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同樣是一門黃級下品武功,武者將其練到大成之後,出招之間,如蒼鷹破殺,凶狠異常,能夠憑借指爪之力輕而易舉的擊碎岩石。
就算是真正的老鷹見了,都要羞愧低頭,默然不語。
而盛洪波現在施展出來,也有了幾分蒼鷹冷血凶狠的神韻。
盛洪波,不愧是盛家主脈三公子,是精心培養的人才。
他小小年紀,就掌握了如此之多的武功。
雖然都是黃級下品,但是全都達到了小成!
這說明,他本人的天賦,非常強橫的。對武功的領悟力不凡。
就算在整個的武道家族中,盛洪波也能搏出一個見多識廣的神童之名。
若是同級相爭,絕對是勝多敗少。
他可以憑借豐富的戰鬥手段戰勝對手。
可是……
如今的比武,他偏偏遇上的是杜雷。
作為奴隸,他只有一門可以學習。因此,杜雷用八年時間,將這門小小的黃級下品武功,這公子們都不屑一顧的苦力武功,練到了大成的境界。
而就憑借這一門大成的,杜雷硬生生的擋住了盛洪波瘋狂的攻擊。
「十五招。」
「二十招。」
「二十八招……」
「四十五招!」
杜雷的防守,安穩不動如山,面對盛洪波連續攻出的四十多拳,他全都接了下來。
而且,他越來越從容,舉手投足之間,越來越沉穩。
杜雷絲毫沒有被人壓制著猛打的窘迫感。
反而是盛洪波,這個天才公子哥,久攻不下,氣血兩虛,心中怒氣沸反盈天,臉色通紅,一頭亂髮,額頭滿是汗水。
看起來狼狽異常。
唰!
他又是一招,可惜和最開始相比,他這一抓力量減弱了不少,氣勢上更是被杜雷壓制。
彷彿無窮的大海衝擊著礁石,礁石不滅,海潮卻已經頹然,消退。
「第五十招!」
杜雷激動的大叫了一聲,他的眼神發亮,渾身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終於成功的撐過了五十招,面對只動用武功的盛洪波絲毫不落下風。
他終於贏得了賭局。
那百兩黃金,是他的了!
杜雷相信,作為盛家的大人物,那個絡腮鬍絕對不會反悔。
畢竟,一個武者的尊嚴和信譽,可比百兩黃金要貴多了。
那麼也就是說,自己贖回自由身,離開盛家的日子,為時不遠了。
「什麼!」
狀若瘋虎的盛洪波,被杜雷的呼叫驚動,他彷彿從一個噩夢中醒來,眼神中流出不可想像的神色。
自己攻擊了五十招,那狗奴才只是一味的防禦,竟然拖過去了。
那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不都是放狗屁了麼。
什麼十招之內必勝你,在絡腮鬍眼中,不就成了可笑之極的事情麼?
想到這裡,盛洪波心亂如麻。
他心中一亂,手中的招式自然了散亂了一些,杜雷頓時發現了這個破綻。
守了這麼久,就在這一下!
杜雷眼神凜然,渾身氣勢凝聚,突然間爆發出來。
他氣血滾湧熊熊,手臂如鐵尺一般,攔腰一掃!
那盛洪波猝不及防,直接被他一拳擊中了胸膛。
「什麼?」
就連絡腮鬍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驚叫起來。
盛洪波久攻不下,最後被杜雷反擊一招,重重創傷!
那三公子狼狽的後退,臉色蒼白,大口咳嗽,他被杜雷正撞斷了攻勢,氣息不勻,一時間竟沒有反抗的力量。
此時,只要杜雷在追身上去,只要再出一拳,這盛洪波就會被完全打翻在地。
幾乎可以說,他輸了。
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空氣似乎都凝結了起來。
整個房間安靜的可怕,只有杜雷粗重的呼吸,和盛洪波的咳嗽聲。
就連杜雷自己也有些沒想到,更別提絡腮鬍和盛洪波。
「這,算是贏了麼?」
杜雷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巨大的激動。
那是自己八年苦修的回報。
那是自己在黑暗中努力了那麼久的獎賞。
那是杜雷被被侮辱,被損害,被歧視之後,名正言順、揚眉吐氣的反擊!
這是弱者的逆襲,不亞於凡人修仙。
「狗奴才,你惹怒我了,你竟然敢打我!」
「我爸爸都沒打過我!」
盛洪波騰地一下,渾身火焰洶湧,一股赤紅的元氣在他的身體內凝聚,他眼神充血,幾乎要冒出火光。
「嘶嘶。」
一聲清越的馬鳴聲響徹雲霄,在盛洪波背後,一匹赤紅如火的小馬駒顯露出來,放射萬道紅光,周圍的氣溫,頓時上升不少。
盛洪波,好似化作一個熔爐,氣血滾滾。
武道九品下級武者!
他凝聚出的紅馬武運,似乎比杜雷的還要強上一絲,其中蘊藏著洶湧的火焰之力。
他終於惱羞成怒了。
盛洪波一拳揮出。
同樣是一擊,在元氣的加持下,他比剛剛強了足足四五倍。
罡風凜冽。
一個武者戰鬥之時,一般是不會放出武運,只有在武者拚命的時候,全身氣血充盈,凝聚成一團,猛地爆發出來,武運才會顯露在眾人眼前。
也就是說,武運顯現,便代表著一個武者施展出自己最強大的殺招,百分百的功力了。
「去死吧。」
他終於失去理智,失去了忍耐,要動用元氣,滅殺杜雷了!
「夠了。」
忽然間,一聲帶著微微怒意的聲音響起。
一切異象雲銷雨霽,歸於平靜。
只見絡腮鬍一把抓住盛洪波的手,搖了搖頭。
「小子,你輸了。」
「我沒輸。我沒有,我要殺了他,我要打十個!」
盛洪波尖著嗓子高叫道。
「盛洪波,你動用了元氣,就是輸了。你現在終於認清自己了麼?」
「無論你修煉多少門小成武功,卻打不過這個奴僕一門大成的。」
「你若是不能認清這個道理,踏踏實實的沉下心來,家族****,必敗無疑。」
絡腮鬍語重心長的說道。
接著,他不管盛洪波了,而是轉過臉,對杜雷說道。
「你幹的不錯,這百兩黃金賞給你了。」
他滿意的看了杜雷一眼,心中遺憾萬分。這個少年奴僕,小小年紀便如此不凡,真是個武者的好料子。
可惜啊,只是個奴僕。
而且因為自己,他得罪了盛洪波,估計以後的日子難過了。
絡腮鬍這麼想著,但是他並沒有其他打算,關照一下杜雷。
畢竟,只是個奴僕而已,就算再好,也不是自己人,不值得自己多加關注。
「然後,願賭服輸,這個鐵盒子,你也拿著吧。」
絡腮鬍淡淡的說道,一把將桌子上的鐵盒扔向了杜雷。
「叔叔那是我的!」
盛洪波狂叫道,眼神中閃爍著**裸的凶狠光芒。
「你什麼時候贏過他了,什麼時候才是你的。」
豈有此理。
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盛洪波惡狠狠的盯著杜雷,他咬牙切齒,幾乎要把杜雷活生生的吞下去。
都是這個賤種。
若不是杜雷,事情根本不會發展到如今的局面。
盛洪波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他怎麼不去死!
這個****,必須要死!
杜雷看明白了盛洪波的心意,不過他也無所謂了。
佰金到手,自己只要贖回奴僕契約,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沒有了這層束縛,盛洪波要對付自己,就是找死!
「多謝公子賞賜……」
杜雷惡意的一笑,開口說道,他態度誠懇,表情和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