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錦囊! 文 / 倚天狂
「呃,可是,我現在全身除了眼睛能轉轉,其他都動不了了。」窮奇盤腿坐在滿是白花花腦漿的石頭上,拔開一葫蘆塞就是一通猛灌。「痛快!這幾天真是饞死老子了!」滿足地打了個長長的飽嗝,一陣馥郁的酒香迫不及待地鑽入鴻彥的鼻中。
「抱歉,你剛才說了什麼?」窮奇的目光很是平和,如一汪清泉,又似一潭深水,底下是暗流湧動。被這目光一看,鴻彥像是突然醒悟般,眨巴眨巴眼睛顯得很無辜。「沒,只是好奇大叔怎麼找到我的?」次元戒一閃,一青色的錦囊神奇地出現在兩人中間。
窮奇不說話,拿起葫蘆又是一通猛灌,晶瑩剔透的酒水從嘴角邊滑落,顯得很是豪邁。「這種事並不值得稱奇,同樣也不值得詢問。你只要記住,我對你是沒有惡意的就行了。」鴻彥臉上乾癟的笑容斂去,眼神帶著凝重和疑問緊緊地注視著大叔。
窮奇似乎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抑和某種特殊的悸動,也收斂起表面上的張狂不羈,認真地與鴻彥對視著。兩人的精神無比地集中,彷彿生死仇敵在臨戰前比拚氣勢,誰的氣勢一弱便發起最猛烈的攻擊,一擊必殺。
黑暗暗的洞穴,滴答的水聲不知何時消失不聞,原本十丈方圓不到的洞穴此刻卻仿似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粘稠的黑暗如那古城的黑暗一般有著生命的波動。在兩人之間匯聚成一股凝重的氣場,纏繞彼此無法鬆懈。
這種異象窮奇第一時間感知到了,只是卻不能理會。因為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少年似乎變成了另一個存在。那一直亮閃閃的右眼逐漸模糊淡化,漆黑的瞳孔如星河般浩瀚璀璨,讓人不自覺就迷失其中,不得自拔。
當然,這不足以讓心堅如鐵,經歷無數滄桑才磨礪而出的意志沉溺。似乎那星河也察覺到這一點,開始緩慢旋轉起來。世上什麼東西吸引力最強,毫無疑問就是漩渦。同樣,什麼形態最難以琢磨,是旋轉不休的球體。這一下變化,立刻讓窮奇抵抗的心態崩潰,四周濃稠的黑暗當即纏繞而上,一點點緊密地包裹住窮奇,像是蜘蛛用絲包裹食物一般。
「夠了!」深邃幽暗的洞穴,只剩下一顆不斷明亮變大的璀璨星辰。然而,一聲隱含怒氣的暴喝讓這星辰轟然破碎,旋即洞穴的石壁似發出功虧一簣的黯然歎息。窮奇此刻的模樣很是猙獰,全身遍佈黑色的鱗甲,除了頭顱還是原樣,身子各處就像是微型的窮奇惡獸。
一雙黑色骨翅呈半張開姿態,上面腐蝕出星星點點的小孔,顯得很是狼狽。「你……要克制住自己的衝動!」憋了半響,緩慢地吐出這一句,赤紅的三角眼一會收縮一會擴張,壓抑不住的力量甚至震碎了腳下的岩石,顯然,窮奇對這少年生出了殺意。
鴻彥,這事端的製造者卻面帶微笑,臉色紅潤,乾癟下去的部分此刻又恢復過來,比之前更加紅潤剔透,明顯是精神飽滿。「大叔,您的養氣功夫還不到家。如果是老頭子,此刻會若無其事地坐下,喝喝小酒,跟我天南地北一通瞎侃。」
聽了這話,窮奇腦中浮現那自在不羈的中年人,不得不說,在五位域主中,何楓寒無疑是最富個人魅力,最能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親近,而且,他還算是自己的半個授業恩師。從葫蘆就能看出,他對自己的影響已經深入到生活。
這般想著,窮奇的心也平靜下來,黑色的鱗甲快速剝落化成黑色煙霧竄進體內。高大的體型也變回原樣,只是那衣服卻是再次報銷了。
窮奇從空間戒指取出一套黑袍披上,腳下一掃,那些被踩碎的岩石粉末被掃到洞穴外。盤腿坐下,這次窮奇不敢再坐在少年的對面,而是在旁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鴻彥輕笑,不知怎麼,對著手中沾滿血腥,又身處高位多年,威勢濃厚的領主,很是處之泰然,穩坐釣魚台般。這就像是螻蟻在巨龍面前侃侃而談,讓人不可思議。
「呃…你給我的感覺跟之前又有所不同了。好像…好像…」「好像是看到了另一個領主吧。」鴻彥笑著接過話頭,雖然現在的他只有腦袋能稍微轉動,可就是給人感覺是無法撼動的大樹一般。「你的右眼有著大恐怖,怪不得域主大人會封印它。而且給你個忠告,在你還未能完全控制這力量之前,最好避而遠之。」
窮奇這才明白臨別前,何楓寒對自己說的話,「鴻彥的身份不一般,你也不要將其當成個孩子,他的右眼已經被我封印了,在你第二次與之相遇的時候,要加以引導,加以改變。萬萬不能讓他深陷仇恨和報復的深淵。如若不能,打開錦囊第二段!」
鴻彥聞言沉默片刻,「紫州蘇家那個雜碎,蘇牧武我要親手宰了他!」「……」窮奇鬱悶,怎麼又跑出個蘇牧武出來,「是他讓我變成這樣的!」似乎看出了大叔的迷惑,鴻彥開口解釋。「好吧,那蘇牧武的確該死。不過,在這之前,打開那錦囊看看吧。」
「……」經過剛才的事件,左眼已經能看見了,所以鴻彥將右眼閉了起來。與窮奇對望了下,無聲,無息。窮奇會意,直接是將地上的錦囊拿起,一拉,伸手將裡面的字條拿了出來。古樸的紙張,鴻彥聞到了某種讓自己蠢蠢欲動的氣息。
緊閉的右眼似乎有著睜開的趨勢,那一抹偶爾透出的光亮驚人心神。
「嗯,看來域主大人算無遺策,要不是真的看著他離開,恐怕會一直以為他還在這附近窺視著。」窮奇看著紙張上狂放的字跡,心神震動,這是一場豪賭啊,而且哪怕賭贏也是一無所獲的豪賭。「這少年當真那般重要?」捫心自問,窮奇心中有點不暢快,畢竟,每一個成名的強者都有個「世界雖大,我自獨尊」的夢想。
誰都渴望自己是世上獨一無二,且無比尊貴的存在。「大叔,上面寫了什麼?」鴻彥雖說表現的很穩重,但心智還是有同齡人的急切,藏不住話。
bsp;「呃,就是些囑托的話啦,沒什麼好看的。」似乎覺得這樣還不行,窮奇張開嘴,將紙張嚼了兩下吞了下去。「好吧,現在當務之急是能讓你站起來。」有些不安的窮奇在鴻彥目光的逼視下,退讓了。「靠!怎麼回事?我會對一個小孩感到不安!!!」窮奇堅強的心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