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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回 雨過天晴 文 / 偏偏向晚

    隔日,席岳辰和杜若自然是也去了躺軍區大院。

    杜衡一見到杜若,連平時最崇拜的姐夫也沒有看一眼,叫了聲姐,剛要拉起杜若的手,看見手上包紮的紗布,眼圈突然微微紅了起來。

    「都是我不好,沒好好保護姐。」聲音裡滿滿的都是自責,表情也是心疼愧疚的不得了。

    「沒事了,瞧你,都這麼大了還紅眼圈,羞不羞?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來,給姐笑一個。」

    杜若在來的路上提前給杜衡打過招呼,剛下車就看見杜衡衝到面前,詫異過後又心疼起來,死小孩,還挺疼姐姐的。

    杜衡還是有些難過的表情。

    杜若的手還是不方便,輕輕拍了拍杜衡的肩膀,笑道:「好了好了,你姐夫都看你半天了,你還想哭鼻子?」

    杜衡被這麼一說,倒真的不好意思了,但對於席岳辰還是有些彆扭,姐姐都嫁給他了,自然是要他好好保護,可姐姐卻出了這麼大的事,雖然責任不在他,可心裡還是彆扭。

    席岳辰向來是察言觀色的好手,一看杜衡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在想什麼,更何況表現的這麼表現。

    小孩子一樣脾氣,跟他姐似的。

    「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席岳辰開口說道。

    杜衡一聽就明白了姐夫這是在向自己保證呢,嗯了一聲後,突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頭。

    杜若還沒明白過來,以為席岳辰也還在糾結那件事,當下皺起眉說道:「好了,多大的事兒啊,也值得你們這樣,以後別再提這事了。走,我們進去吧。」

    杜衡長長吁了一口氣,臉上換上輕快的表情,半是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姐,以後姐夫不在,我就天天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杜若沒當真的一笑了之,邊走邊問道:「對了,爸媽呢?」平常媽都是出來的啊。

    杜衡這才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幹笑一聲道:「我忘了跟他們說你們要來。」

    杜若無語地看了眼杜衡,哼了一聲加快腳步走進院子。

    席岳辰一直是靜默著看著姐弟倆的互動,眼裡噙著笑意,心情很不錯,這樣充滿朝氣的小女人。

    章華清對女兒女婿的突然到來有些意外。

    「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什麼也沒準備。」章華清微微嗔怪。

    杜若笑著走上前:「回自己家還要通知啊?」回頭看了眼席岳辰,又繼續說道:「你看我倆還不是什麼都沒拿就回來了?」

    「就你會說。」章華清不由也笑了起來。

    時間過的很快,也就是一會兒功夫天色已暗,杜峰照例下「逐客令」讓小夫妻倆早點回家去。

    車上杜若按下車窗,吹著微涼的風,想起下午父親給自己說的話。

    木右的事兒現在算是人盡皆知了,杜家怎麼會不知道。

    杜峰下午特意把杜若叫到書房問起這件事,女兒自己的事業能做到這個地步,他說不欣慰不可能,如今出了件這麼可大可小的事,自然是要過問的。

    怕女兒處理不好,被有心人拿住,那就上升顧汪兩派的矛盾了。

    畢竟有些事明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現在顧系有個風吹草動都能被汪系拿來說事,越是關鍵時刻就越要鎮靜。

    這事兒昨晚席岳辰就跟杜若說過,意思是不要輕舉妄動,現在還不能動石家,但這筆賬還是要從石海身上討回來的。

    杜若重生了這麼久,就算沒有對所有情況瞭如指掌,但有些事情還是看的來的,比如最近鋒芒畢露的汪派,比如習慣不動聲色的顧系,又比如這兩個系派之間的微妙關係。

    沒想到,就木右這麼一件小事往深裡探究,卻是一發而動全身的厲害關係,既然如此,她繼續安靜開著她的小店就是,悄悄報個私仇,反正木右也沒受到什麼大損失,更何況那個劉所長已經離職了,她有什麼不甘心的。

    只要不真的傷害到自己,也懶得就計較。

    章華清也明白這其中的關係,只給杜若說了句你自己有考量就好,不過也不能太忍氣吞聲的叫人以為我們杜家沒人。

    這樣一來,木右的這次事端除了件要偷偷摸摸進行的小事,就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

    不過對於杜若被綁架的事,杜峰夫婦還是齊齊變了臉色。章華清一看見杜若的手,心疼得抹了兩把眼淚,杜峰臉色也是沉重如陰霾。

    杜若好一頓勸慰,章華清哪裡放得下心,非要拆開紗布看傷口,杜若哪裡敢讓她看,好不容易搪塞過去。

    杜若離開的時候章華清還不放心的細細叮囑著,讓杜若以後千萬不要一個人出門,女兒被綁架這麼大的事他們居然不知道,一想起來就心疼的難受。

    杜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在跟席岳辰確認了不是石家或是汪系做的後,沉著寒如冰霜的臉,問席岳辰解決了沒有。

    席岳辰表示會處理好,杜峰臉色才好了點,岳辰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對他的辦事能力還是知道的,女兒在自己家從小就跟寶貝似的,如今居然被人綁架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你到底疼不疼女兒,出了這麼大的事,讓她住一晚家裡能怎樣?一到時間你就趕。」

    章華清送走了女兒女婿後抱怨著丈夫。

    「胡說什麼呢?老了事也這麼多了,她晚上回自己家天經地義!」杜峰一聽妻子的抱怨,瞪著眼說道,我心裡還難受著呢,你的女兒就不是我女兒了?

    「你這鐵疙瘩就不知道疼人!還有,什麼叫我老了?你嫌棄我了是不是,當初是誰死乞白賴的非要娶我,啊?」

    被杜峰這麼一說,章華清心裡的傷感清淡了不少,豎起秀眉指責道。

    「懶得跟婦人計較。」杜峰哼了一聲就要走進屋子,都多少年前的事兒,還拿出來提什麼。

    「哎,你把話說清楚,別走,說我無理取鬧呢是不是?」章華清注意力完全被轉移,跟自己老伴開始拌起嘴來。

    「別鬧!想被罰站了是嗎?」杜峰哪裡說的過自己妻子,都這麼多年了就從沒在嘴上佔過便宜,就這麼認輸臉上又下不去,乾脆拿出自己的法寶來。

    罰站,年輕的章華清一聽見這個每次就老實了,也不敢再頂嘴,可惜今非昔比,現在的章華清哪裡還忌憚這個。

    「你這老頭子是不是當領導當上癮了?動不動誰都罰站,你還當我是以前的傻姑娘啊?告訴你,不可能了!」章華清不服氣道,當年傻傻地被罰了多少次站了。

    杜衡無語地看著老娘和老爹又開始拌嘴,滿臉黑線,外人眼中威嚴冷酷的杜首長和優端莊的杜夫人,在家裡就時不時上演這麼一出……

    杜若吹了會涼風,就聽見席岳辰的聲音:「別再吹了,小心著涼。」

    聽話的關上車窗,轉過頭來給席岳辰說道:「今天我爸問起木右的事了,擔心我會衝動報復。」

    「我又不傻,更何況你還給我說過呢,我才不費心費力去報復,那石海你們幫我教訓就好,我繼續開我的小店賺錢。」杜若也不等席岳辰反應就自言自語著。

    她現在只想的是那洪世榮那流氓現在怎麼樣了,就算過了幾天,但一想起他她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拉過來千刀萬剮才好。

    「首長,那個……洪世榮他現在怎麼樣了?」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

    席岳辰還在想怎麼回應杜若的前一個話題,沒想到她突然說起這件事了,沉吟了一下,才開口回答。

    「不急,不會有好下場的。」

    昨晚顧家衛就給他發郵件了,他只大致瀏覽了一下,那洪氏也不算什麼,一下就弄垮了倒沒意思了,尤其是那洪世榮,有些不幸要慢慢來,痛苦才會刻骨銘心。

    席岳辰本來就是冷情寡淡之人,一般不與人計較,可要是真惹著他了,自然是冷情冷意,毫不心軟。

    聽席岳辰這麼一說,杜若也不再問,只要那人渣沒有好下場,她也懶得去計較是哪一種下場。

    杜若知道,席岳辰這麼說定是已經有了他自己的思量了,她也願意讓他處理。

    「木右的事你也別想了,si處的事情可以有很多種解決方式。」席岳辰又給杜若說了一句,他喜歡小女人充滿活力朝氣的樣子,對於暗地裡的一些齷齪事,還是不要插手了,就這麼簡單點挺好。

    席岳辰現在對杜若的性子也算是瞭解了,那是根本就懶得動腦子費心機的懶人,大事情有人給她處理,她還樂的清閒,至今還從來沒對自己的決定表示過不滿。

    不可否認,杜若這樣的性子,也是促進兩人關係的一大潤滑劑,那席岳辰向來強勢慣了,要是碰見個強勢點的女人,估計兩天就一拍兩散了。

    果不其然,杜若恩了一聲就不再言語了,一副完全同意的樣子。

    回去了以後,照常洗漱睡覺。

    只是這過程與之前又發生了些變化,比如,杜若的洗漱問題。

    杜若對於自己不能刷牙這一點是完全拒絕接受,表示無論如何都要刷,席岳辰沒辦法,只能將傷口包紮的簡潔再簡潔,也幸虧手指那兒沒受什麼大傷,所以不包紮手指也還是能勉強刷牙的,而且傷口也開始要慢慢結痂,不用時時刻刻地包紗布了。

    雖然捏著牙刷刷牙時間延長了不少,但這也總好過不刷或者是讓席岳辰幫忙刷是不……

    杜若無不安慰的想著。

    不過別的方面還是要席岳辰親自上陣,就比如每晚杜若的洗澡問題,那可都是席岳辰一手包辦了,就讓杜若的雙手伸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每次洗杜若都羞於去看席岳辰的臉色,這是在太坑爹了,把兩人都坑著了,她渾身被席岳辰摸得彆扭僵硬,席岳辰也估計被她撩撥的挺煎熬。

    洗完後席岳辰直接用大浴巾包裹住杜若,讓杜若先出去。

    抿唇一笑,只裹了個浴巾走出浴室,聽著隱約的水聲,杜若鼓起臉頰笑得好不歡快,能看到席岳辰吃癟真不錯。

    席岳辰洗了個冷水澡,又在浴室裡冷靜了一會,感覺恢復平靜了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時候杜若早就睡著了,聽著那輕微悠揚的鼻息,狀似無奈地搖了下頭,躺到了床上,摟住杜若就閉上了眼睛。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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