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養虎終為患 文 / 佐佐葉
「鷹舞你很天真啊,你真以為你有足夠的能耐和朕做這個交易嗎?朕現在只要一聲命令,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姬正天內心深處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壓力和恐慌,這個鷹舞居原來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這麼簡單,做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哈哈,天真!皇上,請你睜大眼睛看看好嗎?我如果連這些因素也沒有考慮周全,我還敢踏進這個宮門嗎?更可笑的是你還在拿你的權勢和地位嚇唬人,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這些威脅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
姬正天的目光閃了閃,考慮著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威脅朕!」
「既然我們之間已經開誠佈公,說出來也無妨!這還得感謝錦妃娘娘的幫忙,如果沒有她,我的計劃還不能這麼順利的進行,真是辛苦她了。」
「錦妃?她和這事又有什麼關係?」
姬正天的心裡面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事情竟然牽涉到了錦妃,他身邊最親密的人,這不禁讓他心中的警鈴大響。
鷹舞卻是想到得意處情不自禁的大笑了出來,尖銳的笑聲刺激著姬正天的耳膜。
「你自己去問一問你那位可愛的娘娘吧,她真是相信我,把我送她的腐神香丸當做了仙丹,把我送她的黑藥當做了健體強身的良藥,還每天傻傻的餵給你吃,最糟糕的就是皇上你了,居然一點都沒有懷疑過它的來歷,隔三差五的就服上一粒,要不然你以為你的身體是怎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你現在明白了吧,這全是托錦妃娘娘的功勞呢,我還得感謝她的積極配合!」
「皇上,你知道你身後這香爐裡燃燒的是什麼東西嗎?」
「那裡面是什麼東西?」
姬正天滿眼恐懼的回頭看了看後面,除了一片香霧瀰漫的空氣,什麼也沒有。
鷹舞寓意未明的盯著姬正天後面的香爐,看著他因為自己的恐嚇而顫顫噤噤,一種從未有過的虛榮與滿足充斥了她的心胸,這個腳踩萬人的一國天子現在居然被她堂而皇之的踩在了腳下,這讓她怎能不興奮!
「那裡面燒著的可是我精心調製的藥香,不僅讓你的神智全無,久而久之還會讓你徹底的失去所有的功能,皇上最近的身體欠妥可都是它們的功勞呢!」
「原來朕的身體弄成這樣都是你搗的鬼!你這個狼心狗肺歹毒無比的女人,看來朕真是瞎了眼,沒有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朕要讓無桓休了你!不,朕要馬上下旨,廢了你這個太子妃!」
聽見鷹舞的這些話,姬正天的意志力瞬間坍踏,努力的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身病魔竟然是鷹舞所為,而自己最寵愛的錦妃居然也有參予,從中插上了一腳!
她說得對,除了錦妃,別人想要在他的房間裡動手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姬正天的防備心理一直很重,就算對皇后花小蝶他也不是全然信服的。
沒有想到,事情卻是出在了錦妃的身上!
怪只怪自己平時太相信她,太寵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出賣自己的人恰恰是對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的錦妃,平時看起來溫良賢淑,秀麗端莊,根本無法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時間,心裡面那種對錦妃的恨猶如波浪濤天,姬正天雙眼無神的看著鷹舞,滿臉通紅。
「呵呵,請問皇上你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要說歹毒,誰也不能和皇上你相比,我們彼此彼此。」
鷹舞似乎對他的以往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在言語裡報以深深的冷嘲熱諷。
「既然皇上已經徹底的明白我的來意,請允許鷹舞最後問一次,你到底給不給玉符?我只要這一句話!」
姬正天盯著她,清楚的看見她的眼底泛著狠厲的幽光,突然覺得她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狠毒的本事絕不低於他。
「只要你把兵符交出來,我就給你解藥,怎麼樣?這筆交易划算吧。」
鷹舞並不想在這裡做長時間的逗留,懶洋洋的語氣中多了一絲急迫!這裡畢竟是皇宮深苑,外面到處是巡邏的士兵和侍衛,一旦被他們發現情況有異,自己就有被關押的危險,雖然她不用擔心自己的性命,可是她可不想把時間耗在和朝廷這些官員打官司上面,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嗎?解藥,你會有這麼好心?」
姬正天滿臉冷漠的盯著她,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屈辱充斥著他的大腦,甚至比鷹君墨帶給他的還要多!堂堂一國之君不僅被一個女子恣意要挾,還被她害到如此淒慘的地步,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報應循環?殺戮太多,害的人太多,最終就是害人害己!
可是一想到自己交出兵符以後的後果,姬正天心裡就有一絲不甘心,決定豁出一切也要保住這枚兵符。
「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朕還是姬月國的皇帝,豈能任意由你擺佈?朕倒要看看今天你怎麼走出朕的皇宮!」
說到這裡,姬正天伸出右手就要去拉床頭的鈴鐺,準備喚人進來。
「呵呵,親愛的皇上,我好像還忘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既然敢踏進這裡,就不會擔心走不出去,只要我身上少了一根毫毛,你那寶貝太子姬無桓肯定會過著痛不欲生的日子,怎麼樣,要不要和我賭一賭?」
「我想以皇上的聰明應該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你認真的權衡一下厲害關係,到底是這個兵符重要,還是太子的性命重要,只要你交出兵符,我就馬上離開這裡,你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以後鷹舞再也不會進宮來打擾你。」
鷹舞繼續有恃無恐的拿姬無桓做酬碼,這些本就是她早就計劃好的,怎麼會輕易就放棄這樣的捷徑?
「你到底對桓兒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你身為他的太子妃,在名份上桓兒好歹還是你的丈夫,你竟然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別著急,我還捨不得把他弄死,只要半死不活就行,可以供我任意的使喚,哈哈哈哈……」
鷹舞張狂的笑聲再一次刺激著姬正天,讓他立刻漲紅了臉,又羞又急。
鷹舞這一次的確是精準的抓住了他的死穴,姬無桓身為長子,雖然各方面的能力尚欠火候,可他畢竟是姬月國目前唯一的太子,將來的繼承大統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就是自己未來的希望,絕不能出任何的事情。
姬正天突然想起鷹翹臨別時的那句話,原來她早就看出了鷹舞的野心,所以才會這樣提醒他,可惜是他自己引狼入室,現在要後悔也已經晚了。
「朕怎麼知道你在拿到兵符以後會不會食言?會不會繼續拿桓兒下手,我現在已經領教了你翻臉的速度,你讓朕還怎麼相信你!」
「現在的形勢已經容不得你這樣想了,答應與否全在你自己,只要拿到玉符,我還是原來的太子妃。如果無桓能夠聽話,守好自己的本份,我會讓他活得好好的,輔佐他成為姬月國最能幹的皇帝。」
聽著她如此精心的如意算盤,姬正天眼睛一閉,頓時陷入了沉默,久久沒有說話。
時間在流逝,夜越來越沉,冷風夾雜著細雨敲打在門框上,聲聲喚醒著他麻木的知覺。
不一會,姬正天終於睜開了眼睛,伸出手從枕下掏出一枚黑玉項鏈,上面清晰的鐫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秘」字。
鷹舞的眸子一亮,抿嘴輕笑出聲,從姬正天的手裡接過玉符,把它緊緊的握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