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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蓮妃的悲哀 文 / 佐佐葉

    這時,大堂上的氣氛慢慢的發生了改變,身為朵蕊母親的蓮妃,從鷹翹出現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沒有從鷹翹的身上移開過半分,她知道今天是審問鷹翹的日子,特意向皇上提出了這個參加會審的要求,無論如何她也要到場,她一定要為朵蕊討個公道。

    此時,只見她凝緊了兩眉,雙目紅腫,看著鷹翹的眼神充滿了仇恨和敵視。

    「鷹翹小姐,枉我平時對你是那麼的信任,沒有想到你卻生了一副如此歹毒的心腸,連這麼小的孩子也不放過!我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蕊兒那麼喜歡你,經常在我面前歡天喜地的念叨你是怎麼怎麼的好,就算你和皇上之間有什麼誤會,也不應該對她痛下殺手,她還只是一個四歲不到的孩子啊,!難道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你怎麼就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蓮妃悲憤的厲聲指著鷹翹質問,如果不是因為身份不允許,她已經衝上前狠狠的揪住鷹翹讓她給自己一個交代了。

    鷹翹坦然的看了一眼她,心裡忽的很想歎息,她不想第一個面對的就是蓮妃。

    「蓮娘娘,請容我說句你不高興的話,你也相信這麼幼稚的謊言麼?我很喜歡蕊兒,心疼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害她!」

    「蕊兒的胸前插著你送她的桃木釵,這個釵子我聽蕊兒提起過,是你親自送給她的!我宮裡的宮婢們可以作證,蕊兒在大家面前念叨了很多次,可憐她還天天戴在頭上,可以想像她竟是這麼的喜歡你!可是你回報她的是什麼?恩?」

    說到傷心處,又想起朵蕊的可愛和無辜,蓮妃不由得泣不成聲。

    「難道你送我一把匕首,哪天我如果死在這把刀下,是不是我也可以說是你殺了我?天底下有這樣荒謬的推論嗎?娘娘!」

    鷹翹毫不在意大堂上的人充滿怒意的目光,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既然你已經先入為主,那就請允許我做一下案情的假設,如果蕊兒真是我殺的,你猜我會怎麼佈置殺人的現場,然後處理掉屍體?」

    「首先,我會把蕊兒帶到一個完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因為她是小孩,沒有反抗力,更重要的是她相信我,這樣就可以輕輕鬆鬆就可以要了她的性命!行兇結束以後,如果我真想不被人發現,我一定會把屍身掩埋掉或者是藏在一個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這樣我才可以逃脫掉罪責,安全的離開現場,所以說,這麼顯而易見的藏銀掛名的伎倆,想要陷害我的人,我得提醒你,以後記得學聰明點!」

    「蓮娘娘,請原諒我剛才做這樣的設想,又讓你難過了,不過,我要提醒娘娘,你莫要被有心之人擾了心智,我只是被某些人載贓陷害了而已,今天我來這裡不是為了接受審問,而是想給自己求個清白,找出幕後真正殺害蕊兒的兇手!」

    鷹翹的泰然自若,義正言詞讓大堂的氣氛一下子凝滯了,剛才還甚囂塵上的眾人紛紛禁聲,面面相覷。

    幕後真正的兇手?難道這個案子背後真的另有隱情?

    這時,鷹翹走到了蓮妃的面前,一雙清眸坦誠,大方的看向她,眼神裡沒有一絲的內疚和不安。

    「蓮娘娘,關於蕊兒的死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首先你得擦亮自己的眼睛,不要隨便聽信別人的胡言亂語,如果你還想為蕊兒報仇的話,就請你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絕對句句實言。」

    蓮妃聽她這樣一說,又想起以前看見的鷹翹的為人,不由得斂緊了眸子,回首困惑的看向姬正天。

    「鷹翹,我很佩服你巧言令色的本事,無論你今天怎麼信口雌黃,都改變了你殺害蕊兒的事實,你就等著寧天府為你定罪,然後接受應有的刑罰吧!」

    「你剛才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掩飾你殺人的目的,朕完全沒有想到你會是一個如此心如蛇蠍的女子,虧朕當初還好心收你做義女,事到如今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找出這麼多理由來推搪脫罪,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目的?請問皇上,我一介小女子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難道我還會異想天開的篡位謀奪你的皇位不成?」

    「我現在明白了,原來今天這場會審並不是所謂的審理案子,說白了,皇上你只是想直接治我的罪而已,欲蓋彌彰,指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姬正天沒有想到鷹翹一點無懼所有的指認,而且還堂而皇之的指責他的不是,神色之間立刻隱現一絲尷尬,彷彿被人揭了老底的羞辱感覺。

    「你不能怪朕,是你自己犯下了濤天大罪,朕只能公事公辦,還大家一個公道!」

    「皇上!」

    這時,旁邊一直坐著的鷹舞終於開口,徐徐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大堂的中間立定,一雙如妖如媚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姬正天。

    「皇上,請容鷹舞多一句嘴,您為什麼還要和她浪費這麼多的廢話呢?她根本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爭取利益為自己挽回一點聲譽而已,這麼昭然若揭的目的誰不是看得一清二楚?我現在以太子妃的身份提議,馬上把鷹翹以罪論處,直接把她拉出去斬首示眾,以回報朵蕊的在天之靈!」

    鷹舞的這句話立刻引起了堂上很多人的點頭讚許,少許人則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反對。

    「恕鷹舞直言,皇上,你的心未免太軟了,按照兒臣的想法,你應該把鷹君墨父女一同拿下問審,這謀逆叛國之罪一個也不應該放過!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鷹舞這是在含沙射影,暗指上一次姬正天放鷹君墨出獄一事。

    姬正天聽在耳裡,不動聲色,終於有人肯站出來解圍,迎合了他的心思,正愁沒托辭下手。

    他剛才已經暗暗的審視了周圍,根本沒有風燁的身影,也不見大堂外有任何的響動,看來這一次除掉鷹翹是大勢所驅,誰也阻擋不了了。

    「父王,請你三思而行!現在只是寧天府會審,還沒有到可以定罪論處的地步,而且這件事情你應該先交給丁府伊來審問才對!」

    姬無桓終於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站了出來,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父王會和鷹舞一搭一合,唱雙簧,一心想要置鷹翹於死地,面對眾人的憤怒,他再不站出來,只怕鷹翹今天真的會沒有命享受明天的太陽了。

    說到這裡,姬無桓的眼睛突然落到了丁三千的身上。

    「丁府伊,你身為寧天府的府伊,做事情怎麼可以這麼的草率!從頭到尾我就沒有看見你出面詢問過關於案情的任何一個問題,難道寧天府以前的案子都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案的嗎?如果最後判了錯案,只怕會惹來天下人的恥笑!!」

    「額,太子殿下,老身這也是逼不得已嘛,今天的主審可是皇上呀!」

    丁三千哭笑不得的為自己辯護,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夠掌握的,他也是身不由己!說起來他好像身兼要職,卻只能在皇上的淫威底下苦哈哈的挨日子呀。

    姬無桓沒有理會他,把目光重新移向了自己的父王,他知道父皇一定會不高興,可是為了保住鷹翹的命,他什麼也不顧了。

    「父王!兒臣可以用性命保證,殺害蕊兒的絕對不可能是鷹翹,這背後一定另有蹺蹊,請父王派人詳查!」

    他的心裡面雖然很著急,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俊目冷瞥了一眼鷹舞,不理會她拋過來的威脅眼神,繼續為鷹翹保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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