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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 文 / 孤辰星星

    雲安見蘭澤回來了,先是輕手輕腳的將蘭寶送到了小傢伙自己的房中,然後才出來同蘭澤說話。

    「小寶怎麼這時候就睡著了?」蘭澤覺得有些奇怪。

    雲安搖了搖頭,比劃道,「可能是累了吧。」

    「這樣啊。對了,你今天又給小寶做什麼好吃的了?我剛進來就聞到一股香味了。」

    雲安將桌上的豆腐香干遞到蘭澤的手邊,比劃道,「嘗嘗看,這是小寶給你留的。」

    「呵呵,還是小寶疼我,小安你怎麼沒想到給我留些?」蘭澤伸手拿了一塊嘗了嘗,「嗯,好吃。」

    雲安笑笑沒接蘭澤的話,蘭澤若是想吃,他自是會給蘭澤做,何必從蘭寶的嘴下搶食呢!

    待蘭澤吃的差不多了,雲安才比劃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什麼事?」蘭澤笑笑。

    「我想讓小寶去學堂。」雲安的眼神很堅定,就那麼靜靜的看著蘭澤,等著蘭澤的回應。

    蘭澤倒是一愣,送蘭寶去學堂嗎?

    「小安,其實這件事我有想過,只是我們現在還拿不出給小寶去學堂的錢來。」蘭澤歎了口氣,他又何嘗不想送蘭寶去學堂呢!

    「家裡的稻子賣了,那些錢再加上我們賣蔬菜的錢,你看夠嗎?」雲安想了想,比劃道。

    「這,差不多吧。往常,那位教書先生都是收一兩銀子的。如果他今年沒有漲價的話,應該是差不多夠的。」

    雲安聽到這話,心裡有些安定了,只要錢夠了就好。

    蘭澤見雲安露出欣喜的神色,有些不忍,「小安,估計我們把全部的錢湊在一起,差不多也就這麼一點。」

    言外之意就是,家裡可一點開銷的錢都沒有了。

    雲安低著頭沉默了會兒,沒有說話

    這件事也就暫且先這麼放下了,畢竟沒錢是雲安和蘭澤目前最為困擾的事,也是他們無力改變的事實。

    田地犁耕好後,稻苗也要開始播種了。

    蘭澤和雲安的分工很明確,因為是新稻種的播種,蘭澤不清楚,所以雲安就播種新的稻種,而蘭澤則播種那些舊稻種。

    分工明確的兩人幹起活來也要比別人有幹勁的多,效率也自是別人快了許多。

    而等到稻苗全部種下去以後,集市又一次開放了,這次雲安和蘭澤特意多帶了些東西,順帶也把小蘭寶帶了一起。

    當時蘭寶聽到雲安他們要去集市,什麼話也不說,就是水汪汪的眼睛瞅著雲安,雲安走到哪他跟到哪,雲安問他有什麼事,蘭寶只是搖搖頭,不說話,就是眼巴巴的看著雲安。

    雲安最後還是不忍心,就帶著蘭寶一起了,蘭澤皺著眉想反對,但看到兩人都眼巴巴的看著他,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最後就是一家三口帶著一大堆要賣的東西去了集市。

    到了集市以後,蘭澤找了一個相對較好的位置,將東西都擺好後,才對著正在東張西望一臉稀奇的蘭寶道,「小寶,集市裡人多,不要到處亂跑,就待在阿爹阿姆身邊知不知道?」

    蘭寶懂事的點了點頭,他明白的,阿姆一路上都牽著他的手,他知道這是阿姆擔心他會走丟,他不會亂跑的。

    「阿爹,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蘭澤和雲安這次帶來的蔬菜與上次無異,水果也只是多了一個品種,那就是葡萄,那還是蘭澤上山無意中發現的,見顏色挺好看的,便摘了下來,帶了回去給雲安,才發現原來這也是可以吃的,於是這次集市兩人也帶了不少過來。

    蘭澤和雲安剛擺好攤子,就不斷的有人過來買了,主要都是上次買過的人,就算是蘭澤將價格都往上提了提,他們買的數量也要比上次多了許多。

    這些人上次已經嘗到了雲安他們賣的水果味道,口感很好,帶回去給家裡人也嘗了嘗,都挺喜歡的。於是這次便多買了些,畢竟集市要十天才開一次,如果買的少了,估計也就只能嘗個鮮了。

    經過這些老顧客的帶動,一些人看著新奇,也都紛紛買了,以至於最後,水果都已經供不應求了。看著沒買到水果的那些人臉上可惜的表情,蘭澤和雲安對看一眼,笑了。

    他們真的沒想到這次居然會賣的這麼好。看著裝著水果的袋子空了,兩人心裡同時都呼出了一口氣,好在是全部賣出去了。

    蔬菜還是辣椒賣的比較好,那種辣辣的滋味讓上次買過的人,都嘴饞流連的很,可惜上次買的少了,他們也只能期待這次集市的到來,能多買點。

    最後辣椒全部賣完了,只剩下一些茄子,黃豆啥的。見剩下的菜沒啥人買了,蘭澤和雲安數了數手中的銀錢,光是水果就賣了將近有八百文錢,這讓蘭澤和雲安都有些愣住了。

    「小安,我剛才沒數錯吧?」蘭澤有些不太相信這個結果。

    雲安反應過來後,淺笑了笑,打著手勢,「沒數錯,確實是這麼多銀錢。」

    蘭澤看著手上的銀錢,眼裡有些晦澀,心裡更加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蔬菜賣了將近有*十文錢,總共加起來也有將近九百文錢了,兩人看著這些錢,再看看一邊乖巧的坐著的小蘭寶,心裡的大石都往下落了落,有了這些錢,送蘭寶去學堂似乎也沒那麼困難了。

    「阿爹,這些菜都沒人買了嗎?」蘭寶見沒有人再過來買了,心裡有些小失落,剛才明明就有很多人,現在怎麼就沒有了呢?

    蘭澤摸摸蘭寶的腦袋,將蘭寶抱起來,淡笑著,「沒事,沒人買,我們就帶回去自己吃。」

    蘭寶點了點頭,軟軟糯糯的道,「嗯嗯。」

    雲安伸手摸了摸蘭寶的小肚子,笑著比劃道,「餓了沒?阿姆帶你去吃肉包子好不好?」

    蘭寶先是眼前一亮,然後搖了搖頭,小聲道,「阿姆,我不餓。」

    蘭寶的小心思雲安豈會不懂,心裡有些心疼。

    「那阿姆餓了,小寶陪阿姆去買些吃的好不好?阿姆不會說話,小寶幫阿姆說話,可以嗎?」雲安期待的看著蘭寶。

    蘭寶被看的臉有些紅,但想到自己的阿姆可能因為不會說話,被人嘲笑,蘭寶果斷的從蘭澤身上攀爬下來,走到雲安的身邊,牽起雲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昂著小腦袋道,「阿姆,你要吃什麼,我幫你說。」

    雲安見蘭寶拍完胸脯後的表情不太對,打著手勢道,「怎麼了?」

    蘭寶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笑笑,不說話。

    雲安這才注意到蘭寶的胸前似乎有點鼓鼓的,好像是裝了什麼東西。

    雲安看了看蘭澤,蘭澤剛才抱著蘭寶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還以為是蘭寶太瘦了,現在看著好像不太像啊。

    被蘭澤和雲安兩人好奇的眼神盯著看,小蘭寶心裡是砰砰砰的特緊張,不敢去看兩人,蘭寶低著頭,腳踢著地,一臉心虛的模樣。

    雲安最先忍不住笑了出來,蘭澤也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吧,藏了什麼在裡面?」

    蘭寶抬頭看了看蘭澤,然後搖搖頭小聲的囁嚅道,「沒藏什麼。」

    「拿出來,我不說你。」蘭澤被蘭寶的表現都快氣樂了。什麼時候這孩子這麼怕他了?

    蘭寶小心的睨了蘭澤一眼,然後才慢吞吞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

    雲安看到瓶子時,是苦笑不得。

    蘭澤也是一樣,無力的撫了撫額,「你把這個帶出來做什麼?」

    蘭寶嘟著嘴,「我想吃啊,所以就帶著了。」

    不知道為什麼,蘭寶對醃辣椒特別喜歡,平時在家裡,幾乎是每天早上都要吃。要不是雲安擔心吃多對蘭寶的身體不好,控制了量,怕是蘭寶要一天三頓把他當飯吃。誰也不曾想到蘭寶今天居然會把這個揣懷裡了。

    聽到蘭寶的回答,蘭澤和雲安頓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將剩下的蔬菜收拾好,兩人就帶著蘭寶去了早點攤那裡,既然都帶來了,總不能讓小傢伙就這樣吃,所以兩人是包子也點了,饅頭也點了,還點了一碗粥,讓小傢伙坐在那裡慢慢的吃。

    蘭寶見雲和蘭澤是真的打算讓他吃了,開開心心的掏出小瓶子,先把饅頭撕出三條縫,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些辣椒放進去,再大大的咬上一口,一臉滿足的不行的樣子,看的蘭澤覺得自己肚子都有些餓了。

    喝粥的時候,蘭寶也不停的夾著辣椒,小嘴吸溜吸溜的,吃的特別香。看的旁邊桌子的人,都忍不住往這邊瞅了瞅蘭寶是在吃什麼。大人自是不好意思過來當面看,可是小孩子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有一個小孩實在是忍不住了,主要是他看著蘭寶的表情,感覺蘭寶手上的饅頭好像特別香,忍不住就有些想吃。

    於是「哥哥,你在吃什麼啊?」一個長的的圓乎乎的白白嫩嫩的小哥兒,捏著手上的包子,歪著頭,好奇的看著蘭寶手上的饅頭。

    許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愛的哥兒,蘭寶的臉有些紅,喝粥時也不像剛才那樣不注意形象了。

    「嗯,這是饅頭,那裡有賣的。」蘭寶紅著臉指了指放饅頭的地方。

    小哥兒看都不看蘭寶手指的方向,就看著蘭寶手裡的饅頭。

    「哥哥,我拿包子和你換饅頭好不好?」

    蘭寶有些猶豫的看了看蘭澤和雲安,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雲安自小孩出現後,就一直在笑,尤其是看到蘭寶臉變得紅起來後,臉上的笑意就更多了,蘭澤也是一樣。

    「厄,哥哥這裡面的東西辣嘴,你不能吃的。」蘭澤耐心的哄著小孩。

    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像蘭寶那麼喜歡吃辣的,要是不喜歡,不能吃辣的話,那就麻煩了。

    「可是我想吃。」小哥兒眨巴著大眼睛,嘟著嘴,臉上的表情特萌。

    最後實在是不忍看這麼精緻的小哥兒那麼可憐的模樣,雲安夾了一小片辣椒遞到了小哥兒的嘴邊。

    許是雲安臉上的笑容很溫暖,小哥兒倒也不害怕雲安,張開嘴巴含住了辣椒。

    嚼了嚼,小哥兒的臉被辣的通紅,雲安趕忙將水遞過去,小哥兒趕忙抱起碗喝了好大一口水。

    這時候小哥兒的家人也過來了,原先見小孩跑了過去,他們也沒放在心上,他們就在旁邊看著,還能出什麼事不成,可是當看到小孩的臉變紅時,臉上的神色立馬變了。

    雲安不能說話,蘭澤只能耐心的同他們解釋,見他們還是不太相信的樣子,蘭澤心裡也有些惱,既然如此擔心,何必一開始就放任小哥兒到處跑,現在才知道擔心未免遲了些。

    雲安心裡對小哥兒的阿爹阿姆也不甚高興,索性將那小瓶辣椒推到兩人的面前,讓他們自己嘗嘗看,好壞他們自己心裡總歸清楚。

    兩人嘗過之後,面色都有些尷尬,「這位小哥,真是對不起,我們方才言語上有些冒犯,還望包涵。」

    蘭澤不願再多說什麼,擺擺手,這事也就這麼揭過去了。倒是那小孩兒走的時候,還有些不太樂意,還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那瓶辣椒。

    只是剛才經歷了那種事,小哥兒的阿爹阿姆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只能領著孩子離開了。

    雲安拍了拍蘭寶的腦袋,笑著比劃道,「沒事,你吃你的。」

    蘭寶點點頭,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怎麼那小弟弟的阿爹阿姆臉色那麼難看呢!

    「這怎麼當人爹姆的?」蘭澤皺著眉頭。

    雲安倒是沒什麼反應,拍了拍蘭澤的手,淺笑著搖了搖頭。

    蘭澤隨即明白了雲安的意思,便也不再提這事

    「小安,你看那邊那個老么麼看著是不是有點眼熟?」蘭澤指著不遠處一直看著蘭寶的老么麼。

    雲安順著蘭澤的手勢看過去,便見到一位衣著不菲的老嬤嬤正看著他們這邊,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對著蘭澤搖了搖頭,比劃道,「不認識。」

    見雲安這麼說,蘭澤也沒再多關注那位老嬤嬤。

    倒是蘭寶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桌上拿了兩個包子,在蘭澤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的時候,顛顛的跑到了那位老嬤嬤的面前,將手裡的包子遞給了老嬤嬤。

    「麼麼,給你。」蘭寶笑看著老嬤嬤,軟軟糯糯的說著。

    老嬤嬤自然的接過包子,卻沒有馬上吃,而是眼神一直的瞄向桌上的那小瓶辣椒。

    「麼麼,你是要吃那個嗎?」蘭寶眨眨眼睛,伸著小手指了指醃辣椒。

    老嬤嬤立馬點了點頭,臉上也帶了些喜色。

    「可是那個很辣的,麼麼你能吃嗎?」這一小瓶醃辣椒是阿姆特意為他做的,因為他覺得先前做的那些不夠辣,特意向阿姆撒嬌賣萌求了好半天才得來的。

    老嬤嬤不說話,就是看著。

    蘭寶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他好像有點明白這位麼麼是怎麼了。顛顛的跑回去,不理會目瞪口呆的蘭澤和雲安,拿起桌上的瓶子就又跑了回去。

    「麼麼,給,你先嘗嘗看,你喜不喜歡?」蘭寶很體貼的還給老嬤嬤拿了一雙乾淨的筷子。

    老嬤嬤對著蘭寶和藹的笑了笑,然後就學著蘭寶先前的樣子,吃了起來。

    蘭寶原先還擔心老嬤嬤會不適應這辣味,只是看到老嬤嬤眼中的喜色,蘭寶知道自己是多擔心了。

    「麼麼,喜歡嗎?」蘭寶背著小手,歪著腦袋,笑嘻嘻的看著老嬤嬤。

    老嬤嬤也不說話,只是看著蘭寶點了點頭。

    雲安和蘭澤對視一眼,雲安先反應過來,拍了蘭澤的肩膀一下,比劃道,「去看看。」

    「嗯。」蘭澤皺著眉點了點頭。

    「麼麼,你能把瓶子給我了嗎?」蘭寶見老嬤嬤包子吃完了也沒有將瓶子還給他,只好厚著臉皮開口了,結果老嬤嬤像是沒聽到蘭寶的話似的,瓶子仍穩穩的拿在手中。

    雲安和蘭澤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蘭寶一臉要哭的表情,問清緣由後,不免有些想笑。

    「既然麼麼喜歡,這瓶就送給麼麼吧。」蘭澤抱起蘭寶,笑著對老嬤嬤道。

    見蘭寶有些捨不得,蘭澤笑著又道,「回去讓阿姆再給你做。」

    蘭寶這才滿意了,扭頭去看雲安,結果見到雲安擰著眉在看老嬤嬤,不由得好奇的湊到雲安的耳邊,小聲嘀咕,「阿姆,你為什麼盯著麼麼看啊?」

    雲安晃了一下神,沒有說話,摸了摸蘭寶的腦袋,比劃道,「阿姆回去給你做新的,這瓶就送麼麼吧。」

    「嗯嗯,嘿嘿!」蘭寶滿意了,笑的特開心

    「小安,你剛才的神色不太對,怎麼了?」蘭澤一直有注意著雲安,剛才雲安臉上一閃而過的了然神色自是沒有錯過。

    雲安笑著搖搖頭,這人現在對他的關注倒真是變得多了起來。

    「我知道剛才的老嬤嬤是誰了?」

    「誰?」

    「上次來集市時,最後我們遇到的那個老嬤嬤。」

    「原來是那位老嬤嬤啊,怪不得剛才見著有些眼熟。只是上次見到的嬤嬤衣著似乎沒這麼光鮮。」蘭澤仔細的想了想。

    雲安自是也注意到了這點,接著比劃道,「你發現那位老嬤嬤和我一樣了嗎?」

    「嗯?什麼意思?」蘭澤說完後才反應過來,「小安,你的意思是那位嬤嬤也不會說話?」

    雲安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一片平靜。

    蘭澤攬了攬雲安的胳膊,沒有再說話。雲安搖了搖頭,打著手勢道,「我沒事。」

    鑒於蘭寶是第一次來集市,蘭澤和雲安帶著小寶好好的逛了逛集市,蘭寶對於集市上的東西是各種新奇,嘴巴張張合合的一直在問問題,蘭澤心裡內疚心疼的同時也耐心的回答著蘭寶的問題。

    等蘭寶逛得盡興了,也買完了需要的東西後,蘭澤一家三口就準備回村了。只是當他們坐上同村的牛車,看著先前的那個老嬤嬤也跟著坐上了車之後,一家三口都懵了。

    蘭澤想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問題的話,他們村裡應該是沒有這個老嬤嬤的,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老嬤嬤上了車之後,也不往別人身邊坐,就坐在雲安和蘭寶的中間,別人一看,就明白了這是蘭澤家的親戚。

    「蘭澤,這位是?怎麼在村裡都沒見過呢?」和蘭澤熟悉的村民笑著道。

    蘭澤心道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看了看雲安遞給自己的眼神,蘭澤出口的話便成了,「這是我們家的一位遠方親戚,剛好在集市上碰到,所以就請嬤嬤去家裡坐坐。」

    問話的那位村民笑著點了點頭,便沒有說話了。村裡人都知道蘭澤的阿姆是外來人,有遠方親戚也不意外。

    就這樣一路無話的回到了村裡。下車時,考慮到老嬤嬤年齡有些大了,蘭澤還特意將老嬤嬤給扶著下了車。

    只是這家也到了,那這老嬤嬤

    「小安,你怎麼想的?」蘭澤把雲安拉到了廚房,小聲的問著。

    雲安其實根本沒有想太多,既然老嬤嬤坐在了他們的身邊,說明老嬤嬤對他們有一定的依賴性,再加上在牛車上蘭寶有偷偷的告訴他,這位老嬤嬤好似腦袋不太正常,心裡不免多了一絲顧慮。當時將老嬤嬤趕下車,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們的心裡也不會安。

    現在聽到蘭澤這麼問,雲安便把蘭寶告訴他的又轉述給了蘭澤聽,同時也把自己的顧慮比劃了出來。

    「哎,老嬤嬤的家人也太不負責,既然嬤嬤如此,怎麼也不好生照顧著,看嬤嬤那裝扮,家裡的情況也必然是不錯的。怎麼對待嬤嬤卻如此不上心?」蘭澤對嬤嬤的孩子心生不滿,「小安,你看現在要怎麼做呢?我們不知道老嬤嬤的家住在哪裡?要怎麼將人送回去?」

    雲安看著蘭澤有些煩躁的模樣淺笑了笑,撫了撫蘭澤的眉頭,見不再是緊皺著,才慢慢比劃道,「我們先照顧著吧,嬤嬤既然跟著我們一起走,我們就先照顧些時日吧。如果村裡有人去集市,你順道讓他們打聽一下有沒有人再找老嬤嬤。如果有的話,我們再將嬤嬤送回去。」

    蘭澤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雲安沒有告訴蘭澤,其實他留下老嬤嬤,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老嬤嬤也不會說話。這種自卑有些醜陋有些不堪的心理,雲安並不想讓蘭澤知道,因為他自己也唾棄,只是卻沒法欺騙自己沒這麼想過。

    三言兩語間,老嬤嬤便在蘭澤家住下了,好在蘭澤家雖然沒什麼錢,但房間還挺多,也不用擔心老嬤嬤沒房間住。

    蘭阿爹和蘭阿姆對於這件事,先是將蘭澤和雲安叫到了房間中,說了幾句。不管這件事是出於何種目的,何種性質,總歸來說,還是太衝動了。這是一個人,不是一件物品,可以隨意的帶走或留下。還是太年輕了,想事情太簡單了。

    說過之後,蘭阿姆還是叮囑兩人要好好的照顧那位老嬤嬤,不管怎樣,老嬤嬤總歸是到了他家,理應把人照顧好。

    蘭澤和雲安點點頭應下了,出了房間後,兩人對視一笑。

    衝動了便衝動了罷,他沒什麼其他的東西能給身邊的這個人,只剩下這一份肆意,自由,有什麼道理不給呢?只要他開心了,滿意了,就可以了。蘭澤心裡如是想著。

    水果帶來的收益讓蘭澤先前想要種果樹的心思更強了。和雲安商議後,雲安便帶著蘭澤進了空間。

    「嗯?你們怎麼進來了?」胖胖肥肥的白嫩嫩的小手拖著下巴,睨了蘭澤和雲安一眼。

    「好長時間沒進來了,進來看看你,順道問問你一些事。」雲安知道胖胖的性格,故而先說了前面那句話,寬寬這個小胖子的心。

    胖胖雖然還是有些不滿意,但是好歹有了些笑臉,「哼,就會說好話,其實你後面那句話才是你真正想說的吧。」

    蘭澤坐在一邊不說話,他知道胖胖對他不甚滿意,為了不得到一個更差的印象,蘭澤覺得還是安安靜靜的就好。

    「怎麼樣?你們這次去集市收穫怎麼樣?」見雲安只是笑笑,胖胖也不調侃了。

    「嗯,賺了九百文吧。」雲安如實道,這次賺的挺多了,雲安覺得。

    「你覺得這多嗎?」胖胖瞭解雲安的性子,故而直接扭頭問蘭澤。

    蘭澤頓時覺得頭大,「挺多了。」

    「哼,這點錢就叫多?你真的是個小哥嗎?你要過窮日子,我不管。只是你還要小安陪著你一起過窮日子嗎?小安一直過著怎樣的日子,想必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你也清楚了。以後,你還要小安過著這樣的日子嗎?」胖胖聽到蘭澤的回答,頓時小臉都拉下來了,這樣的人真的能給雲安幸福嗎?

    蘭澤一愣,隨即苦澀一笑,不言語。

    他不是沒有過富裕的時候,自是明白這點錢不算多。但是經歷了後來生活的改變,蘭澤只想著能填飽一家人的肚子就夠了,其他的他也不敢多想了。不是沒有努力過,也不是沒有想過再回到從前的生活,只是現實的生活告訴他,他還沒有那份能力,漸漸的他也就認了,那份鬥志也被現實的無情給磨滅了。

    現實的磨難帶來的洗禮便是如此吧,容不得你繼續你的高傲,只有認清事實,才能生存。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想把蘭澤寫的大氣一些,更有男子漢一些,可是寫的時候卻發現,很無力,蘭澤的生活環境,性格設定都讓我沒辦法那麼寫。他經歷的生活,身上擔的責任,這些都讓他學會了認命,已經習慣了這種貧窮的生活,這種心境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如果強扭過來,我自己心裡又會不舒服。哎,所以再等一等吧,發家致富是肯定的,只是發展可能會慢一些。一步步來,先賺小錢,再賺大錢,嗯,我暫且是這麼想的,因為我更喜歡細水長流。

    最後,一直等更文的小夥伴們,抱抱!麼一個!(╯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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