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5章 若曦之智 文 / 星空逍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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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城北門內，從寬大的廣場一直到鳳凰城山腳下那寬大的主道兩旁，湧來了成千上萬的民眾，軍務司派出的數百近衛手持長戟站在主道兩邊維持著秩序。
當凌雲帶著長孫若曦跨進北門內那寬大的廣場時，原本因為輕聲議論而顯得無比嘈雜的城池迅速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望向挽著凌雲胳膊的長孫若曦。
長孫若曦微微一笑，向民眾們點頭致意。凌雲帶著長孫若曦，沿著寬大的主道緩緩走向遠處的鳳凰山，沿途民眾莫不向凌雲和長孫若曦躬身行禮，口中呼道：「恭迎城主大人，恭迎城主夫人。」
當長孫若曦跟隨凌雲上了山道，向摩雲嶺下宏大的城主府走去時，見山道兩邊竟密密地站立著各修行家族的修行者，一個個全都向自己躬身行禮，想到去年底這些家族洗劫摩雲嶺城主府的情形，想到自己跟隨父親離開鳳凰城時的冷清，想到幾個月來被這些修行者萬里追殺的艱辛，一時感慨萬端，不由將凌雲的胳膊挽得更緊了。
進入城主府大堂，凌雲向跟隨進來的一眾官員介紹了長孫若曦大義滅親，帶自己在摩雲嶺城主府設局的情況之後，眾人不由對長孫若曦無比感佩，一個個紛紛再次向長孫若曦躬身行禮。
凌雲分配了神策軍在城內的駐地之後，便在城主府舉行家宴，為長孫若曦接風。家宴之後，鳳凰城大小官員紛紛告退，南宮智宸夫婦留下和凌雲夫婦說了一會兒話，也起身告辭。
送走了南宮智宸夫婦，凌雲牽著長孫若曦一邊走向內院，一邊向她詳細講述了離開落霞城以來這幾個月的所有經歷。當講完周正旭前來宣旨的情形之後，他望著長孫若曦道：「若曦，我有個疑惑。我在六月底執掌鳳凰城，而聖旨上落的時間竟是七月六日，國都離此萬里之遙，這鳳凰城中那些打探消息之人究竟如何傳遞消息，讓國主迅速知曉的呢？」
長孫若曦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大夏在各地建有館驛，各館驛之間飛鴿傳書，所以消息傳遞便非常迅速了。」
凌雲一愣，詢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長孫若曦望著凌雲道：「你忘了，去年在摩雲嶺，爹曾經和長孫繁昌去了藏，搶出了很多書冊。我此前修為盡廢，在清心谷等你時，又無事可做，便將那些書卷一一詳讀，所以便知道這些事了。」
凌雲一聽，想了想，忽然問道：「莫非你整軍之法，也是從這些書冊中學來的？」
長孫若曦點點頭，輕歎一聲道：「正是如此！只可惜，我還沒有讀完所有書冊，清心谷便遭到了鳳凰山修行者的攻擊。這些書冊全都藏在我爹的儲物戒指中，後來他在雲台山盧灣鎮蒙難，這儲物戒指也就不知所蹤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我爹毀掉了。」
凌雲歎息良久，接著又感歎道：「周正旭臨行前，詢問我大夏若有事，可願為國主效力，得到我肯定回答後，他竟長舒了一口氣，還說大夏幸甚！唉，沒想到我擔任鳳凰城主，竟然還有這般影響。」
長孫若曦點點頭道：「落鳳原數百年來一直不聽國主號令，國主對此毫無辦法，如今你願為大夏效力，自然是國主之幸了。不過，此前長孫家族內部更換城主，國主只是發文認可，並未拜將封侯，而這次不僅拜你為宣威將軍，還封你為定南侯，我看他的意圖很明顯，就因為你不屬於鳳凰城某個家族，所以想拉攏你。而國主又很聰明，他給你加官進爵，其實只不過將你口袋裡的東西封賞給你而已，但卻讓你對他心存感激！而他讓鳳凰城成為你的食邑，更是含有深意！如果你有能力，那麼就能將鳳凰山各修行家族牢牢控制住；如果你沒有這個能力，被那些修行家族滅掉，對大夏國主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所以無論怎麼說，大夏國主都不會吃虧！」
聽了長孫若曦這番分析，凌雲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道：「若不是你這番分析，我還真沒有這麼想過。這大夏國主可真不簡單啊！」
長孫若曦笑著道：「那是自然，否則，他怎麼會從那麼多王子中脫穎而出，當上國主呢！」
凌雲想了想，望著長孫若曦微微一笑，接著道：「大夏國主的確很聰明，可比起我的若曦來，他還是差了一大截啊！憑你的才智，我覺得完全可以勝任一國之主了！」
長孫若曦淺淺一笑道：「我才不當什麼城主國主呢，我只願在你身後做個賢妻，解決你的後顧之憂就心滿意足啦。」
見凌雲微笑著點點頭，長孫若曦想了想，接著道：「還有，大夏九郡雖然都是修行家族掌控一切，但落鳳原一直是九郡中最為強大的勢力了。這些日子，我注意到大夏與北邊的天鷹國之間並不平靜，一旦兩國交戰，或者說大夏危急，我們要是出兵，定然掃平一切！所以周正旭聽了你的回答後，才會說大夏幸甚了。」
凌雲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長孫若曦望著凌雲道：「若大夏真有事，你會出兵麼？」
凌雲想了想，點點頭道：「自然要出兵！從大處說，這落鳳原乃是大夏的國土，所有民眾都該忠於大夏，大夏有事，落鳳原怎能坐視不理呢！從小處說，我出兵抵禦外辱，也可以擴大影響，讓自己的名字散佈得更遠一點，這不正是你此前的建議麼。」
長孫若曦微笑著道：「看來你已經完全認同這個選擇了。」
凌雲點點頭，接著又細講述了自己組建匠作坊一事。
長孫若曦一聽，點頭讚許道：「你這一步非常好，就是要有自己的軍械製造坊，這樣才不會受制於人……而且，沒想到你竟然還發現了劉懷山這樣的人才，他竟然能想出標準鑄造流水作業的新辦法來，若他真能研製出那水力沖壓鑄造機，這可就太好啦！」
凌雲點點頭道：「以前五師尊說，在這連雲洲，即便是屠夫、鐵匠、石匠甚至篾匠都可能是大修行者，我一直覺得這應該是指武道大修行者，現在看來，五師尊的意思道並非完全如此。」
長孫若曦驚訝地問道：「那你覺得五師尊是什麼意思？」
凌雲道：「我現在覺得，即便是不能修行的尋常百姓，他們也都是這天地間的精靈，他們不僅有著自己的價值，還創造出無數璀璨的文明。所以我認為，五師尊的意思應該是，哪怕是屠夫、鐵匠、石匠、篾匠，只要將自己所專研的東西做到極致，他們同樣超凡入聖！」
長孫若曦點點頭，望著凌雲微笑道：「沒想到你幾個月時間，竟然悟出了這麼深刻的道理！」
凌雲呵呵一笑道：「我悟得再多，也趕不上你的精明啊！」
兩人在內院正房前的小院坐下，凌雲向長孫若曦詢問起落霞城的狀況，長孫若曦微笑著道：「落霞城那些屬官皆被你以神妙之藥控制著，他們一個個對我敬畏有加，做事也非常賣力，已經將落霞城治理得井井有條了。如今，落霞城已經完全走上了正軌。娘來的時候，我因為整訓軍隊，所以便又留了一個月。」
凌雲微笑著道：「你帶回來的神策軍，可是讓李潛淵乃至修行司的修行者都嚇了一跳啊！」
長孫若曦點點頭，接著道：「我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