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桂朝秘史 文 / 西小舟
??波園裡,二夫人楊氏怒不可遏,手裡攥著個杯子狠狠的砸在桌上,咬牙切齒的道,「我還真是小瞧了那丫頭,居然也學會跟人耍心眼子了,你瞧她暈過去的模樣,直恨不得上前扇她一耳光。」
垂首侍立一旁的錢媽媽朝站在屋裡的兩個丫頭使個眼色,示意二人出去門口守著,又湊近楊氏小聲道,「夫人,小心隔牆有耳。」
楊氏回頭瞪她一眼,惡狠狠的道,「哪個敢將耳朵伸到我窗子底下來,我定要撕了她的嘴。」
錢媽媽抬手親暱的在楊氏背上拍了拍,她是楊氏的陪嫁管事,自進了江府,便一直管著這水波園,楊氏的心她是最清楚不過了,柔聲道,「您也消消氣,又不是非急的這一時半會的,咱們再尋機會便是了。」
楊氏砰的一聲將手上的杯子扔在桌上,氣急敗壞的道,「再尋機會再尋機會,機會能自己送上門來麼?以前我還等的,現在我還能再巴巴的等麼?如今意黛的年紀也不小了,我也該為她多想想了。」
錢媽媽輕輕捶打著楊氏的後背,「咱們侯爺太夫人不是也在為大小姐操心麼?大小姐可是咱們侯府嫡長女,自不會有人敢小瞧了去的。」
楊氏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桌角的杯子也跟著震了幾震,「結果呢?眼看著就要成了的事,還不是給那死丫頭攪和了?她只向著自己的閨女,眼裡哪裡還有侯府嫡長女的份?」
楊氏嘴裡的她則是轉向大夫人丘氏了。
楊氏接著說下去,「如若我掌管了這侯府,哪個還敢來搗亂?意黛也定能嫁個好人家。」
錢媽媽抿了抿嘴,安慰道,「夫人也莫一味的生氣,那武駱侯府雖然二爺毀了,不是還有三爺麼?眼瞅著也十八歲了。年紀正好。等二老爺回來了……」
楊氏猛的轉過身,掙了錢媽媽放在後背上的手,打斷她的話,「媽媽,您怎滴糊塗了?那三爺能跟二爺比?他不過是庶子的兒子,怎配得上意黛?」
錢媽媽自知說錯了話,便默立一旁不再說話。
楊氏則兀自說下去,「真沒瞧出來那死丫頭也是個會裝的,裝了這許多年,末了到關鍵時刻才顯露出來,倒真讓人刮目相看了。」
關鍵時刻自然指的女子及笄可婚配的時候。
她咬了咬牙,「媽媽,挑個武婆子的錯處,將她趕出府去,留不得了。」
錢媽媽應了聲在心裡記下,卻不再多話。
次日起,江意瀾每日早早的起來便去暖香院給太夫人請安,陪著說會子話才回來用飯。
過了兩三日,膝蓋上的傷已完全好了,她便制定了幾個鍛煉的計劃,每日在院裡晨跑半個時辰,然後做一套廣播體操,到了晚上便在屋裡做瑜伽,有些動作已經忘記了,她憑著記憶又加入了別的動作,一整套做下來,倒也累的香汗淋漓。
朱顏瞧著煞是奇怪了,問了幾次,江意瀾都說是書上看來的,並不多言。
曬好的檸檬片統共十幾片,江意瀾捨不得喝,暫時放起來,每日裡都會喝上幾杯蜂蜜水,蜂蜜倒是充足的。
一個月下來,江意瀾驚喜的發現便秘幾乎不見了,身體似乎也強壯了不少,至少每天半個時辰的晨跑不再感到費勁了。
江侯府裡似乎也一下子安靜下來,就連往日經常過來說話的江意黛姐妹都不見了影子,除了每日早晨在暖香院偶爾碰到外,其餘時候基本不見其影。
江意瀾倒覺得清淨,也不出門,老老實實的呆在院子裡鍛煉身體,其餘時間便呆在屋裡看書,爭取對這個世界多做些瞭解,同時也開始對江侯府慢慢的瞭解,人參的事她一直覺得肯定還有隱情,人參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更不會毫無理由的突然出現,除非有人刻意安排。
她正在屋裡看書,朱顏鼓著腮幫子進來,氣的滿面通紅。
「怎麼這幅模樣了?」江意瀾合上書問道。
朱顏甩了甩手上的帕子,壓低聲音道,「姑娘,那武婆子真真太過分了,這會子竟惦記起姑娘的東西來了,她上次害了姑娘不說,大夫人還救了她的命,她非但不感恩,還來惦記姑娘的東西。月籠也是個不懂事的,怎麼不擋著點?」
江意瀾微皺眉,還真是夠改不了吃屎,「又偷了什麼?她近些日子還在賭麼?」
朱顏扁扁嘴,「自上次偷人參的事後,大夫人特意清理了府裡賭錢的事,現在哪個還敢同她賭,或許偷去還以前的債吧。有人瞧見她在咱們院裡四處溜躂,鬼鬼祟祟的,定是瞧上咱們院子的東西了。」
江意瀾挑了挑眉角,「哦?什麼時候的事?」
武婆子不過是後院小角門處的一個看守婆子,平日裡並不會到瀾園裡來,即使來找月籠,也都是托了人捎個信讓月籠出去的,怎會忽然到瀾園來溜躂了?再說了,這也不是她可以隨意溜躂的地方。
朱顏蹙眉,「這幾日都是這樣,花琪趕了幾次,她反倒說是來找月籠的。」
江意瀾眸光微閃,心下一動,吩咐道,「她若再來,讓人一步不離的跟著,也別讓她瞧出是故意跟著她的,瞧瞧她到底想幹什麼。」
朱顏見姑娘面色沉重,知她正在想事,也不再多話。
江意瀾微低著頭,目光落在手中的書上,書頁泛黃,書角處還有破損的痕跡,當視線掃過最後一行字的時候,猛然瞧見其中一句說道,「江侯府三次大劫,敗於女子之手。」
她怔了怔,目光復落在那一行字上,仍是這幾個字,忙翻了一頁,卻是被人撕去了兩頁,再往下看時,只看到駱侯府三字便轉了別的話題。
她翻來覆去的將書翻了幾遍,將整本書一字不落的翻看了幾遍,但除了這幾個字外,再無旁的信息。
她腦海一片混亂,這是什麼意思?江侯府三次大劫,是已經過去了,還是並未來臨呢?又說敗於女子之手,現在的江侯府並未衰敗,那便是還未來臨的麼?
敗於女子之手,又是指的誰呢?而這本《桂朝秘史》又是誰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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