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在擔心我嗎? 文 / 西小舟
就在這時,比鬥台上的裁判大聲道:「黃天,黃地,雙人比鬥,上場!」
終於,台下的安重飛一聲驚雷般的大喝後,如大鵬展翅一樣躍上比鬥台,是的,安重飛比鬥要開始了,對於這個知名度超高,性格瀟灑狂野的高手,黃天是異常地感興趣,按照這裡的話說,安重飛的實力已經達到渡劫的水平了,雖不知天劫的威力究竟有多大,不過看結界中有那麼多的散仙就可以明白,渡劫很困難,同時,黃天依舊為著自己的計劃做準備,所謂知己知彼嘛。
按照靈力的大小來說,兩人的實力相差無幾,而且類型各有特色,著實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鬥,隨著時間的推移,安重飛的攻擊越來越猛烈,他的目標是連過十場,如果在第二場就耗費掉大半靈力的話,前景很不樂觀,因此安重飛不惜耗費大量靈力,把攻勢加強。
反觀兩人比鬥後的狀態,其實誰都不吃虧,小老頭輸是輸了,可安重飛的那下重擊意在打他下台,所以並沒有對小老頭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傷害,相反的,安重飛雖然獲得了勝利,面色卻有些慘白,可知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黃天苦笑著點了點頭,本來黃天是想藉機探探赤剛的真實實力,誰知道在黃天心裡精彩萬分的比鬥在赤剛眼裡漏洞百出,簡直跟小孩子打架沒區別,赤剛的話黃天沒有任何懷疑,雖然認識赤剛的時間不長,可黃天自認對他的某些方面還是很瞭解,赤剛真傻假傻先單說,起碼他從不吹牛。
這下,黃天總算看到了真正屬於天階八級實力間的戰鬥,安重飛的實力先不說,就是那名比鬥場選出的高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造就這場精彩比鬥的另一個條件是,兩人的屬性正好相反,安重飛的飛劍護甲和他的性格相似,一柄巨型的飛劍和一套足比普通護甲大上兩,三倍的灰色護甲,襯托出安重飛雄岳般的身軀是那麼威猛不凡,望之令人凜然生畏,他的對手卻是一名十分矮小的老頭,時時轉動的小黃豆眼顯得他非常靈巧敏捷,可巧的是,小老頭的飛劍護甲也和他一樣,飛劍窄而短小精幹,護甲薄得像餅乾,就這樣,兩人組成的場面很是引人注目。
赤剛足足講了十分鐘才說完,然後扭頭問黃天:「對不對?」
這時,獨蕭已經被裁判宣佈為勝利者後,愣愣地走下了比鬥台,林長歌師徒三人並沒有因為獨蕭的勝利而作喜悅狀,他們已經被疑雲死死包圍,對他們來說,勝當然是好,但也要勝得有理由,有實際,這種不明不白的勝利不但沒使他們感到欣慰,反而讓他們憂心仲仲。
接下來的兩場比鬥都很正常,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結果也在大部分人的意料之中,兩名外來的選手被比鬥場挑選出來的高手淘汰出局。
黃天愣愣地看著赤剛在那裡旁若無人的高談闊論,周圍的人也都瞪大了眼睛聽著赤剛的話,大部分人的眼神都帶有三分不屑,因為他們壓根兒就不相信赤剛說的話,惟有林長歌,以他的級別,剛才那場打鬥的某些漏洞他是知道的,而赤剛說的,有的是他已經知道的,有的是他回憶了一會也同意的,更多的是他沒有注意到的,因此林長歌看著赤剛的時候多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心頭一動,黃天轉頭問赤剛:「赤剛,你覺得剛才的打鬥精彩麼?」
一則剛猛,一則陰柔,當比鬥開始後,兩人所展現出的實力也大是令人歎服,安重飛的攻擊毫無花巧可言,通常都是用飛劍橫砍豎劈,利用其強大的勁力直接摧毀對手的防線,小老頭卻機靈得很,決不與其正面硬撼,依仗著他小巧敏捷的身形躲避著對手的重擊,同時飛劍漫天伸縮閃爍,不時地出現幾百道閃電流蛇般的劍影,迫使安重飛不得不收劍自衛。
隨著時間的推移,林長歌師徒三人的神色也逐漸平靜下來,雖然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獨蕭勝利的結果還是了結了他們的一大塊心病。
最終,在安重飛硬挨了小老頭流光般的劍影數百下後,一個重擊把小老頭掃下了比鬥台,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是目前安重飛唯一的出路,他只能冒險一試,其實按雙方護甲的級別來說,這種程度的攻擊都不能造能較大的傷害,如果是在外邊,兩人可以說是不分勝負,或還可以繼續戰鬥,但以比鬥場的規則來看,小老頭摔出比鬥台,無疑是輸了。
圍觀者中,只有赤剛彷彿感覺到了黃天的異動,疑惑地看了黃天一眼,而黃天卻在一旁懊惱地搖頭,這次所發出的死雷之力和他想像的有很大差別,先不說它並沒有凝結到極限,光是發出了聲音這一點,就使其效果減弱了一大半,要知道,高手對招,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可能影響到雙方的勝敗。
事實上,黃天已經算是成功了,威力越大的招數,越不易凝結,固然攻擊力提升了好幾倍甚至數十倍,但能做到這一點卻非常困難,黃天還不明白,剛才他所發出的死雷之力,已經是他所能掌握的極限了,這種比較大範圍式的攻擊,能夠把其範圍縮小在別人看來實屬難能可貴,可黃天卻不滿足於現狀,他覺得死雷之力應該可以再提升,想法雖說不錯,但以他現在的實力來說卻顯得有點不自量力,畢竟到目前為止,黃天還無法運用體內那強大得出奇的神龍之力。
黃天從頭到尾都全神貫注地緊盯著兩人的比鬥,他還是頭一次看見這種級別的真實比拚,自討自己沒有飛劍護甲,不用七大絕獸招數的情況下,跟他們其中任何一人打鬥都必敗無疑。
赤剛笑嘻嘻地道:「還可以啊,不過如果那個大個子在第三招的時候飛劍可以砍低一寸的話就更好了,那個小矮子如果第一招半旋身後集中在一點攻擊就好了,如果大個子在第七招的時候用飛劍連著豎劈兩下就贏定了,若是那個小矮子第九回合的時候……」
黃天急忙把赤剛拉到一邊,道:「赤剛,一會上場你直接消失就行了,千萬別出手!」開玩笑,赤剛動手的話還打個屁啊,黃天還想痛快打一架呢。
赤剛雖然不解地看了黃天一眼,但還是點點頭,沒說什麼,見狀黃天大喜,連忙拉著赤剛躍上比鬥台,而他們的對手早已站立在台上……
井桐一會兒便從耳房裡出來,走到她跟前,福身行禮,奶奶。」
江意瀾擺擺手「井桐,肖媽媽死的那日,你是第一個發現肖媽媽的?」
井桐點點頭,那日的情形她還清楚的記得,當她進屋看到肖媽媽躺在床上口吐白沫的時候,嚇得慌了神,連著叫了幾聲肖媽媽都沒有反應,她這才跑去找二奶奶。
一想起肖媽媽臨死時的模樣,她的心就緊緊的抽在一起,陣陣冷氣從腳底竄上來。
江意瀾看她一眼「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比如肖媽媽屋裡的東西有沒有被人翻動的痕跡或者有沒有看到什麼人影之類的。
井桐暗暗抽口氣,難道她進屋的時候兇手還沒走?她不禁感到脊背發涼頭皮發麻,舌頭都打結起來「二奶奶,什麼什麼人影啊?」
「不要害怕,我就是這麼問問。」江意瀾見她變了臉色,忙安慰一句,又道「井桐,你仔細想想,當時有沒有看到什麼別的東西?」
井桐凝眉深思,過了一會兒,仍是搖了搖頭「奴婢進屋的時候,肖媽媽好像是睜著眼的,瞪大眼望著一個地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江意瀾心中微動「望著一個地方?大概是什麼地方?」
井桐搖搖頭「奴婢也說不好,好像是屋頂又像是櫃子上頭,眼睜得很大,奴婢想著應該是臨死前的反應吧。」
江意瀾卻不這麼想,很多臨死之人,尤其是被害死的人都會在死前留下一些痕跡,按說肖媽媽被人害死,臨死前還應有求生的**,她應該望著門口才對,為什麼反而望著房頂呢?
井桐見奶奶低頭沉思,亦不敢出聲打擾,安靜的站在院子裡陪著。
江意瀾想了很久沒想通怎麼回事,便派井桐去肖媽媽屋裡按照當時情形找出肖媽媽當時所望的地方,房頂以及櫃子上都已找了,仍是什麼都沒發現。
江意瀾站在床邊微仰著頭往上看,又圍著那櫃子來回轉了幾圈,仍是無所獲,就在她要放棄離開的時候,她忽然發現在櫃子後頭的小角落裡有個小東西,忙命井桐月籠將櫃子挪動開。
竟是個畫著個奇怪圖案的小香包,江意瀾拿在手裡來回翻看幾遍,並未發現有何異常,遂問道「你們知道這是誰的嗎?」
幾個人全都搖頭,江意瀾便讓月籠暫且收起來,或許日後還有用處。
到了傍晚,駱玉湛從外頭回來,逕自進了西院,江意瀾正在吃飯,見他進來,忙站起身來「二爺吃飯了嗎?」
駱玉湛亦不客氣,在她對面坐下「還沒吃,正好一塊吃點吧。」
江意瀾皺了皺眉角,接著吩咐月籠再去拿副碗筷,仍舊坐在方纔的位子上。
駱玉湛看她一眼「有什麼新線索了嗎?」
江意瀾搖搖頭「還是沒查出什麼來。爺,您跟我說說,這肖媽媽到底是什麼身份?」
駱玉湛看她一眼,面上帶著一絲嚴肅「原本我一直以為她是宮裡派出來的,但從她中毒跡象來看,似乎不對,現在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了。」
頓了頓又道「大平國在打仗。你知道嗎?」
江意瀾點點頭「聽人說了,怎麼了?」
月籠拿著碗筷進來,將飯盛在碗裡「二爺,廚上說等會子把給您準備的飯送到這裡來。」
駱玉湛應了一聲,端起碗喝了。湯,接著道「邊境戰事緊了,皇上可能要派人去增援。」
江意瀾一驚「原本不是說邊境小國在打仗麼?怎麼又要咱們去增援了?」
「不知道為什麼,幾個小國忽然合起來攻打咱們,邊境已經失了幾個小城,皇上大怒,可能要派人去【鎮】壓下去。」駱玉湛並不在朝裡為官,這些事他也只是聽旁人提起,至於其中細節他亦是不知的。
江意瀾心口發涼,低了頭小聲道「打仗,苦的只是老百姓。
唉。」
駱玉湛端著碗安靜下來,認真的看了她一眼「皇上可能會派我們過去。」
江意瀾抬頭看他,眸裡閃著一絲驚疑「你們?」她陡然想起武駱侯府可是桂朝響噹噹的武學世家,這萬世不倒的侯爺位子便是靠打仗得來的。
駱玉湛看著她,從她眼裡撲捉到一絲關心,心裡微微一暖,低聲道「我可能還要跟著去的。」
江意瀾心裡一沉,心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她向來厭惡打仗,前世看多了打仗的片子,沒想到這一世竟然要親身經歷,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要上前線了。
她猛的驚了一下,最親近的人?什麼時候駱玉湛已經默然的成為她身邊最親近的人了呢?
駱玉湛見她沉默不語,眉頭微縮,以為她在擔心自己,遂放下碗筷,伸出手指在她頭上輕輕按了下「傻丫頭,別擔心,又不是我一個人去打仗,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突然的親暱嚇了江意瀾一跳,她面色微紅,低了頭,喃喃道「皇上應該會下旨的吧?也不一定就讓咱們府裡的去。」
她臉蛋兒紅彤彤的恰如六月裡火紅的huā,駱玉湛忽然很想伸手去捏一捏,他這麼想著,手指竟然真的觸到她臉上,細膩的肌膚在手指間滑過,他愣了一下。
江意瀾也愣了,猛的抬頭看他,正好與他目光相對,她心裡一慌,忙又低下頭來。
駱玉湛卻伸手托起她下巴,強怕她與自己對視,烏黑的眸裡射出一道亮光,深深的看進她眼裡,柔聲同道「你是在擔心我麼?」
江意瀾尷尬不已,偏頭看向旁邊,發現原先還站在一旁的月籠不知何時早已出去了。
駱玉湛將她微偏的頭扳正,頭也壓了下來,在離她只有半掌的地方停住了「意瀾,你是在擔心我麼?」
江意瀾忽的鼻子一酸,眼裡蒙上一層水霧,這些日子來一點一滴的相處都浮現上來「我才不擔心你,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幹嘛還來問我。」
駱玉湛驀地將她攬在懷裡,下巴點在她頭上,輕聲細語「可憐的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