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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潛意識 文 / 吳亨

    「被你說得好簡單,就這樣啊?」我失望得回答道。

    「你以為呢?是想聽我給你講鬼故事嗎?哈哈」,馬醫生居然嘲笑我!

    「那靈魂可以換嗎?」

    「如果靈魂可以換的話,那我把你的靈魂放到充氣娃娃裡,然後……嘿嘿,你也拿我沒辦法,換回來之後,如果你要告我,但驗身仍然是個黃花大閨女,你說,誰信你的話呢?當然了,先你自己本來就得是一個黃花大閨女才成立,哈哈」。馬醫生說著哈哈大笑起來,還時不時的壞壞得看著我。

    「你……你們心理醫生怎麼這樣……」感覺自己臉在發燙,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擊他。

    「不好意思,和你開玩笑的,目的是想讓你放鬆一下,如有冒犯,請恕罪!」說完在我面前低著頭,一副負荊請罪的樣。

    不知不覺逛到了中心湖,突然覺得我有好多問題要問馬醫生,不知怎麼的,我又覺得馬醫生不像壞人了,但是……那個地下室怎麼解釋呢?偽裝!像他這種高智商的犯罪分,最拿手的就是偽裝!想到這裡又開始煩躁起來,雷行還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如果他真的成為了植物人,我這輩都不會安心的,我寧願付出生命代價去救他!

    「若藍,你怎麼啦?」馬醫生在一旁關心地問我。

    「沒,沒什麼……」我迴避他眼神,隨便找了一個問題,唯恐他看穿我在想什麼:「馬醫生,你說……那些精神出了問題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人會出現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症狀?」

    「你知道弗洛伊德嗎?」

    我搖搖頭,馬醫生對我微笑了下繼續說:「他認為心理分兩個層次,意識和潛意識。就像大海上的錐形冰山,露出海面的那一小部分,用刀切開,然後裝進意識。而海面下正真龐大物部分,卻是用來裝盛潛意識的,潛意識才是真正的**oss。這個冰山,放入我們大腦中,在它們結合處開一道門,放一個小人兒把守」。

    我越聽越有興趣,「然後呢?」我迫不及待問。

    「白天我們清醒的時候,都靠上面的小冰山來接受信息,所有的信息,比如看過的任何東西,聞過的任何味道,聽過的任何聲音,等等等等。但是有很多一接觸就忘記了,又或者是過幾天就忘了的東西,其實那些並沒有真正的忘記,它們只不過順著那道小門溜進了下面的大冰山中,但是我們自己卻渾然不知,因為儘管潛意識不可否認地存在,但自己能察覺到的只是浮出水面的小冰山的意識。」

    「我們的夢境都是出於潛意識嗎?」

    馬醫生摸了下我的頭:「你聰明了!只有當我們心裡控制鬆懈的時候,也就是守門的小人兒精神恍惚的時候,這些被關在大冰山中的潛意識才會通過小門,跑到意識中去。」

    我立刻插嘴說:「就是我們做夢的時候!」

    「對,還有一個情況,就是被催眠的時候!」馬醫生繼續說:「所以,夢境總是那麼千轉回,當我們清醒後,守門的小人兒也重新振作,把剛才逃走的潛意識又重新統統趕回了大冰山中,剛才發生一切,一下恍如隔世」。

    「那麼龐大的一個潛意識,應該不只為做夢而服務的吧?」我不解地看著馬醫生問。

    「當然了,儘管我們意識不到潛意識神一般的存在,但它在冥冥之中左右了我們多,比如,我們為什麼要選這個職業,為什麼就選了這個人結婚,為什麼無緣無故害怕一樣東西,當然了,除了一些可意識的理由外,比如薪水多,結婚對像長的好看等等,等多的是由我們過去經歷的,但現在卻已經遺忘的事情決定的,也就是潛意識。」

    「我明白了……」我喃喃地說:「那些戀物癖,或看到好端端的一樣東西會害怕尖叫的精神病患者,就是潛意識的問題,可能他曾經經歷過什麼,但已經淡出了他的記憶,可是潛意識裡就形成了一定的條件反射,對嗎?」

    「若藍,我收你當我徒弟吧,呵呵」,馬醫生說:「所有的心理疾病的源頭,實際上都是潛意識發生了問題。因為對意識來說,你是可以擺平的,但那些浩大而詭異的潛意識,卻遠遠超過了人們的掌控範圍,如果它們出了問題,必然立馬陷你於水火之中」。

    「馬醫生,那你是專門負責讓守門的小人兒昏昏欲睡,然後進入對方潛意識裡一探究竟嗎?」

    「呵呵,我不是神,我只能讓潛意識可以肆無忌憚地闖入意識領域裡面去鬧一鬧,這樣才能使患者自己意識到先前那些潛伏在暗處的,讓自己道不清,說不明,弄不清的那些東西!」

    我看著馬醫生,覺得他的確知識淵博,那個地下室,會不會是只是一個合法的治療間?畢竟精神病醫院裡的患者什麼樣都有,那些血跡說不定是患者自殘弄的,就像當初看金時看到的那個病人,居然用自己的手去磨水泥地,像磨鉛筆一樣,硬生生地楞是把自己的手給磨掉了一大截!

    「若藍,上午的治療就到這裡,已經中午了,我先送你回病房吃飯吧」。

    「啊?剛才我接受了你的治療?我怎麼不知道?你對我催眠了?」我睜大了眼睛問。

    「看你說的!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剛和你聊天就是治療哦,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放鬆了很多,嗯……關鍵是,是不是覺得,其實我沒那麼可惡了?」說完仍舊壞壞地看著我。而我一下沉默了,在他面前我不敢多話,好像什麼事都能被他看穿。

    「咦,球球呢?球球!」我隔壁病房一個老伯一直在走廊的地上尋找著什麼。

    「大伯,你在找什麼?」我經過的時候隨便問了聲。

    「小姑娘,你看到球球沒?今天一上午都沒見到它了」。聽說大伯原本是個流浪漢,在這裡住了好久了,只知道他老會胡言亂語,至於具體什麼病,和怎麼會到這裡來,都一概不知。

    「球球是誰?」

    「一隻棕色的可愛小狗,每天我到這裡來陪我玩,和我一起看新聞」。

    突然想到,會不會是那個已經摔死的小狗……「它會看新聞?」我不解地問,全然已忘記此刻正和一個精神病患者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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