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天牢 文 / 燁璘
良久皺眉,睜開雙目驚愜不已,他能感知可達方圓百里之內的任何生命跡象,這蕭聲最多也不過五十里,居然什麼都沒有!
青絲鈴鈴一笑,帶著嬌嬈的聲音穿透白霧在峽谷內迴盪「在下青絲,不知閣下何方神聖?青絲冒昧請閣下現身一見。」
無人應答,那蕭聲依舊空靈悠遠不變。
此時日已半落山谷,濃厚的白霧遮住了殘陽的傾灑,大霧越來越濃。沐原雙目微瞇「閣下擋我去路是為何意?」他聲音冰冷更加多了股陰寒,他不用內力,聲音很快消失在峽谷內。
蕭聲卻是一個揚聲停止了吹奏,最後一個揚聲傳來的地方竟就在前方!沐原抬眼,前方白霧向兩邊散去,幾人一眼就看到了峽谷壁上一處花枝樹梢有一女子款款而坐。她一身天藍衣衫,有幾束髮絲用一根天藍色羽毛長帶盤起,不著霓裳,不施粉黛,柳葉眉帶著一股英氣劃過眼角,一雙丹鳳眼帶著力度的微微上揚,雙目中似有靈光閃爍,當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子。她手中一擺玉蕭橫於胸前,那女子開口頗為豪爽的聲音讓她愈加英姿颯爽「你就是沐原。」
沐原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就在眼前,不過五丈的距離,竟然是一女子,當真深不可測的功夫「不知閣下是誰?攔我又為何事?」
那女子映著殘陽,想著因何有此行,唇角勾起「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我的目的你應該感興趣。」沐辰當真不可估量。
「另有一事希望慕容小姐可以幫忙。」
「在流言傳出之時沐原定能看出端倪,我想請慕容小姐一行不周崖,幫我拖延一些時間,黑鴉傳信,感激不盡。」
沐原的心性他竟能估量的如此清晰,和這種善於揣摩心性的人為敵,絕不是可以安心的事。
玄城距帝都皇宮不過百里,快馬加鞭一個時辰便能到。
此時日正半落,殘陽傾灑,天牢內刑房,腕粗的鐵鏈拴著的一人,身上戎衣早已被鮮血染紅,長髮凌亂混著鮮血黏濕粘在臉頰脖頸上,那人閉著眼睛,睫毛一顫不顫,薄唇失血,微珉風緊雲靜,他面色蒼白越加襯得眼角鳳翎血痕似火妖嬈,似要燃了這天地,狼狽仍遮不住叱顰天下的威姿。
李且看到的便是他仍舊高高在上,不可仰望,依舊擺手間注定命運,山河永寂。李且冷哼了一聲,從獄卒手中接過刑鞭「沐辰,我就討厭你這般,好像天下都是你的。」他刑鞭甩出,帶著內力的刑鞭劃過空氣的呼嘯聲接著的是甩到**連著皮開肉綻的聲音,就連獄卒也不由失色,這等刑罰,酷刑也不過如此。
看著那人一聲不吭,動也不動甚至連睫毛都不曾顫一下,李且雙眼中溢滿陰厲,刑鞭再次甩出「現在你是死囚,我手下的一個死囚。」李且近乎瘋狂的甩出刑鞭,這一鞭貫入了他全部內力「你給我睜開眼睛!」
一絲鮮血蔓延唇角,沐辰睜開眼睛,彷彿世界停止轉動只為那人眼中黑如深淵。李且看著他不變的沉靜,看著他的眼睛還是依舊波瀾不動,如深淵看不透分毫。他感到的永遠都是沐辰在用輕蔑的目光看著他,看著他所有的醜態。
沐辰見李且雙目泛起的血絲,不由皺眉,他不知道做過什麼事情讓李且如此恨他,不過他還有事要做,不能在這裡耽誤了時間。
李且心中翻滾著越來越強烈的仇恨,他仇恨這個人一擺手毀了他的一切,他仇恨所有有權利的人,他跪在所有人面前丟盡尊嚴,換來的不過是他們的嘲弄,當狗一般戲弄!都是這個人!都是這個人造成的這一切!
手中刑鞭被貫入的內力震動著,四周的空氣不斷動盪,李且雙目血紅正預揮鞭,卻見那人面色突然蒼白如紙,似乎終於壓抑不住,一口鮮血噴出!鮮血帶著一股奇異的幽香。李且蹙眉,看著濺到刑鞭上的鮮血,黑色帶著暗紅,他看向那人,那人面色蒼白的好像就這般要消散一般,額頭的汗水不斷滑下,滑過他隱隱渙散卻強忍著凝聚的雙瞳,滑過唇角殘餘著黑色的鮮血,混著滴下。明明如此不堪一擊的虛弱,他站在那裡仍舊天地為之旋轉。
李且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沐辰,沐辰,你不是善用毒嗎,怎麼現在反而要毒發身亡了呢!」
「奪命散,奪命散!連你沐辰的命也能奪了去!哈哈哈哈……」
他丟掉手中的刑鞭,就這般瘋癲大笑著向刑房外走去「他中了劇毒,用不了內力,明日午時將斬首示眾,將他關入牢中。沐辰,當年沙場你也算救過我的命,我便讓你死的舒服些。」
沐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鳳目沉靜,是嗎,他不記得了。
獄卒解開他身上的鐵鏈,看著他右肩上深可見骨的那道鞭傷,這人竟然一聲不吭。獄卒早已見慣了生死但看那人倒下去的身影,竟不由地伸手接住,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有說,揮退了走向前的士兵,將那人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向刑房外走去。
沐辰似乎無力的躺在牢房中,看牢門鎖上,士兵退出死牢。他掃了一眼四周,悠然坐起。
這死牢當真堅固,竟都是玄鐵鑄造,雖沒有守衛,各處機關防不勝防,若想無聲無息逃出當真難如登天。
兩側牢房分別關著一人,都是這般渾身浴血的狼狽。那兩人靜坐的身影忽然一震,卻瞬間安靜了下來,接著便是前方、四周的牢籠中/共八人,都平靜下來,不動聲色的聆聽耳中響起的聲音
「千將軍,謝將軍。」
「莫將軍,孟將軍。」
「龍太師,項首輔。」
「靳太傅,白太保,我是沐辰,今日救各位出天牢,這裡機關重重,還請配合我。」
眾人驚訝,看向剛剛被弄進來全身是血的人,真的是御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