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大幕拉開 文 / 古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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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耶，歐耶，激情的青春，讓我們跳起來，我們是變異人，我們是怪物……」嘈雜的音樂在據點響起來，伴隨著叫喊聲，謾罵聲，大哭聲，大家像瘋了一樣，發洩積累了多年的憋悶。
有幸進入保鏢團的少年們，他們正在享受做夢都不敢奢望的美味佳餚，醇厚美酒，以及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小巧用具，高端遊戲機，華美服裝，「禮物」中甚至還包括幾十套珍本書籍。
「來，走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兄弟們，你們說這個富家少爺傻不傻？拿出這麼多錢僱傭保鏢，也不知道防備誰？」
「管他呢！大概是昨天晚上看街頭血拼看得很燃，以為自己多了不起，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所有人拚死拚活。哈哈哈，其實好多兄弟手裡捏著銅片站在附近看好戲，烏賊的造假技術超高，不知道他賣出去多少那種銅片，反正賺了不少。」
「大哥你說我們綁架僱主，讓他家裡掏錢好不好？只要拿到錢，可以跑到那些邊緣行省醉生夢死，做一輩子富家翁。」
「就你？頂個紅彤彤的龍蝦腦袋，跑不出一個行省就得被亂刃分屍。喝酒，這人啊就得及時行樂，變異人更是。嘻嘻，趕明個哥哥給你們介紹幾個蛇女小妹，那味道管飽你們********。」
「大哥說得對，及時行樂，這回都喝光，杯子裡不准留酒。」
就在這些變異人少年放縱的時候，羅陽坐在老虎大叔的小屋裡，懷裡抱著一個還沒有長牙的變異人女娃兒，笑道：「這就是烏賊嗎？歡迎。」
血牙和綠柳一左一右，死死鉗制住一個身軀矮小，戴著厚底寬邊眼鏡的烏賊腦袋少年，大聲訓斥：「老實點臭烏賊，噴了我們一身黑漆漆口水，又不是要喝你的血，激動個什麼勁。」
「老大，我錯了，饒過我，你就把小的當成屁放掉吧！」烏賊少年撲通一聲跪下，拿膝蓋當腳用向前蹭，結果腦袋被血牙死死踩住貼到地面。
「不，你沒有錯，做得很好，我需要你這種人才。給你三十六個小時，偽造附近街區員警的身份識別卡，緹娜和她的團隊會配合你。如果失敗的話，自己去想後果。」羅陽揮手讓血牙和綠柳將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的烏賊帶走。
「三十六個小時？之後呢？」緹娜的面孔忽然從桌面上彈出來，黑眼圈讓她看起來像熊貓。
短短幾天工夫，青澀的小狐女飛快成長，人看起來幹練許多。連羅陽都沒有想到，這個女孩會有這麼高的適應能力，也許比狗肺和狼心還要頑強。
「之後自然是好戲開場，天宇所有排得上號的地下勢力，還有曲家，張家，周家，雷霆集團藍發少年。對了，你昨天說有一名賞金獵人在追查資金去向是嗎？把他也給我拉進來。真要感謝干擾陣列塔，為我提供了最佳試煉場所。大浪淘沙始見金，有些人遇到機遇和風浪總會脫穎而出，而有些人與我們不是同路人，醉生夢死後將面臨更嚴酷現實。」
「大騙子，你是天底下最可惡的大騙子，用糖衣炮彈來麻痺那些變異人少年，等到明天晚上忽然陷入亂戰，我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著離開據點。」
「呵呵，小丫頭還挺有正義感，那不是麻痺而是考驗。聰明人會想一想，難道天上真的會掉餡餅？我給他們三十六個小時，時間不算短吧？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會克制並保持警戒。」
「哼，我說不過你，你總能找到一大堆理由。我不管，只要老虎大叔和石虎嬸嬸，還有據點的孩子們能跟著我們一起走，隨你怎麼折騰吧！」緹娜鼓起腮幫子，抬手關閉通訊，並抹去通話痕跡。她有很多工作要做，敵人的刺探越來越猛烈，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三十六個小時。
事實上，在羅陽制定時間之前，緹娜已經帶領黑客團隊展開激戰，光是轉移部分開採許可就不知道耗費多少腦細胞，還要幫助她自己和羅陽隱藏行跡，避免那個藍頭髮即刻找上門。
敵人清一色是正規軍，而他們只是雜牌軍，要不是很多變異人黑客的思維方式怪異，編寫出來的防火牆不好破解，否則連給菜鳥磨合的機會都沒有就會煙消雲散。
「羅陽。」高大身形走入房間。
「老虎大叔，大家最近兩天怎麼樣？」
「還不錯，我們這些人吃慣了苦頭，你包下的小旅館足夠住了。只是我很擔心，你究竟想做什麼。」
羅陽略微沉吟，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說：「每個變異人都想改變命運走出困局，可是你們要先融入人類社會，不管別人怎麼看，你們先要拿自己當人看。就算形貌怪異，也要忍住嘲諷走在陽光下，這樣才能真正改變命運。」
「不，這不可能做到，所有人類都在歧視我們。」
「呵呵，我可不那麼認為。知道嗎？大多數人類並不在意與你們共處，只有少部分人站出來對你們進行詆毀，你們就認為整個社會都在嫌棄你們。誤區恰恰在此，我所做的事情就是挑選優質種子，然後讓他們發芽生根。」
「發芽生根？在哪？」老虎心神一震。
「三十六個小時後你就會知道，多謝緹娜幫忙，完成了許多本該由我來完成的工作，所以回程時間大大提前了。」羅陽將懷中的小女娃交給老虎，這又是一名棄嬰，其實變異人所處的社會氛圍遠沒有他說得那麼輕鬆。大多數人類瞧不起變異人，可是不把老虎忽悠住，怕他給接下來的行動增添變數。
「好，我信你。」老虎點了點頭，抱著小女娃離開之際說道：「入口設有陷阱，狼心知道。」
羅陽心中好笑：「小曼姐你錯了，我這次天宇之行不是別人把我賣掉，而是我把別人賣掉還要幫著我數錢。上賊船難，等到上來，會發現想要下去更難，只能跟著老子一條道跑到黑。」
據點之中，很多變異人少年喝得酩酊大醉。不過，有些人足夠克制，他們坐在牆根下休息。
「白羽，情況怎麼樣？」黑衣少年席地而坐，他一邊翻看講解超能的珍本書籍，一邊問道。
「出不去，狼心，狗肺，還有獨大力他們已經封鎖住入口，這背後肯定有陰謀，那個僱主把我們圈在一起，不知道打著什麼鬼主意。」說話少年有一對白天鵝翅膀，看起來就像天使。
「還有什麼發現？」
「沒了，有些地方不讓我靠近。不過，我特意看了一下，那些黑道勢力派進來做臥底的人類少年不知去向。」白羽從腰包中拿出一袋零食，小心翼翼打開，之後細嚼慢咽的吃起來。
「你還真是謹慎，這麼多人吃了這裡的東西都沒事，你居然還在吃自己帶來的東西。」黑衣少年扯了扯繫在脖子上的方巾，可以看到他的脖頸上佈滿細長裂口，那是類似魚鰓的鰓線。
「都是你，偏偏好奇，非要過來蹚渾水。」白羽悶悶不樂。
「也許這次真的是百年不遇機會呢？」黑衣少年合上書，邊閉目養神邊說：「等著吧！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得到答案。對方一直都在出題考我們，據點就是他設置的考場，每個人的表現逃不出他的雙眼，就是不知道這場測試最難的部分在哪。」
「變態，和我們這些苦孩子過不去。」白羽嗤之以鼻，也學黑衣少年的樣子，開始閉目養神。
正如羅陽所說，大浪淘沙始見金。這次天宇之行除了搞一次金融狙擊，還真就被他淘出不少金沙來。
在變異人這個群體當中，能活下來順利長大就是一種本領，再以數十萬少年作為基數，篩選出據點這兩千多人來，說他們是百里挑一和千里挑一都不為過。
然而，這些考驗還不夠，羅陽是個吝嗇的傢伙，他不會隨意提供機會，哪怕是將這些變異人引入更加殘酷的高中競爭機制中，他也不會輕易授予對方。
想要出頭，自己去爭，這個世界沒有憐憫，只能自強。
時間過得飛快，當緹娜的進度表進入倒計。大部分少年漸漸醒悟過來，近乎是一種處於危急時刻的本能，他們開始收斂，調整自身狀態。
玩樂，放縱，嬉鬧，這些什麼時候屬於過他們？他們是變異人，有資格享受這些待遇嗎？
「好，導火索已經點燃，我們撤離。」緹娜站起身來，她有些不捨地看向只用過幾天的嶄新光腦，深呼一口氣，毅然轉身。
「嗚喵，我們去哪？」貓女倪福亞早已百爪撓心，好奇的不得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再不走的話，我們會相當危險。」緹娜拿起準備好的包裹，背起來就走。
「你怎麼看，歐倩。」貓女看向兔女。
「呵呵，我沒有看法，只知道小狐狸掌握了好多礦脈開採權，我要和她一起走，去過好日子。」
「你們呢？」貓女又看向一屋子奇形怪狀傢伙。
「桀桀桀桀，去過好日子，每個人都要一台先知者三型光腦。」這些變異人黑客與緹娜並肩作戰，大家結下了戰友情誼，自然知道如何取捨。
「那還等什麼？我們走。」倪福亞和歐倩因為技術強的原因，在這個群體中很有威望，只是緹娜非常聰明，學任何東西都很快，她們走出這一步注定要給小狐狸當副手。
儘管心中有些不甘，但是名叫羅陽的神秘少年搞出那麼多大手筆，她們每多瞭解一分就更加想要知道答案，所以最終做出決定跟著緹娜走。
「快呀！緹娜姐，外面已經天黑，你們在路上還有一些工作要做，跟我走。」緹娜想不到是鱗兒前來引路，他們一行人從據點的隱蔽通道離去。
與此同時，藍發少年的手下忽然叫道：「找到了。」
僅僅隔了三分鐘，三十二環擂台連擊賽細節突破封鎖公佈到網絡上，引起曲家，張家，周家注意，因為取得勝利的那個傢伙正是給他們造成麻煩的滄海高中羅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