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出手相救 文 / 山中餓龍
刀,停留在那素衣黑服之人的脖子上,慢慢地拖動起來,眼看著鮮血流淌的瞬間,拓跋匹孤的手卻突然放開那人,手上的刀也鏘一聲掉到地上,然而可以發現,刀刃上完全沒有絲毫的血跡
倒是刀旁的沙地上,又徐徐落下幾滴血,順著血的來向而尋,更發現那是來自拓跋匹孤的手腕上。
只見拓跋匹孤握著染紅的手腕後退了幾步,取而代之的是那師姓的獵戶已經旁在那素衣黑服之人的身邊,一手托著人,一手握著小巧的短刃,並用一種藐視一切的眼神環顧四周,讓馬超的目光也不得不變得驚奇起來。
……
「看來,稍稍一試,那傢伙就露出了真身!難得他又是如此重情義!」
「又只可惜壞在太重情義了!」
「你又同情他了?」
「同情?我只是感慨,但說到同情,我倒是同情拓跋匹孤,還有他手上的那個人,只怕還得同情其他人!」
「這是何故?」
「雖然試出來,但卻是試出一個不該試出的人!」
「唉,你難道就不能把話說清楚一些?」
「說,很難說清楚,你要親眼看到,或者親身感受到……」
那二人在暗角處悄悄注視著馬超眾人的一切,並切切細語,其中一人聞對方之言含糊不清,但很快他就明白,對方所說的「不該」是為什麼的不該了!
僅僅是數語之間,外面的情勢又變得不一樣,剛才那被師姓獵戶托付之人,如今已經癱倒地上,頸項上儘是鮮血淋漓,而馬超、拓跋力微一眾人也是忙亂一團,還多出了不少倒下的身軀,而那師姓獵戶卻在此間不知所蹤,詭異非常!
只是,某些蛛絲馬跡還是被暴露無遺。
「那獵戶已經受傷,恐怕是插翅難逃。」
「不要再說什麼獵戶了,就他的手法,我肯定他就是我在黃沙地裡遇到的那個人,也是馬超一直要找的那個人!」
「他們已經追遠了,我們還是去瞧瞧吧!」
在暗角的二人終於現身,原來就是泰巴和葛玄,當二人來到剛才拓跋兄弟所處的位置,葛玄立刻在那名素衣黑服之人的臉上揉捏一陣,並摘下了一副人皮面具。
「道兄的手藝不錯,這麼短時間裡做得面具卻能已經亂真迷惑對方!何時為我做一個用作江湖救急?」泰巴讚道。
「用此裝作一個被折磨不堪的人,才有幾分像樣,又恰好在此突發情形裡,才慶幸誘惑到那人動手,若是時間長了,人冷靜下來細看,這玩意根本沒有用處。倒是你要裝乞丐,裝麻風,這粗糙的東西還能起點作用。」葛玄老實地說道。
「呵呵,逃難的時候,糞坑我也跳……不過今天是可憐了這位仁兄,不知道馬超那邊怎麼樣?」
「眾人四方搜捕,恐怕沒有其他可能了!」
「如今我怕生擒不易,他會死在馬超手裡!」
「他的生死又與你有何關係?」
「因為……」
話未說出,只聽嘟嚕幾聲,二人便立刻隨聲而去,在附近一處稀疏的灌木叢中還瀰漫著一陣將要沉降的塵土,從那剛高飛不遠的鳥兒身上判斷,此處剛剛發生了一些不尋常。
二人慢慢走近,撥開那參差的枝條,赫然發現一個受傷之人倒伏在地,儘管有些昏厥,但左手依然掩按著右腹,而那鮮血還是不斷從指縫間滲透出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看來這次馬超要撲空了!」泰巴兩眼四處張望,確定沒有閒雜人等之時,便走進灌木叢中把傷者拖拽到一處更隱蔽的石頭堆中躲起來。
「你怎麼了?想把他藏起來?」葛玄追隨著泰巴的腳步進入灌木叢中問道。
「他的傷如何?不傷性命吧?」泰巴沒有回答,反而向葛玄問道。
「還好沒傷到五臟,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要你保他不死!」
『保他不死』幾個字本來是泰巴想要說的,然而卻被別人搶先說了,而說話之人顯然就不是葛玄,這個時候不僅是泰巴,就連葛玄都是一陣腦後發麻,驚慄地朝聲音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背對陽光,僅僅是影子就充滿壓迫感的第三人站在自己的身後。
「你,誰?」泰巴盯著精神的壓力,用言語質問敵對,並打算以此分散對方注意力的同時,尋找強大氣場的缺口,畢竟來者不善。
然而,先機卻被對方捷足先登,泰巴的問話反而讓自己分散了注意力,對方就趁其話音未落之時,把葛玄抓牢在手裡。
「你……」泰巴是一陣窩囊。
「老夫不會傷害道長,只要你給我帶他離開這個地方!」老人對著地上的傷者示意道。
泰巴還沒有從中反應過來,那人已經鉗制著葛玄迅速離開。及此情景,泰巴咬咬牙一下背起地上的傷者追隨那人而去,也不忘路過一店抽起一塊爛麻布蓋著身後的人。
就這樣泰巴離開了綠洲,隨著那人來到一處隱蔽的荒石窟中,才有一陣喘氣的機會。
「年輕人,不錯啊!哈哈……」那人依舊鉗制著葛玄,卻對泰巴讚賞道。
「呼……呼……」泰巴沒有回答對方,只是輕輕地把傷者連同爛麻布一起安置在石壁旁,然後不斷喘著大氣,眼睛牢牢地盯著那人,但石窟中剛剛燃起的火光非常微弱,不足以照亮那人的面孔,卻反襯出其神秘的威嚴。不過泰巴卻能看到自己滿手都是鮮血,而腰間還是濕漉漉般的粘稠。
「讓……道長……先……救……救治他……吧!失血……太……多了!」泰巴感知傷者的情況不妙,喘著氣,指著傷者,像個結巴一樣迸出每一個字。
那人很識趣地放開了葛玄,葛玄也很配合。而泰巴就這樣與那人靜靜地等待著葛玄,再沒有任何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