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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5章 下獄 文 / 水木韶華

    這幾日,北冥即墨一直神神秘秘,讓樂來兮有些無法適應。就像那日,他突然離開幽蘭居去汀蘭閣。

    「夫人,還沒休息?」

    樂來兮正望著燈花出神,被這突來的一聲驚醒。

    「嗯,沒有,你不也沒睡。」聲音淡淡,裝著透心涼水。

    北冥即墨見狀,忽然笑的邪魅,再次使出「殺手鑭」將樂來兮橫空抱起,順勢壓倒在軟榻上,「這倒好,咱們一起……」

    「去你的!」樂來兮使勁兒的想將他推開,北冥即墨不但不退,反而壓的更緊了。

    「我的小美人兒還吃醋呢?」他壓低了聲音,說的低沉暖味,絲絲屬於他的熱氣噴面而來,邪魅誘人。

    誰吃醋呢?樂來兮眨巴著眼睛,剎那間**在那雙墨色無淵的眸中。

    「等這一切結束……」他的唇貼上她的小耳,「本王一定要把你……」樂來兮只覺渾身酥麻不已,「把你綁在這榻上!」

    擦!樂來兮頓時羞紅了臉,條件反射似的,膝蓋一個用勁兒,北冥即墨從她身上滾了下去,大叫:「夫人,你謀殺親夫啊?」

    某爺捂著大腿根部,面部有些抽抽,佯裝很受傷。

    「爺,妾覺得您身上還是帶點兒傷比較好。」樂來兮故作小白兔狀,眨巴兩隻水眸,說的人畜無害。

    那神態讓人只想發狂。北冥即墨再次捲土重來,一陣暴風雨襲擊之後,樂來兮的臉上,嘴唇上,脖子裡全是細細密密的紅色花瓣,香艷誘人。

    然而在二人氣喘吁吁,眼看著擦槍走火之際,北冥即墨突然停下了動作,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樂來兮迷離著雙眸,泛著一層薄薄霧氣。

    「等這一切都結束了,本王一定把你綁在這榻上!」這次他說的狠,目光如炬,犀利如野狼一般,帶著與生自來的狠勁兒與霸道,樂來兮臉紅的同時,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惱。

    他再次箍緊了她,修長的玉指柔柔的纏繞著她的秀髮,突然,低低道:「京城那邊的消息,這幾日,可能要變天了……」

    目光深邃的他,突然望向窗外,看向那漆黑的夜。

    樂來兮懂得他話中之意,微微點頭,「希望我們能撥開烏雲見月明。」

    他點頭,重重的,像是對著她起誓一般。

    「這幾日,定是累壞了吧?」樂來兮突然坐起身,雙手搭上他的肩膀,與他拿捏起來。

    北冥即墨隨即咧嘴,星眸中蕩漾著得意的水花兒。

    突然,他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認真道:「以後不要再去汀蘭閣。」

    樂來兮詫異,「為何?」

    「獨孤說,皇甫美人的「病」,有可能是病,也有可能是毒,他研究幾日未果,所以,在結果未出之前,你都不能去。」

    怎麼又和毒有關?這古人為毛動不動就給人下毒呢?

    不解的同時,樂來兮點頭答應。

    「與我講講,那日你見到皇甫美人練劍的情形吧。」

    你怎麼對她的「舞劍」這麼情有獨鍾呢?樂來兮差點兒將這話脫口而出,但是,話到嘴邊,卻只吐出了一個字,「好。」

    於是,樂來兮從那日銀狐不見了開始,娓娓而談起來……

    講到最後,只見北冥即墨的表情越來越令人難以捉摸。

    「怎麼了?」樂來兮不由自主的問道。

    北冥即墨只回了兩個字,「奇怪。」再沒了下文。

    為何奇怪?奇怪在哪裡?這些,北冥即墨都沒說,混混沌沌的瞇了三個鐘頭,天微微亮時,北冥即墨已經起身離去。

    兩日後,果然如北冥即墨所料,京城突然傳來消息,北冥弘桑病倒在龍榻上,而恰在這時,北冥即墨接到聖旨,即刻交還京畿三營的兵力。

    這兩個同時而來的消息異常詭異,樂來兮非常擔憂,在北冥即墨出發前,樂來兮攔住了他的去路。

    可是,北冥即墨並未容她開口,只是低低的傳給了她一句,「去找獨孤穹。」然後,走了。

    如果說前一秒樂來兮還在擔憂,在聽完這句的下一秒,她彷彿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這一切,是不是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他這麼一說,樂來兮反而不著急了。

    沒等她上門草堂,到了傍晚,獨孤穹卻掂著藥箱像模像樣的踏進幽蘭居。

    在西花廳裡,獨孤穹說的細密,樂來兮聽的仔細,與此同時,不住地點頭,計劃果然周密,尤其是,其中還多了一個令人十分意外的壓軸之人。

    半個時辰後,密談結束,樂來兮推開明窗,漫天星辰璀璨閃爍的灑來,落在心湖的每個角落,朦朧卻絢爛,她慢慢抬頭,閉上了雙眼,默默祈禱著,祝福著……

    前往臨安的京畿三營,在北冥即墨的帶領下,幾乎馬不停歇,三日後,到達京畿營地。

    如聖旨所言,大都尉符雲幕一早在軍營大門處迎接。

    「參見安尊王殿下!」

    「免禮!」

    二人互相寒暄一番,正式交接,就在符雲幕拿到兵符的剎那,當即下了命令:「安尊王圖謀不軌,我等奉陛下之命逮之,違者殺無赦!」

    符雲幕隨即從懷裡掏出明黃聖旨,隨手一甩,站在他身後的兵士當即上前,將北冥即墨團團圍住。

    「好一個符雲幕,你膽敢假傳聖旨?」北冥即墨拔劍,欲與其兵刃相向。

    符雲幕大笑,將聖旨打開,展於眾人之前,「安尊王殿下,請您好好看一看,這到底是不是聖旨!」

    冰蠶絲製、龍騰、祥雲、國璽之印……見過聖旨的人都知道,這是真的。

    北冥即墨持劍上前走了兩步,隨後,只聽「光當」一聲,將劍扔在地上,束手就擒。

    很快,安尊王以謀逆罪下獄的事傳遍整個京城,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一時之間任誰也無法消化乾淨。

    北冥司辰在得到這一消息時,第一時間跑到長樂宮。

    「母后為何這樣做?」

    「辰兒這話怎麼說?這明明是你父皇的旨意!」

    「父皇病倒多日,安心殿日夜被重兵把手,母親不會不知道吧?」

    「你這話又是何意?那也是你父皇的意思!」

    「兒臣若沒猜錯,這一切都是母后與外祖父安排的吧?包括父皇的……病!」

    「放肆!!」

    母子二人,在一番極為密集的對話之後,符妙姬大怒。

    「對!兒臣就是放肆!兒臣不僅自己放肆,還要和母親一起,放肆!!!」

    北冥司辰語氣陡然一轉,露出狡黠的眼神兒,看的符妙姬一時語塞。

    「兒臣與母后坦言了吧……那日將兒臣綁架的人,正是父皇派去的。」北冥司辰說的異常平靜,「他們想嫁禍給外祖和舅舅。」

    「什麼?」符妙姬吃驚,「為何當時不告訴我?」

    「當時不知,後來才想明白的。」頓了頓,北冥司辰抬起了眼睛,盯著符妙姬,仍是平靜道:「母親,當我知道真相時,我很心傷,感覺心都死了,我在她心中,始終沒有位置,直到現在,她表面上對我好,心裡仍是在冷落我,無視我,處心積慮的設計我,算計我……」

    北冥司辰並不是在演戲,這一刻,不知不覺中,他把口中的「她」當成了符妙姬。

    他是多麼的希望自己的母親能清醒過來,可惜……這是一個奢侈的夢。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北冥司辰痛苦的望著自己的母親,可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

    那種痛苦的、糾結的、彷徨的表情令符妙姬驟然心傷,剎那間,符妙姬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兒子,柔聲道:「辰兒……永遠記住,你還有母親。」

    轉瞬,符妙姬的表情開始變得陰狠,「我一定會把你送上大位,到時,咱們母子就可以呼風喚雨,再也不用看人眼色!!」

    北冥司辰在聽見符妙姬說這些話的瞬間,緊緊的閉上了雙眼,這回,心,真的死了……

    良久,他平復了情緒,重重的點頭,而後臉色逐漸陰狠、鐵青,「我要見北冥即墨!」

    符妙姬剛要開口拒絕,可突然間發現兒子的神情不對,於是順口說了個「好」。

    然而符雲幕很不理解符妙姬的做法,當符妙姬提出這一要求時,他萬分不解。但是,最終,他照做。

    輔國公府,後院,地牢。

    在一陣七拐八拐之後,北冥司辰終於見到了自己的二皇弟,北冥即墨。

    牢裡牢外,兩個男人,怔怔對視,良久不語。

    「讓我猜猜,你來做什麼。」北冥即墨打破沉寂,清冷的開口。

    北冥司辰沒有說話,眉角上揚,等著對方的下文。

    北冥即墨赫然冷笑一聲,「無論做什麼,都不是來救我。」

    「哦?是嗎?」北冥司辰回的陰陽怪氣,「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哈哈……」北冥即墨大笑,「你錯了,我不是清楚自己的處境,而是,這世間,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

    「二皇弟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自負而已……

    「大皇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像個君子!」裝君子……

    北冥司辰優雅的笑了笑,一如他口中的君子,而後緩緩道:「我今日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一句話,好好在這裡呆著,孤會幫你照看家人。」

    這一句,令北冥即墨炸毛,當即從地上跳起,剎那間,腳上的鐵鏈碰撞的嘩啦啦的響。「北冥司辰,你若敢打來兮的主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北冥即墨一如既往的陰鷙,狠戾,冷酷,可是這些舉止卻讓北冥司辰大笑:「那你就先做鬼試試!」

    似乎還不夠,他又道:「你有什麼了不起?長得美?可我又輸給你哪裡?」

    「因為你是封王,可孤是太子!!未來的皇帝!!!」

    「又或者,你夠專情?可你院子裡有那麼多女人,孤若做了皇帝,身邊會只留她一個!!」

    「如果非要說優勢,你只是比孤早些遇見她罷了……」

    「她的身心,都已是我的!!」北冥即墨打斷了他。

    北冥司辰渾身一顫,怒道:「孤會一點一滴重新將她佔有!!」

    話畢,北冥司辰大步走出了地牢。而躲在暗窗後的符妙姬與符滄酋兩個,此時臉上、心裡早已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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