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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掌 鄭玄隱廬 文 / 山中餓龍

    「將軍,父親居所就在前方不遠。」

    鄭益恩在前方引路,帶著自己的師兄穿梭在蒙山高嶺的脈絡中,此處山群地勢升幅在泰山總脈中算得上最大,路難行,一行人拉著馬匹努力前行,能騎乘的地方幾乎很少,在山中高參古木之間兜轉了一天一夜,才有了眉頭。

    最後,鄭益恩還是與父親相見了。

    經學大師鄭玄此隱廬名「東籬」,全因當初離別西關時,馬融曾執其手說了一句:「大道東矣!子勉之。」

    白楚峰看著鄭玄已年逾花甲,鄭益恩才加冠數年,鄭玄當時年過不惑,也算是老來得子,故此不見一陣子,對鄭益恩的掛念盡顯於臉。

    畢竟大地烽煙起,外面世界不安全。

    鄭玄父子寒暄之際……

    綠水青山隱廬前,萬里長空春暖意。

    白楚峰就在如此桃源般的美景下,見到了伊人,卻相對無言,只是用手在千羽那憔悴的臉上輕撫著。

    在這個烽火亂世裡,人間每一次別離,也許是永遠,所以每一次相見,都是彷彿是命運格外的開恩。

    「師兄,父親在客堂等候。」

    鄭玄也許感到怠慢了客人,便讓鄭益恩前往相請。

    白楚峰別過千羽大步前行,鄭益恩忽然稍顯羞澀,馬上又追隨師兄身後。

    「好師侄!好師侄!」

    白楚峰給了鄭玄一封從遼東帶來的信簡,那是王烈莊園裡的門客國淵國子尼托師兄「公孫瓚」帶給鄭玄的信。

    國淵乃鄭玄高足之一,卻沒有跟隨老師,而是隨名士王烈等人到遼東開廣見聞。

    鄭玄已經看完了信,又看到到白楚峰佩戴身邊的碧玉劍,偶爾眼帶淚光。

    白楚峰知道鄭玄心中念想其實全是與盧植過去的點滴,比鄭玄年輕一紀的盧植早早辭世,又怎叫老友不惋惜。

    「師叔!不如留作你紀念!」

    白楚峰解下碧玉劍遞給鄭玄,鄭玄先是無言接過來,將碧玉劍上下內外細細閱覽一番,心中滿足地將劍還鞘,又將其回送。

    「老夫一介人,只能躲在山間刨經問學,與蒼生無益,師傅傳劍與子干,是盼其能救濟天下,扶助君王……而且此劍帶著與從前有別的一番新氣魄,想這任重道遠之事,已由天降大任於師侄身上了!」

    從鄭玄手上接過劍後,白楚峰又想起自己真是從「天」降而來!

    「還得感謝師叔這些日子照顧內妾,給舍下添了麻煩!」

    「勿怪老夫失言,我十分喜歡千羽這位姑娘,彈得一手好曲,也會一些辭藻,性子又溫順……唉!膝下只有益恩這個獨子,其實老夫多希望有一個那樣的女兒陪伴!」

    白楚峰聽後靦腆地笑著說:「其實師侄本要迎內妾回去,可是陶公焦慮兗州,便以沛縣委我和玄德軍事,情況凶險,師侄也打算讓千羽在此多留一些日子!」

    鄭玄聽罷欣喜萬分,誇口說道:「別跟師叔說這客氣話,鄭玄這老頭雖然已跟不上這天下步伐,但四方情誼,他人尚留,就連泰山賊、黃巾軍也多少給老夫些薄面,讓千羽姑娘留下,師侄可放心了!」

    ……

    「相公,你真不帶千羽走?」

    對於白楚峰的決定,千羽表達了甚少出現的不滿。

    白楚峰從鄭玄的書房回來,剛才陪鄭玄審讀一些今古經,自由學派的他也感到一絲疲累。

    「不錯,若曹操袁紹來犯徐州,沛縣首當其衝,太危險了,你要留在這裡!」

    「可我們難道見面,千羽不要再分開!」

    「我不是不想帶你一起走,可實在不想你隨我奔波,我怕照顧不了你!」白楚峰委婉地說道。

    「你別當我是續兒!」白楚峰說的話跟千羽當初解釋為何不帶公孫續她娘到易縣的理由同出一轍。

    白楚峰只好轉移話題:「泰山風景美不勝收,若閒來無事在此讀書養生真是最好不過,可才一段時日,你看你都消瘦了!在這裡養好身體,等我!」

    「就因為想你才夜夜難眠,說實在的,千羽不需要相公照顧,反該讓千羽前往好好照顧你!」千羽有些小生氣地嬌聲訴求。

    「跟易縣那時候不同,帶著家眷真會影響軍心,你放心吧!一切讓劉備他們操心的,你相公我只是坐鎮後方替他們擂鼓就好了!」

    白楚峰說著叉腰挺胸,誇張地展現大將姿態,惹得千羽情不自禁一陣樂呵呵。

    嬉笑過後,千羽依舊恢復一臉相思愁容,渴求道:「那麼相公你可以在鄭先生家裡留多幾天嗎?」

    「其實這次前來我除了見你和拜訪師叔外,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會呆上一些日子。」

    「是什麼事情?」

    「我打算接曹嵩到徐州安享晚年!」

    「什麼?」

    「怎麼了?」白楚峰見千羽反應有些激烈,不禁奇怪。

    「……這曹嵩……是曹操的父親啊!相公不怕惹來曹操的麻煩?」千羽原來也知道。

    「不錯,但就是怕曹操給徐州帶來麻煩,本來只想讓曹嵩盡可能遠離徐州,然而臧霸說得對,曹嵩回去後,曹操不見得會感激我們,只有將曹嵩當做菩薩一樣供奉起來,才能保佑徐州太平!」

    千羽聽罷白楚峰的計劃,目瞪口呆:「華縣在南城東邊近百里,相公卻又為何在此流連?」

    「嘻嘻,這就是我故意虛張聲勢,又聲東擊西的計策了!要知道,曹嵩家大業大,手下肯定有些人丁,要離開此地前哪能不廣佈線眼做好準備,我雖掌握了曹嵩的住處,但直接前往必會驚動了他,若他無定向的逃逸,憑泰山之大和崎嶇,這可難找了。

    所以公孫瓚大張旗鼓來泰山,揚言到南城拜訪師叔鄭玄,同時我派人在費縣粗略散佈曹嵩躲在琅琊消息,曹嵩心中就會更急著離開,然而東面的路走不通了,此時曹嵩可以選擇的只有北面山路,。

    哈!我也已經派人監視曹嵩隱居的一帶,還使人喬裝獵人樵夫在蒙山之北探索地形,找一處曹嵩必經的谷口隱伏,只要他全家啟程,我便以靜制動,在前方隆而重之地恭候大駕!」

    白楚峰興致勃勃地盡展謀略,卻不忘對千羽強調:「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來看看我的美人,人家都想死你啦!」

    面對白楚峰那發情的模樣,千羽推開了白楚峰,深呼吸後說:「你真的不會傷害曹嵩吧?」

    「我肯定不會傷害他,才特意先禮,而後能不用兵,避免不必要的衝突,而且還怕他被別人傷害,才強調由我親自處理,哼!保證他樂而忘返……而且事成以後,我就能接你到徐州過些太平日子了……呵呵!」

    ——————

    「父親,為何不睡?」

    「益恩啊!為父在想問題!」

    夜已深,鄭玄房間還留著淡淡油燈火光,引來兒子的關切。

    鄭益恩走到鄭玄面前,只見父親聚精會神地注視著七張陳舊的蔡侯紙,上面都畫著許多直線弧線,他認得那是那些事父親在小時候教過自己的一些類於《九章算術》的東西,父親叫這些做剖列七式。

    這每張紙有一式算術問題,故此有七張,鄭益恩聽過鄭玄說那都是馬融師公的真跡紙卷,除了學術外,還有一份難忘的價值和意義。

    鄭益恩知道這七張紙卷已經被父親小心收藏了許久,想必這夜遇到師兄,想到師伯又回憶師公,父親才情不自禁拿出來看一遍。

    「益恩啊!如今你能解開其中幾式?」

    鄭玄突然問起,鄭益恩卻羞愧地應對起來:「孩兒不才,自第二式後,再無長進了!」

    「這也無須自責,是為父駑鈍,教導無方之故!」

    「父親何話!你能解開其中五式,許多人拜服之極!」

    父子互勉,但鄭玄歎了一口氣說:「當年在你師公門下勤學,我能解其中五式,盧子干只可解其中三式,可你師伯教出來的徒弟是個將軍,卻以勾股之法將此七式盡數解開……啊……」

    「全部解開?應該是盧師伯從前就讓他學過了!」

    鄭玄搖搖頭說:「即使是盧子干教過他,但他的解法也在我的見識之外!益恩,你可曾看過這些符號?」

    鄭益恩湊近一看鄭玄所示:sina、cosβ……等等符號,均是前所未見。

    見鄭益恩無言,鄭玄望著那七張蔡侯紙,又再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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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慶回來了,假日綜合「猴」群又來了,為什麼我沒有7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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