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意外來客 文 / 佐佐葉
「這位小姐,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就請說吧,我們小姐正忙著呢。」
夏屏說完以後就跳下了土坎,安靜的站在了鷹翹的旁邊,專心伺候著。
女子站在土坎邊,抬高了眼眸,目不轉睛的直視著田間汗流夾背的鷹翹,眼裡面除了不可置信,還有一絲深深的揣測和審視。
鷹翹放下手中的藍子,遞給了在旁邊守候的農婦,接過冬墨遞上的手絹拭了拭額頭,這才踏上了田坎。
「請問這位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子,衣著打扮和她們有明顯的不同,杏眼明仁,柳眉如煙,唇紅齒白,一身肌膚雖然不是那麼白,顯得很健康,身形卻是豐盈窈窕,自有一番風姿冶麗的感覺。
女子看向她的眼光很奇怪,似迷惑,似不甘,似憤忿,更多的是一股傲慢和不屑!
只見她停頓了好半天,這才似乎從自己的神思中清醒過來,對著鷹翹簡單的施了施禮。
「小女名叫酒婭,此次前來山莊只是為了尋找鳳燁公子,不知道你又是鳳燁的什麼人?」
鳳燁?鷹翹的耳力很好,她清楚的聽出了這個女子言語中對風燁姓氏的更改,眉眼中更有著對風燁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這樣的情形頓時讓她瞭然於心,忽然明白了這個女子來找她的目的。
冬墨和夏屏不感置信的互相看了看,原來這個女人是帶著不良居心而來,她的主意竟然打到了公子的身上。
看來這一次山莊又即將不平靜了。
「這位小姐,你既然指名道姓要我領你到這裡見我們家小姐,當然應該明白小姐和公子之間的關係,你這是擺明了裝瘋賣傻,我還沒請問你是什麼人呢。」
「還有,我們小姐和公子是即將明媒正娶的未婚夫妻,既不是相親,也沒有逼婚,他們倆人可是你情我願,羨煞姬月國上下的天作之合,怎麼,還要我解釋得更清楚點嗎?」
夏屏早看出了這個女子來者不善,瞧她那副心有不甘的模樣就知道目的絕對不簡單。
「如果你是鳳燁的未婚妻,那我又應該把自己擺放在什麼位置呢?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負了我!」
女子在聽見夏屏的話以後似乎並不著急,面色一黯,低下頭哽咽出聲,這一聲看似委屈的吐訴,彷彿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以被動變主動。
空氣中有一絲暗流在湧動,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鷹翹睜著一雙如貓般的大眼,認真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子,最終吐出了一句話。
「走吧,我們回去再談!」
說完,她就轉過身,步履輕盈的往主屋區走去。
酒婭停在原地,久久的審視著鷹翹的背影,看不出來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過,酒婭很快就跟在鷹翹的後面離開了田間,只留下冬墨和夏屏面面相覷的站在土坎旁,倆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有種峰煙四起的感覺。
整個楓葉山莊哄動了,因為酒婭的到來。
山莊裡的人聽見有這樣一個女子來到莊園,要和鷹翹爭奪風燁,既吃驚又激動,尤其是圖靈雪,在得到消息以後第一個衝進了鷹翹的大廳。
酒婭在客廳的偏凳上安靜的坐著,目不斜視,她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絕對是個不討人喜歡的角色。
這個時候她絕不能主動開口,否則就成眾矢之的了。
「你就是那個叫酒婭的女人?」
圖靈雪瞪著這個女子,非常佩服她的鎮定!能夠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安之泰然的穩坐著,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的很淡定,還是臉皮太厚!
「我叫什麼和你沒有關係!何況你有這個資格指責我麼?」
「我沒資格?」
圖靈雪的怒色剛要爬上臉,鷹烙卻在這時走到了她的面前,淡漠的瞥了一眼酒婭,然後拉著她退回到了座位上。
大廳內差不多站滿了人,連最孤僻的琥珀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引起了大家的側目。
鷹翹回到閣樓,梳洗乾淨以後重新換了一身衣服,這才不緊不慢的走下樓來。
洗去塵埃,擦掉汗漬,抹掉臉上的污垢,當酒婭看見眼前的女子從梯間走下來時,也不禁呆住了。
這還是剛才那個在田間勞作,灰頭蒙面髒兮兮的女子嗎?
傾國傾城之中,淡眸帶笑,身姿裊然恍如娉婷絕世,一個美字根本無法形容其萬分之一。
看見她從上方走來,如空谷幽蘭,優雅閒適,亦步亦驅,步屢輕盈的體態,身上隱隱帶有一種暗香,隨風襲人鼻間,醉人熏然。
看見鷹翹在樓梯口出現,大廳裡立刻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紛紛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們不知道這一齣戲究竟應該怎麼上演,又怎麼落幕。
鷹翹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淡眸不移的審視著酒婭,不急不躁,如玉的臉上完全沒有大家想像的怒氣和不滿。
「酒婭小姐是嗎?很抱歉讓你久等了!」
酒婭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這個女子,說實話,她帶給她的不僅僅是震憾,還有一絲淺淺的懼怕,先前的驕傲似乎一下子蕩然無存。
鷹翹的眸子讓她有一種想逃開的衝動,至於為什麼會這樣,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你先坐著歇息會吧,走了這麼遠的路,天氣又熱,有什麼事情可以稍等會再說。」
酒婭瞟了她一眼,沒有吭聲,旁邊的丫環立刻懂事的送上了茶水。
「不用這麼客氣,我今天也是來者不善,我只想馬上見到鳳燁,請問他在哪裡?」
「我可不會怕你們,別以為你們人多我就會打退堂鼓,告訴你們,別做夢了,今天如果見不到鳳燁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這麼一整屋子的人,全部用一種不友善的目光瞪著自己,這讓酒婭本來已經退縮的心突然湧上了一種不甘和憤怒,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麼來挽回自己那一點可憐的顏面。
所以言語間不自覺的就帶上了一種生硬。
她可是酒司那部落的公主,是被部落的人當星星月亮一樣捧在手心的公主,如今站在這裡,被不認識的人指手指腳,評頭論足的,她酒婭幾時受過這麼冰冷的奚落。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直話直說了!」
鷹翹把她內心的掙扎和虛張聲勢全都看在了眼裡,看來這個女人是需要重捶的!
「我先不問你是怎麼知道山莊,又怎麼來的這裡,我現在只想聽聽你和風燁是怎麼認識的,你和他又是怎麼一種關係,能說一說嗎?」
「鷹小姐,你別想套我的話,我和鳳燁是怎麼認識的,這是我和他的私事,你沒有必要知道!」
酒婭就是故意想要刺激鷹翹,自從見到她的那一刻,酒婭的心裡面就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她一直認為鳳燁之所以不接受她,就是因為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個鷹翹正是他們之間最大的絆腳石。
「我聽過別人說起你,說你是如何的聰明理性,今天我倒要看看事實是不是真是如此,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我和鳳燁的關係如果只是一般,我能追著他來到這裡嗎?鳳虞離這裡好幾千里呢,現在我想讓你好好的想一想,究竟是什麼驅使我從鳳虞國追到了這裡,你真的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很重要嗎?」
鷹翹只是簡單的問了這麼一句,面前的這個女人來到這裡的目的她已經很清楚了。
酒埡並沒有在鷹翹的臉上看見任何女人應該有的嫉妒和憤忿,彷彿倆個人談論的只是一個和她完全不相干的人。
她的冷靜和淡漠讓酒婭既吃驚又羨慕,更多的則是瘋狂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