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九世班禪 文 / 郁榕
1932年9月,一直在錫林和蒙古宣傳抗日,擔心被日本勢力劫持的九世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尼瑪從親日的德王轄區逃到了百靈廟。?.
九世班禪就給張春來了一封信,請求見一面。九世班禪擔任過祭祀孫中山的主祭,和武漢政府方面去的人有過會談,大家對他的影響不錯。
周榮佔領百靈廟和陰山地區後,鹿鍾麟曾經邀請過九世班禪,但是班禪認為自己在內外蒙**可以制約蒙古王脫離中央的行為。
滿洲國成立後,金壁輝也就是川島芳子被任命為滿洲國女官長。滿洲國改為滿洲自治區以後,金壁輝為滿洲國義勇軍司令。金壁輝到了內蒙與德王會面,蒙古地區自治的速度驟然加快。
所以九世班禪才到了百靈廟。
不過九世班禪在信件中對武漢政府在綏遠甘肅地區的做法頗有指責,認為張春不顧宗教傳統,取消了原屬於喇嘛們的權利,強迫喇嘛們參加勞動,鼓勵他們結婚生子,在原由喇嘛們主導的教育系統中強行推廣新學。還指責張春支持薩滿教的興起,將道教視為神教。造成了回教和喇嘛教對漢族的緊張關係,不利於民族團結。
信件是毛石山代為轉過來的,並驚動了蔡元培。
蔡元培在編製中小學體操的時候,就與武當紫霄宮徐本善道總有聯繫,暗月中,從張春雅開始,很多都與武當全真有關係。羅教培也在新民醫學院中進行醫學研究。所以老百姓中有將道教視為國教的傳言。
但是即使是暗月的教育系統也是自成體系,倒是徐本善正在試圖融入暗月的教育體系的意思。
「宗教問題,總是無法避免的。內外蒙還好說,**被英國人控制,事實上已經有了脫離中央政府的跡象。而且境內除了道教與我們有逐漸融合的趨勢,佛教的隱患也還是存在。」毛石山皺著眉頭。
「融於科學體系,就能夠生存,不能融入,就只能滅亡。這一點從長遠看是正確的。道教能夠融入科學體系。是因為他蘊含了原始辯證的哲學體系,以及以尊崇天道的世俗體系。當然還有幾千年對於生命體系的經驗積累,有一部分還是比較科學的。但是也存在一些糟粕。不過我想我們還是見一見班禪。既然見班禪,倒不如也去見見徐道總和貞緒禪師。」
張春對這件事也很頭疼。
因為要去見的都是比較特殊的人物,所以柳慧帶著一個小徒弟來到的孫橋,水玲只有九歲。剛開始看不出來。梳洗打扮後,就變成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了。
這姑娘已經有著非常平穩的呼吸,身體的協調性也非常不錯。比較驚人的是柳慧,她已經能夠完全將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與環境相融合。
如果不是她身上有著與眾不同的其它特徵。就是走到張春跟前,張春可能也不會發現。
當然,並不是誰都能走到張春面前的。也不是誰張春和麗質都沒有戒心。
水玲太小,但是能夠幹得出來潛力幾乎無限。
柳慧一直都是暗中保護毛石山的。張春身邊也有保護的人,比柳慧還是差一些。而且這次毛石山也要陪同張春一起前往襄陽。
襄陽。徐本善還沒來,貞緒禪師。原名李正印,字耀宗,十一歲在鞏縣龍興寺出家當和尚。其師父純智大和尚圓寂後,改到少林寺拜恆林主持為師。少林寺前主持妙興是吳佩孚手下,吳佩孚和馮玉祥爭鬥的時候,妙興陣亡。貞緒繼任。
吳佩孚和馮玉祥握手言和,都對少林寺頗為照顧。
張之江任陝西省教育廳長後,也請貞緒禪師依據易筋經編了一套簡易體操,後來這套體操和與太極拳為基礎編的體操都成為了小孩子們的基礎體育課。詠春實際上也是脫胎於少林,改編後的體操倒有八分和以前用詠春編的體操相似。後來乾脆合成了一個。
這兩套體操一個注重養,一個注重練,正好相輔相成。為孩子們的身體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張春還是沒有談宗教問題,而是感謝了貞緒禪師為體育教育做出了貢獻。
徐本善到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孩子羅牛兒,只有三歲。是帶過來給柳慧的。
張春夫婦和貞緒禪師和毛石山柳慧都站起來迎接。
「徐道總,原本我是應該上山的,現在讓您這麼大年紀還跑下來。」
徐本善已經七十多歲了,鶴髮童顏,身體還算好。笑呵呵地說:「哪裡話,國事重要。再說從山上下來,就坐火車,方便得很。」
這個年代能活七十多歲了的人很少,這位也算是老壽星了。貞緒禪師年紀比張春還小,所以是以小輩禮節相對。
羅牛兒是徐本善看中的一個孩子,老人家說天賦極佳,從一歲的時候就上山,身上散發著藥香,應該是從小就用秘方滋養身體。暗月中這樣的小孩子還不少,他們有專門的學校傳授文化知識。
水玲一看到羅牛兒就跑過去說:「小屁孩,叫我師姐。」
羅牛兒躲到徐本善的長袍下面,仍然被水玲揪了出來。
從襄陽到延安,從剛開始的彷彿在綠色的隧道裡穿行,到剛剛恢復了一些樹木的黃土高坡。
徐本善和貞緒禪師倒也興致勃勃。因為羅牛兒和水玲帶給了大家快樂。
柳慧已經看不出來她眼盲的問題,一切的舉止和反應都和正常人一樣。只是兩位都是大行家,特別是徐本善,人老成精,慢慢地已經知道柳慧的問題,再看柳慧時,就瞇起了眼睛。
到延安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來迎接的延安市的官員很少,倒是九世班禪的隨員很多,幾乎是一整套政府班子。為此中央政府每年都給他12萬銀元。
在見到張春夫婦只帶了兩三個人,還有老頭和小孩子隨意地走過來時,班禪和他的隨員不免有驚奇之色。
「廣慧大師,我帶神教的道總來看您來了。」張春一見面就開起了玩笑。
徐本善錯愕了一下,因為一路上沒人跟他說這些事情。
聽了張春的解釋,徐本善哈哈笑了:「廣慧大師,在下是山野之人,那裡是什麼神教道總。」
九世班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延安市的市長程立清非常年輕,見到張春是叫的是校長。不過張春對他沒有太多的印象。受到張春的影響,武漢政府的官員大多不在政府所在地,很多都是在基層邊走邊辦公,在政府所在地大多是服務性的工作人員。
程立清回來也是和大家一起吃食堂。張春來了也是一樣。
食堂了吃飯的很多都會過來和張春說幾句話。張春也隨意問一些生活上的問題。
一些孩子在和水玲和羅牛兒打鬧,大家都笑瞇瞇地看著,沒人阻止。
這些孩子都習慣性地使用一些基本的發力方法。只是他們和水玲差了不是一個檔次。這讓水玲驕傲得像個小孔雀似的,羅牛兒太小,但是也被這位所向披靡的大姐姐迷住了,整個都變成了星星眼。
徐本善已經習以為常,班禪和他的隨員們一個個驚訝得合不攏嘴。連貞緒禪師也一臉驚奇之色,因為河南還沒有這樣的教育水平。當然,陝西也還沒有,這些孩子都是政府官員們從湖北帶來的子女。
一行人吃晚飯也捨不得走。
在政府門口的綠地上看著孩子們瘋跑。
政府對面是一所學校。終於有一些學生過來管這幫小屁孩了。出手的是一個三星學員,把一個個小傢伙擰在一起,列隊,再是圍繞著廣場奔跑。
水靈兒也跟過去了,背著羅牛兒。跑起來又輕又快,半點不費力。
「孩子是我們的希望,是國家的希望。」
孩子可以讓人徹底放鬆,沒了猜忌和防範之心的人們對話總是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