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盧植的劍 文 / 山中餓龍
話說白楚峰一直盯著那婦人的臉,用自己在職業生涯中練就出來的人肉ps大_法,為其去斑、去紋、美白、美瞳、調整面部輪廓後得出一個結論——乙玥。
「你是乙玥,不會有錯的,我絕對相信我的眼睛。」白楚峰堅定地說道。
「不是,我不是,先生認錯人了!」那婦人掙扎著要逃離。
白楚峰死抓著那婦人的手,不肯放開,對著她說:「你是乙玥,我見過你的肖像畫。」
那婦人還在不斷掙扎,而且神情顯得異常痛苦,但並不是白楚峰把她抓得太痛的原因。事實上白楚峰用的力不算多,卻感覺到眼前這個婦人有種精神上的癱軟,手上雖然在掙扎,但使不上勁來。
這個時候白楚峰更肯定這個婦人就是「乙玥」,因為白楚峰揭穿的秘密,讓她打心底上遭受到**般的傷害,為什麼她要隱瞞自己的身份?為什麼不肯承認?白楚峰明白在這個情況下她是該有苦衷的,不過又特別想她告訴自己,儘管自己跟她也不是很熟。
「乙玥小姐,逃避不是辦法,這樣子你讓那些願意對你好的人情何以堪?他們都很想念你的!」
無論白楚峰說什麼,這個「乙玥」就只會搖頭,而且都差不多快要哭出來了。
「先生,請住手。」
突然傳來一把急急忙忙的聲音,白楚峰轉過頭發現是乙璃正在快步趕過來。
這個時候這個「乙玥」終於看到救兵一樣,馬上擺脫了白楚峰,與趕到跟前的乙璃相擁在一塊,而乙璃就像一個大姐姐在安撫一個小妹妹一樣,不斷撫摸著「乙玥」的腦袋,乙玥才慢慢安定下來。
「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麼?」乙璃抱著「乙玥」,神情嚴肅地質問白楚峰。
「她是你的什麼人?」白楚峰眉頭有點緊地迎向乙璃的目光,沒有回答,只是問。
「她是我乙府的一名普通的女僕,但也不可任由先生隨意胡來!」乙璃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不是的,你應該比我瞭解……她是誰?為什麼你們都不說?」
「先生說的話真的奇怪,我一點也聽不懂。」
「她是你姑姑乙玥,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見過張飛畫的乙玥像,所以我能辨認出來。」
「也許先生這幾天太過勞累,而本小姐也招待不周讓生生不歡,這樣吧!我令下人安排廂房先生休息,並請來歌姬為先生解悶,如何?」乙璃的表情依然沒有怎麼變化地說道。
這個乙璃真的有點面呆,就算冷艷如田芷箐,白楚峰至少也能見過她的「怒」放的艷麗,但眼前的乙璃無論喜怒哀樂都是一樣,或者從一個側面說明這個年輕的少女內心已經過不少風浪,對很多事情都處之若然。
不過無論乙璃多淡定也好,「乙玥」始終是一個破綻。
可能連乙璃也察覺不到,在白楚峰提及張飛畫的乙玥像的時候,「乙玥」始終給了白楚峰一點反應。
然而白楚峰還能這麼無賴地纏著她們嗎?畢竟現在手上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而且這個「乙玥」早已毀容了,就算拿個張飛的乙玥像來,也沒有人相信眼前這個婦人就是當年美絕涿縣的乙玥——問世間有多少人有白楚峰那種境界。
「乙璃小姐若隨白某到平原,白某自會證實給你們看,我不相信張飛認不出來。」白楚峰帶著恐嚇的語氣說。
「到了平原又如何,張飛曾經見過她也認不出來,如果怕被張飛認出來,我們又怎麼會去平原呢?」乙璃依然淡定,一點也沒有被白楚峰嚇到。
「是啊!認不出來,她是乙玥,但偏偏就是認不出來。不過,如果她不是乙玥,那又何須計較認得出,還是認不出呢?」
白楚峰這次的確耍了點無賴,玩了一場字遊戲,讓本來很淡定的乙璃也失措得對不上話來——在白楚峰面前乙璃還是嫩了點。
「先生很過分,為何非要留難我的女僕,非要提起我姑姑的事,這讓乙璃心中非常難過。」這次白楚峰終於看到乙璃的表情變化了。
「乙璃小姐,也許我能給你們一點幫助。」
「先生,別再說了,根本不是你想像那般。如此下去怎教乙璃能安心隨先生到平原,甚至到上谷呢?」
乙璃那夾雜著惱怒、委屈的眼神讓白楚峰不敢再多說什麼。
白楚峰在乙璃面前很酷地呼了一道長氣,說:「那白某不打攪小姐,小姐請準備行裝隨白某前往平原安頓吧!白某一定盡心保護小姐。」
「多謝先生,至於那歌姬,等一會……」
「不,乙璃小姐別誤會,白某真的沒有此意。」
白楚峰與乙璃此時卻有些尷尬起來,兩人不多說,立刻相互請辭。
乙璃帶著那「乙玥」離開,白楚峰看著「乙玥」的背影,心情非常複雜。
…………
白楚峰又再一個人在乙宅裡閒遊著,當來到一處寬敞的角落時,白楚峰拿起來手中的劍——那還是盧植給他的佩劍。
那個時候白楚峰和赫蘭玉從漁陽回居肅再探望盧植,白楚峰打算把佩劍還給盧植。可盧植卻執意要把這把劍送給白楚峰,說是對白楚峰一見如故,而且自己年事已高,劍在他手中只會令其失去劍所應該有的作用。
白楚峰當然也拗不過盧植,有些開心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半推半就地接過了盧植的佩劍,盧植也告訴白楚峰這把劍有一個名字——碧玉劍。
而時常到居肅探望盧植時,白楚峰也知道了這柄劍的背後,有這麼一段故事:
盧植這把劍本來是屬於他的老師是馬融,而馬融老師乃是東漢漢安帝時期著名的儒家家,經學家。
馬融人美辭貌,有俊才,在漢桓帝時,外任南郡太守,因忤大將軍梁冀,遭誣陷,免官,髡徙朔方。後得赦,復拜議郎,重在東觀著述,以病辭官,居家教授。他達生任性,不太注重儒者節操,常坐高堂,施絳紗帳,前庭授徒以學術,後_列女以尋樂。
盧植就在那時候開始師從馬融。
馬融的可謂風流儒術,而盧植的儒學能通古今學,但好研jing而不守章句正是因為受到馬融的影響。而且馬融死於延熹九年(公元166年),時年八十七歲,可謂越風流越長命。
碧玉劍的碧玉其實是一個人,是馬融的妻子。
既然提到馬融的妻子,如此,我們又要追溯到馬融的老師摯恂那裡去了!(是不是很煩呢?哈哈……)
馬融年少時曾經求學於摯恂。摯恂博學多才,嫻於辭,常隱居在京兆附近的南山深處。在東漢順帝永和年間(136∼140),公卿們舉薦摯恂,公車徵召,摯恂推辭不應;大將軍竇武舉薦摯恂為賢良,摯恂也不受,連白楚峰也覺得他是很牛叉逼。
馬融的妻子碧玉就是摯恂的女兒。
當時在摯恂眾多學生之中馬融並不是特別優秀的一個,雖然其天資聰敏,但卻也因此自恃而不刻苦學習,而這一切都被一直關心馬融的碧玉所看在眼裡,碧玉心中可謂一個恨鐵不成鋼。
碧玉為了一挫馬融的傲氣,激起他的奮鬥心,便提出要與馬融比試學問,兩人便來到摯恂面前,要求摯恂提出問題。
結果摯恂一連三個問題馬融都答不出來。
一氣之下,馬融獨自一人來到仙遊寺旁,劈石築室,發奮讀書。幾易寒暑,研究了譜子百家經典。從此,才思更加敏捷,寫起章妙筆生花,成了名噪一時的通儒。
馬融終有所成,老師的千金碧玉也很順利地下嫁於他。後來得知妻子當初的一片苦心,馬融對碧玉感激流涕,並在京兆找到當時的鑄劍大師為其鑄造了一柄寶劍——碧玉劍。
後馬融臨終時把這把劍交給了盧植,因為盧植是他眾多弟子中武兼備,最能不負這劍義所在的人。當然盧植也不負馬融的期望,只是敵不過一些看不到的敵人。
盧植把碧玉劍交給了自己,那是什麼意思呢?因為赫蘭玉的緣故才傳劍給自己,還是……
白楚峰一想起這把劍的故事,就想到張飛與乙玥,現在乙玥何嘗不是對張飛有那麼一片苦心,可這片苦心值得嗎?為什麼不與其相認?難道張飛會介意她?但張飛對乙玥的感情應該已經昇華到一個不是誰人都能輕易理解的層次了——只是張飛遇見過她,為何又認不出她就是乙玥。
太多太多的問題,太多太多的不值,他為張飛不值,也為乙玥不值,也為自己某些過去不值。
劍在揮舞,風在動,空氣破碎的聲音不時迴盪。
白楚峰正把從盧植那裡學回來的劍招使了出來,渾然不覺簡雍已經站立在一旁關注著自己。
當白楚峰收劍之時,簡雍才拍著手掌,開心地說道:「精彩,精彩,楚峰原來也如此深藏不露!」
「也只能在這裡擺顯擺顯,真正的時候使不上。」白楚峰喘著氣不好意思地說。
「楚峰謙虛了,只是太謙虛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憲和,現在怎麼樣?我們是要回去平原了嗎?」
「剛剛探子匯報了消息,周昂已經抵達濟北並紮營休整,距離平原尚有兩百里左右,若明早繼續按現在這個速度進軍,也得明天黃昏抵達平原域內。所以我們還有時間。」簡雍說得一面的輕鬆。
————————
求票求收藏,等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