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自戀狂 文 / 舒家少爺
「好了，小子，你先聽我說完，我說的是如果」衛邢輕輕地拍了一下凌霄的肩膀用一種渴望的眼神看著凌霄小聲說道「如果我真的在去中原的這條路上死了，那麼請你幫我到中原看一眼」
說完，衛邢便緩緩地轉過身子向著船尾處的房間裡走去。
只留下凌霄獨自一個人看著衛邢漸漸遠去的背影，天空中飄著雨，四周吹著風，不知為何，凌霄感覺到了心裡面像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在他的內心深處徘徊著。
凌霄感歎了一聲便將緊握住拳頭的雙手放了下來轉過身子看著面前的這片波濤洶湧的海面
一個時辰過去了。
天空中的雨並沒有變大，雖然海面上的浪不時地將他們的船隻吹的東倒西歪，但並沒有什麼致命的危險。
船隻依然在向著前面行駛著，天空也漸漸泛晴，一絲皎潔的月光照耀在了甲板上。
船員們紛紛抬頭看著天空，頭上頂著一片晴朗的天空，並且沒有任何烏雲出現，海面也幾乎在同時變得平靜下來。
四周的海風也漸漸地變得平和起來。
彷彿一切都已經過去，宇老頭和船員們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而這一夜凌霄卻始終無法入睡，年僅十六七歲的他原本懷著想要找到自己奶奶的目標，踏上萬里大海之路前往中原。
可沒曾想到在這條路上卻失去大多的人，徹夜未眠的他背靠著船尾處的護欄，雙手緊抱著自己的膝蓋兩側。
眼眶之中的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凌霄你怎麼了，為什麼會哭啊」披肩客緩緩地走到凌霄身旁坐下來靠著凌霄小聲問道
凌霄並沒有說話，而是將頭靠在膝蓋上抽泣著，披肩客此時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凌霄的背小聲說道「是不是還在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感到難過啊」
凌霄依然沒有說話，一旁的披肩客此時也只是輕輕地摸一下凌霄的後腦勺，靜靜地呆在凌霄的身邊。
前方的路還有多遠，沒有人知道，雖然宇老頭估計是在半個月左右，可是在大海的估計基本上等於零。
因為沒有人知道前面到底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前面的路到底容不容易走。
時間匆匆流逝，帶走了很多東西，從最初的十條船，到如今的六條船，人也死去了差不多將近五十。
伴隨著天空中一絲溫暖的陽光照耀在眾人的臉上，隱瞞也隨著黑暗一併消失在陽光的照耀下。
「太陽出來了，揚帆，乘風破浪」宇老頭站在船尾處對著甲板上的眾人大喝一聲道
船員們已經一整晚沒有休息了，雖然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倦，但看到太陽出來了，眾人還是繼續幹著活。
六艘船隻並排著在大海上面行駛著。
向著前方的未知地海域前進，不時的還可以看見一些鯨魚游出水面噴灑著水。
又是一個漫長的十幾天過去了，船隻仍然沒有到達目的地，不過在這天中午的時候，大家都躺在甲板上曬著太陽，睡著覺。
一坨白色像是稀泥一樣的東西落到了大鬍子的臉上，大鬍子頓時用手輕輕一模。
整個臉上都是這白色像是稀泥一樣的東西，大鬍子睜開眼睛拿到手中嗅了嗅。
突然，只聽見大鬍子站起身子對著眾人大喝一聲「快點起來啊，你們，大家都快點起來」
伴隨著殺豬一般的叫聲，眾人都紛紛從各自的睡夢中驚醒過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迷茫疑惑。
「發生了什麼事啊」
「不知道」
「怎麼回事？」
船員們都在紛紛議論著，只看見大鬍子此時用手指著天空，凌霄等人都微微地抬起頭看著天空，只見天空中飛過了幾隻海鷗。
「切，大鬍子我說你是白癡啊，不過就是幾隻海鷗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啊」一些船員不屑一顧的看了一眼大鬍子叫道「等一下，那是什麼？」
「海鷗」
只聽見船員們開始大笑著叫了起來，並且臉上也突然露出了這長達十幾天之內最真摯的笑容。
「十幾天了，都沒有看到大家這麼開心過了，對了，他們在笑什麼？」凌霄一臉疑惑不解的看了一旁的凌霄一眼問道「你知道嗎？，衛邢」
「海鷗，那就意味著前面有大陸了」衛邢微微一笑說道
「大陸，海鷗，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凌霄瞟了一眼衛邢叫道
「海鷗是不會離開大陸太遠的，懂了嗎？」衛邢臉上有一點的不耐煩的說道「話說你小子這麼什麼都不懂啊？」
凌霄一臉尷尬的沉默不語。
此時的宇老頭站到船尾處看著船員們舉起手大喝一聲「兄弟們，全速前進」
「喔」船員們紛紛異口同聲道
甚至就連在旁邊兩側的其餘船隻上面也傳來震耳欲聾，歡天喜地的吼叫聲。
前進繼續向前方行駛了差不多幾里路，果然在前方出現了一排島嶼，島嶼呈現一個半圓形，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
但依然可以看見在島嶼的海灘前有零零散散
散的漁夫在那裡晾著衣服，漁網一類。
伴隨著船隻逐漸靠近島嶼，或者說這不是島嶼，因為沒有那個島嶼有這麼龐大。
島嶼從很遠的距離外看去，像是只有一點大，但當他們逐漸靠近島嶼的同時，這才意識到這片島嶼到底有多麼龐大。
從半圓形左邊的島嶼到右邊的島嶼盡頭，至少要比汶天城所在的那座島嶼要大幾十倍左右，並且島嶼上面有綠油油的大山。
遠處看去，在海灘前剛開始只有零零散散的十幾個人，但當他船隻靠近海灘的時候。
在海灘前面的那一片有將近上百戶人家，此時房屋門前坐著的，站著的都基本上是老人和小孩，以及婦女，沒有男人。
並且海灘前沒有漁船，但海灘上卻曬著漁網。
這些老人，婦女以及小孩子們都紛紛跑進自己家將房門緊閉，彷彿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他們好像很害怕我們？」凌霄站在船頭處看著面前不遠處的那一幕說道「中原人不會這麼膽小吧」
「宇老頭，這是不是中原啊」衛邢回頭看著身後的宇老頭問道
眾人也隨即將目光轉移到了宇老頭的身上，宇老頭此時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中原，但卻離中原不是很遠了」
雖然話裡面有一點喪氣，但大家並沒有因為這個而失落，畢竟在長達一個月的大海上終於看到了活人。
大家的心裡面還是很開心的，大船靠岸之後，眾人紛紛整理了一下各自的衣服。
大鬍子甚至還特別的梳洗了自己的那滿臉茂密的鬍鬚，終於收拾好了之後便紛紛走下船向著海灘前的那上百戶用黃土，石頭堆砌而成的房屋走去。
不過早在之前，凌霄就已經看見了這一幕，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他們好像真的很害怕我們啊？宇老頭」凌霄再一次不耐煩的問道
宇老頭只是斜著眼睛瞟了一眼凌霄，但並不說話，只是微微地伸出手指著前面小聲說道「你過去敲門問一下」
「為什麼是我啊」凌霄用手指著自己說道
「不是你問的嘛，去吧」宇老頭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在這裡等著你」
凌霄一臉尷尬的轉過身子向著前面的房屋走去，房屋是並列著修成一排的，呈現出一條直線。
從海灘到房屋差不多有將近二十多米的距離，並不是很遠。
凌霄走到一家房門前，看著自己面前的這扇木門輕輕地敲了敲小聲說道「喂，請問裡面有人在嗎？」
「有啊」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但隨即便聽到裡面有一個老頭急忙說道「丫頭，別說話，外面有可能是海盜」
「喂，你們好，我們不是海盜，我們是從汶天州來的，要去往中原大地，路過這裡，你們開下門好嗎？」凌霄將頭貼近門縫看向裡面說道
透過門縫可以看見裡面有一個年過八旬左右，長相普通，穿著一身深藍色長袍，雖然看起來要比宇老頭年輕，但已經是滿頭白髮，滿臉皺紋，並且骨瘦如柴，看上去並沒有宇老頭有精神。
老頭雙手緊緊地抱著一個差不多在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繫著兩個辮子，穿著一身粉紅色的留仙裙，圓嘟嘟的臉蛋，和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讓這個姑娘看上去很是可愛，乖巧。
甚至心裡面還有那麼一絲想要掐一下她小臉蛋的那種衝動。
「哼」老頭冷冷的小聲叫道「你們那一次不是說自己不是海盜，這種伎倆一次兩次還行，每一次都這樣，你認為我們還會上當嗎？」
「額」凌霄頓時一臉黑線的站在門外再一次敲了一下門滿臉笑容的叫道「我們真的不是海盜，我們真的只是路過這裡的」
「少來了，你有證據證明你們不是海盜？」老頭緊緊地抱住那個小女孩小聲叫道
凌霄頓時向後退了兩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上下說道「你你自己看看，有我這麼帥的海盜嗎？」
遠在海灘前的眾人看著凌霄站在房門前，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頭髮。
「那小子他在幹嘛」衛邢看著一旁的宇老頭滿臉疑惑的問道
宇老頭此時轉頭看著旁邊站著的衛邢一臉迷茫，衛邢無奈的揮了揮手叫道「唉，算了，看那小子一定是不會說話，還是我去吧」
說完，衛邢也向著凌霄緩緩地走了過去。
伴隨著越靠近凌霄，就聽見凌霄站在那裡摸著自己的頭髮和衣服滿臉自信笑容的說道「你們自己看，我這麼帥怎麼可能是海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