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 蛛頭馬身武運 文 / 劉七郎(書坊)
「我要讓你跪在三公子的面前懺悔,磕頭求饒。」
王天威王管家冷冷的說道。
「想都別想。」
杜雷挺著身子,乾淨利落的回絕道。
王管家冷冷一笑。
「你以為你不想,我就不能逼你想麼?這世界上,言語都是虛的,只有力量是決定性的。」
王管家一邊說著,渾身的氣勢愈發的濃烈,元氣在他的身體裡不斷的滾湧,如同燒開了的水,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陣陣白煙在他的身邊瀰散,王管家渾身一抖,他的頭頂頓時射出一道乳白色的光芒。
那是一匹,高頭大馬!
這便是王管家的武運!
這是一匹白色的大馬,似虛似實,足足比杜雷的青馬武運大上一倍還多。
完全是成熟體!
這馬兒身上交織著絲線一般,乳白色的光芒和符,它渾身的鬃毛迎風飄飄,如同蜘蛛身上的絨毛。
這還不是最讓人震驚的地方。
這白馬武運,頭部並不是一隻馬兒的形象,而是一隻蜘蛛頭顱!
蛛頭馬身!
巨大的蜘蛛張開八隻足節,張牙舞爪如同沖天的怒發,而蜘蛛冰冷的眼神透出一種**裸的邪惡和異樣。
讓人不能直視。
為之膽寒。
變異武運。
這王管家的同樣擁有變異武運,看來他至少也將一門武功修煉到了極為精深的境界!
最大的可能,便是那靈蛛爪。
「小子,你給我跪下!」
隨著蛛頭馬身的武運顯露,王管家身上深邃的氣息越發的濃烈了起來。
巨大的威壓有如實質,化作一股直接的壓迫力,狠狠的作用在杜雷的身上。
王管家咆哮著,他虛空向下一按手臂,那力量變得更加的磅礡。
「我不!」
杜雷咬著牙,從牙齒縫中蹦出兩個字來。
「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真以為,憑借那點小小的意志,就能抵抗的了絕對實力的威壓麼?」
王管家冷哼了一聲。
「笑話。」
「我告訴你一句老話,嘴上說不要,身體還是很老實嘛。」
「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跪在三公子面前懺悔吧!」
王管家蒲扇般的大手再度加重三分力量,蛛頭馬身的武運伸出前蹄,狠狠的蹬踏在杜雷的背上!
巨大衝擊,如同高山墜落,狠狠砸下。
死死的壓住杜雷的脊背!
杜雷幾乎整個人都被踩入了泥土中。
可是……
王管家臉色難看至極。
到了這個地步,這小傢伙竟然還沒有屈服。
他就算全身都快被踩入泥土中,可是杜雷仍舊用手臂撐在胸前。
他的雙膝,依舊微微懸著,沒有接觸地面。
他依舊沒有屈服。
他渾身骨骼嘎崩作響,臉色通紅,口中都滲出一絲淤血,眼眶裡佈滿了血絲。
可是杜雷,依舊沒有跪下!
王管家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若是盛洪波有這樣強大的心念和意志,他一定會感動的哭出來,恨不得焚香禱告上蒼。
可是,這樣的品質,竟然出現在一個小小的狗奴才身上。
還是殺死三公子的兇手。
真是老天無眼!
「小子,你徹底的惹怒我了。你和我鬥,沒有生機的。」
「你若是跪下,我還能饒你多活三五分鐘,而現在,你就乾脆給我死了吧!」
惱羞成怒之下,王管家高高的舉起左手。
他的手心中,元氣一起一伏,好似有著生命一般,鼓脹起來。
他身邊的蛛頭馬身的武運,也緩緩走到杜雷的身邊。
這大馬抬起前足,對準了杜雷的頭頂,高高舉起。
如同大壩蓄水,集聚了強大的、充滿了破壞力的力量。
只要王管家心念一動。
他鐵蹄便會直衝而下,狠狠砸穿杜雷的頭顱,徹底毀滅他的生機。
「小子,你開口求饒,老實跪下,否則,立刻就要死。」
杜雷倔強著挺直脖子,眼神中露出冰冷而堅決的神色。
「絕不。」
「死到臨頭你還嘴硬,那麼就真的給我去死吧!」
王管家耐心耗盡,他大吼一聲,一拳砸下!
他的武運白馬,也猛地向下踐踏,銳不可當,勢不可擋。
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杜雷和王管家心中,都升起了同樣的念頭。
杜雷充滿了遺憾。
真可惜,這麼美麗的世界,他還沒來得及的多看一眼,杜雷便不得不離開。
真是不甘心啊。
而王管家,心中則充滿了大仇得報的歡喜。
彷彿命中注定。
可是,老天爺的劇本,沒有這麼簡單,有些事情,看似順理成章,其實根本沒可能發生。
而另外一些事情,看起來荒誕無比,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王管家一拳砸下,凜冽的寒風都刮起了杜雷的頭髮,吹得衣炔飄飄。
杜雷直著身子,挺著脖子,無畏無懼。
就算是死,也要站著死。
尊嚴在上,絕不屈服。
可是,這勢在必得的一拳,他沒有等來結果。
因為王管家這一拳擊到半空中,便突然轉向,橫著向側方猛地砸去。
嘎嘎!
一聲血肉爆炸、汁液橫飛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在王管家身後不遠處,一條突兀出現,模樣奇怪的籐蔓,被從中間砸成了兩段。
這籐蔓看起來翠綠無比。
它虎口般粗細,上面長滿了細小的倒刺和絨毛,沒有一片葉子。
這來歷莫名的籐蔓,一端穿過了荒煙蔓草的火海。
似乎是從小河中直竄上來的。
另一端卻緊緊的纏繞在盛洪波的屍體之上!
如同一條靈蛇,或者是動物的觸角一般。
這玩意兒將盛洪波的身子繞了個三兩圈,將他拉倒在地,正準備拖到哪裡去。
若不是王管家發現的早,這東西早就悄無聲息,把盛洪波的屍體偷走了。
如今。
這籐蔓被王管家一拳擊斷,斷口處汁液橫飛,這汁液不是青綠色,而是鮮血的血紅,並且透出一股夾雜著淡淡腐臭的莫名馨香。
而且。
雖然已經被砸斷,可是纏在盛洪波身上的蔓籐,似乎還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它扭曲著蜷縮起來,似乎因為劇痛,而用力的收緊。
盛洪波好不容易被王管家整理好的遺容,頓時又變得扭曲不堪。
他如同一個破麻袋一樣,在巨大力量的壓制下,原本已經凝固的鮮血又狂噴而出!
淒慘之極。
他簡直把剛剛杜雷遭受的待遇複製了一遍,並且演繹的更加深遠。
「三少爺!」
王管家激動的慘叫起來,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慌亂的情緒。
杜雷看的分明。
那是恐懼!
發自內心的恐懼。
王管家輕而易舉的擊斷了那怪異的蔓籐,不但沒有得意,反而恐懼的渾身都顫抖起來。
他背後的白馬武運,渾身的毛髮的倒豎了起來,蜘蛛眼圓瞪。
戒備異常。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