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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出手傷人 文 / 東門牛雜面

    熊家一家人聽過李凌霄這番話,全都有些不可置信,只有熊一鳴似乎打了勝仗的將軍般,自顧自得意洋洋。

    熊老爺子歷經風雨,什麼天才異人不曾見過,對於這個不到20歲的年輕人,竟然也有些驚異。不說小小年紀,單是能夠對經濟發展和旅遊開發,有自己的獨到見解,光這一點就已經超出同齡人一大截。

    對於空客a320總裝線的引進,熊伯飛知之甚詳。作為國家改革委主任,一些重點項目都有備案。雖說a320項目不歸改革委直接管理,但是作為津海市長安金生多年好友,兩人也經常在電話中談起。

    彼時,項目剛剛進入洽談階段。後世,在07年才開工建設。這時,知道此項目的人,在地方,應該還僅限於津海市委市政府內部吧。

    李凌霄爽快地解答了熊伯飛的疑問。笑言,表哥的一個同學,在津海市政府辦公廳工作,專門負責管理文件材料。

    其實根本沒有這麼個人,李凌霄隨口胡謅。沒辦法,在市委市政府還是機密的信息,自己隨口說了出來,不是成神就是見鬼了。幸好,表哥在津海也是個副處級分局局長,至少這個信息為真,即便查起來也不會露餡兒。熊伯飛見李凌霄說的篤定,也沒懷疑消息源頭的真實性。

    得到肯定回答的李凌霄和熊一鳴,結束談話離開熊家,返回首都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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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悄悄走過2003年,已是2004年的初夏。

    又是一年畢業季,2004年的首都大學。

    每到畢業季,最暢銷的永遠是酒和紙巾。最堅強的人也有脆弱感傷的時候,李凌霄幾個兄弟也和常人無異,唯獨沒有掉淚。

    從此四人天各一方,熊一鳴留在首都,曾偉明回到華南,張揚接手家族生意,要在全國各地到處跑,而李凌霄要去百里之外的秦唐。

    還沒離校,熊家就把熊一鳴的材料送到了商務部。華天行已經為曾偉明安排好了去處,華南省政府辦公廳。

    「這時候,華仲愷已經考取逸仙大學的高管工商管理碩士。看來,曾偉明要為華仲愷打前站。」李凌霄暗想。

    張揚原本比三個人年紀略長,不是家裡強烈要求,他或許早就接手家族生意。不過,混一個首都大學的文憑,對於張揚以後的商途,肯定有加分。而滿門教授的張家也有了臉面,以後的路就要讓張揚自己選擇。

    至於李凌霄,提前半個月履新的廖逸飛,已經把他的材料拿走。李凌霄只需要畢業,帶著調檔函直接去秦唐人事局蓋章即可。

    ……

    6月30號,送走了曾偉明和張揚的熊一鳴、李凌霄,回到了住了四年的宿舍。

    李凌霄已經打包好了東西,準備先回一趟老家香寶,跟爸媽說明情況,然後直奔秦唐。此時熊一鳴和李凌霄的心情百感交集,相處四年的感情,共赴患難的兄弟,兩個已經離開,今日一別,不知道日後什麼時候才能再度相見。

    熊一鳴鼻翼微酸,緊緊的抱了抱李凌霄,說道:「老四,你我相隔不遠,放假的時候想著來看看二哥,我也會給你打電話。咱們兄弟不能因為分開,感情就淡了。還有你替我挨那一板磚,我一直記在這裡。」說著,熊一鳴指了指自己的心窩位置,繼而轉過身,跟家裡派來接他的人走出了宿舍。

    李凌霄坐上了回津海的大巴車,一路上景色變換。情不自禁流出的眼淚,模糊了視線,李凌霄忍著,昂著頭,可還是抑制不住鼻頭的酸癢。

    這時,耳邊彷彿響起那首熟悉的歌,「當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榮耀,我只能讓眼淚留在心底,面帶著微微笑用力的揮揮手,祝你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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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單位辭退出,去旅遊的李凌霄,因為意外失足墜崖,靈魂穿越回到1999年,經過自己刻苦努力,考入華夏首屈一指的首都大學,結識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位朋友,張揚、熊一鳴和曾偉明。

    李凌霄,出生於津海市香寶縣,家中排行老二。身高178cm,身材健壯,皮膚略黑,長相普通,只有偶爾嘴角露出的邪笑,讓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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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了,首都,再見了,兄弟們。

    離開了首都,李凌霄思緒萬千。

    人之一生能有幾個寒暑,不做出一番事業,如何對得起老天對自己的眷顧。以前的懦弱、忍讓換來的,又是什麼?

    從此刻起,一定要堅強、自信,不畏一切困難艱險,縱算粉身碎骨,也要向世人證明我來過,我努力過。

    仕途之路困而多堅,前方等待自己的,肯定不會是一片坦途,與其踽踽而行,不如昂首挺胸。林則徐的那句至理名言,至今還響徹在李凌霄的腦海,「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時常憶起,秦總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為國為民的無私精神;洪總的準備100口棺材,99口留給貪官,1口留給自己的滔天氣魄;今日欒總的默默耕耘,只為百姓的謙虛低調,為老百姓辦實事態度,無不感染著李凌霄。

    李凌霄很平凡,也很弱小。但是平凡之人,一樣有大胸懷,前世的默默無聞,不能再繼續下去,今世必然要創一番偉業,讓親人、朋友,甚至更多的身邊人,牢牢記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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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的父母,已經等待很久,到家時已經過了午飯時分。

    父親在電話中早已知道,李凌霄要去秦唐市政府工作。雖然不在香寶,但距離不遠,週末假期回家應該會很方便。

    李凌霄沒有告訴父親,自己可能要做廖逸飛的秘書,畢竟他還沒有給出最終結論。在熊家的那晚,廖逸飛接受了李凌霄的請求,帶他去秦唐工作,可沒說給他做秘書。

    李凌霄心裡七上八下,不能過早透露給父親,萬一事情有變,不是讓老爹空歡喜一場?

    母親依然淡然,自小沒讀過書的她,家中三個妹妹都是由她帶大。對於兒子畢業回家,母親準備了豐盛的飯菜,看到兒子回來,趕忙又去重新下鍋加熱。李凌霄看著略顯蒼老的父親,忙裡忙外的母親,一時間百感交集。

    上一世,父親也是為兒子操勞過度,熬出了胃潰瘍的毛病。而母親的雙手,因為幹了多年農活,每到冬天就開始皴裂。

    這一世的李凌霄,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父母晚年過的安心,舒服,再不讓他們失望。

    此時,李凌霄對秦唐之行,充滿期待。

    ……

    在家休整了一天的李凌霄,背上行李,直奔秦唐而去。

    從香寶車站到秦唐,只有不到100公里的路程。中巴車上乘客不少,也對,這幾天各大高校畢業的學生大多返家。一路下去沿途,除了村鎮就是農田,無心觀看景色的李凌霄,興趣寥寥。

    正在無聊打盹時候,李凌霄看到一個年輕人,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一會目光鎖定在一個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月末40歲上下,方面大耳,身著藏青色夾克,黑色西褲,皮鞋,手包夾在腋下,頗有一番氣度。

    神情鬼祟的年輕人,挪到中年人身後,隨著中巴車的左右搖晃,一點點的拉開中年人的手包,眼看竊賊就要得逞之際,李凌霄大喝一聲:「你幹什麼,住手!」

    李凌霄一聲大喝,驚得一車人茫然四顧,中年轉頭看向李凌霄,隨後發現手包拉鏈被拉開,轉身狠狠的推開那個小偷。

    小偷見陰謀敗露,急忙喊司機停車,忙不迭的下車跑去,臨下去之時,狠狠地瞪了李凌霄一眼,彷彿在叫囂:「小子,咱們走著瞧」。

    中年人擠過來,對李凌霄表示感謝。

    李凌霄擺了擺手。這個小小插曲,沒有讓他心情變壞,反倒是讓他對自己的選擇,更加信念堅定。

    中巴車一路顛簸,最終停在秦唐汽車站,李凌霄沒有給廖逸飛打電話,準備直奔人事局辦理手續。

    走出車站沒多遠,李凌霄就被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攔住,當頭一人正是中巴上的偷包賊。「看來今日之事無法善了」李凌霄暗自念道。

    只見小偷右手指著李凌霄,跟身後之人說道:「大哥,就是他,多管閒事。」

    小偷對李凌霄恨之入骨,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李凌霄,彷彿要生吞活剝他一樣。

    帶頭大哥模樣的小混混,年約30歲上下,一頭黃毛,瘦弱不堪,但一股囂張之氣,讓李凌霄十分不爽。

    「那就不要客氣,哥幾個,招呼著吧。」說罷,黃毛一擺手,幾個混混獰笑著圍了上來。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何況是李凌霄這種深藏不露的武學高手。

    既然對方不打算問,李凌霄也就懶得解釋,手頭上見真章吧。

    四個打手,一個小偷,不出三分鐘,全部躺在馬路牙子旁邊。

    搖旗吶喊的小偷最慘,被李凌霄來回四個耳刮子,扇的雙頰腫脹,跟中了「面目全非腳」的「秋香姐」一樣。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技不如人也不報官,自己吃虧都得扛著。

    帶頭的那位,名叫黃百鳴,綽號黃四,是秦唐赫赫有名的道上大哥,王小六的小弟。當然不是直系,黃四上面還一位黑三爺。

    李凌霄站立當場,面色戲謔地看著黃四。

    此時的黃老大,哪還有什麼心思擺酷。恭恭敬敬地挪到李凌霄面前,鞠了一躬,一副小人嘴臉讓人噁心。

    常年混跡江湖的黃四,肯定不會吃這眼前虧。但他也沒打算就這麼轉身離開,栽了面子,以後還怎麼帶小弟?

    眼見李凌霄轉頭看著倒在地上的手下,黃四猛然拔出腰間的彈簧刀,直刺李凌霄胸口。說時遲,那時快,幸虧李凌霄反應迅速,見面前之人暴起偷襲,急速側身,準備閃過來刀,可惜還是被割傷了臂膀。

    「明斗不行,居然玩偷襲。也就是自己,換了別人,豈不已經血流當場?」李凌霄猝然暴怒,右拳灌注全身力氣,猛地直擊黃四前胸。

    李凌霄一式寸拳,屈指成爪,平擊對方胸口,甫一接觸,立刻變爪為拳,加力暴擊,不待勁勢使老,化拳為掌,猛然拍出。詠春寸拳既出,三段力成倍遞增,輕則重傷,重則殘廢。只見黃四倒飛出數米,倒在地上,鮮血噴湧而出。

    小弟們趕緊爬起來,扶起黃四,只見黃老大臉色通紅,嘴角鮮血止不住往外冒。

    猥瑣小偷站在打手身後,壯著膽子問了一句:「朋……朋友,山水有相逢,留下名字,也好再比過。」

    真的不屑和這群混混廢話,李凌霄拍了拍沒沾染塵土的衣角,撇嘴譏笑道:「廢話少說,我叫李凌霄。不服來秦唐市政府找我,隨時恭候大駕。」甩下一句,李凌霄晃晃悠悠的離開。

    李凌霄跟路人打聽後徑直去了人事局,辦完了手續,一路小跑直奔市政府大樓。

    秦唐市政府大樓,還是80年代的建築,外面的紅漆有些斑駁,有些地方的外牆磚已經脫落,以前鐵框的窗稜,已經重新裝修換成了鋁合金,大樓各處的玻璃倒是擦的珵亮。

    市委和市政府一牆之隔,兩幢建築風格相似。

    沒有進到市政府大門,看門大爺就把李凌霄攔住。這時,李凌霄才想起來,現在還不算市政府的工作人員,沒有證明,光憑這張臉,大爺可不給你面子。

    李凌霄趕緊拿出新置辦的手機,撥通了廖逸飛的電話。電話響了5聲之後,廖逸飛才接起來。

    本來應該是秘書來接,但是廖逸飛執意等李凌霄前來,所以市政府辦公廳也沒給安排專職秘書。只是讓一個辦事員,在廖逸飛辦公室外間候著,剛巧這個辦事員上廁所不在,才由副市長大人親自接聽。

    廖逸飛聞言,讓李凌霄把電話交給看門大爺。

    大爺拿著電話,聽自報家門之人是廖副市長,老人家手抖的厲害,連聲答道:「是,廖市長,好的,我馬上讓他進去見您」說罷,老人把電話還給了李凌霄,立馬換上了一張笑臉,又指點李凌霄廖逸飛辦公室的位置。

    一直等到李凌霄的身影消失在大樓裡,大爺才回到他的傳達室。

    李凌霄心中暗想,「看來普通人在權力的光環下,都會變得卑微。」

    走到副市長辦公室的門口,李凌霄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位40歲左右的中年女性。

    職業套裝包裹的軀體,玲瓏有致,頭髮燙成時下流行的小波浪,臉上化了淡妝,五官精緻,除了微笑時,眼角偶爾露出的幾條魚尾紋,不難得知,這位年輕時候,一定是個標緻美人。

    廖逸飛從套間出來,給李凌霄介紹道:「小李,這是市政府辦公廳靳志媛,靳副主任。靳副主任,這是我跟你提過的小李,李凌霄,首都大學的高材生。」

    李凌霄連忙鞠躬、問好,等靳志媛伸出右手,才和她輕輕一握,隨即分開。

    隨後,廖逸飛吩咐靳志媛帶李凌霄,去政府辦公廳辦理手續。李凌霄隨著靳志媛,來到政府辦,辦公室內還有幾人,靳副主任為他一一介紹。

    李凌霄跟大家一一打過招呼。

    政府辦副主任王睿,白襯衫黑色西褲黑皮鞋,35歲左右,中等身材,頭頂微禿,鼻子上架一副金絲眼鏡,如果腋下夾本書,跟大學教授毫無二致。

    前一世,李凌霄在那家公司就職時,有一個落魄的開發部長,跟這位王副主任形象極其相似,讓李凌霄頓生好感。

    李凌霄把其他辦公室人員的名字、長相和職務一一對應,記在心裡。雖然還沒走馬上任,但是這認人的基本技能,必須牢牢掌握。

    唯一讓李凌霄驚艷的,據說才來一年的辦公室科員劉曉丹,165cm的個子,面色清純,身材勻稱,長髮紮成馬尾甩在腦後,幾乎裸妝,鄰家女孩的氣質顯露無疑。像極了那位「賽車手」作家筆下的女主角,清麗脫俗,如空谷幽蘭,讓人神清氣爽。

    李凌霄前後36年的經歷,讓他守住了靈台,沒有在眾人面前失態,可還是不自覺的偷偷多看了兩眼。

    今日到秦唐報道,做了回好人好事,卻也給自己招惹了麻煩。只是李凌霄此時還不知道,以後會和這中年男人,還有這群混混會有怎樣的交集。

    ……

    黃四被李凌霄施重手打傷,小弟們七手八腳的架起,送到醫院。急診醫生看這幾位凶神惡煞的樣子和渾身泥土,知道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緊閉雙眼倒在病床上,黃四氣息微弱。醫生給他檢查後,大感納悶。傷者不像是車禍一類造成,怎麼會是內傷,而且是內臟破裂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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