相,看著你和他們親密無間,皇兄心底那份壓抑住的情愫,折磨得皇兄近乎發狂,每個夜裡,皇兄都是在煎熬中度過的。
不能說,不可說,那份禁忌的感情,皇兄本以為永遠都不會與你說出口,以為這將是皇兄心底的秘密,可看到你突然間喚曦兒,喚那女子的閨名,跟著口吐鮮血暈厥過去,皇兄的心當時幾乎碎了一地,但相比這個,你的安危皇兄更為牽掛。
聶姑娘好好的在你府上,你怎就會突然間喚她的名字,吐血暈厥呢?
還說出什麼你死我死,你生我生的混話?你若是死了,你覺得皇兄還能活下去麼?」修長而白*皙的手指,輕輕撫著璟的容顏,軒帝眼裡的淚水在他啟唇,到這會子幾乎沒有止過,「璟,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想做任何事,皇兄都會答應你。璟,醒過來,求你了,你醒過來吧,若是再沉睡下去,你真得會離開的,璟……」走到璟的房門口,凌曦聽到軒帝低微而傷痛的話語,整個人先是驚愕,慢慢的,她明眸中聚滿了淚水。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傻瓜,你是感應到我遇到了危險,卻沒法子知道是什麼危險,更沒法子及時趕到我身邊,才急火攻心,吐血暈厥過去的麼?傻瓜,璟,你個大傻瓜,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啊?」凌曦心下悲聲呢喃,「我回來了,我好好地回來了,不許你有事,我不許你有事。」輕推開門,凌曦腳步輕緩,朝g邊一步步走近。
「夜卿家,你,你……」
門聲響,軒帝轉過頭,就看得凌曦雙眸濕潤,朝g邊走來,忙垂下頭,抹去臉上的淚水。
他都聽到了麼?聽到那些不堪的話語了麼?
鬆開璟的手,軒帝只覺臉上滾燙得厲害。
「夜相,朕,朕……」
嘴角吸動,軒帝想要出口為自己剛才說出的話語,在凌曦面前做以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解釋。
「皇上,愛一個人沒錯,無論對方是男子,還是女子。」凌曦站在璟的g前,注視著璟消瘦而蒼白的容顏,語聲輕緩說了句。
軒帝對璟生出的那異樣情愫,她不想做出什麼評價,但在感情的世界,確實是無孰對孰錯。
再者,眼前這臉色漲紅,樣貌俊逸的一國君主,並未因自身的感情,對璟造成困擾,如此一來,她能說什麼?
「夜卿家,你,我,我……」軒帝眼瞼微垂,平復好心情,感到臉上不再滾燙後,這才從g上站起身,他目中顯出抹複雜之色,望向凌曦,囁嚅道:「夜卿家不覺得朕有些齷蹉嗎?」
凌曦的目光仍凝注在璟的容顏上,回軒帝:「微臣剛都說了,不過,為了王爺好,微臣覺得皇上最好還是別在他面前捅破那層窗戶紙。」
「這個,這個朕自然是知道的。」軒帝囁嚅了句,半晌後,他接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是出了點事,不過,都解決了,害得皇上擔心,微臣真是過意不去。」說著,凌曦朝軒帝揖手一禮。
軒帝溫潤一笑,道:「夜卿家沒事就好,」頓了頓,他朝窗外看了眼,接道:「朕出宮有些時辰了,該回去了。」音落,他便走向門口。
「皇上路上注意安全。」凌曦目送軒帝出屋,緩聲說了句。
軒帝站在門外,回過頭,看向她,淡笑道:「沿途有暗衛在,不會有事的,」默然片刻,他抬眸朝g上深望一眼,又道:「你多陪陪璟,他很在乎你,興許知道你回來了,他會不日醒轉過來。」
「我會的。」
凌曦頷首應道。
軒帝和孫琦出了竹苑,安順在送他們離去後,回到璟屋裡,入目就見毛球蹲在g頭,滴溜溜的眼睛裡,水霧濛濛,盯視著*前的那抹青衫一眨不眨,而那抹青衫的目光,則定定落在自家王爺臉上。
「吱吱……,吱吱……」毛球大人動了,它挪動著肥碩的身子,到凌曦近旁,伸出兩隻肥乎乎的小爪子,不停地扯著凌曦的衣袖,「吱吱……,吱吱……」曦曦回來了,曦曦沒事,曦曦,曦曦快些理我啊!
安順不解,他不解毛球為何會那樣看著凌曦,更不解毛球怎就與凌曦那般親近。
「毛球。」
終於,凌曦的目光由璟的臉上挪開,落在毛球身上,她抱起毛球在懷中,輕撫著它的毛髮,語聲柔和道:「乖,先去一邊呆會,我等會再和你說話。」毛球吱吱地叫了兩聲,「嗖」地從凌曦手中躍離,乖巧地蹲在了桌上。
「王爺這樣多久了?」凌曦看向安順,問道。
安順望著璟的睡顏,恭謹回道:「有一月了。」
「中間可有醒過?」凌曦的目光落回璟身上,握住他的手,再次出聲問安順。
安順道:「聶姑娘說,說王爺有醒過。」
「聶姑娘?」凌曦明眸微閃,「聶姑娘是哪個?」安順搖頭:「這個奴才不知,不過,那位聶姑娘是王爺從宮裡帶回府的。」默然了一會,凌曦狀似不經意地道:「我聽說王爺要娶那位聶姑娘,可有此事?」她是信璟的,但那晚傳入耳裡的話語,又是怎麼回事?
「沒有,王爺從未說過會娶聶姑娘。」安順恭謹答道。
片刻後,凌曦擺手:「你退下吧,我留在這陪王爺。」
「快到給王爺餵藥的時辰了,」安順說著,遲疑片刻,接道:「王爺好似很排斥喝藥,無論奴才怎樣給他餵服,他都喝不進去多少,若是再這樣下去,王爺醒轉的可能怕會越來越小。」璟在乎凌曦,安順在凌曦住在王府的那段時日裡,是看得出的,因此,他在凌曦面前不由多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