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洗髓? 文 / 倚天狂
一拳轟出,拳頭四周出現水一樣的波紋,空氣傳來打雷似的音爆,可見這一拳已經超過了普通人類的極限,在常人眼裡看來無異於「神跡」。鴻彥卻是知道,這蘇牧武僅是剛剛打破血髓桎梏,初初完成了易髓蛻靈的功夫,一身的氣血還無法完全歸攏,打出來的一拳才如此聲勢浩大,彷彿天威一般。
但正如老頭所說,眼界高不代表手底下功夫硬。紙上談兵,眼高手低的人歷史上如過江之鯽數之不盡。鴻彥是第一次遭遇到這種進退兩難的處境,在這種絕對實力下,任何的技巧都失去作用,除了硬撐下來。鴻彥短時間內想不出別的辦法。
一鼓作氣!鴻彥嘴巴一張,像是抽風機一樣,將能吸進的空氣一口吞下。肚子高高鼓起,臉頰充血膨脹開來,四肢彷彿失去了骨頭一般,收縮變小。一瞬間的功夫,鴻彥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圓球,而這時蘇牧武的拳頭帶著凌厲威勢,重重地擊在鴻彥的肚皮上。
彭!劇烈的撕扯疼痛讓鴻彥眼前一黑,險些失去知覺,源源不斷的勁氣如鑽頭在體內四處破壞,本想再堅持一會兒的鴻彥,感覺再這樣下去,怕是將失去最後的機會。
啊!翻騰如浪潮的氣血乃至血肉從鴻彥的嘴中噴湧而出,一遇到空氣便劇烈地燃燒起來,化成一團巨大火球,將蘇牧武包裹進去。鴻彥自小就在老頭的手下苦熬打練基礎,再加上一直未斷絕的藥澡浸泡,只進不出,那氣血的力量比先天武者蘇牧武還要大上幾倍。
蘇牧武這樣的武者能輕易殺傷上千普通人,哪怕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也是一樣,全力奔行一天能狂奔出數百公里,單手可以撕虎裂象,這樣的人已經算是脫離正常人的範疇,進入了另外的一個層次,修煉之人的層次。
為了活命,爆發全身氣血的力量,這狂暴的力量使空氣都在瞬間被點燃,落在蘇牧武身上就好比數個同樣的先天武者在全力攻擊。一口吐出,鴻彥鼓起的肚子很快變小,恢復正常的樣子。充滿怨毒地看著在火球中掙扎的蘇牧武,鴻彥踉蹌著腳步迅速離開。
不得不離開,雖說絕大部分氣血都在先前一吐中發洩出去。但十年的積蓄何等可怕,骨髓的造血能力極其強悍,短短時間已經差不多完全補充失血的部分。若僅僅是這樣,鴻彥還不會太在意,還在控制之中,只是蘇牧武那一拳恰好打在了丹田上,這就像是點燃了炸藥桶的導火索一般。
而且,先天武者使出的氣勁已經可以實體化,即化無形為有形,比普通的拳腳攻擊殺傷還要可怕。殘留在鴻彥體內的氣勁如一把小刀,在胡亂地切割,讓本就躁動不安的氣血愈加狂暴,像是奔騰不息的大江大河在體內流動,發出嘩啦啦的奇異響聲。
「糟了!完蛋了!」鴻彥在奔跑的過程中,感應到身體的變化,瞬間當機立斷,寞靈一轉,右手上隨即出現一道豁口,血液箭一般飛射的老高。可在下一刻,皮下肌肉蠕動,堵住了那道豁口。「該死,竟然在這時候開始洗髓!」鴻彥目睹著變化,臉色一會青紫一會紅黑,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魔鬼一般。
「老頭千叮嚀,萬囑咐在到達學院,見到那怪人之前,萬萬不能進入洗髓的階段!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甚至以後也會止步不前,徹底淪為廢人!」當初,老頭子就這句話反反覆覆重複了無數遍,耳朵都聽出了老繭,從未將事情放在心上的鴻彥也是對這句話記得很牢固。
甚至偶爾開次玩笑,也被暴怒的老頭子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事後躺在床上幾個月才見好。有了這深刻的經歷,鴻彥是真的對其上了心。小心翼翼地控制體內的氣血,這也直接導致了外表看起來很「柔弱」,「瘦小」,面容也顯得很清秀小生。
嘩啦啦的響聲越來越大,在複雜多變的密林中顯得是那麼突兀,一路的奔走驚動了不少凶殘的肉食動物,甚至是比較弱小的妖獸。「滾開!」一刀劈死不長眼的黑雲豹,目帶凶光地掃視包圍著的野獸。面對凶殘的野獸,只有比之更凶殘才能活下來,強存弱亡的法則在這裡表現的淋漓盡致。
虎視眈眈的野獸群被鴻彥的凶威一震,猶疑著將要退去,卻發現那獵物口吐鮮血,氣息奄奄。頓時,再次包圍上來,彈出利爪,露出利齒準備一場豐盛的晚宴。
「難道我這次真的要命喪於此了,天意不可違?可是我不甘心啊!我要逆天!」體內的血液已經失控,皮膚上的毛孔都閉合不住開始滲出血珠。那一口鮮血將最後的精氣都吐了出來,意識開始模糊出現重影,這是精神完全渙散的現象。
像是普通人,幾天不眠不休,哪怕什麼都不做,精神也會極度疲勞,這是元氣散失到了最低的情況。而鴻彥知道自己的情況比元氣散失還要嚴重百倍,何為洗髓?人類的骨髓天生不完整,是有缺陷的,而洗髓則是要彌補這一缺陷,洗掉不好的,換成對自身最有益的髓,這就是洗髓的精義。
可是,洗髓哪怕在有意識的操控下也是凶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會血煉不進去,髓化不開,眼睜睜地看著身體乾枯而死。在沒有操控下洗髓,那是找死的行為。
按耐不住了,一頭渾身金毛的老虎彈出利爪,咆哮一聲,四蹄猛地一瞪,撲向鴻彥。無力的鴻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平時只是腹中餐的小蟲,卻要將自己吞入腹中,這因果循環讓鴻彥都是可笑不已。
嗡!一道光閃過,寒毛根根炸起,轉頭一看,卻是那白衣女子一箭崩飛了那頭金毛老虎。「她是要來殺我的嗎?」鴻彥此刻已經無法動彈了,血液開始鑽進骨骼中去,洗髓的過程已經開始了。又是幾道光閃過,接連奪去了幾隻最為活躍的野獸生命,剩下的都驚恐萬分逃竄開。本已做好束手就擒準備的鴻彥,見這白衣女子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轉身離去。
「難道我連被殺的資格都沒有了嗎?她能過來,說明她那所謂
二叔只怕也沒死。」強撐著身體,鴻彥突然發覺自己瘦了很多,而且還在不斷「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