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神秘女子 文 / 佐佐葉
「翹兒!翹兒!」
「小姐!」
夏屏再也忍不住了,不可抑制的撲在她的身上大哭起來。
「御醫!快去叫御醫,立刻去!」
修玉對著旁邊的宮女們喊叫了一聲,然後衝到鷹翹的床前,剛才的這一幕真的很令人揪心。
鷹烙睜圓了雙眼盯著鷹翹嘴角觸目驚心的鮮血,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發瘋的。
「修玉,我改變主意了!我想馬上帶著翹兒離開修魚國趕回姬月,看這情形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你真確定你要這樣做?你看看鷹翹現在的樣子,她經得起長途的顛簸嗎?你最好考慮清楚!」
「不用再考慮了!我們已經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幾天過去!事情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你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樣嚥氣嗎?我做不到!」
「鷹翹不會有事情的,你要相信她!畢竟現在我們暫時為她保住了心脈,總會有辦法的!」
修玉努力的勸說著鷹烙,看著昏迷不醒的鷹翹,他的心裡又未嘗好過?
「看你說得這麼輕鬆,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起了那些卑鄙的念頭擄走翹兒,她又怎麼可能落到現在的地步!」
「我知道這件事情我要承擔很大的責任,你覺得現在爭論這些還有意思嗎?你是不是想和我打一架才算解氣!」
「你以為我現在有這樣的心情嗎?我只想帶翹兒馬上離開這裡,如果時間上趕得及,相信我們的姥爺是有法子救她的!」
也許他們一開始就不應該來這裡,這中間浪費了多少可以挽救翹兒的機會!
「你不能帶她走!我不想她還沒回到姬月國就被你們害死!」
「你沒有資格管我的事情,我們馬上就離開,你如果想阻攔我們,我不介意和你打上一架!」
「好!你如果真的要打,我就奉陪到底!」
修玉也火了,他不是生氣,他是擔心鷹翹根本受不了這一路的顛簸,也許他們還沒趕回姬月國,鷹翹已經沒命了!
「呵呵,別說你是修魚的皇子,就算你是天上的神仙,我今天也照樣揍你!」
鷹烙的雙眼怒氣隱現,儒雅的俊臉開始變了色,看著修玉的目光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啟稟二島主,門外有客人請求一見,特請你恩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小廝通報的聲音,語氣恭謹而謙卑。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這些莫名其妙的人來煩我,告訴他不見!」
「可是,可是,她已經在門外候著了,她說你今天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小廝很無奈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顫顫噤噤的輕聲強調著。
話音還沒落,就聽見裡間門被推開的聲音,花開走在前面,他的身後跟著一個人。
顯而易見的,這是一個女人!
長裙曳地,寬袖隨著步履的擺動而翩翩飛舞,只見一個纖細小巧的身影從花開的身後露了出來,側身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大家。
「你是誰?」
所有的眼睛一齊望向這個陌生的女子,不明白她是誰,又為什麼來到這裡。
女子小小的臉蛋上一片冰霜秋月,整個人好似冰雕刻而成,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感情的存在。
她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眼睛也不看向任何人,而是逕自走到床邊站定,只見她低下身子仔細的瞧了瞧鷹翹的臉色,素手搭上她的手腕,輕輕把著脈。
屋子裡很安靜,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去打擾她。
片刻的時間過去,她終於直立起身子,側過頭,輕聲對一旁的夏屏耳語了幾句。
夏屏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喜色,邊抹淚邊點頭,以非常快的速度奔出了房間。
房間裡的其他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眼前這一切究竟是什麼情況。
「你們如果還想讓她活命,請馬上離開這裡!」
輕輕柔柔的嗓音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果決和冰冷。
女子重新坐了下來,以背影對著大廳,連頭都沒有回轉一下,擺明了不想再理睬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
鷹烙首先退了出去,心裡帶著一絲淡淡的期許,他知道他的妹妹也許有救了。
修玉則是忤在原地,還想繼續開口詢問,這時,他的眼睛瞧見花開遞過來的眼色,這才按捺下滿腹的不解,隨著他離開了房間。
宮裡的丫環們開始忙碌了起來。
幾個男人就在宮殿外的花園裡坐著,看著丫環們進進出出,不停的穿梭在走廊過道裡,
「你們相信一個小丫頭有這個能力醫治鷹小姐嗎?」
沉默了許久的修玉突然問了一句這樣的話。
鷹烙和花開心裡也有同樣的疑問,這個女子看起來是那麼的柔弱纖細,對他們的態度也很冷淡疏離,她真的能夠治好鷹翹的病嗎?
不過鷹翹已經病入膏肓,他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個不認識的女子身上了。
「翹兒已經這樣了,我們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我看這個小姑娘倒是挺有能耐的,期待她會帶給我們奇跡。」
不是鷹烙樂觀,雖然他也不認識這個女子,可是從剛才她的言語中看出了她的自信,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她會孤身一人來應徵嗎?
「剛才在房間裡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冰冷刺骨?」
修玉突然再次開了口,他一直在回憶剛才那個女子走進房間時的感覺。
當時屋子裡的溫度驟然降低,這應該不是他一個人才有的錯覺。
聽著他彷彿自言自語的疑問,鷹烙和花開深有同感的對望了一眼。
剛才的確是有一種冰涼透骨的感覺,不過現在正值寒凍,有這樣的感覺也並不奇怪。
「你過來!」
這時,修玉揮了揮手,把剛才那個報信的小廝喚了過來。
「這個女子有沒有告訴你她的名字和來歷?你怎麼不經我的同意就把她帶了進來,我平時是怎麼吩咐你的。」
修玉冷聲斥責這這名小廝,看那女子剛才的態度,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一聲不吭的就把他們趕了出來,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不是嗎?
「這位小姐說她是來這裡瞧病人的,這個病人不就是屋子裡面那位小姐嗎?所以我就帶她過來了。」
這名小廝囁囁嚅嚅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後露出一副挺委屈的模樣。
「她還特意申明自己是看見島主貼的佈告趕過來的,難道是小的搞錯了嗎?原來她不是島主要找的人嘛,是不是因為她沒有點明找島主,所以你才會這麼生氣?」
花開不禁被這個小廝的語氣和模樣逗樂了,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這個小廝說的都是實話。
沉悶了好幾天的氣氛因為花開的笑聲而沖淡了。
連走廊上忙碌的丫環們也情不自禁的望向了他們這個方向。
修玉的嘴唇抽了抽,俊臉頓時黑了半邊,第一次看見他這麼尷尬的表情。
他的心思居然被這個小廝猜了個一清二楚!
鷹烙感覺自己好像報了大仇一樣爽快,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過身,朝著旁邊的小道走了過去。
「你們在這裡照看著,我去瞧一瞧我們的太子殿下。」
「來人!快來人,你們都死哪裡去了,竟然敢把我鎖在這裡!」
「你們究竟要幹什麼?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來人呀,我要出去!你們快放我出去!」
這時,一個離鷹翹的寢殿稍稍偏僻的房間內,一陣如擂鼓的捶擊聲不斷的從裡面傳來。
不用說,他就是已經恢復清醒的太子姬無桓。
一覺醒來,姬無桓就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甚至連門口也是悄無聲息的。
他在哪裡?他的那些侍衛呢?為什麼全部都不在這裡。
他不是正在追鷹翹的路上嗎?他清楚的記得自己還見到了平安無恙的她,然後,然後……
為什麼後面的事情他一點也記不起來了,為什麼會這樣?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鷹翹他們呢,他的腦袋裡閃過鷹烙和其中幾個比較熟悉的身影交疊的畫面。
為什麼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