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6 我的女孩,誰敢欺敢負 文 / 瀟湘非墨
秦少東心中一驚,來人的速度快到他無法想像,急忙躲閃,可是他連眨個眼皮都來不及,手腕就已經被人牢牢地抓住,渾身脫力,不得不放開了握住翠微的手。
「秦贏,你回來了。」翠微驚喜的抬起頭來,頭頂上那個淡如止水,冷如沉冰的俊朗容顏昨天還在她夢中出現。
心中不由一鬆,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後便倒。
來的正是秦贏,孫權一早出門也就是去接應他,順便告訴他翠微來縣衙的來龍去脈。
這時,秦贏長臂一攬及時的摟住翠微的腰身,攬入自己懷中。另一隻手卻速度不減變抓為掌拍向秦少東的胸脯。
秦少東的貼身護衛見到主子有難連忙從人群中躍出,上來保護,卻被鐵生和孫權攔下,四個人很快就斗做一團。
秦少東眼見秦贏的手掌已經拍到胸口,竟然無法躲閃,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胸口受擊,直覺胸口氣血一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對這位姑娘並無惡意,你為何出手傷人?」秦少東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欺負,眼神一陰,沉沉的質問。
「如果你對她有惡意,這時候站在這的已經是一個死人。」秦贏彎腰抱起翠微,眼中是萬年不化的冷漠。
秦少東直視秦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想他秦少東也算是閱人無數,就連九五至尊的皇帝也見過幾次,還沒有誰能像面前這個人一樣令他不能自控的心聲敬畏。
秦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抱著翠微走出衙門,轉眸看看死都在一起的孫權四人,「清魂,把這兩人拿下。孫權鐵生,裡面的人統統抓起來等我回來。」
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一輛異常寬大的四馬馬車。
這邊秦少東還在看著秦贏的背影出神,清魂已經三招兩式就把他兩個身手一流的護衛拿下了。
孫權和鐵生也把李師爺,秋霞,呂寡婦和王貴柱綁了起來。
「孫權,那兩個衙役請你也一併綁了,他們給王伯娘動了刑。」高遠有些激動地指著給月娘用刑的兩個衙役,說道。
鐵生轉頭冷冷的看了那兩人一眼,一瞬間就把兩人弄了個五花大綁。
秦少東這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這個人是誰?身手如此了得不說,那一身神人心魄的冷漠氣勢令自己只能仰視。就連手下都這麼厲害,不過三招,竟然把自己的貼身護衛一舉拿下,要知道,他倆可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高手。
「熱風,冷箭,我們走。」他心事重重的吩咐兩個護衛,自己先一步走向馬車。
清魂也並不阻攔,熱風和冷箭隨後跟了上去。
「主子,這些人的功夫很厲害,而且……」冷箭跟在秦少東身後,低聲說道。
「什麼?」秦少東緩一緩腳步,問道。
「主子,剛才那個黑衣人長得和您有幾分相像。」
秦少東剛才只顧著思考秦贏的身份,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這時候一腳跨上馬車,忽然記起翠微剛才喊那人叫——秦贏?
他也姓秦?
圍觀的人群這時候只有呆呆發愣的份兒了,誰都沒有見過你審個案子審成這樣的。
原告被告分不清,連縣衙的李師爺和兩個衙役都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大堂上。
剛才那個花公雞似的公子已經俊美的不像樣子,後來的這黑衣公子更是英俊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尤其是那一身冷然的氣質站在那裡都像一塊磁鐵讓人無法忽視。
可是現在黑衣公子也走了,那個厲害的小丫頭也被他帶走了,這案子還怎麼審?
一個個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大堂上,暗自猜測。
「翠微……」昏倒在地的月娘這時候悠悠的醒過來了,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先微弱的喊道。
「伯娘,翠微被秦公子帶走了,你不用擔心。」鐵生蹲在月娘身邊,連忙說道。
「哦,秦公子來了,我就放心了。」月娘虛弱的點點頭,這才覺得手指上傳來鑽心的疼痛,動動手指,竟然有兩根已經不能動彈。
「伯娘,我這就帶你去醫館。」鐵生背起月娘。
「鐵生,這些人……」月娘吃力的抬起胳膊,指著李師爺,秋霞,「他們不是好人,不要放過他們。」
「伯娘,你放心。老大不會繞過他們的。」鐵生安慰月娘一句,人已經到了衙門外面。
李師爺早就嚇得面無血色,驚恐的盯著鐵生轉瞬消失的背影,又想起剛才秦贏那冷酷至極的樣子,心中更加預感到自己結局的悲慘。
現在他反倒萬分希望高數臣能夠馬上出現,也許還可以制止那黑衣少年對付自己的手段。
秋霞更是六神無主,不停朝李師爺的方向看,希望他能夠想出什麼好辦法。可是最後看著他蠟黃土灰的臉色,終於絕望的垂下腦袋。
心裡不住的想,完了,這次徹底完了。
別人也許不知道秦贏,可是秦贏的手段她可是親眼看到過的,奶奶半夜裡和爺爺說起秦贏對付張氏的事情,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自己把翠微弄得都昏倒了,他怎麼會放過自己?有會怎麼懲治自己?
她越想越怕,眼神也已經不知不覺的渙散了。
秦贏抱著翠微,眼神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靜。上了馬車,才流溢出絲絲柔情,單手搭上翠微的手腕,黑眉輕蹙,脈搏稍稍有些微弱,還好沒有大礙。
秦贏放開手,輕柔的拂過翠微有些凌亂的頭髮,蒼白的小臉,短短十來天不見他的女孩似乎消瘦了很多。
秦贏的心竟然輕輕地疼了起來,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一隻手抵住翠微的後心,真氣慢慢的度到翠微的體內。
可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冷,已經不帶一絲溫度。
翠微感到自己身體裡越來越暖,仍然有源源的熱力從後背傳來。
「秦贏!」翠微突然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倏地盯著秦贏。
是他!真的是他!
清黑的眉眼,硬朗的輪廓還有他獨屬於自己的無法言喻的眼神。
翠微忙別過臉,在秦贏身邊坐起來。
怎麼回事?鼻子竟然有些酸酸的,覺得好委屈呢。
那個來回奔波卻不喊苦喊累的翠微,那個面對人渣們永遠言語犀利,睿智果敢的翠微,那個一心護著家人不被傷害,猶如鐵人一般的翠微忽然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面對秦贏,她一貫的成熟冷靜就這麼被輕易的統統化解。
可是,娘還昏迷不醒,案子還沒有結束。翠微輕輕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把看到秦贏之後產生的那些軟弱和委屈壓了下去。
「我說老大,你回來的還真及時啊,不然我就要被那個花公雞拐賣了,哈哈。」翠微抬起頭,故作輕鬆的敲一下秦贏的肩膀。
「不過,我娘怎麼樣了?那個師爺和秋霞不清不楚,合謀算計我們一家還想給張躍同翻案,也還沒有處理。呂寡婦和王貴柱雖然只是幫兇但是也不能輕易的放過,還有薈萃酒樓的秦積年更是可惡,這一切都是他從中穿針引線造成的,還把我舅舅打的一個月都不能下地。」翠微皺著秀氣的眉頭,慢慢的說道。
秦贏的目光更加深冷,沒想到短短幾天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而自己竟然沒能在翠微身邊,讓她一個人獨自承擔了這麼多。
他的目光停在翠微清瘦的小臉上,不禁又柔軟了幾分,怪不得這麼瘦了。
「秦贏,我決定不等高大人回來……」翠微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翠微,」秦贏突然開口打斷翠微的話,把她一縷凌亂的頭髮輕輕別在耳後,又扯一扯她肩膀的長髮,「一切交給我。你的任務,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到過年的時候要養的白白胖胖。」
翠微眨眨眼睛,說實話,從現代到穿越過來,翠微從沒有把自己的事情假手他人的習慣,自幼喪母,父親常年在外出海,她已經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女漢子。可是今天,秦贏只是這麼淡淡的一句話,就讓她覺得那麼安心,可以完完全全的把一切交給一個人,心裡沒有擔心沒有虧欠,好像一切就原本該是這樣理所應當。
「好。」翠微眼睛一彎,倒頭就睡,秦贏的馬車真大,一個座位就可以當床使了,軟軟的很舒服。
「這些天我真的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好。」秦贏平靜的聲音裡似乎也喊了淺淺的笑意,彎腰從座位下的的暗格裡拿出一個黑色繡著金黃圖案的枕頭放在翠微的頭下,又拿出一件白色的裘皮披風蓋在翠微身上,細心的給她在頸下掖好,「不會讓你失望。」
翠微覺得身上暖暖的,秦贏清清淡淡的朗潤聲音讓她感到無比的踏實,一切的煩惱和難題都被擋在了這朗潤的聲音之外,變得很淡很淡,不那麼重要了。
「我知道。」她安心的應了一聲,已經睡意沉沉了。
秦贏低頭看著翠微,這丫頭這麼快就睡著了,小嘴彎彎,長長的睫毛濃密的覆蓋住雙眼,安安靜靜的像兩片靜止不動的蝴蝶的翅膀,顯示著她睡得如此安穩。
看著翠微安靜香甜的睡顏,秦贏凝視了一陣,終於化解了眼中萬年不變的冰寒,嘴角溢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好好睡,我的女孩。」他低聲說道。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坐在馬車外的冷面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此時也閃過一絲強忍的笑意,嘴角連續抽搐了幾下才被他以強大的意志力壓了回去。
饒是老大的聲音已經低的不能再低,可是冷面仍是聽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看到老大抱著翠微進了馬車,如果不是親耳聽到的的確確是老大的是聲音,冷面一定會以為裡面坐著的是個冒牌貨。
「好好趕車!」秦贏彷彿看到冷面的表情,冷冷的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冷面立刻恢復了神色,強忍著笑意問道:「老大,去哪?」
「送翠微回家。」秦贏低頭看翠微隨著車身的晃動微微有些不安穩起來,遂側身躺在翠微的身邊,伸臂攔住她小小的身子,讓馬車的顛簸不再影響到她的睡眠。
翠微感到一個溫暖堅實的東西貼近自己,然後晃晃蕩蕩的感覺就消失不見了。睡夢中也從善如流的把身子靠過去,小腦袋往裡面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熟了。
秦贏單手撐著頭,垂眸看看翠微小貓一樣蜷在自己懷裡,不由清沉的笑出聲來。身子卻暗暗繃得緊了。這丫頭睡相不好,張牙舞爪的不知道一會兒會做出什麼動作,可是這依賴信任的姿態又讓秦贏不忍拉開距離,只能這樣忍著,讓她小小的身子在自己懷裡任意變換著各種姿勢。
馬車的質量很好,冷面趕車的技術很高,車子行的又穩又快,剛剛半個時辰就到了井口村。
秦贏被翠微折磨了整整一路,這時整把她包裹在溫暖的裘皮裡。
翠微睡得很香,自發自覺的把小臉貼在秦贏的胸膛上,手臂自然的搭在秦贏腰背上,還美美的彎了彎嘴角。
冬日的陽光異常明亮,又接近正午時分,秦贏特意把披風的帽子往下拉了拉,擋住翠微的眼睛,這才走了出去。
采薇首先衝了出來,看到秦贏抱著翠微進來,立刻緊張的看看翠微的臉,忽然就無聲的笑了,從秦贏點點頭,當先打起正房屋的布簾子。
「采薇,你幹嘛?」紫薇正在屋裡坐著繡花,感到一陣涼風從門口吹進來,頭也不抬的問道。
忽然就感到兩道冷冷的目光射在頭頂上,比那門口的風還要冷上幾倍,忙抬頭去看。
就看到秦贏正冷冷的看著她,眼中透出駭人的怒色。
連忙閉了嘴,看到他懷中翠微熟睡的樣子,頓時明白過來,秦公子這麼生氣大概是怕自己剛才會吵醒翠微吧。
不由抿嘴一笑,心想,秦公子對翠微真是用心呢。
連忙麻利的上炕鋪好褥子,打開被窩。
指一指,無聲的說道:「放下吧。」
秦贏小心翼翼的放下翠微,取走她身上的披風,看著采薇伸手去解開翠微身上的棉衣。
「秦公子,你先出去一會兒。」采薇打著手勢,動了動嘴巴。
這丫頭真的太累了,這麼折騰都沒有醒。
秦贏又看一看翠微熟睡的臉,轉身走了出去。
紫薇隨後跟了出來,小聲問道:「秦公子,怎麼只有你和翠微兩個人回來了?我娘他們呢?」
「後面的事我會處理,你們把翠微照顧好。」秦贏淡漠的說道,看也不看紫薇一眼走了出去。
「哎—」紫薇低呼一聲,秦贏已經出了大門。
自己和沒來得及問問關於鐵生哥的事情呀。這位秦公子好像是不願意和別人說話,態度也總是冷冷的讓人害怕,完全不像是剛才對翠微那細緻耐心的樣子。
紫薇搖搖頭轉身回了房間。
「去桃花鎮薈萃酒樓。」秦贏吩咐一句,冷面的馬車已經飛馳而去。
薈萃酒樓已經不再是幾天前那火爆熱鬧的景象了,時近中午,偌大的酒樓裡一個客人都沒有,掌櫃先生無精打采的坐在櫃檯裡面,托著腦袋愁眉苦臉的出神。
他正想著是不是該辭去這裡的差事另謀出路。
幾個小夥計有氣無力的站在門外招徠客人,可是經過的每個人都鄙夷的看他們一眼,匆匆走開了。
還有人特地過來李寶常的豆腐坊看看,
「哎,寶常這鋪子頭年裡不知道還能不能開了,要是不能開別說吃不著那些耗好菜,就是過年的時候想多買些豆腐皮,魚豆腐啥的屯起來也不可能了。」
「是啊,翠微也沒有過來,不知道在家裡忙什麼呢。」
「那丫頭啊,也該好好歇歇了,昨天一大早就過來解決完來豆腐坊鬧事的人,又去了王二家找出下毒的壞蛋,然後又到薈萃酒樓來給大家討公道。就是個大人能想得這麼周到?費力氣不說更費精神。我看那麼大點個人兒八成是累病了。」
「就是,這秦積年忒不是個東西,什麼髒心事兒都幹得出來。害的咱們也跟著吃不上好菜。」
幾個人議論幾句,然後搖搖頭失望的走開了。
秦贏硬朗的輪廓又冷了幾分,目光銳利暗沉劃過薈萃酒樓上面巨大的牌匾,彷彿透過二樓的窗子能把秦積年射殺。
「少爺,你的臉色可不太好,這是怎麼了?」秦積年此時可沒有精力理會酒樓的生意好不好,秦少東蒼白的臉色讓他膽戰心驚,少爺剛來到這裡就生病自己怎麼跟老爺夫人交代。
「沒事,你別管。」秦少東不耐煩的瞥他一眼,沒想到秦贏的這一掌竟然這麼厲害,如果不是熱風冷箭的功力尚可,自己恐怕就要立刻回京城治療了。
不過,現在他更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秦積年,我問你,你是怎麼到這桃花鎮來的?」
秦積年沒想到覃少東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不由一愣,「少爺,這個你不是知道嗎?不就是為了養那小野崽子嗎?」
「我當然知道。只是你說當初那小子失蹤了很久,後來發現死在街頭了,這話是不是真的?」秦少東的語氣清淡,好像只是隨口問問,但是秦積年的額頭卻忽的出了一頭冷汗。
「這個,少爺,這個當然是真的。是小的親眼所見。呵呵。」秦積年有些結巴,因為當年那小孩子的確是失蹤了,但是他卻一直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更別說找到他的什麼屍體。但是多少年來主子一直沒有懷疑過這個說法,今天秦少東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秦積年,你的膽子果然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把我和爹娘騙了十多年。那小孩子到底在哪?還不從實說來!」秦少東的聲音驟冷,嚇得秦積年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秦積年從來沒見過秦少東發怒的樣子,最多就是含沙射影的諷刺幾句,像今天這樣的形勢讓他看上去頗為嚇人。
「少爺,小的不是故意欺騙主子。實在是那小崽子失蹤後就再也沒露過面,我猜想那麼小的人自己跑出去早晚也是個死,為了讓老爺夫人安心才那樣說的。求少爺看在我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饒了我吧。」
「呵呵,為了我爹娘放心就欺騙主子十多年之久,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啊。」秦少東冷笑幾聲,面無表情的看著秦積年。
「少爺贖罪,少爺贖罪!」秦積年嚇得一個勁兒的磕頭,連聲求饒。
「別磕了,我什麼時候說你要治你的罪了?」秦少東眼底掠過一絲陰沉,說道,「你給我留意旁邊那家豆腐坊,你不是你的死對頭開的嗎?裡面那小丫頭都跟什麼人來往密切,他們通常在什麼地方比較多,都給我盯好了,算是你將功補過。」
秦積年見秦少東只是交給自己這麼簡單的任務,心裡頓時一鬆,忙磕頭說道:「少爺放心,我一定會死死地盯住翠微那丫頭的。對了少爺,今天的案子審的挺順利吧,不然還不早就派人來傳喚我了?」
秦少東最憋屈的就是今天的案子,到手的辣小妞就要到手了卻被那姓秦的搶了去還把自己打成重傷。
不過也算是有所收穫。
秦贏是嗎?今日之仇他日一定是雙倍奉還!
如果我得不到這個王翠微,那就誰都別想得到她!
秦少東的眼神變得陰狠毒辣,完全沒有平時紈褲公子的模樣。
「老大,要不要我上去殺了?」冷面坐在車頭頭也不回的問道。
上面的談話雖然極其隱秘,聲音已經低的不能再低,可是秦贏二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冷面的臉更加的冷了。
「死,來的太痛快。」秦贏的語氣仍然冷漠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
秦少東看來已經在懷疑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不敢確定的,秦贏卻清清楚楚。只是現在還不是拆穿真相的時候。
秦贏收回看著薈萃二樓的目光,繼說道,「至於秦積年,他不是要監視翠微嗎?不是要想秦少東匯報嗎?不是處心積慮的把翠微往死裡整嗎?那就讓他看不見,說不出,看看秦家還會不會養這麼一個廢物?」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談論天氣。
冷麵點點頭,「交給我,一定完成任務。」
「去縣衙。」秦贏向後隨意的靠在椅背上,墨色長袍襯著他清輝一片的臉色更加冷冽異常。
縣衙上虎子和高遠正用人們送來的糨糊把被李師爺撕碎的供詞一點點粘好,孫權和清魂站在衙門口。李師爺和秋霞等人垂頭喪氣的被綁在裡面。
「去辦事。」秦贏低聲吩咐一句,冷面轉身離開了。
秦贏走進大堂,平靜而迅速的掃視一圈。
李師爺畢竟是有些見識的人,秦贏這一身生人勿近的驕傲氣質,他只敢偷偷瞟了一眼便又匆匆低下頭去,兩條腿不由自主的打著哆嗦。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這位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會遵守法規辦事的人。
秦贏走到李師爺身邊,薄唇緊抿,可是即使他就這樣沉默著一言不發,可是卻讓所有的人都感到一種無聲的威壓和冷酷。
他低頭打量了一下,「把你犯的罪都說出來,我不喜歡用刑。」
李師爺心中微鬆,看來這人還是在乎影響的,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為犯王法。當下挺了挺腰桿,嘴硬道:「什麼罪?我沒有犯罪!」
秦贏也不說話,突然無聲的後退一步,閃開與李師爺幾米遠的距離,看一眼清魂:「留著能說話的氣兒就可以了。」
他的聲音有著一種冷靜地低沉,這樣血腥的話說出來竟然如此平靜,讓周圍圍觀的人只覺得晌午的太陽也頓時失去了明亮和溫度。
「砰」清魂一拳打在李師爺的臉上,他的半邊臉頰立刻凹陷下去,伴著痛苦的一聲哀嚎摔倒在地。
人們嚇得齊齊倒退一步,然後才看清楚李師爺的一隻眼睛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球都流了出來。
沒想到這麼俊美的年輕人下手卻如此毒辣,沒有詳細的逼問就直接動武。而且這麼血腥暴力。
他們無聲而驚懼的看一眼清魂,這俊朗少年的手段固然可怕,可是筆直的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少年卻更加讓人不敢直視。
「停,你說。」秦贏磚頭凝視著秋霞,秋霞早就別清魂嚇得摀住了眼睛,可是卻無法忽視停留在她臉上的冷酷的威壓,偷偷地從指縫裡向外看。
站在大堂中的男人像一個身穿黑衣的閻羅彷彿帶著地獄的氣息,秋霞渾身一顫,忙低下頭去,那個還敢隱瞞,戰戰兢兢的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包括李師爺如何和秦積年陷害翠微的豆腐坊,自己如何聯手呂寡婦給王范氏下藥還王東昇又一次摔著腿,最後這次自己又如何實施李師爺的計劃都統統說了。
秦贏的臉色平靜中越發冷沉,目光寒徹脊骨。
秋霞心驚膽戰的瞟一眼秦贏冷酷的臉,忽然又開口說道,「還有,昨晚昨晚我和李師爺一起是睡的。他答應我會把供詞毀掉,然後讓翠微坐牢,再在牢房裡派人害死她。」
高遠這個時候卻已經把隨時記錄好的秋霞的供詞拿過來遞給秦贏看。
「過去畫押。」秦贏淡淡的吩咐一聲,高遠才拿過去,秋霞怪怪的畫了押。
秦贏眼眸轉向李師爺,饒是李師爺已經瞎了一隻眼睛,只能躺在地上無力的哀嚎,可是仍然被他冷寒的目光震懾,用僅剩的一隻眼睛向秦贏看過去。
連聲說道:「我招!我招!」
然後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在說了一遍,高遠如法炮製,讓李師爺畫了押。
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把衙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聽了秋霞和李師爺的話都忍不住暗自憤慨,可是裡面那個閻羅實在太可怕了,竟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議論,
公堂上靜悄悄的,他們都緊緊的盯著大堂上,看秦贏究竟會怎麼才處置這兩個狗男女。
秦贏冷靜酷寒的聲音在大堂上響起,「把你們昨晚的事情再做一遍。」
每個人心裡都咯登一下,昨晚的事情?男女之事?在這裡做?
李師爺的臉在痛苦中更增添了苦澀和恐懼。
秦贏讓他做他怎麼敢不做,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老臉還往哪擱。想自己也是堂堂一縣的師爺淪落到當中做那種事的地步,真是可悲。
秋霞更是難看害怕到了極點,只低著頭簌簌發抖。
人們驚異的互相看看,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懲罰方式,打得再狠,他們除了害怕還是能夠接受,可是這樣做似乎有悖常倫。
「秦公子,這個不太合規矩吧?大庭廣眾之下……」高遠猶豫著問出口。
「我從不守規矩。」秦贏臉上忽然顯出極淺極冷的笑意,可是冷硬的線條卻不見一絲緩和。
清魂低頭看一眼李師爺,輕輕握了握手掌,發出輕微的聲響。
李師爺渾身猛地一抖,顧不得疼痛連滾帶爬的把秋霞壓倒在地上。
秋霞也不敢反抗,不敢動彈,只能躺在冰涼的地上,任李師爺騎在她身上扯掉她的衣服,刺骨的寒氣馬上襲入她的身體,讓她渾身僵硬兒冰冷。
可是她卻覺得這樣的寒冷遠遠比不上秦贏的目光令她膽寒。
李師爺也不敢怠慢,把自己和秋霞的衣服都脫得一乾二淨。可是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總是又啃又舔,卻根本力不從心。
人群中男人們再也忍不住,發出哄堂大笑。
「孫權,給師爺買藥去。」秦贏垂首看著李師爺和秋霞交纏的**身體,漠然說道。
孫權點點頭轉身離開,因為對這裡三教九流都熟悉的很,不過一會兒就拿了一包藥來灌進李師爺的嘴裡。
李師爺立刻感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儘管眼睛上疼得他欲死欲活,可是仍然瘋狂的動起身體。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靜寂的大堂上只剩下李師爺和秋霞粗重痛苦的喘息和男女之事特有的**的迴響。
女人們都掩住眼睛,不好意思再看,男人們卻興致勃勃的盯著這場表演。
秦贏凝視著這一切,眼中只有冰冷。
啪啪的聲響持續了不短的時間,李師爺終於癱倒在秋霞身上,再也動彈不了。
秋霞不敢動彈,甚至不敢推開李師爺壓在自己身上的身子,她只能等秦贏的命令。
秦贏淡淡的從李師爺身上移開目光,投注到一個普通衙役身上。
那衙役週身一冷,連忙說:「我沒有對翠微用刑,沒有!大家都可以作證!」
「刑堂裡有幾種刑罰?」秦贏平靜的問道。
「八種。」衙役極力控制自己的恐懼,盡量平穩的回答道。
「八種?勉強。把他拉進去輪流使用,不要弄死。」秦贏眉頭微微蹙起,這裡的刑罰實在太少,只能輪流使用了。
李師爺已經渾身脫力,藥勁兒過了才發覺眼睛疼得要死,身子也冷的厲害。
衙役們哪裡敢違背秦贏的命令,況且這個李師爺在高大人來之前做了不少惡事,也都對他恨之入骨,現在正好懲罰他為大家解恨。
「他們兩個交給你,清魂,憋死的那麼快。」秦贏又吩咐道。
清魂點點頭,提起李師爺的兩個心腹衙役的後衣領轉瞬掠過人群,消失在街口。
秦贏的命令果敢而冷酷,沒有一絲緩和的餘地,人們聽得暗戰心驚不敢大聲喘氣。
「老大,她們怎麼處置?」孫權低聲問道,嫌惡的瞟一眼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赤身**不敢動彈一點的秋霞。
「聽說正和國的軍營裡有專門的軍妓,送他們去,越遠越好。」秦贏看也不看秋霞和呂寡婦,冷漠的說道。
「穿好衣服,跟我走。」孫權冷硬的說一聲,帶秋霞穿好衣服邊帶著她和呂寡婦離開了。
秋霞和呂寡婦當然聽到了秦贏的話,但是他們不敢反抗,就是死或者是當軍妓也比呆在這個閻羅身邊好過。
王貴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閨女當中出醜,又眼睜睜看著她被送去當軍妓,只覺得心中說不出的難過,懊惱,氣憤,卻連抬頭看秦贏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他現在只願秦贏能夠忘記他的存在,好逃過一劫。
然而秦贏卻毫無徵兆的突然向他走來,轉頭對站在身邊的一個衙役說道,「帶他進去旁觀。」
王貴柱登時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還好,只是旁觀。
只是後來他才知道,有時候旁觀也是一種莫大的折磨,甚至終其一生都陷在這種恐怖之中無法自拔。
夜夜不成眠的精神痛苦比**的疼痛只有更加痛苦。
——
翠微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溫暖的被窩裡,身上似乎還殘留著秦贏清冷的氣息,想起睡夢中那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不由抿著小嘴輕輕地笑了。
也許是因為秦贏的歸來,她的心情格外放鬆,竟然一覺睡到了下午。
外面天色已經微微發暗,她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鐵生已經送了月娘回來,手上的傷也做了處理,再過一兩個月應該就能痊癒。
「娘,還疼不疼?」翠微心疼的問道。她真的沒有想到原來母愛真的可以偉大到這個程度,娘竟然為了自己這麼奮不顧身。
「不疼了,別擔心。」月娘蒼白著臉色,強自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女兒沒事就好,她受再多的苦也值了。
「鐵生哥,秦贏呢?還沒回來?」翠微點點頭,又超鐵生問道。
「事情應該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一會兒老大回來你就等著他的好消息吧。」鐵生憨厚的笑一笑。
「翠微,明天我要和鐵生哥到鎮上去。飯館兒不能總是關門不開張,現在臨近過年,正是賺錢的好機會,我也該給家裡幫點忙了。爹和娘也都同意了。」紫薇看看鐵生,超翠微說道。
「好啊,明天我們就一起去!嗯,事情都解決了,渾身幹勁兒十足呢!」翠微興奮的眼睛發亮,秦贏回來真是好啊,自己可以什麼都不用管,只安心賺錢就好了,哈哈。
「不行!」隨著一聲強勢的命令口吻的聲音,秦贏的黑色身姿已經出現在房間門口,青黑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翠微,「到過年的這段時間,你只能做一件事——養身體。」
「嗷嗚——」翠微哀歎一聲,懊惱的抗議,「你不可以這麼霸道,剝奪我勞動的自由!」
秦贏看著翠微瞬間垮掉的小臉和瞪著自己的漆黑的大眼睛,眉目紋絲不動,薄唇微啟:「在我的權限範圍之內,你有充分的自由。」
「秦贏,你怎麼不回自由城?!」面對秦贏的強勢態度,翠微的任性和氣場總是不能奏效,只能皺著眉頭小聲抗議。
卻只換來秦贏眼中浮起的淺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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