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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章 信口雌黃 文 / 東門牛雜面

    兩撥人馬上樓之前,還遇到了一點小挫折。

    熊伯飛和劉興國兩人前後腳趕到,車子停在市局停車場。兩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點了點頭。可正準備上樓之時,兩撥人被戒嚴大兵擋住。

    「幾位,現在這邊有軍事行動,請原路返回。」警戒大兵哪認識什麼省委書記、省委副書記,在他們眼裡,連長、指導員最大。

    熊伯飛尚未開口訓斥,劉興國壓抑不住怒火,咆哮道:「什麼軍事行動,這是藥城市局,什麼時候被軍方接管的?我怎麼不知道?」

    盛怒之下的劉副書記,哪還記得矜持內斂?吐沫星子差點噴到說話大兵臉上。

    熊伯飛拽了一下劉興國,走到大兵身前,正色道:「小同志,你好,我是冀中省委書記熊伯飛,這是副書記劉興國同志,你喊你們領導出來跟我說話。」

    雖然語速不快,而且綿軟無力,但是熊伯飛常居高位的氣勢散發出來,讓人心驚。

    大兵還欲阻攔,被身後的三排長一把拉開。三排長跨步到熊伯飛身前,立正、敬禮高聲道:「首長好,兩位首長請進。」

    劉興國見有人「識貨」,瞪了一眼大兵,鼻息「哼」了一聲,跟在熊伯飛身後,走進市局辦公樓。

    審訊室裡面,場面比較混亂。

    劉安邦雖然被大兵按在椅子上,但是沒人敢對他動粗,畢竟這不是軍區,而是藥城市局。

    郭興雲一邊看表,一邊扯著脖子往樓道看,心裡焦急。

    穆雲沒想到晉守河會搞這麼大陣仗。28軍警衛連是軍長的保衛武裝,不管是武器裝備,還是兵員素質,幾乎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歪瓜裂棗也入不了晉守河的法眼不是。

    不過既然晉守河放心讓警衛連前來,他應該也不怕事情會鬧大。穆雲知道,晉守河在首都軍區的地位,而且,以自己這種家世,更不懼有人會對自己不利。

    這邊鬧得熱鬧,可苦了李凌霄。李大秘坐在審訊椅上,雙手被拷,喊不得叫不得,只能等熊伯飛來搭救自己。

    熊伯飛四人走到審訊室外,看到門口黑壓壓的人群,幾人不禁全都皺眉。

    劉興國記掛兒子,快步走到人牆前面,想擠進去,可大兵們年輕力壯,人又多,哪能讓劉書記輕易成行?

    熊伯飛走到門口,高聲道:「我是冀中省軍區黨委第一書記,熊伯飛,你們讓開。」

    穆雲和郭興雲都聽到熊伯飛這一聲高喊。穆大小姐知道熊伯飛一到,這齣戲就不好唱了,心不甘情不願的示意胡松巖,讓熊伯飛進來。

    胡松巖一聲令下,一眾大兵紛紛閃到旁邊。劉興國見前路已通,腳底下緊走兩步,來到審訊室內。

    「安邦,你沒事吧?」劉興國愛兒心切,也顧不得場面如何,出口詢問兒子道。

    「爸,你總算來了,他們非法拘禁我,你一定要幫我主持公道。」真是什麼人有什麼兒子。劉安邦見父親已到,立馬口風大轉,惡人先告狀。

    廖逸飛可不管他們到底怎麼鬧,他專程為李凌霄而來。見審訊室內沒有李凌霄的影子,廖副市長拽過一名警察,問詢道:「和這位女軍官一起有個年輕人吧,他人呢?」

    幹警雖然不認識廖逸飛,但看他跟在省委兩位領導身後,知道肯定非富即貴,偷偷用手指了指隔壁,廖逸飛心領神會。

    「咳咳」熊伯飛再不開口,別人就真當他不存在。

    「小雲,不管怎麼回事,讓這些士兵先下去吧。」熊伯飛目視穆雲,溫聲說道。

    「熊叔叔,不是我不給您面子。今天這事,我一定得鬧明白。怎麼我好好在歌廳唱歌,被人調戲,出手反抗,就被藥城刑警上了銬子,還栽贓說我藏毒。您說說,您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

    穆雲不理會劉興國可以,但是不代表她可以視熊伯飛於無物。

    小姑娘氣息哼哼,牙尖嘴利,一句話就把今晚之事向熊伯飛道個明白。

    「有這種事?」熊伯飛雙眉豎挑,表情變為憤怒,轉過臉瞪著郭興雲,等這位藥城市局「當家人」給自己一個解釋。

    「早知事情演變至此,當初真不該管劉安邦這閒事。」不過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郭局長現在進退維谷,左右為難。

    郭興雲看看劉興國,又瞅了瞅熊伯飛,臉上汗如雨下。

    「怎麼說?到底怎麼說?一邊是不講理的大兵,似乎省委一把還和人家關係密切,一邊是自己的官場領路人。」郭興雲心中愁腸百轉,一股氣血上湧,竟然直愣愣暈了過去。

    手下人連忙搶著扶住局長,手拉臂抬的把郭興雲弄到外面樓道。

    穆雲見郭興雲竟然暈了過去,先是一愣,繼而大聲咒罵道:「暈的真是時候,郭局長這烏龜神功學的不錯,有時候得向你討教兩招。」

    省委書記在場,穆雲口不擇言,當然不得人心,不過人家人多,拳頭硬,幹警們乾瞪眼生氣,一點辦法都沒有。

    「行了,你住口吧。」熊伯飛呵斥穆雲一句,轉身對幹警們說道:「誰清楚事情經過,過來給我匯報下。」

    幹警們誰還敢多話,眼睛都往趙中隊身上瞄去。

    大家早看明白了,郭局聰明,當場裝暈。人家有靠山,最多挨批評,可這幫小嘍囉沒有金身護體,只能集體出賣趙中隊,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趙中隊見到大兵闖入,就已經發現事情不妙,但是憑著當事人是劉安邦,趙中隊覺得還有一線緩和餘地。

    等熊伯飛和劉興國兩人前來,趙中隊徹底死心。「自己受處分事小,搞不好烏紗都得丟。」

    想到這裡,趙中隊跨前一步,走到熊伯飛面前,敬禮問好道:「熊書記,我是藥城市局刑警中隊長,趙一波。」

    「嗯,趙一波同志,請你把事情經過給我敘述一遍,不許隱瞞任何旁枝末節。」熊伯飛聽說當面之人叫趙一波,心裡立即活泛起來,難道跟趙一洋還有關係?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趙一波還記得誰提拔的自己,還記得誰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熊書記,我們接到線報,有人在金源ktv聚眾吸毒,還涉嫌傷人,才出警,等到現場,發現這位女軍官和另外一位,正在包間藏匿毒品,而劉安邦同志正是被這位女軍官所傷。」

    一口氣說完,趙一波面色不變。可劉安邦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剛才一直給趙一波使眼色,可惜這貨光顧著表功,根本沒瞧自己。

    劉興國看到兒子表情有異,心中不覺疑惑道:「難道趙一波所說與事實不符?」劉副書記當然相信自己兒子一面之詞,誰家父母不說自己兒女好?

    趙一波剛說完,沒等熊伯飛做反應,穆雲柳眉倒豎,一把拽住趙一波衣領,怒道:「你再說一遍?我會吸毒、藏毒?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再說,我和他起衝突,有ktv服務生為證,你敢信口雌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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