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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爭寵 文 / 水木韶華

    北冥即墨一襲金絲滾邊窄口黑袍,走的款款,樂來兮瞥了一眼,見他負手而行,走的輕快,還有幾分愜意的味道。

    能不愜意麼?樂來兮輕蔑的白了他一眼,這滿亭芳華,任君採擷,可嬌可柔可媚,任是哪個男人不愜意呢?

    北冥即墨越是走近,亭內的女人越發不安,湘采柔一邊杏眼嫵媚流轉的深望,又一邊整理自己的衣飾;蕭汝荷收起自己的高傲與輕狂,瞬間變得軟媚嬌柔,端莊秀麗。

    樂來兮又看看一臉憔悴卻拚命支撐的江蒂娥,越發心酸搖頭。

    只是這樣一個男人,全是因為這樣一個男人……

    片刻,著黑袍者一臉春風無限,來到了紫羅亭,他本俊逸白皙,一襲黑袍更襯得他面部俊朗光潔,而那舒心的笑,更是讓那張絕美如玉的臉變得魅惑誘人。

    眾妃妾見完禮,又各自回原位坐下,北冥即墨坐下之後便笑著開口,「你們可真會找地方,府裡許久沒有這樣熱鬧了!」

    湘采柔沒等別人開口,忙接上了一句:「東姐姐琴藝佳,把我們都引過來了!」剛說完這句,湘采柔又後悔了,好好的,居然替那賤人做了嫁衣!

    蕭汝荷冷笑,暗罵,蠢貨!!

    樂來兮見北冥即墨笑,心裡越發鄙夷,她甚至覺得他的笑既猥.瑣又下作,心裡一陣一陣的噁心。

    突然,她猛的被自己的念頭驚醒,頓罵自己,人家對自己的妃妾笑,關你什麼事兒?真是狗拿耗!

    想到這兒,樂來兮心虛的望了北冥即墨一眼,恰好他望了過來,煞有韻味兒的衝她眨了一眼,只是這樣一個微妙的動作,當即被所有的女人收在眼裡。

    樂來兮打了個冷顫,此刻,她覺得有數不清的利劍一般的目光在盯著自己,心裡不由得對北冥即墨破口大罵,白蛋!還嫌我的日不夠麻煩,這是在拿我開刀麼?

    樂來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下了不得,樂來兮覺得自己身上更冷了……

    江蒂娥見北冥即墨雖滿面春.光,但仍略顯疲憊,忙柔聲問道:「殿下今日幾時回來的?」

    前幾日汝安遭暴雨,南部一個小城平安的許多房舍都被狂風刮倒刮破,許多姓一時間無家可歸。

    這幾日,北冥即墨一直督促平安城的房屋建設情況,今日一大早出去,才剛回府,聽炙烈匯報今日府中動向後,便匆匆趕來這裡,連飯都沒顧上吃。

    北冥即墨淡淡的望了江蒂娥一眼,「才回,聽說你們正熱鬧,便匆匆趕來這裡。」

    湘采柔沒等江蒂娥的下,直接搶道:「哎呀!殿下一定還沒吃飯呢,不如去妾那裡用晚膳,妾與殿下留了好東西呢!」

    北冥即墨沒言語,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弄得湘采柔一時間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將頭埋的低低的,手裡的汗巾都快被絞爛了。

    氣氛驟然尷尬,江蒂娥輕咳一聲,「說的是呢,殿下用過膳沒?湘妹妹才說與殿下留了玫瑰糕,湘妹妹做的玫瑰糕是好的!」

    好一個大能容的人!樂來兮瞧了江蒂娥一眼,那面上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可見,她真是個有氣量的。

    「本王還不餓。」

    北冥即墨漫不經心的望了湘采柔一眼,只是這漫不經心的一眼,已經讓湘采柔差點兒流淚了。

    吸取了剛才的教訓,她望著北冥即墨嫵媚的笑笑,便低下了腦袋,瞬間乖巧無比。

    蕭汝荷越發得意,心裡舒服了,她滿含溫柔與憐憫的望了湘采柔一眼,心裡卻罵道:「賤人,你以為現下還是你昔日得寵的時候,還那麼恬不知恥,現在好了,傻眼了吧?哼……」

    北冥即墨見江蒂娥又咳了幾次,便低聲問道:「你身不好,怎麼還跑這麼遠?」

    江蒂娥慘白一笑,「天熱,屋裡悶,想出來走走,剛出門便碰上了蕭妹妹,沒多大一會兒便聽到這裡的琴聲……妾從未聽過這麼特別曲,便和蕭妹妹來了這裡……妾是坐步輦來的。」

    江蒂娥斷斷續續的說了許多,儘管臉色蒼白,但仍是掛著笑的,北冥即墨淡淡的點了點頭,又轉向樂來兮道:「本王也想聽曲呢,夫人可否為本王奏一曲?」

    樂來兮不想。

    她已經被推到風口浪尖了,這人還推她,神馬居心?

    「妾剛才不小心被琴弦傷了手,恐怕不能為殿下助興了!」樂來兮隨心的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當然,很婉轉。

    「嚴重麼?」北冥即墨問的急切,樂來兮感到周圍的冷意結成冰了。

    因為那關切的聲音聽起來不像裝的,樂來兮發覺自己又捅了婁。

    江蒂娥也信以為真,忙問道:「妹妹怎麼不早說?」

    既然已經撒謊,樂來兮只好硬著頭皮撐下去,「無礙,只是有一點兒痛而已。」

    樂來兮瞅了一眼南榮富嫻,她沒有多想,只是發覺南榮富嫻一直悄悄的在她身旁坐著,頭埋的深,一句話也不說,越發膽小怯懦。

    「南榮妹妹音樂天賦高,妾一曲未完,她即能和,不如讓南榮妹妹為殿下奏一曲。」

    南榮富嫻很似乎很是吃驚,她猛地抬起頭,用一種為複雜的目光瞅著樂來兮,樂來兮心裡被紮了一下,難受!她忽然發覺,自己莽撞了!

    須臾,南榮富嫻慢慢走到琴旁,面無表情的彈起了剛才的曲。

    那曲被加入了歡快的因素,變得悠揚、婉轉,只存一絲傷感。

    曲畢良久,亭裡寂靜無比,樂來兮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與南榮富嫻對視,可是,南榮富嫻一直裝作沒看見。

    樂來兮心裡再次咯登一下,很是難受,她覺得,自己真的將她得罪了。

    「啪!啪!啪!」聲,北冥即墨一邊點頭,一邊拍起了手掌。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吶!」

    北冥即墨給出了高的讚賞,惹得其他人在看向南榮富嫻時,眸裡多了許多驚訝與嫉恨的味道,而南榮富嫻,卻將頭埋的更低了。

    樂來兮終於明白,富嫻為何不理自己了,她將敵人引給了富嫻,換成誰,也不會再與自己繼續交往。

    北冥即墨起身,走到南榮富嫻面前,親自將她攙起,然後爽朗的道:「明日正值十五,月圓之時本王將在鏡月台設置家宴,正好你們今日齊聚,也免了本王派人一一告知的功夫。」

    眾妃妾一聽,忙喜的紛紛起身,除了正經大節,北冥即墨可從未這樣主動舉辦家宴。

    就在眾女人熱熱鬧鬧宣洩自己的興奮勁兒頭時,北冥即墨再次發話,「都回去準備,散去吧……南榮留下,再為本王撫一曲!」

    別的女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除了樂來兮誰也沒注意到,當北冥即墨點名讓南榮富嫻留下時,南榮富嫻的臉上瞬間浮上一種說不出口的表情,臨走時,樂來兮發覺,那是漠然。

    樂來兮心死了一般難受,幾乎一步回頭。

    「南榮夫人今日多虧了夫人呢,若不是夫人舉薦,殿下也不會留下她!」

    似錦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臉上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飛霞狠狠瞪了似錦一眼,那目光幾乎要將她吞掉一般,似錦從未見過這般目光,還是源自飛霞的,不禁驚恐,立即捂上嘴巴,埋下了頭。

    她不知自己錯在哪裡,可她清楚,自己肯定錯的離譜。

    樂來兮聽到似錦如此說,心裡又是咯登一下,疼的厲害,「飛霞,本宮今日錯了……」

    許久,沒了下。飛霞走的小心翼翼,思量再,才吞吞吐吐道:「婢……聽說,南榮夫人進府那日,殿下是……怒氣沖沖的……從漪蘭殿走了出來,而後,南榮夫人一直……隱居了似的,從未與別人爭過寵……」

    這才是了!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樂來兮「啪啪」將腦門兒拍的直響!她剛才在亭裡舉薦南榮富嫻,潛意識裡還覺得對她好,幫她爭取了一個機會,可誰知,結果卻送羊入虎口!

    她終於明白,南榮富嫻一直躲在自己身後,不是因為膽小兒,也不是怕得罪人,而是,她一直在躲避,想把自己藏起來,不見天日。

    正走著,突然一道人影擋住了去,「臣獨孤穹給夫人請安,夫人萬福!」

    樂來兮正心緒不寧,被唬了一跳,「哦……獨孤先生啊,免禮!」

    「敢問夫人,殿下可還在紫羅亭?」

    明亮的燈火下,樂來兮見他眉頭緊皺,那眼光躲躲閃閃,像是在遮掩著什麼一般。

    樂來兮淡淡一笑,「在呢。」

    獨孤穹微微頷,退到一旁,樂來兮慢慢的走了過去,臨走仍看了他一眼,說不出的感覺,覺得他在找北冥即墨,可又不像。

    回到幽蘭居,直到深夜,樂來兮也沒合眼。

    其實,沒有合眼的何止樂來兮一人?北冥即墨一席話讓閤府的女人們幾乎徹夜無眠。

    湘采柔剛回到夢蘭軒,瞬間集聚渾身的力量,將能砸的全砸了,末了,她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眼睛紅的兔似的趴在矮几上哭個不停。

    滿屋的大小婢女跪成一片,有的不小心跪在了瓷片上,疼的皺眉咬牙,卻大氣也不敢喘。

    嚶嚶嗡嗡,直到半夜,在照鏡時,突然見自己的杏眼腫了,湘采柔這才心慌,立即停止了哭泣。

    大小婢女忙起身拿冰,端水,亂成一團兒……

    自打紫羅亭的小型聚會散了之後,蕭汝荷遵照北冥即墨的吩咐將江蒂娥送回椒蘭殿之後,這才帶著一群婆、丫鬟回了玉蘭軒。

    湘采柔徹底失寵,讓蕭汝荷通身舒暢,而樂來兮的潛在威脅與南榮富嫻的復出,讓她隱憂萬分。

    還好她是個愛財的,再不開心她也不會拿滿屋的珠光寶氣撒火,頂多拿幾個不順眼的小婢女出出氣。

    這不,簟兒將茶水沖的有些濃,便結結實實的被賞了幾個大耳刮,臉腫的發面似的跪在一旁,雕像一般。

    「賤人,連你也來坑我!」

    蕭汝荷嘴上罵著簟兒,實則看都沒看她。簟兒自知蕭汝荷拿她出氣,所以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聽著。

    蕭汝荷喝了一口濃茶,兩眼烏雲密佈,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幾乎要吃人一般。

    「本宮辛辛苦苦支撐了八年,才在這裡有了立足之地,湘采柔那個狐媚剛倒,又跑來兩個恬不知恥的妖精!而今,就連江蒂娥那病婦也越發得意,從前,她連個屁也不敢在本宮面前放!」

    「夫人,環兒姐姐回來了!」一個小婢女走來,怯怯的道。

    這時,環兒走了進來,屋裡的情況是她早預料到的,所以她面上並未有一絲異色,福身道:「夫人,殿下留南榮夫人彈了一曲便回了重華殿,南榮夫人也回了漪蘭殿。」

    蕭汝荷先是一驚,後又似乎預料到似的,冷笑,「本宮就說嘛,那個唯唯諾諾的膽小鬼,怎麼會有翻身的一日?」

    「簟兒,你起來吧!」良久,蕭汝荷似想通了什麼似的,笑著命簟兒起來。

    滿屋婢女這才鬆了口氣,此時已到二更。

    江蒂娥受了累,回到椒蘭殿便躺在榻上難受的**,胸悶,氣短,渾身無力,快要死了一般的難受。

    玲瓏、鈺瓏一刻不離的守在一旁,心疼的直掉淚。

    更時分,江蒂娥仍難受的無法入眠,直服了碗安神茶,才昏昏睡去。

    (親們,額這幾天忙著訂婚的事兒,到現在才有時間坐下來碼字兒,存稿米有了,剛弄了一章,晚更了,還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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