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變天前兆 文 / 山中餓龍
「白楚峰怎麼樣?」
「不知道,已經三天了,連大夫也束手無策。」
「怎麼會這樣,事情真的十分離奇。」
「雖然大夫也束手無策。但也說過楚峰身體並無其他異常,希望他能盡快醒過來,我們或許會知道原因。」
「也唯有這樣了。乙璃小姐,備就不打擾了,辛苦小姐照顧楚峰了。」
「劉大人不需要客氣,這是乙璃應該的,若先生醒來,乙璃馬上派人通知大人。」
看著白楚峰那沉睡的樣子,劉備概歎地與簡雍離開了乙府。
自從那天趕走胖頭陀後,白楚峰突然昏倒,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期間來了不知道多少大夫,只是依然是無法診正白楚峰的病因,讓平原那幫人都為此揪心,特別是千羽,沒日沒夜衣不解帶地照顧這白楚峰,現在的容顏也變得憔悴。
「先生,若你知道千羽姐姐現在有多苦累的話,請快快醒來吧!」乙璃站在白楚峰的床前,憂心地自語。
不多一時,千羽提著水盆和臉帕走進房中為白楚峰清潔,乙璃會意地離開了,走在院落的時候也見到乙玥姑姑。
「璃兒,他還是那樣嗎?」
「是的,一直都在昏迷中。」
「可憐了千羽,那個白楚峰也算一個挺好的人,為何偏偏會在他身上發生這種怪事。上天為何又偏偏這樣對待這樣的兩個人。」儘管白楚峰那次對乙玥撒謊,讓她受驚,但也感受到白楚峰善意的初衷,而乙玥本身也大度,也就原諒了白楚峰,白楚峰當然也為她守住秘密。
乙璃也完全明白乙玥的感慨,其實看著千羽連日來對白楚峰的照顧誰也動容,誰也盼望白楚峰快快醒來。三天以來無論關羽、張飛、張雲、田豫的到來,還是今天得劉備和簡雍,他們都覺得自己在戰場上可以對敵人的生命予取予求,但對著自己這位躺在床上生死未知的朋友卻是如此無能為力,倍感揪心。
「姑姑,恐怕上谷此行不知道何時才有個結果。」
「天意如此,我們也只能作罷,也許我們還是暫時回去乙氏大宅吧!」
「嗯,此處已經被那個趙典盯上了,也不宜久留,只是先生眼下如此,我們也怎能隨意離去?」
乙玥沒有說話,輕輕地扶著乙璃往別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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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個姓白的居然發生如此怪事?」
愁眉深鎖的人曹操,曹操口中姓白的人也正是昏迷不醒的白楚峰,然而讓人奇怪的是,曹操怎麼知道白楚峰?連白楚峰現在是什麼樣子都如此清楚?
「稟主公,事情的確很怪異,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
「嗯!看來我的想法要落空了。你替我給那邊傳個口信:事無可為就盡快回來。」
「是,主公。」探子領命後迅速從側門退去。
「哼!你居然讓我失望了。」
雖然曹操聽到這個消息時的確有點不快,但很快也不把這個放在心上了,因為曹操心中的天下很大,要拿起的東西很多,要放下的東西也很多,例如他與袁紹之間友誼。
曹操不願再困在房中,扔下了筆,也放下了關於軍政治略的公書,走到外面換換氣,當房門打開的時候卻看見鮑信匆匆忙忙地趕來,把自己推了回去,並小心翼翼地合上門,神色慌張地對曹操說:「事情不好了,今日青州黃巾壓迫兗州,劉公山不聽我勸住,執意出兵東平,結果被黃巾頭目擊殺。」
「有這樣的事?」這是今天曹操聽到的第二件壞消息。
「現在兗州各郡國都各自為戰,這樣下去兗州不保,而且東平就近東郡,黃巾亂軍很快就會殺過來了。」
「既然如此,允誠怎麼還從濟北前來此處,我也要馬上提兵出戰才是。」曹操聞言非常著急。
「這個又怎麼會是我認識的曹孟德,孟德欺我也。」鮑信此時卻很淡定地說。
「允誠亦欺我,快說,你來東郡絕不會只是告訴我這個壞消息而已。」曹操笑吟吟地說道。
「當然不是來告訴壞消息,而是好消息。」
「快說快說。」
「嗯……正是劉公山陣亡東平。」
「允誠……」
「孟德,你看。」
鮑信說罷,從身上拿出來一份竹簡,上面云云之語,大意就是兗州牧劉岱被黃巾亂賊殺害,兗州上下應同心誅賊,現在推舉一人統領眾人,而鮑信、張邈幾個名士紛紛表態支持東郡太守曹操代領兗州牧。
「這是一個好機會,孟德借此迅速佔據兗州,大事可成。」
「允誠……」曹操看著鮑信,心中歡喜,也很感激,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就在這個時候,房外有人叫門,曹操聞聲開門,顯然對來人是毫無顧忌。
「公台,來得正好,我已與張孟卓達成共識,共同推舉孟德代領州牧,你看這書可有修改之處。」鮑信對來人也非常信任,毫不猶豫就把那份竹簡遞過去。
「鮑大人的字甚佳,無需宮修改任何字眼,只是僅靠幾郡之主,恐怕對曹公代領州牧的說服不夠。」
「那如何是好?」
儘管鮑信言語急切,但一旁的曹操卻非常淡然,看樣子對這個問題並不關心。鮑信看著曹操那個樣子,突然恍然說:「孟德又欺我也。」
「允誠,我只知道黃巾襲境,劉公山陣亡,然後一直在忙於謀劃如何擊退黃巾的事,但代領州牧一事都是公台在為我操心,曹某並沒有太多的奢望。只是若能動員整個兗州的力量,我相信定能事半功倍。」曹操一臉無辜地向鮑信解釋道。
事實上,曹操早已得知黃巾再動,而曹操自領東郡太守得陳宮相助,為其出謀劃策,深得曹操之心,曹操也放心讓陳宮自主謀策。
「鮑大人、曹公,關於州牧一事宮有好消息。」
「請說。」
「宮已與兗州治中萬潛秘密商議,得萬潛應諾,同說服州治官員接納曹公代任州牧一職,結果一如我想,不ri曹公就可入主州牧府了。」陳宮一字一語清清楚楚地告訴二人。
「公台,此事當真?」鮑信、曹操同聲問道。
「當真,相信不久,萬潛就能拿到眾官聯名之書以迎曹公。」
「哈哈,公台真是我曹某的臂膀,好,那我便能全心意去整軍待戰,務必一戰定兗州。」
曹操說畢便同二人共議軍事,那大破黃巾,收建青州精兵自當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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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這個時間裡,還有兩件影響著整個漢朝的大事件。
第一,孫堅戰死了。
這個消息無論是劉備、是公孫瓚,還是袁紹,反正所有認識孫堅的人都感到非常震驚。
任何武將再厲害,戰死沙場是難以倖免的,他們心裡也早有這個準備。但諸侯們認識的孫堅,是連董卓也畏懼三分的江東猛虎,可能就算項羽再生也不過如此,現在居然戰死了,死於亂石、亂箭之下,而且是死於劉表手上。
但確切地說,應該是死於黃祖手上,甚至說死於黃祖手下大將呂公手上。
無論呂公到黃祖,或者黃祖到劉表,那都不是以軍事聞名之人,而且那個黃祖、呂公,估計中原諸侯更聞所未聞,而孫堅就是死在這幫人手裡。
有人高興、也有人惋惜,但最痛心的莫過於淮南的袁術,那種感覺真的彷彿是被人砍掉了一雙手臂一樣,沒錯,是一雙。沒有了孫堅的袁術,的確如同一個廢人。
唯一讓袁術安慰的是,孫堅的兒子孫策從黃祖手上搶回了孫堅的遺體,又歸依到自己麾下,還帶著孫堅的舊部前來。故此袁術把孫策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看待,希望這頭小虎他日能重振自己的雄風。
南方的劉表擊殺孫堅後並無異動,北方袁紹、公孫瓚也停戰了,潼關以東變得相當安靜,似乎都很默契地等待著什麼。
可能他們都在等待著這第二件事情:
那時董卓的舉京搬遷,把大量的人口、財富都從洛陽抽取出來注入到長安之中。長安這個自從東漢中興後便沒落的西漢京都,在董太師的強政中立刻復甦起來,看外表似乎又回到了幾百年前的繁華盛世中,一片歌舞昇平。
當然,歌舞昇平的只是董太師以及他的一眾亂黨而已。
無論漢獻帝,還是他身邊的忠臣,還有長安城內每天都活在膽戰心驚的百姓們,都是惶恐終日,不得安寢。
然而還有一個人現在心中也是糾結萬分,雖然他異常威武地挺立在殿堂之上,神氣盎然,同樣看著殿堂上的聲色戲藝,但眼中隱含的空洞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察覺,連他身邊的義父董卓也看不真這個眼神,只是除了他深愛的那個女人,那個正柔軟地躺在董卓懷中,被董卓細細撫摸著的那個女人——貂蟬。
呂布,這個天下武力最強的男人,關東諸侯最畏懼的男人,沒有呂布,關東諸侯根本不會畏懼董卓。但這樣一個呂布,他覺得自己只是個最落魄,最失意的男人。
因為他曾經要親手殺了自己那個最痛愛自己的義父,也因為他自己所愛的女人要躺在那個醜陋的男人身邊夜夜侍寢,自己卻阻止不了那一切,卻還要站在那個醜陋的男人背後,保護他,喊他「爹」。
就連呂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要忍受什麼?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失控突然殺了這個天天要自己喊「爹」的人,但他還是在忍耐,因為時機還沒有到,他等待,一直在等待,他相信這天很快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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