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生命戰鼓！ 文 / 倚天狂
月光傾灑在霧氣瀰漫的山坡，古老不經年月的槐樹張舞著奇怪的姿態，形同鬼魅。冰魄就那麼傲骨錚錚地站在槐樹包圍的縫隙間，濃密的濕霧絲毫沾染不到身體分毫。「年輕人，勤奮是好事，可像無頭蒼蠅般到處鑽，到頭來只是竹籃打水，空夢一場。」老者的上半身從一株槐樹上鑽了出來，看到冰魄茫然站著像傻子似的，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當然，老者是知道窺視修煉之人鑽研功夫是大忌諱，一言不合下發展成生死仇敵的不在少數，哪怕是相識已久的熟人。看到冰魄不懷好意地睜開眼睛，老者連忙擺手，「別誤會，只是跟你始祖交手過，自然是知道點你們居合流派技擊的特點。說實話，老朽對戰過的強者多如過江之鯽，可像你始祖般豪傑人物卻是寥寥無幾。這裡有老朽對陣刀法大家的心得經驗，雖然不知與你是否有益，不過……」
意外之喜，絕對是意外之喜！冰魄再也不能裝作無視了，這可是稍縱即逝的機遇啊。閉門造車始終是左道，難以登大堂。此番遊歷，不就是為了跟刀法大家交流技藝來提升自我嗎？那麼能夠提前吸取經驗教訓，乃至經過對練，不是更加美妙嗎？「老前輩，您說的對，閉門造車的確是愚蠢之舉。」
老者秉性憨厚，不疑有他，更何況這同樣是有條件的。「嗯，的確，比起上古時代，這個時代的人可孱弱的很，有些更是自大到無邊了。這本筆記交託與你老朽自是放心的，居合這個名號還是頗有份量的。只是，還有個前提條件，若你能做到，老朽甚至可以做你的練刀對象。」一本線裝單本，單薄的似乎沒有多少重量，可冰魄卻能感覺到一道道可怕的氣息蘊藏其間。
冰魄忙不迭地點頭，笑話，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寶藏啊。對於修煉刀法的武者，除了寶刀以外，很少有外物能夠打動他們堅冰的心。「但有吩咐，自當全力以赴。」確定了目標就不會放水，不會推沓，刀一樣筆直向前。「算不上什麼太難的事，那少年已經維持那個形態一天一夜了，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我想，是該有點外界刺激了。所以，就拜託你了。」
冰魄楞了下，然後毫不猶豫地點頭。「那麼，跟著來吧。」老者從槐樹中完全掙脫出來，邁著蹣跚的步伐，晃悠悠地向前走去。還是那個茶攤，老者蹲下身子，從破爛灶台底下滿是灰塵中搗鼓出一個圓鼓鼓的東西。「這東西名為『生命戰鼓』在當時可是炙手可熱的一件絕頂靈器，乃至有著偽神器的說法。一般而言，在戰爭開始之前，需要敲擊戰鼓來鼓舞士氣。那麼這生命戰鼓的效用自然是相同的了。」
老者咳嗽一聲，「簡而言之，就是要你敲擊這個生命戰鼓來刺激少年的意志，就是這麼簡單。」冰魄接過髒兮兮的所謂生命戰鼓，「那個，槌子應該有的吧。」「哦，那玩意設計當初就沒有的，絕頂靈器嘛，自然要與眾不同。用心去感受，你會知道怎麼做的。老朽突然覺得有些困乏了，先行告辭。」話音剛落，老者一溜煙消失的沒影了。
冰魄還沒回過味來，眼中已經沒了老怪物的蹤影。「什麼破玩意，說明書都不留一本。」吹乾淨上面的灰塵，又拿起灶台上的破布擦拭一番。勉強能看清上面有著古怪的花紋，雕飾。「這個凹槽是幹什麼用的？試下吧。」將右手食指放進凹槽的一瞬間，感覺到稍稍的刺痛，隨後發現那戰鼓咚地響了一聲。「靠，這鬼東西是吸血來發出聲音的啊。」
瞬間明白這點的他，叫苦不迭，可也不能浪費啊。快馬加鞭地跑回了少年所在的地方，那戰鼓已經開始有規律地發出響聲。「咚…咚…咚…」鬱悶不已的冰魄想起那老怪物的表情就是一陣惱火，這哪是不危險啊，簡直是拿命去拼。手指牢牢地被凹槽吸住，稍微一動就疼到不行。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吸引進那鬼怪戰鼓中去。
可是，過了片刻之後，那奇妙的鼓聲也影響到了他。「好奇妙的聲音，感覺身體的火熱起來。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氣，精力充沛的能一拳打死一頭牛。」而在期待的目光下，那花苞樣的東西也起了反應。彷彿與之起了共鳴一般，花苞也隨著鼓聲跳動起來。
卡嚓！包裹著少年的血色籐條已經褪去顏色，變得枯槁無比。在戰鼓響了足足有一個時辰之後，冰魄已經臉色蒼白甚至能看見皮膚下的血管。「還沒完啊。」終於，痛苦煎熬了兩個人的時光總算要過去了。「呼，這是哪裡？感覺好像睡了好久。」鴻彥迷糊著眼睛，還沒有徹底醒轉過來。
「暈，這下到我不行了。」鐵打般的硬漢也經受不住，沉沉地睡去。鴻彥聽到聲音，回頭看到冰魄，自己剛認的大哥暈倒在地上。急忙地跳下石桌，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身旁，探過鼻息，發現只是失血過多昏迷而已時，長舒了口氣。「少年已經醒了啊，看來也是命不該絕。」老者不知何時又突然現身，鴻彥還不知眼前的老頭是敵是友，下意識地將冰魄護在身後。
「你是誰？怎麼感覺好熟悉。」鴻彥雖然不知昏迷後的事情，可不影響記憶。「老朽不過少年漫長人生的過客而已，既然你已經甦醒，那麼也該是時候離開這裡了。」「是你救了我嗎？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我這就離去。」鴻彥突遭被逐，雖不明瞭可也不會糾纏。眼下，手腳盡復，天下大可去得。更何況，現在不知為何精力充沛，力氣源源不斷。
背起冰魄，鴻彥邁開步子就要離開，卻被一隻手掌按的動彈不了。「慢著，你可以走，這小子要留下來。這是當初醫治你時，所定下來的條件。」如同做生意的商人，老者一臉漠然地看著。「好大的力氣，這老者給我的感覺跟老頭子一樣深不可測啊。」鴻彥又是掙扎幾番，見不可能用蠻力奪取過來。「既然前輩強行留住，那可否讓晚輩一同留在這裡。」
「老朽要你個混小子有何用，趕緊滾蛋。」一揮手，狂風大作，容不得鴻彥再做商量，轉瞬間將其卷的飛下山去。「你這小子命格多舛，將來不可測度。老朽已經算是逆了天機，要是再讓你們一同，怕是會遭了殃啊。自求多福吧，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