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心事 文 / 山中餓龍
白楚峰和千羽均被綁著在一輛馬車上,一路上沉默不語,心中警惕萬分,只是久而久之,見那些不明來歷之人並沒有再幹些什麼,心裡也想著只能聽天由命,看著身邊的千羽,忽然歎一口氣說:「對不起,連累你了!」
「是千羽連累你!」
「他們似乎早有預謀,不管是什麼事情,針對的原來是我,是我連累你了……只是我才剛回來此地,何故如此?太奇怪了!」白楚峰實在想不透。
「如今只能見步行步,但千羽這一刻能在相公身邊,死也無憾!」
「為何說這種話,看他們能拿我怎樣,你不會有事的!」
「正因為不知道他們所yu何求,若有機會逃離,相公你千萬不要理會千羽。」千羽眉頭一皺,咬著唇說。
「傻丫頭!」但聽者的內心是十分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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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人已經帶到!」
「沒把他弄死吧!」
「一切還算順了,此人惦著一個姑娘,最後束手就擒。」
「哦!如此甚好,看來大事可成!」說話之人嘴角輕揚,滿意說道。
「二人就在馬車上,都交給大人。」
「好,好,好,那你也該領到你應得的!」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啊!啊!」
才剛剛說話完畢,那人卻見對方已經拔刀出鞘,來不及反應已經有熱血從脖子上留下來,那人歇斯底里地連呻數聲,腦海裡也沒法再去想別的事情,只發現又箭支橫飛,身後那五六個弟兄連連慘叫。
「鮮於大人可真夠手段,別人替你辦事,你卻讓人家領死!」在手拿長刀之人身後,一位士樣的人徐徐現身,說起話來不輕不重。
「劉大人莫怪,非常事行非常手段,一切都是為那個事情,而且那些烏桓人很快就會追到此處,只能請這些朋友再幫一個忙!也請劉大人鼎力相助。」持刀之士眼睛一直看著地上的死者說。
而那個士則敲了巧著對方的刀,笑著說「「呵呵,鮮於大人話可輕鬆,只不知事畢之後,在下可會步他們的後塵!」
「劉大人怎能開這種笑,這些朋友的家中老少都會得到照顧……事不宜遲,動手吧!」
兩位大人雙手一揮,立刻有一列僕從急急趕來,鮮於大人看了看一旁馬車裡的二人,確定無誤後就駕離現場,後方還跟著不少人跟在後面清掉車輪留下的痕跡。而劉大人則等來了另一輛幾乎一樣的馬車,僕從把地上的屍體都扔到車上,又經過劉大人的一翻吩咐,馬車也徐徐駕走,只是方向卻與鮮於大人的截然相反。
……
「相公,剛才那些人是不是都死了!」
白楚峰迷惘的眼神看著千羽,點了點頭,說:「看來這件事情十分不簡單,我的心是越來越懸,究竟是什麼事情,我以前到底做過些什麼,我是不是真的失憶記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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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峰和千羽在馬車上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道顛簸中迷迷糊糊,途中又不知道換了幾次馬車,最後來到一處清幽寧靜的地方,似乎就是終點站。
千羽不捨地看著白楚峰被別人帶走,臨行之時還蒙了臉罩,掛上了黑黑的麻布披風,連正面再多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走!」
白楚峰心中不忿,但無奈只能聽聽話話,要停就停,要走就走。直到一處房中,白楚峰能感到藥味撲鼻,有二人本在切切細語,在突然都靜了下來。
白楚峰手上的捆繩也鬆開了,還不由他人幫忙就自己把臉罩打開,房中的光線並不妨礙自己的視覺,透過一個透紗屏風能看見裡面的人。
被身後之人推了一把,白楚峰就繞過屏風進入內堂,眼前看見二人,一個氣質不凡並似乎似曾相識,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另一個卻是白楚峰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人。
「子干老師!」
「楚峰!」
是盧植,但此刻的盧植卻躺臥在床,雙目無神,樣子消瘦有氣無力,旁邊桌案上除了一些書簡,還放著一個還剩些藥渣的小碗,一看就知道是有惡病纏身。但認出白楚峰那一刻,盧植還是流露欣喜之色,稍稍精神一陣。
盧植強行在床上坐直,雙手前伸,白楚峰知情地上前把盧植扶坐起來,盧植仔細上下打量白楚峰一番,安慰地說:「真的是你,無恙就好!」
「弟子很好,反而老師身體欠佳,我卻未能好好侍候你!」白楚峰心裡內疚地說。
「都是因為你白楚峰,盧大人才如此!」在盧植身旁的那個人淡淡地說。
「伯安……」盧植接不上氣,說不出話來,只能擺擺手示意對方。
白楚峰看著說話的人,愣了半響才說道:「州牧劉大人?」劉虞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同時也向白楚峰擺擺手,又對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才說:「你們好好一聚,我先在外等候。」隨後就連同屏風後的人一同消失在這廂房之中
「對不起,子干老師!」
「傻小子,對不起,不是能輕易說的,而且,你,沒有做錯些什麼!」盧植一口氣再接一口氣才把整句話說完,聽得白楚峰心裡不是滋味。
「老師安心養病吧!我從朔方認識了一位修道之人,也懂醫道,我問他要一些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老師肯定藥到病除,更勝往日。」白楚峰肯定地安慰道。
「峰兒有心,丹藥之道不盡可信,為師自知天命,天命不可違!能在最後時日,見你的歸來,足矣!」盧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相當寬容,笑看著人生。
有太多的問題白楚峰還沒有弄清楚,不知道該在盧植面前怎麼說,但見盧植如今這幅摸樣,心想還是不要增加他的煩惱,讓他簡簡單單就好。白楚峰想了想便提起一些老人最懷念的事情。
「老師可知道我在朔方碰到了誰?是王越,虎賁王越,聽說前輩與老師可是老朋友,當真!」
果然,一個人念及年輕的故事,人的精神也仿似回到年輕一樣,盧植十分提神:「是王兄,當年,為師在京師不時求教王兄於劍術,卻因避董卓而離京後,一直,再沒有,他的消息,真想不到,你與他,也甚是有緣……他,怎麼會在朔方?」
此刻白楚峰忽然明白,當夜王越能十分確認自己就是師事於盧植,原來不僅僅是一把劍的緣故,而且自己那一劍也非無故而自入其鞘。
白楚峰思量一會,只是簡簡單單地組織一下事情脈絡,也沒有把故事說得複雜,重點交代了王越刺董失敗後被蔡邕所救之事,讓盧植清楚明瞭就可。
「……如今王前輩和他徒弟史阿浪跡天涯,逍遙的很,說不定他們哪天就來拜會你!」
「好,好……咳咳……」白楚峰掃掃盧植的背眼,只聽盧植又說:「當年得罪董卓,是伯喈兄出言勸阻,董卓才沒有全意置為師於死地,原來連王兄也是教其所救……伯喈面對董卓大義無畏,卻不幸於小人之手……咳咳……」
白楚峰見盧植咳的厲害,便勸說道:「老師還是不要多說話,躺下好好休息!」
「好,這段日子,因為你,為師知道,玉兒受苦不少……怎麼,就你一人?玉兒呢?」盧植一邊躺下,一邊問道。
想起赫蘭玉,白楚峰也是心中掛念得很,但此刻卻自顧不暇,只好應付盧植說:「我……我只是想給老師一個驚喜!過些日子我便和小玉一同拜會老師!」
白楚峰不再打擾疲憊的盧植,為其蓋好被褥,便靜靜地離開了廂房,在外一看才肯定自己其實就在盧植的隱捨當中。
這事情也不需要白楚峰想太多,很快就有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指引他到一個地方,那裡有位劉大人這在等候他。
劉虞所在之處,恰好是一年前,白楚峰為展大媽的信物去而復返,後與盧植聊天的那個亭子。從亭子上往外看去,面前的風景幾乎毫不二樣,但卻多了一份淡淡思愁。
清境本無意,萬象唯我心。
「此處名為軍都山,氣勢不凡,先生為何不上前齊同觀賞?」劉虞說著,轉過身來,向白楚峰邀請道。
「在下區區賤民,怎麼敢逾越!」
「誒!虞眼中萬民本無貴賤之分,何況你是盧大人的弟子,如何不敢?」
「劉大人這麼好手段,是我白楚峰始料不及,我又豈具資格與大人並肩。」白楚峰半合著眼,淡淡地說。
「先生莫怪,虞不過是為掩人耳目,並無加害之意,令先生受驚,虞先在此請罪。」劉虞微微作揖,畢竟劉漢皇室宗正,尺度是有限的,然而白楚峰也沒有因此動容幾分。
白楚峰深深呼出一口氣,直接問道:「今天大人『特召』小人前來,是為何要事?」
劉虞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原地踱了幾步,又回身繞到白楚峰的身後,才把氣呼了出來,說:「先生之前的噩耗,非盧大人真正的病因。」
「……」
劉虞慢慢轉過頭來打量著白楚峰的背影,默默點頭說道:「公孫瓚與袁紹戰於龍湊,事出不幸,半月之前一戰,公孫將軍受了箭傷多處,生命垂危,最終於數日前傷口迸發,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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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世界讀書ri,不需要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