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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網絡頭條 文 / 東門牛雜面

    王百勝的確沒有食言而肥。晚上9點,輸的一乾二淨的杜友順,從天歌夜總會出來,直接被蹲點刑警拿下。

    趙寶軍雖然興奮,但是隱隱擔心,這個杜友順很有可能是顆定時炸彈。涉及到財政局高層,不能等閒視之。

    抓到人後,趙寶軍第一時間打給李凌霄,現在這個小表弟,成了他和廖市長的傳聲筒。趙寶軍暗暗好笑。還是這個剛畢業的小年輕,讓自己這顆已經漸冷之心,重新火熱起來,真可謂長江後浪推前浪。

    李凌霄接到表哥電話時候,還在被窩看書。沒想到事情進展如此順利,李凌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對,得馬上通知廖市長。

    廖逸飛正在書房喝茶,手中拿著一本《西遊記》,他這已經是第六遍翻閱。

    《西遊記》在明代可是**,就因為那句「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可名著就是名著,幾百年的底蘊,和普羅大眾的喜愛,非但沒讓此書失傳,反倒越發的發揚光大,流芳百世。

    李凌霄傳來消息,讓廖逸飛精神大震,看來一場大戲即將上演。

    廖逸飛親自指示趙寶軍,連夜突擊審問,一定要把案子作死,到時候田雙棋想翻案,哼哼,比登天都難。

    眾人皆知,廖逸飛與田雙棋不睦。

    田雙棋在秦唐的名聲,這幾個月來,廖逸飛算是深有體會。

    據路邊社風傳,在秦唐,蘇書記決定不了的事,田局長能一言而定,這說明什麼?一個公安局長,已經凌駕於市委書記之上。你這樣,置黨委和政府於何地?

    蘇光明根基薄弱,白連才弱勢,趙一洋新晉履新,廖逸飛立足未穩。可蘇光明不敢幹的事,到了廖逸飛手上,管你是銅豌豆還是滾刀肉,生撕硬捩也得讓你脫層皮。

    秦唐市局上演了一齣好戲,堂堂的正處級常務副局長,親自審問犯人。這在秦唐,甚至在冀中歷史上,都是聞所未聞的奇事。

    杜友順不愧是前科犯,在專政力量面前還一臉坦然。趙寶軍雖急,但節奏始終掌握在自己手中。「耗吧,不信你一個「毒蟲子」不犯癮,到時候讓你真正體會下什麼叫生不如死,連刑訊逼供都直接省掉。」

    深夜11點,審訊刑警和趙寶軍都還精神奕奕,犯罪嫌疑人杜友順卻哈欠連天,已經快要支撐不住。

    趙寶軍看杜友順的意志力越來越薄弱,終於開始問話。

    「杜友順,你知道我們可以扣留你48小時吧?男子漢大丈夫,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瞧你這熊樣,還算是個大老爺們兒嗎?」

    獨有順哈欠連天,雙眼無神,可嘴還挺硬,「趙局是吧,我沒幹過的事,你不能硬推到我身上不是,再說了,您手中有什麼證據?」杜友順也不傻,還想和趙寶軍套話。審訊刑警忍著笑,臉都憋紅了,沒見過這麼逗的嫌疑人。

    「啪」一聲,趙寶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把杜友順嚇一激靈。

    「你不要不識抬舉,我們接到群眾舉報,看到你在財政局家屬院附近徘徊,還有人看到你急匆匆的從案發現場離開,你還敢狡辯?」

    真亦假時假亦真,趙寶軍一番真真假假的搶白,杜友順臉上頓時汗如雨下。

    「您別詐我,你們這些手段,我可領教不是一兩回。想讓我認罪,還是趕緊拿出證據來,說別的全沒用。」什麼叫死硬,這就是。

    杜友順死豬不怕開水燙,讓一眾幹警有暴打他一頓的衝動。

    看著杜友順表情越來越難看,趙寶軍也不著急,「那我們就慢慢熬吧,一會等您老毒癮犯了,我們正好研究研究,一個人在絕望時是什麼德行。」趙寶軍平心靜氣,坐等杜友順就範。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辦案刑警已經快熬不住,杜友順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幾年的吸毒史和不務正業,早已把他身體摧垮。

    涕淚齊下的杜友順,總算體會到什麼叫難熬。刑警們也壞,連煙都不捨得給他一根。這時杜友順防備已經降低最低。

    又過去半個小時,獨有順涕淚齊下,已經堅持不住,「趙局,能不能給我根煙?」杜友順熬不住,終於開口要煙,這是個好的開始。

    「只要你配合,一包都能給你。」趙寶軍不在乎一包煙,此時的杜友順已經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我招,我全招,您趕緊給我根煙。」旁邊刑警扔過去一根紅塔山,杜友順趕緊拿起來叼在嘴上,打著火,深吸了一口,用力過猛嗆的咳嗽連連。

    ……

    趙寶軍拿著手中籤字畫押的口供,連夜帶人直突杜友順的老窩。說是家,其實就是個直門獨。可床底下旅行包裡的東西,讓眾人欣喜若狂。碼得整整齊齊的一包「偉大領袖」,靜靜躺在那裡,旁邊還放著一把帶血的錘子。

    「270萬,杜友順這貨真夠敗家,十幾天的時間,居然揮霍掉30萬人民幣。」一眾刑警坑的肉疼,這幫人活這麼大歲數,都沒見過這麼多現金,包括咱們的趙局長。

    口供,贓款,凶器,一應俱全。現場采證的指紋和腳印,還來不及核對,不過單憑這三件,也已足夠定罪。

    未免事情有變,趙寶軍讓人對現場拍照留證。想翻案?讓你難如登天。

    午夜時分,拿著口供和贓款的趙寶軍,靜靜坐在值班室裡,回想著最近發生的種種,先是被小表弟說動遷調秦唐,再是歡迎晚宴被田雙棋落了面子,再到發生的滅門大案,一出出,一幕幕,趙寶軍感慨良多。

    李凌霄的兩年之約,趙寶軍不敢奢望。但是能在自己手下,破獲如此大案,已經心滿意足。

    凌晨接到表哥的電話,李凌霄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不要以為這就算完,李凌霄可不會把事情想的如此簡單。

    掛斷表哥電話,李凌霄猶豫著,最後還是撥通華青青的電話。

    此時的華青青正在喝下午茶,沒錯,華夏的凌晨正是美國的午後。下午沒課的華青青,接到李凌霄的電話,竟然有點意外,「大笨蛋一般很少給自己打電話,通常都是自己打過去說不了兩句,他就說有事急急掛斷,今天這是怎麼了?」

    李凌霄給華青青打電話,可不是談情說愛,華凌嫣的威脅之語,至今還在耳邊迴響,這大姐可不是好惹的。

    「青青,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方便說話嗎?」李凌霄小心翼翼的問道。

    華青青一聽有事相求,氣就不打一處來。「哼,我就知道,你主動打給我準沒好事,有話快說,我忙著呢。」

    ……

    此時的互聯網已經基本普及,至少在咱們華夏的黨政機關,幾乎人手一部電腦。試想新潮的東西,何時不是咱們「為人民服務」的「公僕」先試用?

    清晨眾人打開電腦,看到這則重磅消息,全部驚訝的合不攏嘴。

    怎麼回事,秦唐上頭條了,還是華夏最著名的門戶網站。

    ……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蘇光明大聲的斥責聲在樓道裡迴盪,黨委諸人都做驚弓之鳥狀。有些已經看到新聞的私下討論,另外眾人一頭霧水,互相詢問到底發生何事。

    宣傳部長劉玉喬已經看到新聞,心知事情已然無法掩蓋,惶惑之餘沒有忘記通知領導。劉玉喬疾步走進蘇書記辦公室,緊急找領導商量善後事宜。

    「搶匪膽大包天屠滿門,局長財雄勢大手遮天。」看到這麼煽動性的標題和詳實的內容,廖逸飛先是驚訝,繼而把李凌霄叫進內間。

    「凌霄,場面是不是搞太大了?」廖逸飛的擔心不無多餘,已經傳到網上的東西,指望秦唐市委宣傳部滅火,無異於癡人說夢。

    如果到省委宣傳部求助,必然鬧得滿城風雨。

    「領導,火才剛起就熄滅,不是有悖於你佈局的初衷嗎?咱們就隔岸觀火,適時添一把柴可好?」李凌霄不擔心廖逸飛會退縮,只是沒想好到底把火放多大算完而已。

    「那我們就靜待事情發展吧,該來的總會來的,早到早省心。」廖逸飛語打機鋒,李凌霄心領神會。

    ……

    秦唐市市委市政府一片雞飛狗跳,而最平靜的地方,竟然還是始作俑者的公安局。

    田局長是黨組一把手,一個人號令一樓的幹警。可他沒養成早來晚走的習慣,田局長每天的飯局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天天在局裡坐班?

    秘書小張是個勤快人,把報紙分類放在田局桌上擺好,把茶泡好,可當他忙完坐下,打開電腦瀏覽平時關注的網站時,小伙子差點驚掉了下巴。

    「火了,火了,這回竇局長不紅都不行,全國性的門戶網站,還是頭條。」小張急忙給田雙棋報告網上新聞。

    老田宿醉未醒,聽到老竇上頭條,頓時清醒了一半。看過新聞之後,老田徹底醒酒。「竇一彪這回鐵定完蛋,可不要被他拖下水,怎麼才能把自己摘出來呢?」老田苦苦思索,不得要領。

    思考應對之策之餘,老田忽然想到,這件事情曝光,少不了趙寶軍的手筆。

    「趙寶軍啊趙寶軍,有你的,趁我不備捅我一刀,放心吧,事情沒那麼容易就完。」老田咬牙切齒想道。

    無論如何,先找人商量一下為好。田雙棋畢竟不是佈局的高手。

    老田叫上竇一彪,兩人火速趕往市委組織部,去找羅永春問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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