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虛坷雷谷! 文 / 倚天狂
驟然初醒的秋沐白,神態自若,似乎白蒙空間發生之事都付諸流水一場空夢。尤其是被頑皮腹黑的小女子一陣打岔,更是頭腦嗡嗡作響,哪還有傷春悲秋的故作感慨。在得知了是莫八指這位前輩高人出手相救時,秋沐白快步來到跟前,恭敬地道了聲謝意。當然,更多的感激是留存在心裡,待日後徐徐報答。「小事一樁,既然你已醒來無恙,那麼是時候離開了,這地方終歸不宜久留,還是出去的好。」莫八指話有所指,至於聽者能讀懂多少全看個人領悟了。
秋沐白一點就透,乖巧地退到一邊,梨花也知曉師傅說話向來說一半讓別人猜另一半,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乾脆聽完就算。莫八指懶得去尋回來時路,早已恢復到巔峰狀態的他,運轉起燕敕刀更是如意,掛刀訣第一式『柳月掛山川,茫茫天地間』使出,上方歷歷千載萬載的鐘乳石被無形刀氣絞成粉末,簌簌彈開落下。秋沐白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看一流強者的出招,細膩圓潤似羚羊掛角,飛鋒似電鈞叱萬發,刀乃百兵之霸者,刀氣如虹,煌煌掠地。他也是侍刀之人,對於刀道一途的領悟也有自己的見解,兩相較之,自己得來的見解就如螢火與日月爭輝。
雖然秋沐白自認見識淺薄,可也知道前輩所出刀已然是觸摸到了渺渺天機玄理,只差臨門一腳就能『破宗言帝』,躋身超一流強者圈子之中。同時,壽命更是能超脫三百年大限,雖然不至於誇張到長生不老,活個數千年還是綽綽有餘的。當然,修武道乃逆天行事,不是說晉陞到帝之境界就可以高枕無憂,快活神仙逍遙,每隔五百年就會有一次未知劫難,這劫難不會讓你必死,甚至硬抗不管也能過,只是那至少數千年的壽命將會驟減至三百年。
當然,這離沐白還太遙遠,自己的大好年華才剛起了個苗頭,一點擔心的必要都沒有。這樣難得學習的機會,而且那位八指前輩也沒有敝帚自珍,甚至還有意地放慢了顫刀的速度,如此明顯的暗示還不明白的話,自己抹脖子算了,省得浪費糧食。看著看著,沐白就閉上了眼睛,雙手指尖輕敲,像是在撥弄無形琴弦一般,臉上也漸漸洋溢了孩童般的笑意。莫八指本來是想考校這個少年的天賦如何,是朽木不可雕,還是璞玉蒙塵?這般看來,後者的可能性大了些,能夠看一遍掛刀訣就揣摩出皮毛微末之技,雖然比不上那些個妖孽,卻也算不錯了。
地下溶洞離地面不過百尺盈餘,以莫八指的刀法造詣,只需半盞茶功夫就能開闢出一條寬容通道,這半盞茶時間能領悟多少益處全憑各人心志了。至於出了溶洞後,當然是各走陽關道了,帶著個不明底細的男子,不是他的作風。梨花站在旁邊,心情複雜,她何嘗不知道出去之後就是分離,至於爺爺的囑托大不過師傅的嚴令,更何況,爺爺也只是稍微提了句而已,也並非一定要如此。這短暫時日的相處,說沒有半點不捨是假的,雖然是混蛋,可一次都沒有行為不軌過,反倒是自己冷言冷語冷動作不少。哪家少女不懷春,夢中白衣錦裘駿馬衣袂飄飄的景象也有過,然現實的斟酌刀將睢夢刻的體無完膚。轟呀洞開,皎潔的月色探出頭來,來到這可能是第一次來的地方。
聽聞聲響,沐白隨即睜開眼睛,奕奕神采堪比月光清冽。「多謝前輩指點!晚生受益匪淺。」道了句儒生閒常致謝話,立即引來梨花的詬病,「酸,酸不可耐!」「你這妮子!」半是無奈半是溺愛地搖頭,莫八指話音平淡自帶一股子生疏距離,「小伙子,看你也算是可造之才,這裡並非尋常歷練之地,還是盡早離去為妙。」早有預感的秋沐白沒有吃驚,其實不用他來提點,往後的一段路他也要自己一人度過。只是,話從不同人嘴裡說出,什麼時候說出,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前輩所言極是,晚生也有自知之明,雖然回程艱難險阻不斷,也勝過繼續深入來的好。」
梨花還沒從話中聽出端倪,莫八指的眼神就變得微妙不可言了。「這小子,是在敲竹槓啊。」深諳各類人性情的秋沐白,從細微處察覺到了可喜的變化,也是大膽順竹竿猛敲的信心來源。「你這話說的可不太對吧,來路只會更好走,哪有艱難險阻不斷的道理。」從『小伙子』變成『你』,證明在莫八指心裡已經不再將眼前男子當成無知小兒。「前輩有所不知,虛空渡龍現,證明核心處定有異寶出世,不僅是異獸騷動,更要提防同類的暗箭冷刀。」一句話道盡了你我竭力掩飾的太平假象,莫八指也沒想到這臭小子如此明目張膽,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虛偽點不好嗎?何必說的那麼傷人。
一直懵懂的梨花聽出來了,臭混蛋是赤-裸裸的敲竹槓啊,敲得震天響。「混蛋,你蒙的了俺師傅,蒙不了本姑娘。哼,我可是清楚知道你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所以想要好處是別做夢了,趁早死了這條心,不然,師傅不教訓你,本姑娘可要好好讓你知曉花無百日紅的真諦!」一旦真面目露了出來,真是不噁心死人也要噁心死自己。梨花哦,我的姑奶奶,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秋沐白心中在吶喊。「好了,事情原來如此,你這小子年紀不大,腸子卻彎彎繞。這是老夫做的『替身令符』,可以使用一次,能召喚出相當於老夫本身三成力量的『暗影分身』,跟尋常的化影分身不同,是不會永久損失一部分精神力,也能夠重複製作。」
莫八指不僅沒有厲聲喝問,更沒有聽徒弟話『教訓』下,大度拿出的令符讓沐白手心微沉,托起的不知是一塊令符的重量,更是一份難得的恩情。「是沐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萬望前輩見諒。」「無妨,就此別過,有緣再會。希望到時你能帶來更多的驚喜。」一股真元力托起梨花,莫八指則是腳踏燕敕刀,眨眼消失在洞口處。怔怔地看著遠去不知何處的那人,點滴愁緒溢上心頭。「嘿,什麼時候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這可不像自己的真性情。」沐白自嘲道,轉身往更深黑暗中去,這地下世界才是他此行的重中之重——
解決了死魂獸狂角鬥龍,以三大家族為首聯合其餘勢力的領導者召開了短暫的聯席會議,會議達成了短暫的共識,那就是在見到真正的上古遺跡之前,互相協作。姑蘇慕寒以高票成了這臨時團隊的指揮領導者,這與其在處
處理死魂獸中的出色表現不無關係。老奸巨猾的姑蘇慕寒矜持了幾下就順坡下驢,成了這名副其不實的領導者。會議召開的時間也是隊伍休息的時間,待各勢力的領導者回歸後,趁著月色露出一角的時候,開始趕路。
說是趕路,其實也只是無頭蒼蠅到處亂竄,畢竟不知為何,那些本來熟知的通往中層地帶的道路都變了,過了大半時辰也只是在森林邊緣徘徊,期間還碰到了出來『閒逛』的七階妖皇翠蝶刀蜂。這只狂蜂長了對蝴蝶的翅膀,偏偏還是翠綠欲滴的顏色,還怕別人不知道是個雜交後代。雖然是雜交後代,可實力卻不遑多讓,一度惹得隊伍手忙腳亂,亂中出錯,錯上加錯,在死了幾個倒霉到連喝涼水都塞牙的小個子後,終於將這頭驕傲的刀蜂給分屍了。
至於分屍後能幹些什麼,這裡就不詳盡敘述了,總言之很黃很暴力,絕對限制級場面。經此小小變故,也讓那些實力本來就處於末流的勢力發愁不耐煩起來,一個個強力地要求姑蘇慕寒這個領導者給出個明路,要不是極力彈壓,恐怕這個短暫脆弱的團隊早就奔潰一空。「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姑蘇雲天在一旁冷眼冷語,說的那些勢力的頭頭個個憤慨的不行,捲起袖子就要衝上來幹架,誰是豬啊!誰是豬啊!你才是豬呢!「好了,雲天出去,這裡沒你事。各位稍安勿躁,愚弟說話口無遮攔,其實他也是心急,若有冒犯之處,慕寒在這裡賠個不是。」「哪裡,慕寒大人客氣了,我們豈會與孩子計較,童言無忌嘛。」「說的是,慕寒大人的賠禮,我們可承受不起,會折壽的。」「還是集思廣益,看能不能拿出個好辦法出來才是上策。小孩子粗言粗語誰都不會太計較的,慕寒大人多慮了。」
幾個老狐狸人精一下子蹦出來,說了冠冕堂皇的客套話,實則心中早就將那不知好歹的狗東西給記住了,誰是豬?你全家才是豬呢!「如此甚好,依我看,這應該是簡單的迷陣,只要找到陣眼破之即可。」「原來是迷陣,難怪。」知道了是迷陣之後,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定出了幾套方案,不多時,果然是重現了一條從未見過的道路。走過蔭蔭小道,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充斥無盡雷霆的深谷。「虛坷雷谷!這竟然不是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