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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蜃蟲幻毒! 文 / 倚天狂

    這條兀長的甬道像極了他年輕氣盛時看過的一本古書裡面的介紹,「賊若來時,陳兵於甬道外,內虛立旌旗,以為疑兵。」這是一本描述戰爭的史書,其中的一些經典段落仍是讓現在的白澤拍手稱讚,感歎不已。果不其然,從甬道前方黑暗處傳出了整齊的步踏聲,僵硬呆板,似乎是什麼傀儡在運動。來不及仔細分辨聲音的來歷,因為那一排排石頭也似的士兵正步步逼來。這些一米七八的石頭兵嘩啦一下將扛著的長槍斜立在身前,每一步的距離不多不少正好半米,距離白澤最近的也就在五十米左右,也就是說百秒之內就會被這看不見盡頭的石俑傀儡給擠成肉餅?

    見識過比這還要大的多的場面,自然不會被這些小蝦米給嚇住,數量對於那些還沒在武道一途登堂入室的小輩來說還是很有作用的,但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當然,這數量也要分等級看待,如果說是穆雷那一級別的幾百個圍毆上來,白澤也只能落荒而逃或者是束手待斃了。只是這個機關真的只是要把闖入者趕盡殺絕嗎?白澤看來這裡頂多就是遺跡的最外圍,通常情況下是不會在這些外圍區域設置必死的禁制和機關的。

    一想到這裡,他就開始仔細觀察著,每一寸地方都不放過,好在他的視力很好,思辨的能力也不錯,一分鐘過去後終於是發現了一處疑點,便是那些血跡灑落在石磚上的痕跡。粗看時沒什麼特別,然而白澤仔細觀察過後發現有幾處的血跡斷痕有古怪,於是在腦海*有血跡的石磚重新組合,便得出了讓他驚喜的地方,這些暗紅色的痕跡原來根本不是什麼血跡,而是一種特殊的顏料,本來這些顏料是看不見的,第一批進來的人中也有奇人異士,苦思不出出路就發現了這古怪,然後用特殊的方法讓那痕跡顯露了出來,找到了出路後見無法將痕跡抹去,情急下只有打亂排列組合,一般人即使疑惑也不會想到其他方面。

    誰知遇上了偏執狂白澤,他立刻就將猜測付諸行動,然後只聽卡嚓一聲,那些石俑士兵的長槍已經堪堪碰到了他的頭髮,卻猛地停了下來。接著是咕隆隆地沉悶滑動的聲音,在白澤的右手邊,出現了一道門。毫不猶豫的,白澤閃身進去,門再次咕隆隆地關閉,停止不動的石俑士兵重新動了起來,堅定地邁著步伐飛蛾撲火。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白澤還是沒料到這樣的大手筆,這是將一整座幽谷山間瀑布都搬了過來啊。清幽,空明,這是白澤的第一印象,一條水量不大不小的瀑布從幾百米高的地方傾瀉下來,瀑布下是一座不足百米寬的深潭,那種墨黑的顏色給人無限的遐想和畏懼。白澤現在所處的是環繞深潭形成的不足兩米寬的圍道,圍道上方是吊頂的鐘乳石,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著冰水。抬頭往上看,是一種漏斗風格的巖貌,看久了會有種壓抑感。

    這裡像極了武俠小說中豬腳跌落懸崖或者深淵,大難不死之後的遭遇,然後不是得到了什麼神秘高人的傾囊傳授,就是狗屎運撿到了神功秘籍,一練個幾年出來就是天下無敵,唯我獨尊的庸俗橋段。白澤當時看著就覺得儘是忽悠人不償命,嗤之以鼻,現在果真看到了又起了一絲童心,難道自己有豬腳氣運?很快,這個爛大街的念頭就被摧毀的一乾二淨,原本平靜的深潭此刻如拋入了大量的生石灰般,劇烈的翻滾沸騰起來。

    未見其形,先聞其聲。一聲龍吟呼嘯而起,深潭中央躥起百米高的水柱,氣勢恢宏!水柱落下,半空中形成一道衝勢向著白澤而來,那是無數水滴極速落下的風聲,這樣的攻擊多麼的寫意,就好像隨手在宣紙上用大狼毫沾上墨汁,一氣呵成江山壯闊的決意。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白澤單手往後一拍,那墨汁一般的巖壁崩出了一人高磨盤粗的石柱,五指摳進石柱頂端,一揮,簡直是暴力無比,石柱與水滴撞擊在一起,爆發出的聲浪瞬間撫平了滾蕩的潭水。然後石柱和無數水滴都一同爆裂成死物,飄然落下。被動承受攻擊不符合白澤的習慣,所以他動了,一步邁出就來到了水潭的中央,站在水面上,那暗潮湧動竟被一個人強行壓制在水面之下,這樣的弔詭情景實在是匪夷所思。

    只是,這樣就佔據上風了嗎?不可能也不會。這是一頭即將蛻蟒化龍的妖獸,一樣一頭修煉了盡萬年的大蟒精怪如果是全盛時期,白澤肯定是有多遠走多遠,半點留戀都不會有,然而不知為何,從水柱中的攻擊和站在水面壓制都讓他產生了這大蟒實力微弱的錯覺。萬年啊,哪怕是一頭豬活了萬年也是一頭豬精了。白澤也不清楚為何他就是知道這頭畜生修煉了接近萬年的可怕,然而站在水面上,他的心情很複雜,甚至有種屠龍的衝動。

    恍惚之際,也就疏忽大意,白澤開小差的後果便是被一條水形成的手掌給抓住,狠狠撞在了巖壁上,這樣的撞擊毫無水分,凌厲而沉重,白澤即使將元力集中在了後背抵擋,還是吐了一口濃稠的淤血才感覺好受一點。受到波及斷裂的鐘乳石碎片在白澤的面前形成了一道黑雨,透過間隙,他看到了水面底下一雙燈籠大小的紅眼。「紅眼黑龍,幸好前面沒有真這個前綴。也就是說這頭大蟒雖然成功化龍,但實力甚至還遠不如沒化龍之前。有得一拼!當然,前提是那些縮頭烏龜不再坐山觀虎鬥!」白澤雙手一撐,人便從砸出來的坑裡飄出,落在了怪石嶙峋的圍道——

    分割線——

    秋沐白跟著那叫做蠓蟲的蛇人而去,穿過了門之後,看到的是無數難以置信的參天巨木森林,這樹有多大,秋沐白尋找了一根最小最小的樹根也比自己兩倍還要粗,更別說主幹了,那粗壯程度可以輕鬆擠下數百個秋沐白都沒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下,秋沐白是連話都不敢說,生怕觸犯了什麼忌諱,而蛇人好像天生啞巴,不過秋沐白猜即使它說話了大概也就是『嘶嘶』『嘶嘶』這樣無法理解的外語。等了一會兒,那蛇人站在那裡不動,秋沐白一開始以為別有深意,也就沒有催促,又過了幾分鐘,耐心被消磨掉的他繞過去一看,嚇了一跳,這蛇人竟然只剩下了一個空殼,而本尊則是憑空消失了。

    好嘛,這又是鬧得哪一出?秋沐白傻眼

    眼了,什麼都沒有交代就把我扔在這裡了?不帶這樣玩人的啊!咒罵了幾句後,秋沐白看著那空殼就來氣,想要一把火燒掉,隨後改變主意收了起來,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沒有任何植被,就是一塊黃土平地,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綠意,不少兔子,青蛙,角鹿,野馬之類的動物和平共處,吃著肥美的野草,一派和諧美好景象。

    似乎平地外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秋沐白冷笑,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老是待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必須要出去才行。這時,秋沐白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他拿出了一個青蟲的皮蛻,然後滴了一滴不明液體,這青蟲皮蛻瞬間就活了過來,變成了一隻活蹦亂跳的青蟲。接下來,很明顯的,這青蟲感受到了野草的芬芳,於是蠕動著向著一個方向爬去,爬呀爬,爬呀爬,秋沐白蹲著看,看到那青蟲即將離開黃土的範圍時,屏住了呼吸,這時不知是不是疲倦了,青蟲停頓了下,差點把秋沐白給憋死。甚至都有推一把的衝動。

    休息了十幾秒後,青蟲的觸手先探了出去,沒事!秋沐白稍微鬆了口氣,然後是小腦袋,小身子,最後整個邁了出去,沒事!接下來,很幸福的爬到了一處堅挺的草莖吸-吮甘甜的汁液。謹慎的觀察了好幾分鐘,見這青蟲不僅沒有發生慘絕人寰的變化,也沒有被飛來的橫禍砸死,秋沐白這才鬆了一半的氣。就在他準備要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他的眼睛死死地轉會到那個青蟲身上,使勁地揉了揉眼睛,便看到了讓他都是為之驚恐的一幕。

    這青蟲吸乾淨一株野草的全部精華後竟然變成了原來的兩倍大,且分裂成兩個又去吸食其他野草的精華,又是變成了兩倍大,且又分裂成兩個,就這樣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不到十分鐘,秋沐白的頭皮都要炸開了,在他周圍都是青蟲,數量簡直是鋪天蓋地一般,這些青蟲將全部的野草都吃光之後,沒有去打那些巨型樹木的主意,而是一股腦地往秋沐白立足的十平米黃土地湧來。

    一**,悍不畏死地衝擊,然後一點點分解成虛無,雖然這無形的障壁依舊無比堅挺,但數以億計的青蟲依舊堆疊到了十米之高,從上俯視來看,就像是圍成了一個青色的圓筒。這莫非就是作繭自縛,秋沐白苦澀地自嘲道,但此時他也沒有辦法去應對,只寄希望這無形的壁障足夠堅挺到這些青蟲消失。啪!突然,奇怪的聲音吸引了秋沐白的注意,轉頭一看,是一條青蟲而已。「呼,嚇我一跳,還以為是什麼呢?不過就是一條蟲而已,等等,不對,天啊!那蟲是怎麼進來的!」

    抬頭一看,頓時嚇得臉色都發青了,不知何時那青蟲已經疊到了二十米的高度,就像是傾斜的梯子一樣,最上面的青蟲毫無爭議地掉了下來,落到了秋沐白的腳邊,然後就是多米諾骨牌效應,轟隆一下無數的青蟲下雨一般落下將秋沐白完全淹沒,拚命掙扎的秋沐白眼睜睜看著一條又一條的青蟲咬破皮膚鑽入自己的體內,感受這眼睛,耳朵,鼻子都被那些渣宰鑽進鑽出,那感覺讓他生不如死!

    然後,緊閉的嘴猛地張開,發出了不甘的咆哮!然後,秋沐白便發現自己只是做了個噩夢,睜開眼一看,那個蛇人正怪*看著自己,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但又是那麼的真實,比如,現在他們就是在黃土地中,周圍也是那些參天巨木,唯一的變化就是這蛇人沒有變成空殼。這是一個好消息。

    「你是中了蜃蟲的幻毒才會變成這樣的。」一道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秋沐白下意識尋找聲音的主人,然後定格在了蠓蟲身上,「是你在跟我交流嗎?蠓蟲?」「不是我,還能有誰?」「呼,可以交流就好,就好!對了,你剛才說蜃蟲是什麼東西?」「是這個!」蛇人攤開手,這裡要簡單說一下,除了頭頂長角,全身鱗片之外,跟人類沒有多大區別。秋沐白看到其攤開的手裡有一隻蚌一樣的東西,卻只有下面的蚌殼,上面的蚌殼似乎被敲掉了,或者乾脆沒有,一條透明的類魚類蝦的小東西靜靜地躺著,似乎死了。

    「這蜃蟲很特殊,一般是依托櫸木才會出現,當然,不是普通的櫸木,而是海底生長的櫸木。」「那麼,這蜃蟲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我記不起是怎麼中毒的了。」「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還是趕緊恢復,然後我們要出發了。」蠓蟲似乎有些忌憚,沒有告訴秋沐白實情,對於此,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只好是趕緊恢復精神,好在這幻毒是作用在精神上的,對於**沒有多大的傷害,當然若是沒有蛇人將他喚醒,那麼很可能秋沐白會死在自己的幻境中,導致**也跟著死亡。

    恢復了大半之後,秋沐白跟著蠓蟲踏出了黃土的範圍,迎面而來的青草氣息濃郁地化不開,似乎隨手一抓就可以抓出盎然的春意。「一路緊跟著我,不要多話,也不要隨便亂碰,更不可以碰那些巨木,明白了麼?」雖然很不爽蛇人的口氣,但早已不是小孩的他,知道他這樣說不是無的放矢,一定有他的道理。至於為什麼,應該很快就會知道。「嗯,明白了。」

    蛇人蠓蟲在前面走的飛快,秋沐白也是目不斜視地緊緊跟著,一路上那些小動物或大型食草動物都是紛紛抬頭打量這兩個奇怪的生物,在它們單純的認知中,這兩個生物跟它們是不一樣的,既然是不一樣的就應該上千去阻止,阻止什麼?當然是阻止它們破壞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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