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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虛無貘獸! 文 / 倚天狂

    待臨近了看,霧氣淡去,那青衫卻是名濁世佳公子般俊朗中年,而在其身旁是亭然玉立風華不減的嫵媚女子。「宇哥,確定這樣做不會引起那人的誤會嗎?這可不像宇哥的作風啊!」一身淡紫彩裙,週身都是棉絮雜多的齊人高草叢卻半點沒有沾染污穢,正對著身邊男子輕聲道,那嗓音酥軟卻不媚俗光是聽著就是一種享受。被稱作『宇哥』的中年男子,沒有正面回應,轉而望向了地面,自言自語,「這樣的能量流轉變幻還真是奇妙,有趣,實在有趣。」過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般回過神來,歉意地對著女子笑笑,說道:「彩兒,剛才走神了,實在抱歉,你有說什麼了嗎?」

    清楚男子脾性的女子溫婉一笑,不再言語,只是眉心那一抹丹砂似愈加紫紅。青衫男子又是笑笑,眼裡卻看不見半點笑意,就像是一口望不到底的老井,誰都無法看透那底下是清泉還是枯葉。女子心裡自然更是明鏡,他的嘴唇涼薄,像極了骨子裡的那股傲氣,可又怎樣呢,只要他真心對我好就足夠了。男子再次凝視地面,這次地面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瞬間隆起了數十個小土包,然後只聽得辟啪的脆響過後,森白的手骨赫然顯露出來。

    竟然是一群『森域骸骨戰士』,這些骸骨戰士甫一出土,就迫不急待圍了上來,許是那血肉的氣息讓它們為之振奮。中年男子的眼睛忽地明灼起來,空氣燃燒也似地扭曲,骸骨戰士才剛剛活動開不到幾秒的時間就又重新變成一堆普通的白骨,只是那被稱作『宇哥』的中年男子非但沒有停下動作,後續地艱難抬起右手,彷彿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上面,右手抬升的過程中,一道模糊的光影團開始漸漸顯現,愈到後面影像愈是清晰,乃是一具全身佈滿暗金鋒銳骨刺,雙手持駭人月牙骨刀的骸骨魔士。「骸骨魔士?小小的螻蟻配合絕陣竟能讓我吃了個小虧,這遊戲可越來越有趣了。」

    男子說這話的同時,一把抓破了那團掙扎的光影,任淒厲的咆哮在掌中宣洩。女子一點驚異的表情都沒有,覺得這很理所當然,實力不夠看還敢來挑釁,那不是找死是什麼。「宇哥,它來了。」女子黑白分明的瞳孔突兀閃過一抹紫光,攝人心魄。中年男子聞言左手如閃電探入虛空,只見小臂以上都沒入了虛無中,然後猛地扯出一條噁心古怪的玩意。那是一顆滿是黏糊綠色液體的不規則球體,在中年男子手中掙扎,還不斷噴湧出奇臭的氣體。

    女子好看的細眉皺了下,顯然是被噁心到了,不過還是開口道:「這是骨刺須蛭,一種特殊的生物,一般是用來做時空穿梭定位以及……」中年男子看了女子一眼,便明白了那欲言又止的背後不是什麼好事情。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禁錮住的骨刺須蛭突然炸裂開來,在這噁心生物體內自外爆發的是一段段錯亂的片段彩光,瞬間將兩人緊緊包裹,隔絕。

    嘶啦!原地只留下三兩滴冒著黑煙的綠色液體。

    沐白當先走在前頭,是他膽大嗎?當然不是,而是不得不這樣,理由嘛,肯定只能自己知道的了。李冰雖然疑惑,卻不疑有他,眼前的這個青年,他,看不透。越是到後面,路段越曲折難走,時而陡坡時而傾斜,與一開始幾個巖牢的距離相差不大比,多了些難以預料的變故。李冰對於危險之間的直覺很準,下意識就摸到了刀柄,全神貫注,如臨大敵般。同時,急切呼喝秋沐白停下,可那青年仍自顧自往前走,兼且似乎是放鬆了一切戒備,走路的姿勢搖擺不定,像喝醉了一般。李冰情知不妙,正打算動身將那青年拉回來時,好幾股莫名力道束縛住了四肢。

    束縛力不大,也就一秒不到的時間就被掙脫,可眼前已經失去了青年的身影。而那危險的預感也隨之消失的一乾二淨,這其中若是一點關聯都沒有,李冰打死都不信。只是,一切只能等待那青年回來了,承諾過的事情就會堅持到底,更別說事先還收了報酬的了。一堵牆取代了原本的爛路,李冰試了下,瞬發的刀罡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抹白痕,且很快就淡去不見。試探無果,索性站在原地休息養好精神,畢竟此行的目的還沒個眉目,還是一頭霧水啊。

    牆的另一面,搖晃的沐白瞬間清醒,抬起左手,腕部的一塊皮膚迅速變紫,再變綠,然後起了褶皺成為一隻古怪的蟲豸。這隻小蟲尖叫著化成了一點點灰燼消散,秋沐白一臉肉疼,這可是很難得的寶貝,為了這一次,是徹底報廢了。「還有點時間,盡量能速戰速決為好。」沐白直接往地面砸下一卷橫幅,自主攤開的橫幅上一片空白,接著,沐白就咬破食指,以血做墨,快速連點了三個『殺』字。血色的『殺』字裹挾著刺目刺鼻的霸道而來,極其凌厲。

    寫完三個『殺』字後,沐白整個人像被抽乾了水分一樣癱軟在地上好幾秒,才能重新站起,自言自語著一些聽不懂的話,隨後收起橫幅時,那血色字跡赫然印刻在了地面上。好似一灘靈動的活水,又似一隻隱藏著獠牙的凶獸。「虛無貘獸,今天一定要將你豢養。」收起橫幅的沐白信心都膨脹起來,那印刻在地面上的血色字跡霍地竄起,化作烏黑影子貼在沐白身後,無形無色。在轉過一道彎後,好整以待的虛無貘獸巨型體態如淵如峙,沐白雖然在那之後腦海裡盤旋了無數次現在的會面,可還是沒能想到是如此的讓他震驚和恐懼。

    那頭曾一度讓他無所適從的虛無貘獸此刻只剩下了一小半身軀在苟延殘喘,從胸腹以下都支離破碎的極為嚴重,四濺的赭色血沫塗滿了整個巖牢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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