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強拉入伍 文 / 瘋狂的水

    一下子失去了目標，我不由地稍感彷徨，但肚子傳來的飢餓感還是讓我認清了接下來應該要做的事。

    環望四周，儘是光禿禿的山丘，離別時又忘了問下蚩尤方向。無奈，只好隨便揀條路順著一直走下去。

    要說這黑魔界不可謂不大。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比較霉，反正是足足跑了近兩天的路，才碰見了第一個村莊。

    其實說那是村莊還真是誇大了。倒不是說這房屋的規模不夠，而是那人口實在太少。數十座草屋坐落在那，可隱隱只能瞧見寥寥數人走來走去。

    感覺不大對勁，可哪又不對，卻又說不上來。直到走近了，我這才發現，婦孺，老人，孩子都有，唯獨少了成年男子。唯一的幾個男人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

    「大叔，我迷路了，想在這借住一宿……」我對著一位少了半截右腿，正躺在椅子上，雙眼整無神地望向天空的中年人說道。

    聽到我的聲音，中年人先是詫異地看著我，隨後渾濁的雙眼開始清澈起來，眉頭一皺，大聲喝道：「滾，我們這不歡迎外人，快滾！」

    我眉頭也微微皺起，這態度，也委實囂張了點。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盤，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麼，『我的地盤，我做主！』作為一個外來人，我也不好發作，繼續和聲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強求，但趕了幾天的路，口中實在飢渴，想討碗水喝，你看能否行個方便。」

    中年人依舊是一副臭臉。不過還算好，費力地起身，支著一跟枴杖，晃晃悠悠地進了屋子。沒多過久，手中端著一隻大碗走到我面前，遞給我，沉聲道：「喝吧，喝完就立刻離開這！」

    我無奈笑笑，接過大碗一飲而盡。水啊，從沒想到過，這碗裡略顯渾濁的水，竟也有如此可口的時候。一大碗水下肚，疲憊不堪的身體稍微舒服了點。

    「謝謝！」我將碗遞還給中年人，轉身準備離去。

    「年輕人。」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讓我止住了腳步，同樣那拿著碗正準備進屋的中年人，也差異地回過頭去，看著聲音的主人。

    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她很老，臉上佈滿了條條皺紋，深淺不一，眼眶已經深深地凹了進去。嘴唇稍稍向裡癟著，牙估計也掉的剩不了幾顆了。不過看的出，她的身體還是很硬朗的，除了背稍微駝了點，走起路來，卻很穩健。

    「老太太，你叫我？」我微笑著問道。

    「看你的樣子，確實趕了不少路了。來，進屋吧，吃點東西，洗個澡再走不遲。」老太太笑著說道。

    「村長，這……」中年大叔皺眉道。

    「好了，傑米，只是吃個東西洗個澡，很快的，沒事。小伙子，你跟我來。」

    見那叫傑米的中年大叔低著頭，歎了口氣卻不再說話。我轉身跟著這和藹的老太太離去。

    老太太帶我進了她的屋子，遞給我幾個餅和幾小塊不知名野獸的肉乾，雖然硬了點，味道也不是很好。但飢餓的我依舊吃的津津有味。

    飯飽喝足，老太太又帶領我到山後的溫泉處讓我美美地泡了個澡。

    「這世界，看來還真是好人多啊！」正坐在溫泉中的我，不由地感慨道。

    疲憊的身軀得到充分的放鬆，很快，我就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從夢中驚醒。同樣的夢，同樣的熟悉感覺，同樣的五位絕色美女，同樣的……醒來後我再次忘記了她們的相貌。

    「你們到底是誰？」我低聲呢喃著。

    無論無何都無法想到的我，頓時失去了繼續泡澡的興趣。起身，穿好衣服，提上蚩尤刀向前屋走去。

    「老太太，謝謝你的招待，不過我還有事，這就不多打擾了。」我對著正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笑著說道。

    「啊？」老太太彷彿剛剛回過神來，看了看我，也笑道：「好好，老身這就送你下山。」

    跟著老太太回到村子時，我發現了不對。現在的這個村子，明顯多了很多人，而且各個都是壯年男子。看著他們身上穿著的統一服裝，我差不多可以清楚了，他們應該是官兵。但很顯然，這些官兵與村裡人的感情並不是很好，他們分成了兩個陣營。此刻，正相互僵持著。

    「小伙子，你快走，前門沒法走了，你返回去，從溫泉那繞下山去，快！」老太太一看情況，焦急萬分地推著我就走。

    「你們這群強盜，好！我就跟你們走，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群天殺的到底什麼時候會死！」一個稚嫩的聲音憤怒地咆哮著。

    聽到這聲音，正在推我的老太太突然身子一顫，轉過身，以極快的速度向那孩子跑去。

    我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孩子！不要去！」老太太抱著那孩子哭道，又轉身對著官兵說道：「官爺，這孩子今年才12歲啊，還有4年才到入伍的年紀，求求你們放過他吧！」

    「哼！他雖然年紀小，不過個子長的已經和14歲的孩子差不多了，年紀小，正好可以磨練下！」站在隊伍最前面的官兵頭頭冷哼道。

    怎麼回事？我越聽越糊塗。這情況應該是要拉人入隊吧？那老太太怎麼搞的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我悄悄地擠回人群，對著正站在人群後面的傑米大叔問道：「這應該是徵兵吧？怎麼你們一個個都是這摸樣？」

    傑米回頭看了我一眼，眉頭又是一皺，低聲說道：「不怎麼還沒走！不想要命了？」

    「大叔，什麼情況？給我說說麼！」我發現，我此刻的好奇心足夠殺死一條龍的。

    「唉！」傑米低頭歎了口氣道：「如果只是徵兵，我們當然反應不會那麼大，可是這群畜生，哪裡是在徵兵！他們是在拉炮灰！聽說西北的極寒之地的霸主黑麒麟王甦醒了。魔君怕它影響到自己的統治，就出面想去收了它。可誰知天下無敵的魔君竟與它鬥了個兩敗俱傷。你想，人的恢復能力怎麼可能比的上麒麟？魔君怕它先恢復元氣而對我黑魔界的百姓進行屠戮，這才派兵不斷地對重傷的黑麒麟王發動騷擾。這點也無可厚非，可是這些被派去的士兵，由於戰死不少，後面的人都開始膽怯，開始敷衍。後來怕魔君知道了會怪罪他們，居然想出了拉百姓入伍，換個身份去對付黑麒麟王。我們平日裡只知道種田打獵，哪懂什麼戰鬥。被拉去的人像我這樣少條胳膊或斷條腿的還算好的，其他的基本都是把命都送掉了。一次戰鬥僥倖不死的，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總有一天，會把命葬送在那！我這腿，也是那時候失去的。現在你該知道，為什麼我們村子裡的男人會這麼少了吧！唉……現在他們又要拉村長的孫子了，那孩子……可憐啊。」

    聽著傑米的長篇大論，我總算瞭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在感慨之餘不免憤怒萬分。這些哪是戰士？這群卑劣的小人居然也有臉地稱自己為士兵？想到這，我心裡有了個想法。

    大方地走上前去，對著前面的那軍官笑道：「軍爺，我是一個路人，快餓死的時候，多虧這為老太太給我吃的喝的，救我一命。您看我身子還算結實吧，我用自己跟你換回您手中的孩子，可以麼？」

    「哦？」那軍官眼睛一亮，一臉笑容道：「嗯，不錯不錯，現在社會，像你那麼識時務的人已經很少了，本官就喜歡識實務的人，好！既然這樣，小鬼，回去吧！兄弟們，可以交差了，撤！」

    心裡琢磨著那句讓我耳熟的話，看著淚眼婆娑，對著我滿臉歉意的老太太微微一笑，接過傑米遞給我的行李。怡然自得地跟著這隊官兵緩緩離去。

    上天待我還真不薄，知道我沒事做閒下來了，這不，又給我安排了個不錯的娛樂節目！只希望能精彩點，別讓我太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