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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掌 羽山之遇 文 / 山中餓龍

    在羽山中,轟退了曹軍的伏兵,竟然是曹豹所設,這的確在教劉備意料不到……

    原來,在劉備到來之前,趙雲早已出城,正是去接應曹豹本部,後來發現所過之處,曹軍並無頑強力拼自軍,而且曹軍大部更蜂擁南下,趙雲心想不妙,這也許是曹操的計策,於是急忙回城,當臨近郯城的時候,那一切也如所料般,而且劉備等人還在城外被圍困。

    情況不妙,那曹豹帶著殘兵,並不敢隨趙雲回城,而是帶著所有步兵,到郯城東面的羽山一帶駐軍,等待應變。

    趙雲拯救了劉備的人馬後,逃到羽山,面對窮追的曹兵,隱伏在暗處的曹豹,就趁機立了一次大功。

    「讓開,讓開!」曹豹在軍中走過,趾高氣昂,與之相遇的士卒們都紛紛讓道,不過,這在平日也是見怪不怪的。

    跟在曹豹身後的還有兩個親衛,每人抱著一罈酒,也是興致沖沖。

    當曹豹來到了半山的一處高台上,劉備等人正守候已久,趙雲、糜芳見狀便上前要接過酒罈子,可曹豹不依,甩開二人,帶著親衛一直走到某人面前,恭敬說道:「將軍,這是東海上好的老酒……」

    在曹豹面前原來是已卸甲躺在草蓆上的白楚峰,可白楚峰沒待曹豹的話說完,只聽見酒來了,猛地竄起來,雖然踉蹌了幾下,但還是從曹豹親衛的手中奪過了一罈酒,咕嚕咕嚕大口喝了起來,胸口起伏激昂。

    曹豹十分愕然,看著溢出的酒水順著將軍的下巴下落,其敞開的衣領裡,能看到胸口那十字形傷疤,酒水也順著流淌在那兩道槽痕裡,漸漸讓人看得驚呆了,而劉備的神情也有淡淡的憂心。

    只待白楚峰豪幹了那壇四斤(漢代一斤也不過250g左右。)來的酒,大喊一聲「好!」,曹豹本想說幾句慇勤話時,另一罈酒又被搶了過去,最後也是一空而盡。

    酒水洗乾淨了白楚峰身上的一些血漬,也洗去了身體的一些難受。

    兩罈酒下肚,白楚峰打了一個長嗝,拔掉了身上最後一件單衣,**著上身只有一圈白布包裹住腰間的傷口,就這樣趴到草蓆上昏昏睡了過去。

    一旁的糜芳看著白楚峰那豪飲的樣子,空氣中還飄來了陣陣醇香,便下意識嚥了幾下口水,又悄悄走到曹豹身邊扯著袍子問道:「曹兄,可……還有酒?」

    曹豹本感到十分不討好,才不理會糜芳,憋著氣甩手就走,也無人敢阻攔,弄得糜芳在原地一面憋屈。

    隨後劉備遣趙雲、糜芳整頓士卒及輪崗守衛,自己則守在草蓆旁邊。

    雖然夏侯淵那一箭並不要命,但白楚峰的臉色也並不那麼好看,劉備看在眼裡,心裡糾結,又生怕其著涼,便解下披風為白楚峰蓋上。

    一會兒半昏睡的白楚峰隨意拉掉了披風,劉備探手過去,才發現白楚峰的身體猶如火燒,渾身發燙。

    劉備感到奇異萬分,盯著白楚峰胸口那兩道深淺不一的十字刀疤,卻猜想不到其過往經歷的種種。

    ——————

    「醒了就好!」

    「我昏睡了多久?」

    「快三天了!」

    「哦!真是糟糕!」可白楚峰並沒有覺得很意外。

    「你為何會如此?」劉備指的是白楚峰昏掉的三天,而且三天白楚峰的身體都一直發燙,就像高燒一般。

    「只是服食了五石散,不過也就一點點,沒有大礙!」

    白楚峰站立起來的時候還有點暈眩,在劉備攙扶之下,看了看山下的廣袤大地,感受著山間雲淨風輕,精神才抖擻起來。

    「是否當初身上頑疾之故?」劉備關切地慰問。

    「說來話長,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說這個了。我想知道,曹軍退了沒?」

    「當日曹豹在山上伏兵,擊退了追兵!後來曹洪等人幾次要攻進山來,幸好能擊退,而今天,似乎平靜了許多了。」

    「哦!但,我其實想問郯城的狀況,曹軍退兵沒有?也許他們撤離了徐州?」

    「曹軍氣勢正盛,郯城是志在必得,又豈會退兵?」

    聽了答案,白楚峰有些黯然,也有些失望,劉備雖覺得古怪,但還是安慰說:「莫擔心,城中尚有數千丹陽精兵,以陳元龍的能耐,應能守得一時。且近日有不少散兵聞訊而趕來羽山,待我們整頓休養後可作奇兵,解救郯城。」

    白楚峰心想這點人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最後也只好希望曹操會如歷史那般退兵,卻又不知道那一刻,到底還要等上多久。

    「郯城能撐一時是一時!但我們困在山中,什麼都沒有,也不知我們能撐到什麼時候!」白楚峰意識到一個現實的問題,大家都是逃進來的,輜重軍需等自然沒有多少,曹豹那兩罈酒也是私藏軍中才有的。

    劉備自然知道這個,但依舊樂觀,全因:「糜氏兄弟的宗堂朐縣在海濱一帶,恰好在羽山之東南不遠,而曹軍尚未侵擾過去,如今子仲已過去縣裡徵糧募兵,我們就靜候佳音吧!」

    而且劉備說關羽等人已經在郯城南面與下邳之間安起營寨,也請下邳方面出兵支援,準備和羽山之兵共同進攻。

    如是這般又過去了兩天,糜芳從朐縣帶來了糧食物資和新兵,糧食自然合用,但新兵也不過是來侍候傷兵的打雜,但也已經很不錯了。

    某天黃昏,白楚峰從山頭上目送劉備等人的出山部隊,全因曹軍這幾天都沒有再攻打羽山,卻對郯城日夜強攻,陳元龍的艱苦恐怕是大家都能想像得到。劉備得到了補給,整編了部曲,便打算下山聯合關羽等人,對曹操施以襲擊,但願能吸引曹軍的注意,分散其力量,減輕郯城的壓力。

    這天夜裡,山中餘下的人特別少,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傷兵,他們都很安靜,也許正在無聊中回憶著戰場上的生死瞬間,也在想像著今夜出征的兄弟們之間的生死。

    整個山間都十分冷清。

    白楚峰也算是一員傷兵,於是留在羽山靜待。

    在這漆黑的夜裡,山上的火光寥寥,還不如天上的月輪明亮,能照亮地堂。

    白楚峰在一處看似潔白的大石上獨處,一邊拭擦著碧玉劍,一邊呆望天上繁星,後來還拿出望遠鏡試圖觀星,也不時遙望郯城的境況。

    郯城那邊只有不過是個遙遠的光點,似乎也是個安靜的光點,並沒有過往幾晚那麼躍動。白楚峰在猜想今夜曹軍都休息了,只願劉備若然夜襲,不會被曹操反困起來吧!

    白楚峰知道劉備前半生基本不能在兩軍之中佔到曹操便宜,有感及此,不勝唏噓,他根本不祈求劉備如何,只望曹操的故事沒有被改寫。

    唏噓之際,手中的望遠鏡徐徐放下,卻剎那間,白楚峰腦內驚閃出一個人,那是一個似曾相識而秀麗的人臉彷彿在鏡片中掠過,不禁又從望遠鏡中細察。

    是她?

    怎可能是她?

    但……的確難以置信……

    鏡片中的影像越來越大,也代表人越來越靠近,白楚峰也越來越驚訝。

    一名年輕女子端著食物小心翼翼來到白楚峰的營地時,白楚峰就放下了手中物,牢牢盯著著對方。可是周圍光線並不明亮,距離也越來越近,那女子才發現被別人一直看著,氣氛有些不好。

    那女子肯定十分介意,什麼也不說,輕輕放下了盤中酒食,快快轉身離開。

    女子走不到兩步,白楚峰從石頭上跳下來,觸到腰間的傷口,悶哼了兩聲,差點就要跪趴地上,但還是忍痛挺腰追去,並真切地喊道:「明子!明子!」

    女子聽到叫喊,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看著動作有些艱難白楚峰,卻沒有吭聲,但眼神中充滿詫異。

    白楚峰表現著驚愕,看著少女那半張臉,上前拉著少女的手,口中念道:「明子,是你!不會有錯的!」

    可是少女又怎會是白楚峰想念的那人,慌張之下,猛地掙脫開來。

    「抱歉!將軍醉了!請早休息!告辭!」那少女看著旁邊有好幾個橫倒在地上的空酒罈子說。

    「這聲音……你就是秋野明子,你看看,是我,阿峰!難道不記得我了?是不是穿越過來的時候失憶了?忘記了所有?」白楚峰聽到了少女的聲音,更肯定了判斷,躥到少女正面追問起來,他怎麼也不願相信這個少女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少女很想甩開白楚峰的纏繞,但這次怎麼也掙脫不掉,心裡生了氣,嗔道:

    「將軍!請住手!我根本不知道你說什麼,小女子自小在朐縣長大,我們從來沒見過!是二哥說今夜無人侍候將軍,才吩咐我給你送些點心和酒水……但,將軍既然來酒瘋,這酒,你就別再喝了!」

    在怒斥之下,白楚峰驚顫地鬆開了手。

    少女掙脫之後,二話不說,走到剛才那些酒食前,捧起酒瓶使勁摔倒石頭上,酒香馬上散開。

    隨後少女轉身,不快的眼神瞥了白楚峰一下,就快步離開。

    「你說你哥哥,他是誰?你到底是誰?」白楚峰恍惚中回過神來,又再追上少女問道。

    少女停下來,白楚峰看到的是,那只有半邊但也足以讓他執迷的臉,而聽到的是少女正色厲言:「小女子糜貞,二哥是糜芳,我大哥糜竺如今還困在郯城,生死未知!」

    也許糜貞也察覺到自己說話有些過了,便輕淡地補了一句:「請將軍好好休息,小女子不打擾了!」

    白楚峰只是傻癡癡地看著糜貞遠去的身影,突然如洩氣的充氣娃娃一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眼睛胡亂左顧右盼,深吸而輕歎了一口長氣:「糜貞……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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