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第30章 變異人 文 / 古劍鋒
隨著狐女叫喊，跑出來十幾名少年。
他們有的長著蜥蜴尾巴，有的眼睛大得嚇人，摩拳擦掌向前走來，看似很凶。不過，細微處出賣了他們，眼角滴下汗水，腿肚子直轉筋，彼此左顧右盼，希望能從別人那裡得到膽氣。
「緹娜，你又在胡鬧了，趕快把人帶走。」
忽然傳來一道威嚴聲音，讓怪異少年們緩了口氣，之後「呼啦」一聲做鳥獸散，有些小鬼還在邊跑邊笑。
「果然靠不住，還要靠你，狼心。」狐女哀求地看向不遠處的白髮少年，這名少年正是剛才用毛茸茸拳頭與羅陽硬碰一記之人。
「我說了，不要胡鬧，把人送走，你這樣做會給大家帶來麻煩的。」小巷盡頭微微晃動，牆壁並不存在，只是全息圖像偽裝，從暗影中走來一道高大身影。
這是一名虎頭人，腦袋是虎頭，身子與常人無異，看上去滿面滄桑，毛髮顯得十分暗沉。
「大叔，你不能這樣，石虎嬸嬸需要治療。看看這個臭小子，他就會玩弄女人，連地道裡面的垃圾都不如，他除了家世好一無是處。我們只要一點錢，足夠買藥的錢，那些肥頭大耳的員警不會把警犬派到這個地方來的。」狐女非常急切，雙眼含著淚光。
「不行，我們有原則，那樣做與強盜無異。」虎頭人緊緊捏住拳頭，看得出他很痛苦，可是還有這些孩子，他冒不起風險。
「你！」狐女忽然指向羅陽說：「我把自己給你，乾淨的，沒人碰過的身體。你們這些有錢少爺不就是喜歡玩弄女人的身體嗎？只要給錢，能治好我的親人，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那個先等等好不好？變異人的生存現狀是很糟糕，這個我知道。不過，小狐女你確定我是肥羊嗎？居然說我不如垃圾。」羅陽的眼中並無歧視，相反他對這些生活在城市陰暗角落中的邊緣人類充滿敬意，因為重生前流浪時，他見過很多變異人，甚至還被一名變異人救起過。
按照道理來說，變異人也是人類，而且還是人類開發超能的先行者後裔。但是，他們一直被排斥，被歧視，被碾壓，卻因為人類自身基因已經變得不那麼純正，所以這個族群總能得到棄嬰補充，以至於成為人類社會最底層存在。
「不會錯的，你不用不承認，我黑進了傳送中心一台迎賓機械人，知道你是從第九私人傳送平台走出來的。放心，我們變異人說話算話，貓女沒有我們狐女好。」說到這裡，名叫緹娜的小狐女面色通紅，她還沒有做好把身體交給一個男人的準備，儘管這個男人看上去不算醜。
「好吧！我是有錢少爺，我是。」羅陽還能怎麼解釋？難道說自己是揣著兩件寶具，賬戶裡還有五萬聯邦幣的窮鬼？那特麼他自己都該削自己一頓。
「聽著，從今天開始，我打算租用你們的地盤，你們要確保我住在你們這裡最好的地方，享受你們這裡最好的食物。先付五十年租金，每個月五個聯邦幣，五十年就是三千，希望你們活得久些，好履行這份承諾。」羅陽伸了個懶腰，感覺有些睏倦，滄海高中現在可還是黑夜。
「三千？你說話算話？」小狐女激動起來，上前抓住羅陽的胳膊。
虎頭人皺起眉頭，世上真有人會為他們變異人著想？租住在城市的陰暗角落中，還一付就是五十年租金，這正常嗎？
羅陽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並沒有那麼陽光，而是帶著一絲邪氣：「是不是很高興？覺得我很傻，租用你們這麼爛的地方，感謝上天為你們降下餡餅。呵呵，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們要承擔風險的。小丫頭，你能黑進傳送中心是嗎？我要你幫我做事。還有旁邊的傢伙，居然叫狼心，是不是還有個傢伙叫狗肺？從今天起，叫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我只是偶然找到漏洞，控制了那尊迎賓機械人，傳送中心其他地方碰都不敢碰。」小狐女直搖頭，因為羅陽給好處給得實在太痛快了，而且沒有要她的身體，這與想像中不同。
她忽然變得遲疑起來，也許自己一次衝動行為給大家賴以生存的地方帶來了天大禍患。可是她又不想推掉那三千聯邦幣的救助，要知道這可是一筆巨款，足夠治療石虎嬸嬸，還能讓小傢伙們過上幾年好日子了。
「不，你還是離開吧！我們承擔不起風險。」虎頭人吃不準羅陽，這個人看起來不壞，卻有股我行我素的邪氣，眼神中不帶任何歧視，卻也沒有一絲憐憫。
「哈哈哈，你認為可能嗎？我現在覺得，整個天宇再也沒有地方比這裡更加安全。不用想著動粗，我分分鐘就能找來員警。不，通過曲家和周家好一些，只要我一句話，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要不要賭一次？」羅陽氣勢凌人，那種囂張和狂傲惹人反感，讓這些變異人終於理解到，世上沒有人能憐憫他們，那是做夢。
「什麼？你能調動曲家和周家？」緹娜瞪圓眼睛，她的身體在發抖，這兩大家族對變異人的態度非常殘暴，傳聞他們抓捕變異人放到地下訓練場為家族子弟做試煉，而至今沒有一個變異人能活著走出來。
「好了，伺候好我，提前找到住處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羅陽看也不看虎頭人一眼，打著哈欠向小巷深處走去，當他穿過牆壁，眼前豁然開朗。
「喂，我們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離開。」緹娜急忙追過來，用力拽住羅陽的胳膊，想要把他趕出變異人的住處。
「不錯嘛！你們居然在這裡搞出一處種植園。銀行賬號和密碼我現在就告訴你，趕緊去購買藥物為那個什麼嬸嬸治療吧！」
羅陽順著一片粗大的透明管道向前走去，管道裡精心種植著各種作物，不時有變異人孩子從身邊經過。估計這些苦心搭建起來的生態循環管道就是這裡的變異人還沒有自暴自棄向盜匪墮落的原因，只是好景已經不長。
「不，絕對不行，我們不能接受你的錢，只要收下它便意味著日後無窮無盡的煩惱。」緹娜恨自己今天抽瘋，明明知道這些有錢人一個比一個無德，還偏偏找上一個靠過去，現在要是能補救，她願意做任何事。
「小狐狸，向我獻身的勇氣到哪去了？那個虎頭人應該是你們的頭頭吧？從現狀來看，這裡沒人能幫他。」
羅陽看向一直在五步外處於戒備狀態的銀髮少年說：「老一代即將落幕，而新一代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你們覺得你們還能支撐多久？在天宇這座城市肯定還有別的變異人勢力，你們只是很小的一群。要是我的話，越是這種時刻，越要鋌而走險拚一拚，就當我脅迫你們好啦！」
「那你告訴我，你要我做什麼？」緹娜憋足氣勢與無德少爺針鋒相對。
「做點得罪人的事，你今天粘上我算你倒霉，我本來想用某位三流女明星的家做據點來著。」
旁邊的狼心忽然說話了：「聽他的，他說得沒有錯，老虎大叔現在不太好，上次為了阻止藍鬣狗那群人受了不少傷，又趕上石虎嬸嬸病重，更是心力憔悴。他的擔子太重了，隨時都會垮下來，這個時候需要冒冒風險。」
「謝天謝地，總算有個明白人。」羅陽暗自點頭，覺得狼心的素質真心不錯，他為什麼死皮賴臉混進來，難道閒得蛋疼？還交了那麼昂貴的門票錢，那是因為他忽然想到滄海現在缺人。
算上他只有六十五個人呀！難道就靠這六十五人去支撐滄海？可是想要吸收學生進來，也要看具體情況，生源是個大問題。
羅陽是個挑剔的人，不真心實意跟從，沒有勇氣和氣魄的人，他不要。而現在滄海高中的前途並不明朗，沒有人會傻到在這樣一家只有六十五個人，外部形勢異常緊張的學校身上下注。
這種時刻就要想些其他辦法，甚至要劍走偏鋒。變異人也是人，為什麼不能拉入滄海？只要通過入學測試，達到了課業標準，完全可以吸收其中的佼佼者。
不過，臨時起意的想法雖簡單，做起來卻有些複雜和耗精力。
首先羅陽要搞清楚天宇這座城市的陰暗角落中，到底有多少變異人，他們的勢力結構，實力層次，善惡程度等等，都需要調查清楚。之後設計方法進行一次篩選，找出心性過硬和潛力強大的少年，他們身上將深深烙上滄海高中的印記。
現在只希望天宇變異人的基數足夠龐大，以至於可以挑肥揀瘦一番。不要忙了一場僅僅找到幾個人，那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當然，不能耽誤正事，半個月內必須佈置好一切。想想那龐大的工作量就頭皮發麻，沒事盡給自己找麻煩。正應了那句話，生命不息，折騰不止。
「哈，我要睡一覺，在我睡覺的工夫，你們要完成兩項工作。第一項工作，從天宇乃至星際交易市場收集資料，我要知道靈犀磁鐵近五十天所有交易記錄。第二項工作，幫我在變異人據點招募人手，五個聯邦幣僱傭半個月，年紀不要超過二十歲。」聽到羅陽的吩咐，緹娜和狼心相視一眼，感覺這個傢伙很難纏，接下來的半個月可有苦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