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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祭祖大典 文 / 山中餓龍

    昨日還是少有生機的荒谷,今天不僅毫無生機,還多了一陣死亡氣息。

    壑谷石縫間堆埋了許多屍體,而且這些屍體都沒有了頭顱。巖壁和黃土都染上許多紅印,除了大大小小的鷹隼在溝壑上下徘徊,整個荒地渺無一人,而白楚峰昨夜逗留的山坑如今也變得空空蕩蕩,只餘下一些焦柴堆,還帶著微微薄煙。

    兩日後,屠各胡被帶到稠陽後就被釋放了。之後的屠各胡就如去卑所料,遭受的打擊實屬不輕。

    跟屠各胡前去王庭的軍隊被當晚的夜襲擊潰離散,更多的人在聽到廣牧被破的消息後,都紛紛逃回廣牧尋找自己的妻兒,而王庭那邊也派軍出征廣牧,驅散那些佔領廣牧的「賊軍」,如此一來,大部分來自廣牧的匈奴人都甘心投降到王庭之中。

    那夜追蹤白楚峰的那些屠各胡手下都是忠心耿耿之士,卻在那荒地上幾乎被殲滅,只有少數死忠保住性命,如今依然在尋找屠各胡的下落,但當屠各胡與這些人再次重聚的時候,屠各胡深深明白到自己再難掀起風浪。

    特別當屠各胡知道匈奴的單于於夫羅依然在生,還沒有死去,一切都是右賢王故意偽造的假象時,屠各胡的心徹底地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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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屠各胡的勢力被王庭吞併了,右賢王和各位匈奴王都平安回來,呼廚泉也被還以清白,最重要得食於夫羅還沒有死去。

    雖然右賢王使了詐,但各匈奴王都十分體諒,而且左賢王回歸,他們當中有些人也不敢不體諒。

    話說呼廚泉在屠各胡身上掏出了那個皮卷書信後,左大當戶塔建也被眾人猜疑,而恰好此時,在廣牧逗留多時的張方送來了好東西。

    儘管當日張方沒有找到白楚峰想要的那個皮卷,但隨後的搜索中,張方在屠各胡箱中找到了一包藥粉,疑似毒藥,後來送到王庭讓白楚峰尋人鑒定,最終證實是醉魂香。

    這個毒香本身並不帶毒性,但只要聞香之人接觸一定酒量,自然就會毒發,能奪人性命,而毒發的症狀與於夫羅幾乎相同,只是於夫羅身體強健才未至於喪命,但如今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同時在提審左大當戶的時候,塔建也潛逃了,那麼事情的大概情況,大家也心中有數。

    匈奴王庭的秩序似乎恢復正常,儘管於夫羅還在昏迷之中,但左賢王的回歸預示著未來單于的合法延續,所有匈奴人的心都比之前的變故中要安穩得多,而最安穩莫過是右賢王。

    故此,匈奴人的祭祖大典也就順理成章地開始了。

    匈奴人每年本該在五月進行的祭祖大典因為於夫羅的遭遇,以及呼廚泉的出逃並沒有如期舉行,被迫停止了,因為各位匈奴王都感到難以面對祖宗,特別那些相信呼廚泉就是兇手的人,堅持要用呼廚泉的血來祭奠天地。

    而現在這個大典不僅是祈求祖先和天神庇蔭,還祈求他們的單于於夫羅早日出現奇跡,恢復到昔日的威武。

    呼廚泉作為如今匈奴之中頭銜最大的王者,則主持者大典的一切。祭祖大典不限任何階層,連白楚峰、張方這些漢人,還有赫蘭玉、赫顏這些烏桓人也一併參與其中,這也是作為對朋友的一種感激……只是那扮演賊軍的三千黑山軍被排除外,但呼廚泉也提供了大量酒食以及女人慰勞那些黑山兄弟。

    「你怎麼這個表情?不舒服嗎?」在人群中的白楚峰和赫蘭玉站在一起看著呼廚泉在王座上表演。

    「沒有,沒有什麼……主要是這些匈奴人打仗獵頭就算了,如今還要把這幾百個人頭掛在上面搞祭祀,要知道這些頭割下來已經好幾天了,臭不要說,而且這夏天裡頭,什麼都腐爛,就跟……唉!」白楚峰本來想說就跟喪屍一樣,小玉是不會明白什麼叫喪屍的,白楚峰也就閉口不說了。[.

    「匈奴這些人本來就是凶殘和野蠻!」赫蘭玉理所當然地說。

    「那烏桓呢?有沒有這種獵頭的傳統?」白楚峰問道,看著赫蘭玉美麗的臉龐,也算能緩解那些喪屍般的人頭帶來的噁心感覺。

    「你在我們邑落都快有一年了,你認為呢?」似乎白楚峰的問題冒犯了烏桓,這從赫蘭玉的語氣中完全能體現出來。

    「好像沒有,不過你們是小部落,也不怎參與戰爭,沒有是很正常的……不過,想不到這麼快救一年了……」白楚峰忽然感慨起來,一年了,來到這裡已經有一年了,想當年……

    「幾百年前我們的祖先本來在赤山一帶自在生活,就是凶殘好戰的匈奴人從西面而來,把我們的故土佔據了,我們才不得已南下,又順從匈奴,直到接受漢朝的庇護才脫離了匈奴的管治,說真的,我多想看看烏桓祖輩生活的赤山是什麼樣子?烏蘭峰又是什麼樣子!」赫蘭玉眼神充滿嚮往。

    「也別只顧損別人誇自己,你看赫顏和郫爾乞那些性子的人,還不是好戰。」

    「可不凶殘,我們才不會獵頭呢!」

    「那也是,就小玉對奴隸的關愛和善待,所有烏桓人在我心中都是善良和優秀的。」

    「要不要我讓你再體會一下奴隸的美好回憶?」赫蘭玉冷酷地建議說。

    「這有分別嗎?有分別嗎?唉……我一直都是你的奴隸……愛的奴隸……」白楚峰一面冤屈地訴苦。

    「還愛的奴隸,肉麻不知羞恥,奴隸還敢找小妾,你還敢找小妾……」白楚峰不提也罷,一提起這愛情的東西,赫蘭玉就想起白楚峰帶回來的千羽,立刻沒個好臉色白楚峰看,不過也只是打情罵俏的樣子。

    在這個匈奴人的祭祖大典上,居然有這麼一個漢人男子和一個烏桓女子在胡鬧,真是奇景,雖然鬧得動靜不大,但也太不尊重別人了。只是作為上賓的白楚峰,呼廚泉和去卑都不過一笑而過,任由他們貴賓席上繼續嬉鬧。

    也別怪白楚峰他們不安靜,畢竟小白和小玉都不懂匈奴話這門外語,無聊之際也不過是自得其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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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這麼快就要離開了?待七月秋收的時候再回去幽州也不遲吧!在這裡多住些日子,有什麼要求儘管說。」

    白楚峰剛剛陪同呼廚泉去見過了仍然躺臥床上的於夫羅,也順便向呼廚泉聲言告辭,而呼廚泉卻對白楚峰的離開依依不捨。

    「這些天該熱鬧的都熱鬧過了,王庭還有很多事務要等著左賢王你來處理,離開幽州也已經很久,我也思歸心切,不再打攪,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共敘吧!」白楚峰淡淡說道。

    「兄弟客氣話了,真要封個王給你也不為過,只是你再三推搪,這也算了,如今卻這麼快要走,怎麼都不給我一個報答你的機會。現在中原內外紛亂,大家都是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再見面的日子實在難盼,兄弟回去後要多保重,若漢朝實在呆不下去,就來匈奴吧!那個大堂內的席位,我永遠留著屬於你的一位。」呼廚泉指著王庭大殿說道。

    「好,我會記住這些話,然而左賢王也要記住我說的事,這樣足夠了。」

    「王庭的人保證絕不介入司隸的事情,只是匈奴下轄的其他侯帥,若他們真要趟那趟渾水,恐怕我也阻止不來,只能盡力而為吧!」呼廚泉話中帶愧。

    「那也只是部分渾水摸魚的人,起不了什麼風浪,但若真如此,遇上被俘虜搶獲而來漢人,左賢王可以的話就送他們到幽州吧!我買下他們。」白楚峰也不為難呼廚泉。

    畢竟皇帝也管不了天邊的事情,上說一套下說一套這是千古不變的現象,白楚峰還能對呼廚泉荷求什麼呢!

    「只是兄弟為何如此,冒極大的危險助我回來,到最後你卻不問我索取什麼權力財富,而是為了那些跟你幾乎不相關的人費心,我真的想破頭都不明白。」

    「有些事情我自己都不怎麼明白,我本來可以在上谷不愁吃喝,不問世事,即使我能預感到長安的大風浪,我也沒有無法做些什麼,然而偏偏遇到你,也許這是天意吧!這也只是儘管一試,我也不排除,最後你會不答應我的事情。」白楚峰看著天空,掏出心底的話來。

    「兄弟勿看扁我呼廚泉,我絕不是那種小人……或許正是天意,我呼廚泉才能回到這裡,既然都是天意,我自然也會順兄弟的意思,不需要擔心……只是除了這些,兄弟真的沒有什麼別的特殊原因?」白楚峰再偉大,呼廚泉也不認為白楚峰能偉大到這個地步,天意只是幌子,內裡肯定有更大的章。

    白楚峰按捺不住而大笑起來,笑止而說:「是的,真的有一個原因,不過你要為我守這個秘密。」

    「儘管說吧!」呼廚泉也煞有介事地察看四周,然後靠近白楚峰仔細去打聽這個秘密。

    「這個秘密特別不要告訴小玉……那是關於長安的一個人,一個女人……」白楚峰故作神秘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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