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0 撕破臉 文 / 瀟湘非墨
回頭來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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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可是讓李寶常沒想到的是，他的好心情只維持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薈萃酒樓一大早就喜氣洋洋的放起鞭炮，大張旗鼓的貼出了新菜單，竟然和寶常豆腐坊的菜式一模一樣，而且號稱絕對更好吃！更便宜！
生意好，人的精神也跟著出奇的好呀。要是每天都來在這麼幾個大主顧，自己這小店可就發財了。
說著賣力的掂了掂炒勺，高興的哼起小曲。
李寶常從縫隙裡往外瞧了瞧，為首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也正往廚房這邊張望，肚子故出老遠，不由也笑了：「也是，這傢伙一看就能吃。」
「哎呀我說掌櫃的，你是放著錢不願意多賺是咋地。人家就奔著咱這新菜來的，你就快點做吧！」小五催促道，「再說了，你看看那人那架勢，他就是要十碗湯也不奇怪呀。」說著，掀開布簾子的一角。
「哦，這麼闊氣？」李寶常有些納悶。「菜式各要一樣還可以理解，可是這湯也各要一份，難道就為了嘗嘗鮮？」
「掌櫃的，外面來了幾個客人，所有的新菜式和新湯品都各要一份，大主顧啊，您可上點心做啊。客人們可都說你做的不如小掌櫃做的好吃呢。」小五從外面進來，高高興興的說。
翠微不在，所有的才都得他一個人炒，忙的不可開交。
可是李寶常卻正是最忙碌的時候。
這一早晨忙忙碌碌的很快就過去了，月娘喝了藥，燒退下去一些，大家才放下心來。
「今天我也不會鎮上去了，等娘好點再說。我去熬點清淡的瘦肉粥喝，大家都吃飽肚子再說。」翠微閃開個位置讓紫薇過來，自己出去做飯了。
紫薇也進來了，端著一盆剛剛打好的溫水。
「爹，你現在明白也不晚。娘的病沒有大礙的，你別太自責了。今後可不要再無原則的忍讓下去了，你想想，就是全世界的人都說你好，偏偏你自個親人受罪要哪些虛名面子有什麼用？便是孝順也是要有個底線的。」翠微見王東昇這次是真的醒悟了，也不認太過責備，只寬慰他兩句。
「唉，翠微，都怪爹不好，害了你大姐，又害你娘生病。」王東昇看著月娘燒的昏迷不醒的樣子，痛心的說道。
翠微趕忙過去拿了房子，按份量抓好藥，交給采薇去煎。
「早晨起來才發現的，就已經這麼嚴重了。藥箱裡有退燒的方子，翠微識字，你過去抓藥過來。」王東昇指指大通櫃旁邊一個破藥箱子，說道。
「爹，娘什麼時候燒起來了？吃點是什麼藥，我去煎。」采薇焦慮的看看月娘的臉色，伸手摸摸月娘的頭。
紫薇眼圈一紅，轉身去抱柴火燒熱水，好給月娘擦身子。
突然又大喊起來：「滾！你們別想害我女兒！」
果然見月娘臉色通紅，嘴唇燒的乾裂，閉著眼睛還一個勁兒的是說著胡話，「是娘不好，是娘不好……」
紫薇姐仨一聽連忙都起了床穿好衣服過來偏屋。
「紫薇，快拿塊是毛巾過來，你娘發高燒了。」
第二天，翠微還沒起床，就聽到偏屋裡王東昇焦急的喊。
許多人都夜不成眠。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不行啊，小美人。我得趕緊回去安排安排，不然就來不及了。下次我再過來好好再好好和你風流快活啊。」秦積年隨便哄呂寡婦兩句，打開大門看看左右沒人，摸著黑去找自己的馬車。
「幹嘛這麼著急，明天再走嘛！」呂寡婦摟住秦積年的脖子，膩膩的說道。
呂寡婦送走了秋霞，秦積年後腳就到了院子裡。
「那我就回去了，秦老闆你可要快點準備啊。」秋霞心裡也裝著事，想要回家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拖住翠微晚點回去。
「這怎麼行？我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啊。」秦積年在屋子裡來回轉了一圈，「不行，我得馬上回去佈置李師爺吩咐的事情！秋霞，你先回去，我在和呂嫂子商量一下。」
「她是這麼說的，誰知道呢，那丫頭鬼得很。」秋霞有些懊惱的說道，翠微總是讓她琢磨不定。自己那些心思似乎總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我來著跟她交代交代事情。」秦積年神色平靜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麼，翠微明天就回鎮上去？」
「秦老闆……」
秋霞邊走邊說，抬頭就看到秦積年正坐在呂寡婦家的炕上，不由一愣。
哪知呂寡婦家的們卻是敲了半天才開開，秋霞一邊進門一邊抱怨，「你這是在屋裡幹啥呢？我敲了老半天，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翠微回來了，說是明天就回去，你看我要不要告訴秦老闆一聲？好讓他……」
卻是秋霞從王家出來，找了因由就往呂寡婦家去了。
翠微見狀就拉著紫薇和采薇回了房間。爹現在的心情也可以理解，讓他自己慢慢冷靜冷靜吧。
王東昇顯然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垂著頭不說話。
月娘哪還顧得上搭理她，只拉著翠微要她說說王范氏干的壞事，一邊聽一邊不住的抹眼淚，末了，長長的歎了口氣，「他爹，今後咱們可得長點心了，老宅那邊的人沒把咱們當一家人啊。我這是怎麼當娘的，那老太婆差點坑了自己的女兒，我還當神仙似的供著她，我不配做娘啊……」
然後抱歉的朝月娘笑笑就離開了。
又覺得翠微在這裡自己實在施展不開手腳，只好拉起王猛，推著王貴柱，說道：「爹，猛子，爺爺快跟我回去吧。大伯摔著了腿你們不說過來問問，就知道給大娘添亂！快走快走。」
「呵呵，沒事沒事。你難得回來一趟應該多住些日子才是，怎麼那麼急就回去呢？」秋霞巴不得翠微多在家呆幾天，好讓秦積年有機可乘。現在聽翠微這麼一說，心裡不禁有些失望。
「明天就回去呢，有什麼事嗎？」
翠微懶懶的掃她一眼，想套我的話，呵呵。
慇勤的湊過去打招呼「翠微回來了？什麼時候回鎮上去？」
「哦，我跟外村一個丫頭打起來了，被她撓的。」秋霞順坡下驢，敷衍了幾句。偷偷瞟一眼翠微，看她神色如常，看來這丫頭還不知道自己被秦夫人打的事情，不由暗自鬆了口氣。
月娘瞅瞅秋霞臉上的傷，「秋霞，你這是跟誰打架了，怎麼一臉的血道子？」
她看看王范氏的背影，臉上換上一股懊惱的神色，對月娘說：「大娘，我奶郵過來蹭飯了？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出門去了沒能看住她。家裡還有什麼活不，我幫你收拾收拾。」
秋霞一眼看到翠微也在，眼底閃過一絲恨意，但又馬上隱去了。
王范氏磕完頭，那還有臉見人，低著頭就往外跑，看到秋霞走進來都沒搭理，直接出門去了。
王東昇扭著頭沒有看她，雖然早就知道紫薇的話是真的，可是現在看到王范氏承認下來，心裡反倒更不是滋味。
「撲通！」一聲，王范氏沒等翠微喊完就爬起來跪在地上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我數一二三，如果你還不跪別怪我沒提醒你。」翠微把紙放進懷裡，拉過紫薇，「大姐，你可站好了，嚷著老妖婆好好的給你跪一跪。一，二……」
王范氏看著翠微手中那張紙，上面隱隱透出墨色，心裡就再也扛不住了。她可知道連新村長都是翠微想縣太爺推舉的。
「不哭了？」翠微頭也不回，放下手中的牌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捏在手裡，「乖乖的磕三個響頭，不然我就把張氏的供詞拿到村長那給全村的人都看看，看看你是怎麼勾結張氏陷害自己孫女的。」
這丫頭果真有證據！
王范氏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本就沒有吃完飯，鬧了一會子已經餓了，在聽翠微提到張氏的口供，只覺得渾身連哭的勁兒都沒有了，渾身一軟癱倒在地上。
「哭的可真像，要不要我給你拿點辣椒水抹上，眼淚就出來了。」翠微完全一副看熱鬧的姿態，走到正房屋拿過秦贏送她的撲克，笑呵呵的說道，「爹，娘，大姐二姐，反正咱們都吃飽了。來，聽著小曲打會牌那才叫享受呢。等老妖婆哭累了，我把張氏的口供拿出來，她就沒話說了。」
紫薇和月娘一見王范氏有撒起潑來都束手無策了，只能在旁邊乾生氣。
今天非得把王東昇拿下，不能讓他就這麼竄出自己的龍套，那今後再想偷空佔個便宜啥的到哪去占？
這時候她越發的有恃無恐起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誰還說得清？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你親娘，你就這麼跟我說話？我的個天哪，我是不想活了！我這是造的什麼虐啊，養了這麼個偏聽偏信，不孝順的兒啊！就因為一頓飯，就往老子娘頭上扣帽子啊，我要去找村長評評理……」王范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這事還問什麼證據不證據，就憑一開始她那表現還不知道嗎？
「娘！你這是罵的什麼話？有拿這種話罵一個女孩子的嗎？你走吧，不要再到我家來了！」王東昇聽王范氏罵的難聽，額角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我就是沒做怎麼樣？我就是沒證據怎麼樣？有種的你拿出證據來啊，拿出來我老婆字跟紫薇磕三個響頭賠罪！」王范氏一挺身，反正那兩個小子都沒在，她就不信就憑翠微一個小瘦丫頭能把她怎麼樣！
不就是胡攪蠻纏嗎？誰不會！
「證據？我倒要問問你呢，你說自己沒有害大姐有沒有證據？拿出來啊！」翠微把手一攤，問道。
紫薇被王范氏問的一愣，接不上話去了。她真的拿不出證據，可是翠微說的話肯定沒錯，只好向翠微求助。
王范氏見了翠微總是i有幾分膽怯，這時候再不敢正面交鋒，又衝著紫薇大聲問道，「紫薇，你倒說說是哪個碎嘴子在你耳邊扇的風點的火？你這麼作踐自己奶奶，你有證據沒有？」
翠微早就靈巧的閃身躲開，也叉著腰罵回去，「老妖婆，你還敢說是我克的？對了，我們一家人就讓你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個家早就消停了。那樣的話，你可是佔盡了便宜，我家人還能不能活了？你自己作風，拉肚子，坐牢？那時老天爺有眼。我告訴你，你在敢多說半句，我還讓你到外面裸奔去！」
王范氏被翠微拉住，臉上青紅不斷，發狠的回頭看著翠微，一把推向翠微，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個小浪蹄子挑撥的。自從你生病好了這個家就沒消停過。一場接一場的打架，大人孩子接連著坐牢，你爹摔斷腿，我拉肚子，都是被你這小娼婦給克的！」
翠微一把從扯住她，冷冷的說道：「你要幹嘛？我爹說了，讓你滾！」
「你趕我走？好你個沒良心的龜兒子！早知道是這樣我就應該早早的把你在尿罐子裡溺死！」王范氏哪受過王東昇這種待遇，一時根本接受不了，嘴唇哆嗦著，爬上炕去就要打。
翠微看看王東昇，心說自己這個爹總算是開竅了。
這時候是又氣又恨，紅著眼睛把頭別到一邊，「你走！馬上走！」
王東昇的眼睛也紅了，他處處維護著王范氏，不惜讓妻兒跟著受委屈，可為什麼還是暖不過娘的心？還差點害了自己的閨女。
「你倒是說呀！」王東昇見王范氏這樣子心裡也都明白了，他咬咬呀，「娘，你怎麼能對紫薇做出這樣的事來，她可是你親孫女！」
「老大，我……我……」王范氏從沒見過王東昇這幅神色，平時自己再怎麼過分他都是低聲下氣的，這回是真的發怒了。
王東昇嘴角抖了抖，轉向王范氏，聲音低沉，「娘，紫薇說的是不是真的？」
紫薇說完摀住臉嚶嚶的抽泣起來，月娘心疼一把摟過紫薇，瞪著王東昇，「他爹，我跟著你過一輩子了，事事都怕你為難，都依著你，這回你要是不給我問出個究竟來我就帶著我閨女們出去過！」
「什麼意思？」紫薇的眼淚馬上就要掉下來了，轉頭看著王東昇，「爹大可以問問奶我的話是啥意思。呵呵，她要親手把自己的親孫女送到那傻子身子底下糟蹋，這樣說夠明白了吧？」
月娘也蹭的站起來，紅著眼睛看向王范氏。
「啥？紫薇，你把話說清楚，你奶把你送給張超是什麼意思？」王東昇緊張的盯著紫薇。
紫微冷笑一聲，眼睛裡眼淚兒直轉，「求我？奶當初要把我送給張超時可想到會有今天？那張超是什麼人？是個傻子！你怎麼……」
「紫薇……奶求你了。」王范氏見翠微不理她，就又轉向紫薇，心想還是紫薇好說話一些，只要她不計較，翠微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翠微，就算是奶求你了！」王范氏就差下跪了可是翠微只拿著涼涼的眼神看著她，一副貓戲耗子的眼神。
「翠微，你有事說事，看把你奶嚇得。」王東昇覺得王范氏的表現可疑，就拐著彎兒問到。
「他爹，你就別添亂了！」王范氏一見翠微這表情，急得直擺手。
翠微朝著王根水淡淡的瞥了一眼，勾起一抹冷笑。
「你們這是要幹啥？還想打你奶不成？」王根水不知道這裡面的事兒，吹鬍子瞪眼的罵了一句，有登著王東昇，「你是死了還是瞎了，養的這沒大沒小的閨女也不管管！」
「不舒服？你剛進門時聞著香味跑的比兔子都快，訓斥我娘的時候那嗓門比年輕人都大，這時候怎麼突然我不舒服了？」采薇也走過來擋在王范氏身前，和紫薇並肩站著。
王范氏看著紫薇，覺得紫薇肯定已經知道了，這時都快要哭出來了，「紫薇，你是最心軟的了，你讓奶回家啊，回家。奶不舒服。」
「奶，幹嘛這麼著急？還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紫薇一閃身擋住王范氏的去路，一臉的羞憤之色。
「翠微！我走，我馬上就走！以後再也不來了！」王范氏顫抖著大喊一聲，哆哆嗦嗦的轉身就走，連王猛他們都顧不得叫一聲
「爹，娘，有件事你們還不知道，今天大家都在，我就……」
王東昇和月娘疑惑的看著王范氏臉色大變，詢問的轉向翠微。
王范氏臉色一僵，迅速變得慘白，她怎麼也沒想到翠微會當著王東昇的面提起這件事。
翠微挑眉看著她，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冷笑，「雪地裡裸奔很有意思嘛，還想再來一次？」
「翠……微，你……你回來啦？」忽然看到翠微正王范氏一見翠微在家登時像是被魚刺噎著一般張大這嘴巴剩下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一邊大步走進偏房，抬起手指就要指著月娘發威。
「老大家的，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做飯？是要餓死我老婆子嘛？」王范氏黑沉著臉質問道。
可是鍋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灶膛裡的火也早就熄了，只剩下那股子奇特的肉香在屋子裡繞來繞去就是不散。
王范氏也跟著一腳踏進來就去掀鍋蓋。
王猛一聽歡呼一聲就竄了上來，嚷嚷著：「做了什麼好吃的，快端上來，我都餓壞了！」
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奇特的肉香，王范氏大踏步的邁進門去，得意的朝後面喊道：「都快點走，今天晚上有好吃的！」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太陽落山不久，天邊還殘留著一抹晚霞的餘暉，王范氏就又帶著浩浩蕩蕩的大部隊來蹭飯了。
只怕一會老娘來了又是一場官司。
王東昇有些鬱悶的坐在炕上。他知道王范氏做的事情過分，也知道孩子們對她有意見，可是又實在放不下自己老娘的身體，夾著中間左右為難，說誰誰也不聽他的。
月娘不明所以看看兩個人，這姐倆是打什麼啞謎呢？轉頭看看紫薇，紫薇只是低著頭絞著手指不說話。
「放心，一會兒有你消食的時候！」采薇抿著嘴兒也笑起來。
翠微拍拍鼓鼓的小肚子，笑道：「哎喲，撐死我了。這要是一會兒不消消食，今天晚上都睡不好覺了。」
連鍋裡的玉米粥都被喝光了。
一頓飯就是王東昇沒吃什麼飯菜，紫薇三人卻是吃了個飽，果真兩盤滿滿的菜被吃了個乾乾淨淨，什麼都沒留下。
王東昇又皺緊眉頭，不做聲的放下筷子。月娘看了看也沒做聲，只低頭吃飯。
「對，咱們就甩卡腮幫子吃，一點也不給那老妖婆留下！」采薇夾起一口菜放進嘴裡使勁的嚼了兩口，彷彿把那菜當作王范氏一樣。
翠微點點頭，拍拍紫薇的手，「嗯，我相信大姐。來，咱們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不是？」
紫薇的臉蛋也放出光來，「可不敢說靠著我，但是翠微放心，大姐一定會好好幹，怎麼也能幫你一些。」
翠微歪這頭看著紫薇，「大姐，你這道菜絕對可以拿到咱們飯館兒去賣哦。而且泡過水的土豆絲咱們可以焯水涼拌，兩不耽誤。你要再接再厲呀！說不定今後咱們飯館兒的興旺就靠著你了！」
紫薇這才靦腆的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了，我就是放了一些泡土豆的水在裡面，出來的湯汁就這樣稠了，還很好吃。」
「是啊大姐，你怎麼弄得湯汁這麼稠？這樣豆腐上掛了一層薄薄的湯汁，很好吃呀。」翠微當然知道這是放了澱粉的緣故，可是還是故意誇張的問道。
紫薇被采薇一款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瞅瞅翠微。
「大姐，這豆腐炒的又嫩又滑，還稠稠的，吃著很入味呢！你是怎麼做的？」采薇夾了一口豆腐放進嘴裡，立刻讚歎起來。
一邊端上熱騰騰的粉蒸肉和紫薇自創的清炒豆腐，采薇早就盛好了玉米粥端上來。
月娘一見王東昇臉色不好看，馬上出來打圓場，「算了，不留就不留吧。大不了一會他們來了我在做跟他們吃。孩子們都饞肉吃呢，我們先吃著。」
王東昇一愣，紫薇丫頭這是怎麼回事？可是轉念又很生氣，這孩子們一個個的都是怎麼回事？再怎麼說那也是她們的親奶奶呢！
這才聽到紫薇壓抑的聲音：「爹，我們為什麼要給他們留飯，那樣的壞人餓死也不冤。」
本以為紫薇一定會聽話，哪知道等了一會兒子也沒聽見紫薇的動靜，就又喊了一聲：「紫薇？」
王東昇坐在屋裡，聽了兩人的對話，眉頭皺了皺，知道這時候說什麼翠微也不會聽，就開口喊道：「紫薇，你給你奶和爺爺撥一些菜出來，一會兒他們來了好吃。」
月娘看看這兩盤菜，也是，孩子都餓壞了，不留也罷。
「不要！就這麼兩個菜我們自己都不夠吃呢，哪有給她留的份兒？」翠微故意崛起小嘴，語氣卻是不用質疑的果斷。
「翠微，要不要給你奶留一些，不然一會兒來了見沒有飯又該鬧了。」月娘小聲地跟翠微商量。
「好香啊，吃飯了吃飯了！」翠微一邊嚷嚷著，一邊動手收拾桌子碗筷。
飯做好出鍋也就是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這時候外面還掛著半個太陽。
紫薇抿起小嘴，手上做的更帶勁兒了。
「當然能，我的菜能賣，大姐的菜當然也能賣！」翠微肯定的點點頭。
「真的嗎？我做的菜也可以拿到飯館兒去？」紫薇一掃剛才的不悅神情，興奮的睜大了眼睛。
「大姐做的豆腐一定好吃，以後大姐盡可以多研究新菜式，咱們也可以拿到飯館兒去賣呀。」翠微在一旁鼓勵她說。
翠微眨眨眼睛，紫薇的刀工很熟練，比舅舅不差，而且因為是女孩子心細，甚至比舅舅切的更精緻些。
「之前不敢做，這不翠微回來了，我做跟她讓她品品行不行？」紫薇有些不好意思，這個菜她琢磨了一段時間了，一直沒好意思做出來。
「大姐你好棒啊，都能自創菜品了。我之前怎麼都不知道？」采薇驚奇的看著紫薇熟練的把豆腐切成大小均勻的方塊兒，問道。
趁著蒸肉的功夫，紫薇拿了豆腐，「翠微，我也學著你做的那個麻辣豆腐自己做了一個清炒豆腐，你會做出來，你嘗嘗。」
別說，紫薇做起來很熟練，好像並不是第一次做一樣。
翠微先是用調料醃製肉片，然後就交給紫薇做蒸肉粉，等肉粉做好了，就和進肉片，切了土豆塊，地瓜塊撲在籠體底部，在鬆鬆的放入肉片上龍體征就可以了。
案板上月娘已經切好了整整齊齊的長方形肉片。
「是，大姐我這就教給你做粉蒸肉。」翠微捲起袖子，站到案板前。
「嗨，我當怎麼了呢。講故事不講點高興的，你們呀真是的。好啦，我們快點做飯，不是都餓了嗎？」
「沒什麼娘，剛才翠微給我們講故事來著，把我都講哭了。」紫薇扯開嘴角笑了笑，敷衍道。
「肉都切好了，還泡了上次鐵生帶過來的蘑菇干，想炒什麼菜？」月娘填好一灶膛柴火站起身來朝女兒們問道，突然盯著紫薇說，「紫薇你怎麼了？眼睛怎麼這麼紅？」
月娘已經燒好了一大鍋玉米粥和饅頭，就差炒菜了。
太陽眼看著越來越偏西了，翠微姐妹三個說了一下午的話才從房間裡出來。
馬車一路朝桃花鎮奔去。
「呵呵，那就好。以後你可要聽他的話，不會吃虧的。」秦積年意味深長的點點頭，朝外喊一聲，「福來，宋秋霞回井口村去。」
「很好呀。法子多不說還這麼和氣，比我自個親爺爺還和氣呢。」秋霞不假思索的說道。
出了李師爺的門，已經過了大半個晌午，秦積年不時的瞥一眼坐在一旁的秋霞，說道，「秋霞，你看李師爺這人怎麼樣？」
秦積年連連稱是，然後帶著秋霞離開了李師爺家。
又轉向秦積年說道：「家裡發生了這些事情，翠微那丫頭肯定是要回去看看的。你要趁機找個可靠的人把剛才交代給你的事辦了，一定要手腳乾淨，千萬別留下馬腳。這事必須得趕緊辦，再過四五天我估計高縣令就該回來了，到時候可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好啦，就是這樣，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就讓那個呂寡婦去買，怎麼說她是個大人，做起事來方便。一旦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趕緊找秦老闆商量，或者讓他帶你來找我。」李師爺終於說完了自己的全盤計劃，叮囑一番才放開秋霞的是手。
秦積年在一旁看著，聽著，臉上也露出一抹陰笑。
翠微啊翠微，這下你可要倒大霉了。
秋霞一邊聽一邊露出驚異佩服的神色，心裡不住的想，真不愧是師爺啊，這樣的法子自己是一輩子都想不到的。
「第一，你要和翠微的家人打好關係，取得他們的信任。第二，你要想辦法找到你舅舅家那副銀碗筷放在哪。然後……」
「那就好，你聽我說啊……」李師爺拉著秋霞的手，慢條斯理的低聲說著。
「是！」秋霞想這些事都要想瘋了。
「好，好孩子。」李師爺在秋霞手背上拍了拍，接著正了臉色，說道：「你很想整垮那個翠微，還想把你娘和大姐救出來是不是？」
秋霞聽著李師爺和氣的聲音，簡直是受寵若驚，紅著臉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慢慢抬起頭來，看到李師爺白白淨淨，慈眉善目的微笑著，更加對他產生了好感，「師爺有什麼話儘管說，我都聽你的。」
遂站起身來單手撫著秋霞的肩膀摩挲了幾下，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說道：「不用這麼拘束，既然大家都為了一個目的就不分你我了。來，坐在我旁邊，我慢慢跟你說。」
這姑娘雖然臉上帶傷，可真是個水靈靈的姑娘家，那水紅色的衣服緊緊的勒出身體的線條比成年女子還要豐滿幾分，眼皮子眨了眨，
「你就是秋霞？你的事我都聽秦老闆說了。現在我有事吩咐你，你站過來說話。」李師爺語氣和藹的說著，待秋霞站過來，又仔細端詳了一番。
李師爺看看秋霞這樣子，剛才從秦積年口裡他已經知道了秋霞的身份，這時候見了果真比她那個娘和大姐都沉穩的多。
進了房間，秋霞規規矩矩的問了好站在一邊，頭也不敢抬，等著李師爺問話。
秋霞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官，縣衙裡的師爺啊，只比縣太爺小一點點，說不定真能幫自己救出娘和大姐。當下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秋霞揉揉眼睛，整整衣服下了馬車，就看到秦積年正站在馬車下面等著。一見她下來馬上說道，「快，李師爺要見你。」
「哎，秋霞！秋霞！老爺叫你進去呢。」車伕福來瞧了瞧馬車稜，叫道。
秋霞坐的不耐煩了，懨懨的睡了過去。
自從到了縣城，秦積年就直奔李師爺的家，一頭扎進去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而這個時候，秋霞已經坐在秦積年的馬車裡足足有小半個時辰了。
「去吧去吧，好好歇會兒，今天晚飯我們早點吃。」月娘見翠微又高興起來，也放鬆了心情，轉身悄悄的準備食材去了。
「大姐著什麼急，你剛刷完鍋，歇會再去準備就行。」翠微笑著阻攔說，拉著紫薇和采薇進屋，回頭對月娘說道：「娘，我們姐仨說會閒話，你也去歇會兒吧。」
「說定了。粉蒸肉——需要什麼材料，我這就去準備！」紫薇真的很上心，現在就迫不及待的去準備食材了。
「好啊，大姐心靈手巧，學那些菜還不是小菜一碟嗎？今天晚飯我們就做個粉蒸肉，大姐要好好學哦。」翠微見紫薇這麼上心也挺高興的。
「真的，太好了！都有些什麼菜，說給我聽聽。回頭我也學一學幫你們做飯去。」紫薇高興的攬著翠微的肩膀，興致頗高。
「還不錯。我開發了幾個新菜挺受歡迎的。」
紫薇這時候也刷好了鍋，脫掉圍裙，問道：「翠微，豆腐坊的生意怎麼樣了？」
「娘，算了，現在半晌不夜的吃了飯，晚飯可就吃不下去了。總之，你早點做晚飯就好了。」翠微攔住月娘，心裡尋思著晚上一定要把王范氏的老底都揭開，讓爹娘看看他們做了件多麼傻的事兒。
「那我現在就給你們做點飯墊吧墊吧，可別餓著。」月娘麻利的把地上的垃圾收到簸箕裡，洗洗手就要做飯。
采薇會意，也連聲說：「是啊是啊，而且翠微炒了一中午的菜都累壞了，晚上再不早點吃肯定要餓壞了。」
翠微無語的看了王東昇一眼，朝采薇使個眼色，轉身向著月娘說，「娘，我和二姐中午沒吃飽，晚飯我們早點做行不行？」
王東昇被翠微問的沒話說，自己娘的脾氣他能不知道，就憑早晨他們飯量那麼好就不像是身體虛脫的做不了飯的。可是，聽著翠微跟自個奶奶喊老妖婆他還是聽不下去，擰著眉頭說道：「翠微，不管怎麼著你也不能那麼喊你奶奶。」
「你們那，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她要是真的動不了了，你們願意怎麼管她，怎麼盡孝道我不攔著。可是你們自己不知道嗎，她真要是拉的虛弱了，今天還能這麼大老遠的冒著大冷的天跑到咱家吃飯？這分明就是佔便宜來的！」翠微氣的小臉通紅，指一指王東昇的腿，「爹，你這腿昨天晚上又摔著了，我就不行那老妖婆不知道，她可有問問你關心關心你？」
「翠微，這事你娘做的沒錯，我是當兒子的，你奶奶過來吃頓飯不過分。」王東昇覺得自己沒有錯，反倒因為翠微的態度有些不悅。
「爹，這事你怎麼看？」翠微一挑簾子，朝王東昇問道。
「可是她總歸是長輩，找上門來不給她飯吃這讓你爹以後怎麼做人？井口村就這麼大，還不得人人都罵你爹是不孝子？」月娘為難的看著翠微。她也不想讓他們來吃，可就是拉不下面子。
「我們趕馬車回來的，不累。娘，你剛才說那老妖婆到咱家吃飯了？就因為昨天拉肚子？」翠微連珠炮似的問道，「娘，你就讓他們來，還給他們做飯？唉，讓我說你們什麼好？！」
月娘抬起頭來，故作輕鬆的說道：「沒事，就是中午你奶奶一家人過來吃飯，所以碗筷多了些。我說不讓你二姐叫你回來，你看這來來回回的累了吧？你倆快進屋歇會去！」
「娘，怎麼這麼多碗筷？」翠微皺皺眉頭問道。
翠微和采薇手拉手進了家門，正看到月娘和紫薇一個彎著腰掃地，一個正站在大鍋前彎腰刷鍋，鍋裡面滿滿噹噹的都是碗盤，光是筷子就有好大一把。
馬車穩穩的停在家門口，小五幫他們拴好馬車，自己回真上去了。
采薇扭頭一笑，常舒了一口氣，「前面就到家，我們走。」
「二姐，你也不錯嘛。」翠微看著采薇臉色嚴肅的駕著馬車，目不斜視，撲哧一聲笑出來，「二姐你不用這麼緊張，放鬆點！」
采薇一開始有些膽怯，但是堅持了一會兒，倒也是熟悉的差不多了，只差多聯繫一下就行。
「好啊，你來試試！」翠微把韁繩遞給采薇。
采薇聽小五這麼說也探出頭來，「翠微，我也要學一學駕馬車，這樣等你累了咱們就可以替換著。」
翠微暗笑，那是當然了，自己可是有基礎的。上一世她學過馬術，技術還不錯呢！
「小掌櫃你可真行，這麼快就能駕車了。」小五不由佩服的看著翠微。
兩匹黑馬撒開馬蹄輕快的奔跑起來，馬車跑了一段，翠微已經能夠很熟練的駕馬車了。
小五見翠微拿著韁繩的樣子倒有模有樣，便告訴了她駕車的口令和簡單的收拾，翠微輕輕一抖韁繩，清脆的喊一聲：「駕！」
「有什麼不行？我學會了駕馬車以後自己在回來回去的不久方便了？」翠微接過韁繩，「小五，你來說說大致應該怎麼做？」
「小掌櫃，這行不行啊？」
「是嗎？那我也來試試！」翠微從馬車裡鑽出來，做到小五身邊。
「小掌櫃，這馬車真好，這馬也好。跑起來又輕快還不那麼顛簸，真舒服。」小五一路駕著馬車一直感慨。
吃了飯小五駕著秦贏給翠微的那輛馬車直奔井口村去。
「小五，待會吃完飯你駕馬車送翠微和采薇回去。」莊戶人都會駕車，李寶常才吩咐小五說。
這孩子也的確是太辛苦，正該回家住幾天了。
「成，我會小心的。」李寶常笑呵呵的應著，剛才采薇的臉色他可都看在眼裡，那時心疼翠微呢。
翠微也沒說什麼，轉向李寶常說：「舅舅，一會兒我和二姐吃過飯就回家去，可能要住幾天才回來。這下新菜式你多練一練肯定沒問題的，而且還要留心秦積年，別讓他鑽了空子。」
采薇沒說話低頭夾起一箸菜默默的吃起來。
翠微抬頭看看采薇，笑道：「沒關係的，一點都不累。」
采薇坐下來卻沒有動筷子，「翠微，你每天做這麼多活？」
「二姐，過來吃點飯吧，店裡太忙了你看食材都用光了，咱們湊活吃點豆腐皮算了。」翠微坐在桌子邊，夾起大大的一箸豆腐皮送進嘴裡。
等過了午飯時間，采薇看著翠微不下炒了幾十盤菜，眼看著客人都走光了，才能坐下來吃點飯，實在是太辛苦了。
李寶常這時候就停了幹活，專心的看翠微炒菜。
剛才翠微忙著和采薇在門口看熱鬧，幾個客人點新菜都是李寶常炒的，客人只說不如翠微炒的好吃。
說著往鍋裡放進一塊豬油，拿鏟子壓扁了，慢慢融化之後，燒熱了過，撒進一把蔥花。
翠微倒不在意，點起旁邊的一個爐灶，燒上鐵鍋，「舅舅，你在旁邊再看看我怎麼炒那幾樣新菜，剛才聽客人們議論說是火候掌握的還是不太好呢。」
小五的臉一紅，自己一時好奇就忘了輕重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小五，你這是跟誰說話呢？翠微和采薇還是姑娘家，你這麼著三不著兩的！」李寶常生氣的訓了一句。
「薈萃酒樓裡面鬧鬧嚷嚷的剛才事發生身上很麼事了？客人都議論著說是秦積年的姘頭別糖桂花打了，是不是真的？」小五件翠微兩個人進來好奇的問道。
「對，我估計他們這是到縣城去找那個所謂的大人物去了。想必是覺得自己旗開得勝，去商量下一步的計劃。看來這次我們還真得小心應付才行。走了二姐，我先給你燒幾個小菜，吃飽了我們就回家去。」翠微看著馬車走遠了，才回過身來拉著采薇回了廚房。
「翠微，那個男人就是那個什麼秦老闆吧？」采薇猜測道。
這邊翠微和采薇也看到了他們上馬車。
秋霞還不知道，自己的壞名聲就這麼不知不覺得傳開了。
「原來叫秋霞啊，這名字到好記。」
「對了，剛才那女人來的時候說自己叫啥來著？哦——對了，說是叫什麼秋霞，就是秋霞！」
「嗨，女人嘛鬧一鬧也就完了，男人有點這事兒還不是正常嗎？」
「你看看，還這麼光明正大的一起走，就不怕屋裡那隻母老虎又發威嗎？」
吃飯的客人們眼看著他們一起離開，又低頭紛紛的議論起來，都更加確定井口村這個鄉下丫頭就是秦積年的姘頭。
秦積年帶著秋霞上了馬車離開了。
糖桂花想一想也是，也就沒做阻攔。
秦積年暗地裡不高興，這明擺著是不放心他嘛，可是面上卻耐心的解釋道：「哎呀，事情都說清楚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是這麼想的，帶秋霞過去當面和李師爺說的比較清楚，省的來回來去傳話傳出差錯。秋霞對翠微家裡的事情也知道的多，和李師爺多說一說，興許他有更好的辦法呢？」
警覺的問道：「去縣城幹嘛還要帶著秋霞？你自己去不就成了？」
這丫頭穿的是金玉的衣服，一身水紅色的棉長裙，稍稍嫌瘦了一點，裹得她胸前緊繃繃的，小小年紀那裡就已經很大了，鼓漲漲的像塞了兩個大饅頭。臉上雖然都是傷，可是哪年輕人的小肉皮還是嫩的厲害。
糖桂花糖桂花一聽，悄悄的往秋霞身上瞅了幾眼。
秦積年在一邊看著兩個人說話，定定的看著秋霞，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說：「他娘，下午我帶秋霞丫頭到縣城去一趟，和李師爺說說昨晚的事情，看他有什麼好主意。」
糖桂花看到秋霞這表情也終於放了心，看來這次這丫頭是認頭了，不會再到外面胡亂說話了。
當時心裡對糖桂花的惱恨就都飛光了，抬起頭討好的沖糖桂花笑一笑，「那就多謝秦夫人了。」
現在這位秦夫人想必認識很多有錢人，說不定還真能給自己找個有錢人家呢。
只是聽到最後一句才重重的點點頭。找家有錢的婆家啊，可是秋霞夢寐以求的。前些日子紫薇訂親拉來的那些衣服首飾，還有那好看的衣櫃梳妝台，著實讓她眼饞了好幾天，做夢都夢到自己帶著那銀燦燦的是首飾笑醒了。
秋霞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這時候那還顧得上生氣，只一個勁兒的吃飯，對糖桂花所說的話也是囫圇吞棗的沒用心聽。
「快吃吧，嘗嘗和不和口味？我一看你這丫頭就是個通情達理的，知道哪頭輕哪頭重。今天讓你受點委屈，日後嬸子給你說個有錢的好婆家，不就什麼都有了？」糖桂花一邊慇勤的讓秋霞吃飯一邊不住口的誇讚，捎帶著許下些空頭支票。
「金玉，你把門關上，在門口守著千萬別讓人進來。」糖桂花吩咐一聲，親暱的拉著秋霞的手坐在椅子上，遞給她一雙筷子。
薈萃酒樓終於恢復了平靜，金玉秘密的把衣服和藥膏拿了來，讓秋霞換上，又給她洗過臉，塗上消腫止血的藥膏，又親手給她梳了個好看的髮髻，總算是像個人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