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0 三招已過 文 / 劉七郎(書坊)
看著杜雷臉上溫和的笑容,杜勇的心中更加憤怒。
一團怒火,直衝天靈蓋,差一點就讓杜勇失去理智了。
若不是因為你!
杜勇在心中,惡狠狠的咒罵。
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尷尬的局面!
杜勇一想到那只死去的金毛狗,心中就一陣抽搐,耳畔就不住的迴響貴婦的威脅。他已經聽出來了,那貴婦似乎是松陽城一位高官的太太,愛狗癡迷,自己殺了她心愛的狗兒,就算杜雷被自己打爆了,也麻煩不小。
何況,現在杜雷還好好的,掛掉的只是一隻狗。
杜勇覺得自己在杜大仁和杜雷的心中,也許就是一隻狗,一隻落水狗。
「你怎麼不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等死!」
杜勇咆哮著,面目猙獰,轉過身子對著杜雷又是一掌。
玄級下品武功,玄鐵掌!
這一掌,杜勇的手掌中的黑色更加深邃,他手臂上的經脈都跳了起來,背後的野牛更是發出了一陣長鳴。
空中的元氣,變得愈發的凝重,杜勇這一掌,照著杜雷的腦袋就轟了下去,鐵掌未至,掌風割裂空氣,一塊大理石的屏風被這氣流一掃,瞬間斷成了三段。
好恐怖的攻擊力。
這一掌,若是印在杜雷的頭頂,就算他練過鐵頭功,腦袋堅硬的如同岩石,也一樣罩不住,只有被巨力轟爆一個下場。
杜勇對此有完全的自信。
「去死吧。」
杜勇嚎叫著,使出了自己渾身的解數,在他的眼中,杜雷馬上就要變成一具屍體了,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心頭之恨!
可是,杜勇若是想要讓故事的結局,按照他理想中的情況發展,必須有一個前提條件。
那就是擊中杜雷。
可惜,這個理想,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遠在天邊。
這動用杜勇全身力量的一擊,又造成了毀滅性的殺傷,一小片空地元氣暴走,碎石橫飛,一片狼藉。
然而……
沒有杜雷。
杜勇這玄鐵掌一擊,又再度打到了空處,別說殺死杜雷了,就算是連他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更不說傷到他了。
杜勇氣喘吁吁,如同一隻憤怒的公牛。
連續兩擊,杜勇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可惜都功虧一簣,根本沒打中他的目標。
站在一旁的杜大仁,現在是徹地笑彎了腰,他再也沒有一絲緊張的情緒,而是抱著小本子,鎮定而嚴肅的對著杜勇說。
「杜勇堂哥,雖然你是我們杜家的人,掌管杜家的產業,可是你也不能這麼肆意破壞我們杜家的財產啊。」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一擊,殺了那一條狗兒,已經嚴重破壞破壞了我們杜家的形象,影響了我們杜家在的生意,損壞了杜家和其他貴族世家之間的關係,破壞安定團結!」
杜大仁記憶力很好,他原封不動的把杜勇的話背了一遍,還了回去。
杜勇渾身抽搐,又羞又怒,幾乎無言以對。
杜大仁得理不饒人。
「而且,你還嚴重損壞了我們中的裝潢和設施,你知不知道,這裡面的裝修可都是很貴的。就你剛剛打壞的那一塊大理石屏風,就至少價值千金!」
「這東西,你必須自己賠錢,可不能仗著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把這筆錢賴掉。」
杜大仁唸唸有詞。
「我他娘的不是那種人!」
杜勇狂吼一聲,他已經壓抑不住怒火開始飆髒話了,杜大仁猛地點了點頭。
「堂哥你說的太好了,果然是深明大義,我現在就給你記下來。」
杜大仁接在在小本子上開始唰唰寫了幾筆。
「杜勇,破壞大理石屏風一塊,賠償一千二百兩黃金。」
杜勇愈發的憤怒了,他的面前,杜雷氣都沒喘一口,雲淡風輕,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自己卻已經累得不行了。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個小子,無膽匪類,真是個孬種,竟然只會逃,有種你就硬接我一招。」
杜勇對著杜雷狂吼道。
杜雷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
「又不是我挑起的戰鬥,規則又沒說我不能閃避。你自己提出三招之內,必然擊敗我,現在卻又嫌我閃避的太快,你根本打不到我,反而要我停下來,你是腦子有病,還是在逗我是不是?」
「我還以為你說那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了。既然沒準備好,還說那樣的話,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你三招之約,已經輸了兩招,若是最後失敗,你打算怎麼辦,難道是哭著對我說,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自己定下的規則自己不好好遵守,反而要給對手施加限制,一門玄級武功被你用成了這個樣子,你不覺得羞愧麼?」
「若是你真覺得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才叫比武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去看一下醫生,重點查一下腦子。」
杜雷的話像是一連串的炮彈,轟的杜勇差點找不到北了。
他徹底的蒙掉了,大腦空白了半天,自己才反應過來杜雷話裡的意思。
他悲憤交加,猛地一跺腳。
轟。
蘭閣的地面上,又出現幾條巨大的裂痕。
杜大仁當仁不讓,當機立斷,唰唰唰又寫下了幾筆,一邊寫一邊念道。
「杜勇,破壞蘭閣六層地板,賠償價格五百兩黃金。」
杜勇已經無力去和杜大仁辯論了,他現在怒火完全燒盡了腦子,整個人只有一個信念,便是擊倒杜雷,再怎麼招,也要擊中杜雷!
轟轟轟!
杜勇又是猛地向前一衝,一口氣不停歇,一輪狂轟濫炸。
整個蘭閣六層被杜勇的玄鐵掌,炸了個七零八落,破爛一片,簡直如同被推土機碾過去了一般,一片狼藉,幾乎讓人沒有站立的空間。
「杜勇,你這出了多少掌了?你已經輸了。」
杜大仁高喊道。
杜勇從喉嚨中憋出一聲狂吼。
「我這是一擊,一口氣沒洩,便算是一擊。」
杜勇已經顧不上面子了,公然耍賴。
杜大仁卻也不管他了,只是雙手飛快不停,本子被唰唰唰寫下來了一大堆字跡,瞬間翻了幾頁。
本子上密密麻麻,翻來覆去,全是杜勇。
「杜勇,損壞桌子一套,價值300兩黃金。」
「杜勇,砸碎名牌瓷器十件,價值4000兩黃金。」
「杜勇,撕碎名人字畫兩張,價值5000兩黃金。」
…………
杜大仁寫的手腳發酸,他好心的提示了一聲,高聲喊道。
「杜勇堂哥,你不能這樣下去了,你現在必須賠家族四萬兩黃金了,再打下去,你就算賣了腎了也賠不起了。」
杜勇心中一慌,最後一拳整個砸飛了出去。
原本杜雷和杜大仁吃完飯,還沒來的及收拾的桌子,瞬間被杜勇擊碎,杯盤狼藉。
湯湯水水,潑了杜勇一聲,一根菜葉還掛在他的頭頂,看起來分外可笑。
杜大仁瞇了瞇小眼睛。
「杜勇,破壞靈藥酒席一桌,算了我們已經吃完了,就給你打個折吧,賠償一萬兩。」
噗。
杜勇差一點噴出一口血來,他這一口氣此時徹底洩了。
三招已過。
杜雷,毫髮無損。